第56章 徐奎道貌岸然,拿徐歆然当赌资
徐母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她好像将多年来掩盖的真相,压抑的生活全部吐了出来。
“你不知道吧!从我嫁给他的当晚,他就因为所谓的兄弟把我打了。”
徐母惨笑了起来,“那一夜是我不幸的开始,但凡只要我说他兄弟们一句不好的,就会堵住我的嘴,对我拳打脚踢。”
“他好面子,他打的地方都是很隐秘的地方,他不许我穿露手脚的衣服。”
“必须是遮盖手脚的衣服,即便酷暑的大夏天。”
“因为,总会有不小心留下伤痕,他担心自己虐妻的名声被人知道,毁了他苦心经营的名声。”
邱景明恍然,这就是他之前觉得徐母怪异的地方。
因为,她从始至终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可以说,除了将头露出来,就看不见裸露的皮肤了。
“在然然出生后,看到他那么喜欢孩子,我以为我不用再被他家暴了。”徐母凄然一笑,“是我想多了,他还是堵住我的嘴,对我施暴,即便我还在月子里。”
“稍不如意就拿我撒气,外面闲言粹语编排他。”
“没有笑脸欢迎他兄弟,没有好酒好菜招呼他的朋友,他在外面受了气……所有的不顺。”
“最后遭殃的都是我,我是他徐奎的出气筒。”
邱景明听到这里,哪里还能维持心平气和,他握紧拳头。
手上脖子上的筋因为愤怒,因为隐忍,像一条一条愤怒的蛇,条条分明,甚是可怖吓人。
“婶子,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将真相宣之于众?”邱景明咬着牙,沉声问。
徐母戚然一笑,“反抗?我哪里敢呢?”
“为什么不敢?他毒哑了你的嗓子吗?嘴长在你身上,他还能堵住不成”
就是她一味的忍气吞声,想息事宁人,才让徐奎无所顾忌,甚至是变本加厉。
面对邱景明的质问,徐母气的全身发抖,她崩溃的大喊,
“我哪里敢?我怎么敢?”
徐母控诉的声泪俱下,她……她不是没尝试过,他尝试过的。
可是,他拿着刀威胁她,他威胁她呀!
徐母想到几十年地狱般的生活,她哭的不能自已。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伤心的极尽晕厥,但她还是咬着牙齿将不为人知的黑暗内幕讲了出来。
“他将我的命门拿捏的死死的,我要真那样做了,受尽折磨的,痛苦的就不是只有我了。”
“没孩子前,他威胁我,要是敢让第三个人知道,要灭了我全家,孩子出生后,威胁我,他要毁了孩子们。”
“邱医生,假如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徐母将鼻涕混着泪水的脸对上邱景明,似乎想从邱景明这里得到认同。
得到赞扬。
得到同情。
毕竟啊!牺牲她一人,让这么多人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多好啊!
邱景明怒气不争,将真相扒开在她眼前,
“假如是我,在他第一次施暴的时候,就该勇敢揭露,就该反抗。”
“就是因为你的一次又一次纵容,让他变本加厉对你施暴,婶子,你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第一次就无所顾忌的反抗他,说不定就没有往后几十年的折磨。
是,忍一时风平浪静。
但,徐奎是忍一时就会收手的人吗?
邱景明冷凝着脸,继续将更残酷的可能点出。
“你是不是以为,如今他死了,然然就不会知道她父亲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婶子,纸是包不住火的,若然然得知一切真相,她会不会崩溃?她又该如何面对你?”
“内疚和愧疚会伴随她一生,她将不得安静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邱景明深吸一口气,企图将压抑的感觉送出体外,“婶子,然然该知道真相,她不能对自己父亲黑暗一面无所知,这对你不公平。”
之前之所以瞒着徐歆然,是因为从她口中了解到,徐奎是个好父亲。
所以他想维持徐奎在她心中好父亲人设。
以为徐奎或许有什么难言之语。
但他没想到,真相如此不堪。
内幕如此肮脏。
他或许是个好父亲。
但徐奎不配为人夫。
徐歆然是成年人了,她有义务知道她母亲那不为人知的几十年折磨。
邱景明闭了闭眼,建设好情绪,道:
“婶子,你有没有想过婶子的双亲要是知道你几十年在地狱里艰难爬行,他们是否受得了,他们将来的都在内疚中度过,甚至连死都不安宁。”
“婶子,你牺牲自己,保全家人,是否问过,他们让牺牲了吗?”
徐母骇然的退了好几步,被石头绊着了,跌坐在地上了,她怔怔的看着邱景明。
“你的意思我错了?我错了吗?我牺牲自己保全家人和孩子们错了吗?”
她以为自己做的很对呢。
娘家那边不会因为她而烦心。
孩子们看起来有个‘祥和’的家,有个爱他们的父亲。
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邱景明坚定的点头,“是,婶子你错了,你应该让所有人知道徐奎是个道貌岸然的人。”
“你更应该揭露他的恶心,应该让事情回到轨道上来,而不是……忍让,只会助长他对你肆无忌惮的虐待。”
若是不将她点醒,徐母不知,会陷入怎样的牛角尖。
“婶子,你还没告诉我,徐……然然爸爸到底为何要自杀?”
徐母呆呆的坐在地上,为邱景明的斥责,于是本能的回道:“还能因为什么?他狐朋狗友带他染上了毒瘾。”
“输了好多好多钱,听说输了五百多块呢,然然带回来的粮食就是还赌债了。”
邱景明大惊,他没想到徐奎会赌。
但一想到他对徐母做下的恶行,徐奎是个赌鬼,也没什么大惊小怪了。
“那么点粮食哪里够?”
“那畜牲将然然拿去当赌资了,他将然然输了。”
“什么?”
邱景明震惊的白了脸。
他想过无数可能,就是没想到是如此荒唐又可笑的理由。
将女儿当赌资?
这还是人吗?
这哪里是父亲?这是十恶不赦的恶棍。
徐母又笑又哭,还有如释重负。
“那人上门要人我才知道他将然然输了,徐奎就是畜生,不,他畜生不如。”
“他死了好呀!死了,这件事就死无对证了。”
“ 所以我说,算他良心发现,算他还有一点点良知。他死之前,做了一件父亲该做的事。”
真相如此残酷,比剖开皮肉更加残酷,血淋淋的,让人……想将徐奎拉上来再揍一顿。
“哐当哐当!”
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邱景明和徐母看向声源,看见徐歆然惨白着脸,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