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晚，董颖到底在哪儿
两个身穿白衬衣、手拿对讲机的男人沿着墙向王魁跑来，他们年轻强壮，一脸紧张。
“把他弄出去！”王安指着王奎吼道。
“王安先生，我觉得你最好先冷静，我想你最好和我谈谈覃曼尔坠楼那晚的事，尤其是，要谈谈你老婆董颖在哪儿的事？”
两个保安开始上前猛拽王魁的胳膊，王魁接着大声道：“如果你想让所有人知道她那晚上到底在哪儿，可以让保安把我赶出去。”
那两个保安还是没放手，而是望向王安，等他指示。
制作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王魁，他冒着青筋的拳头握紧又松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挤出一句：“放开他！”
王魁朝着门口走了几步，两个保安也不敢李戡，紧紧地跟着他。王魁看王安的态度好像并没有相信，他继续接着说：“一月八日的晚上，早一些的时候，有个摄影记者，他就站在你家对面的人行道上。那家伙从那个角度拍了些照片，但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拍的是什么。你要是想反驳，没问题，跟警察说，还是跟媒体说？结果都一样。”
听到这些话，王安皱了皱眉头，过了一会儿，他对自己的手下说，“你们出去，需要的时候我会再叫你们，把门关上。”
保安离开了，门也关好后，王安才开口道：“好了，你他妈叫什么名字来着，我给你五分钟，说吧。”
王魁也没管他同没同意，便一屁股坐进了办公桌对面的一张黑皮转椅里，制片人则回到了他的桌子后面，他冷冰冰地怒视着王魁。他的态度完全不像他那个一脸疏离的前妻，他审视王魁的目光就像审视牌的赌徒。接着他掏出了一盒雪茄，拉过一个黑色的玻璃烟灰缸，用一个金色的打火机点燃，放在了嘴里。
“好吧，说说，这些所谓的照片都你明白了什么？”他眯起眼，透过刺鼻的袅袅烟雾，看着王魁问道。
“轮廓，”王魁说，“你家客厅的阳台上蹲着个女人，她似乎还是全裸的，我想，我们两都知道她是谁？”
王安狠狠地抽了好一会儿烟，然后才拿下雪茄说：“胡扯。人们在街上根本不可能看见，阳台是用石头做的，从街上你不可能看见任何东西，只能看到石头的底部，你在诈我？”
“客厅亮着灯，所以，可以从石头缝看见她的轮廓，阳台上的空间足够她容身了。当时，还没有摆上那些盆栽灌木，对吧？人们总是喜欢在事后捣鬼。”接着，王魁又加上一句，“就算已经侥幸逃脱，也不例外。你试图制造一种假象，让人觉得阳台绝对没有能蹲下一个人的空间，是吧？但是，你无法回到过去，也没法抹杀真实拍摄到的影像。覃曼尔死的时候，从你老婆站的位置正好可以一字不落地听完四楼的那场争吵。”
“我想事情也许是这样的，”王安继续盯着雪茄升腾起的烟雾的时候，王魁接着说：“你老婆准备上床的时候，你们吵了一架，也许是你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认为你应该好好地惩罚她一下，于是，尽管外面已经在下雪，已经零下几度，你还是把她脱的一丝不挂，放到了阳台上。”
“人们或许要问，头顶上有个全裸的女人被推到阳台上，满街的人怎么就没注意到呢？要知道雪下得很大，他们不得不不停地跺脚取暖，而且他们知道马科迪今晚要出现，焦点应该是覃曼尔和他，所以不会去注意头顶。再说，董颖肯定没发出任何声音，对吧？她蹲着抱成了一团，她可不想裸着身体被媒体大肆报道。”
“你胡说，”王安说，“你根本没拿到照片。”
“我没说我拿到了啊？我只是说，我看见过。”
王安拿下雪茄，想说点儿什么，但接着他又把雪茄塞回了嘴里。王魁等了一会儿，察觉到王安没有搭话的意思后，他继续说道：“覃曼尔从她的身边掉下去，董颖肯定吓坏了，她开始使劲砸窗户，你肯定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你虐妻，所以你开了门，她重回房间只来得及穿上刚刚脱掉的睡衣，就冲出了门，大喊着去找了张顺。”
王安悠悠抽着雪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王魁。
“你接下来做的事是有罪的，你没去追自己那个冻得半死、歇斯底里地老婆，你去把窗户擦干净了，那样就不会显示董颖的手曾按在外面的玻璃上，是吧？你最先考虑的事，是谁也无法证明你曾在零下的天气下你把你老婆赤身裸体推到阳台上去。你已经落下了强奸的恶名，那位年轻雇员的事虽然不了了之，但你还是差点儿给自己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所以，你不会再给媒体或者任何原告留下证据，对吧？”
“把玻璃擦干净了，你才满意的下楼，将她强行带回公寓，在警察抵达前的一小段时间里，你威胁她，逼她就范，让她同意不说出死者坠楼的时候，她其实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你对她承诺了什么好处，或者怎么威胁她？但是，最终的结果是，你成功了。”
“不过，你还是没完全放心，因为她太震惊、太紧张，你怕她一不小心就把整件事给捅了出去。所以你大喊大叫，说马科迪公寓里的花瓶倒了，你非常生气，一边借此干扰警方的注意力，一边希望董颖能冷静下来，遵守协议。”
“她的确遵守了，不是吗？天知道这得花掉你多少钱？她任由媒体往她的身上泼脏水，说她是神志不清、满脑子臆想的神经病。她死死咬住那个隔着隔音玻璃还能听见两层楼上覃曼尔和凶手争吵的荒唐说法。不过，一旦她知道自己当时被拍下来了，”王魁说，“我想她会乐意坦白招供的。或许你的前妻非常爱钱，但她也会受良心的谴责。我有信心，很快她一定会招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