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脏乱的公寓
“我刚搬到这里几个星期。”他解释说,他用肩膀猛顶了一下,才打开了大门,他跨进了大门,边走边扭动身子,脱掉那件紧身的夹克,顺手他就丢在了门边的柜子上,他在前面带路,虽然没有梅亦泉的那么夸张,但他的窄臀也左右摇晃地厉害。他们走过一条短短的走廊,走进客厅,然后他扭开了客厅的灯。
闲适优雅的咖啡色装修风格,完全被香烟味、大麻味和酒精味给搞砸了。房间里又脏又臭、凌乱不堪,让王魁完全适应不了。
“你们随便坐,我得先去撒个尿,”杨磊回头嚷嚷了一句,伸手指了指,“莹莹,厨房里有喝的。”说完,人就没影儿了。
施莹冲王魁笑笑,便向厨房走去。王魁环顾了一下四周,三把吉他靠墙立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放在客厅里,只有几把椅子空着。杨磊回来了,一边走一边拉着拉链。他发现房间只有王魁一个人的时候,紧张地笑了笑:“随意。”
王魁找了张干净点儿的椅子坐了上去。
这时候施莹拿着一瓶果汁和三个杯子也回来了。
“你就不能请个清洁工吗?亲爱的。”她责备地问杨磊。
“原来的那个不干了,”杨磊说,“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王魁在凌乱的桌子上推了一把,让施莹放下瓶子和玻璃杯。
“哦,我那老兄弟才为我搬到这里一个月,他想让我离那个伤心的地方远一点。”杨磊边说边掏出了烟。“莹莹,他们又会说我们在乱搞了。”杨磊指着窗外的那些摄影师说。
“那他们会怎么说王魁呢?他个大男人在这里干吗?”施莹斜眼看了杨磊一眼,“三p吗?”
“他这个体格看起来更像是谁的保镖,不是吗?你不想喝点儿什么吗?”杨磊转过来问王魁。
“不用了,谢谢!”王魁说。
“为什么?”
“我在工作。”
杨磊扬起眉毛笑了,他似乎一直都有些紧张,不住的上下打量着王魁,一直到施莹问他还有没有再去拜访覃曼尔的母亲,他似乎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个话题可以聊了。
“谁还会去第二次啊?没有。一次就够了,实在太可怕了,那个可怜的老女人,就该躺在那个该死的床上等死。”
“但是,磊子,你能去真是太好了。”
王魁知道施莹是在努力表现杨磊好的一面。
“你跟覃曼尔的母亲熟吗?”王魁问道。
“不熟,曼尔死前,我只见过她一次。她可不喜欢我,事实上,曼尔的全家没有一个人喜欢我,我不知道,”他不安地说,“我只想找个真正在乎她的人聊一聊。”
“磊子,”施莹撅起嘴打断了他,“我也在乎她的死。”
“好吧,没错,也许我找错了对象。”
接着杨磊的那串动作,让王魁觉得他更娘了:他像个胎儿似的蜷缩在椅子里,狠狠地抽烟。时不时地眼冒泪光,他的背后可以看见一张放在桌子上的合照,显然是和覃曼尔生前照的,两个人的姿势都很做作,显示了不同寻常地亲密关系。
他扭动着身体,重又坐直,问王魁道“你不问我问题吗?你不是在调查曼尔被谋杀的事情吗?”
“你觉得这是谋杀吗?”王魁问。
“不知道,”杨磊吸了一口烟,“嗯,可能吧,我不知道。但不管怎么熟,谋杀总比自杀更可信一些。因为,她不会一个字都不给我留,就那么去了。我一直在等她给我留的字条啊、或者别的什么出现,那样我才会相信她真的是自杀,这事儿太没有真实感了,我甚至连葬礼都记不起来了。我觉得,我要疯了。太多的事儿,我觉得我现在都活在虚妄里。如果我还能记得葬礼,或许接收这件事会变得容易些。”
“谁雇的你?”
“曼尔的姐姐。”
“那个就会抢钱、贴补男人的老女人?”
“抢钱?”
“她对曼尔如何花钱特别感兴趣,好像是她的钱似得。富人总觉得其他人都是他妈吃白食的,你有没有注意到?曼尔那些该死的家人都觉得我在占她便宜?我们在一起没过久,他们就开始干涉我们的生活,让我们之间产生隔阂。”
“她已经从他老爹那儿拿到信托基金了,她妹妹怎么花自己的钱,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全家都一样,他们都希望曼尔把钱存在家里,他们在不会在乎她想什么呢?他们一家都是唯利是图的混蛋,曼尔早就认清了他们。”
“所以,她还是认为是我杀了她妹妹,是不是?雇佣你的人还是这么认为的?”
“不,她没这么想。”
“她真的没有这么想吗?我听说在警方断定是自杀之前,他到处宣扬这件事是我做的,幸好我有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据。她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他们全家都是混蛋。”
“关于曼尔死的那天,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讲讲吗?”王魁问。
“你是说,那边晚上?”
“那天白天也很重要,不过,有些事情我得先跟你确认一下。”
“是吗?你问吧。”
杨磊又把膝盖抱在胸前,蜷缩回了椅子里。
“曼尔从中午到晚上六点,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但是你都没接。”
“是的,”杨磊开始很孩子气的咬指甲,“我很忙,我在工作,我在写一首歌,好不容易来的灵感,我可不想被打断。”
“所以,你知道她在给你打电话?”
“是的,我知道,我看到她的号码了。”他又咬了一下指甲,说,“我想教育一下她,让她也着急一下,让她猜猜我在干什么?”
“你为什么觉得她需要教训?”
“还不是因为那个红得发紫的马科迪,他要搬过来住在曼尔的楼下了,我让曼尔搬过来跟我住,她却拒绝了。你看看那些新闻,谁不觉得他们两个有猫腻。于是,我叫来了一个女孩儿,跟她一起写了点儿东西,然后,我带她去了乌鸦夜总会。该死的,覃曼尔凭什么发火,我们只是朋友,就像她和马科迪一样。”
“我觉得她压根就没见到马科迪。”
“她是没见过,但是很明显,那个该死的家伙早就公开了自己的意图,不是吗?你看过他的报道没有?太明目张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