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们是“朋友”
“覃曼尔去世的前一天，你在dx餐厅见到她时，她很沮丧吗？”王魁煽情半天，看见没什么效果，只能抓紧时间问道。
“嗯，的确是看起来很沮丧。”
“她告诉你为什么了吗？”
“不需要理由啊？这个就是，我们得的这种病，自己控制不了的。”
“但她跟你说过她感觉很糟糕，是吗？”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承认道：“嗯，是的。”
“你们本来打算一起吃午饭的，是吧？”王魁问，“宗强告诉我，是他开车送覃曼尔去见你的，你认识宗强吧？”
听到宗强的名字，罗怀西的神色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不自觉还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嗯，没错，我认识宗强，没错，那天覃曼尔到dx餐厅来跟我见了面。”
“但她却没有停下和你吃饭？”
“没有，她很忙。”
“她为什么不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非要亲自跑过去？你有电话的，对吧？”
“嗯，我有电话。”她尖声说道，并十分生气地从那件粉红色毛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基本款的诺基亚手机，手机的背面贴上了俗气的粉红色水晶贴纸。
“那你觉得她为什么不直接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她不能来见你呢？”
“因为覃曼尔不用手机，总有人在偷听监听她的电话。”
“谁？”
“记者，总想挖出猛料的那些人。”
“但是她只是打电话说一句她不去dx餐厅了，应该不会让那些人感兴趣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谁知道那些人的脑回路？他们会跑到任何地方去调查她。”
“她就一路开车过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不能一起吃午饭，你不觉得这样太奇怪了吗？”
“嗯，不奇怪，”接着她又连珠炮似的说道：“反正是开车，有什么关系，让司机开就行了，她一向是这样，她正好路过那里，所以进来告诉我一声，她就赶着要走了，去见了她的施莹。”这话说出来，有点儿酸酸的。
王魁接着问：“她来见你，就为了做这一件事？她走进店里，只是说了句‘我要走了，我要先回家，我要去见施莹’，这样吗？”
“嗯，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宗强说，如果你和覃曼尔一起出去的话，覃曼尔通常都会让她顺便送你一程。”
“嗯，但是那天覃曼尔太忙了，所以她无暇顾及我。”
“跟我说说店里发生了什么吧？”
“没什么别的，她就坐了一会儿。”
“没干别的？没给谁打电话吗？”
“没有，我不记得她打过什么电话？”
“她没给杨磊打过电话吗？有个服务小姐说听见她打电话，她似乎在跟某人约见面时间，那姑娘说，好像约在凌晨？”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
“但是不太可能是杨磊，不是吗？她已经约了杨磊在乌鸦夜总会见面。”
“你知道的还不少嘛。”罗西怀说。
“人人都知道，那天晚上他们在夜总会见过面，”王魁说，“新闻都报道了。”
“不是杨磊？难道是马科迪吗？”
“不是！”罗西怀尖叫一声，哈哈大笑，“覃曼尔根本不知道他的号码。”
“名人想知道彼此的号码是轻而易举的事。”
罗怀西的脸色越来越沉，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那个贴满的粉红色水晶贴纸的手机。“我觉得覃曼尔没有他的号码，她没联系过他。”她说。
“覃曼尔约了某人在午夜见面，你听见了这事，对吗？”
“我没听见，”罗怀西避开他的目光，低头喝着她的可乐，“我不太记得那天的事情了。”
“你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重要，不是吗？”王魁尽量低声，小心翼翼地说道，“覃曼尔在她死的那天半夜约了一个人见面，警察不知道这件事吧？你没告诉他们？”
“我要走了。”她这样大声叫嚷着，但身子却没动。王魁见状极快地转换了策略，“你跟宗强很熟悉，对吗？”
刚才他提到宗强的名字的时候，罗西怀表现的十分容光焕发，他希望这次也会有缓和的效果。
“是的，”她有些扭捏地说，“我经常见到他，我和覃曼尔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他在接送我。”
“他说抵达dx餐厅前，覃曼尔一直在后座写着什么。覃曼尔给你看过她写的东西吗？或者她有把它交过给你吗？”
“没有，”她塞了一嘴薯条后，她接着说：“我没见过你说的东西。”
“宗强知道你要来见我吗？”
“嗯，我告诉过他，你在我的拜访名单上，他告诉了我经常放你下去的地方。”
这话似乎取悦了她，王魁趁机问道：“你现在住哪儿？”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恶狠狠地回答道。
“是跟我没什么关系，闲聊而已嘛。”王魁赶紧找补道。
“覃曼尔很期待和马科迪见面吗？”
“是的，她很喜欢他。”
她开始狼吞虎咽，大口大口的吃东西，“你想知道的都问完了，我得走了。”
“覃曼尔一定带你去过很多地方吧？”
“嗯，”她满嘴都是汉堡，含混不清的答应道。
“你跟她去过乌鸦夜总会吗？”
“嗯，去过一次。”
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开始讲述她和覃曼尔刚认识的时候，覃曼尔带她去见识过的地方，那些美得就像童话的地方。不过罗怀西认为，这位百万富婆的生活从来没有让她惊讶和惶恐过。覃曼尔每个星期来接她一次，把她从那个破烂的楼里拉出来，带她体验一回炫目至极的奢华和享乐。王魁注意到，罗怀西很少提起来覃曼尔这个人怎么样？相反，她不断地说覃曼尔如何在各种奢华的场所，买了各种包、珠宝和衣服。必不可少的宗强，每次都像天使一样定时出现，然后把她送回她那个破烂不堪的“家”。她会充满愉悦地仔细描述覃曼尔送她的礼物、带她去逛过的商场、他们一起去过的那些名人扎堆的餐馆和夜总会。但是每提起一个名字，她总要贬上一句，“他们没什么特别的，看起来屌死了，谁知道真是什么样？”她喝了一大口可乐，最后总结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