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罗怀西的葬礼
第二天，王川打电话给王魁。
“我给马科迪打过电话了。”他说。
“然后呢？”王魁问道。
“梅亦泉给了他一件定制的衣服，正面是饰钉组成的手枪图案，后面是y和m。”
“只有一件。”
“嗯。”
“还有什么？”王魁问。
“他记得还有一条腰带、一对袖口和一顶宽沿帽。”
“没有手套？”
王川顿了顿，也许是在查看笔记。
“没有，他没有说有手套。”
“这下就清楚了。”王魁说。
王川没有搭话，静静的等着对方要么挂电话，要么会再提供一点儿有用的信息。
“谢谢，还有什么其他消息吗？”
“罗怀西的尸检报告星期四出，上面可能会有些有用的信息。”
“好。”王魁说。
“听起来，你好像不感兴趣吗？”
“嗯。”
“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觉得那是场谋杀。”
“是啊，那是谋杀，但不管怎样，尸检报告也证明不出什么。对了，她的尸体怎么处理？”
“不知道，问这个干嘛？”
“我想，我或许可以帮她办个简单的身后事。”
“啊？”
王魁觉得王川是十分生气地挂断了电话。那天晚些时候，他给王魁打来了电话，告诉了他尸体可以认领的时间，王魁随即联系了殡仪馆，他准备为这个可怜人，做最后一点事，同时他打出了好几个电话，通知葬礼的时间和地点。
一天后，罗怀西的葬礼在冷冰冰的火葬场里举行，这是一个毫无特色又无比压抑的地方，整个场面都很冷清，只有六个送葬人，大家都有些尴尬，他们都不怎么了解罗怀西的一生，所以全程大家一言不发。那个王魁曾经见过的说她是骗子的女孩也来参加了葬礼，据说是覃月晨的秘书通知她的，即使是她也离焚尸炉有两米远。宗强也来了，还带来了一把白色的花，他放在了她的尸体上，现在正随着她尸身一起被送进焚化炉。沉默的送葬者看着彼此，纷纷露出尴尬的苦笑。之后，众人都在周围逗留，努力克制着急着离开的不得体的行为，免得让场面显得更加寒酸。
王魁走向了一个精神的小伙，他自称是罗怀西的精神医生，王魁和卢娜曾经几次三番的想向他打探罗怀西的事情，但是都被他礼貌的回绝了，他说他不能泄露病人的隐私。
“她自杀了，你吃惊吗？”
“不怎么吃惊，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她很不安，你知道的，覃曼尔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没过多久，这位医生就礼貌地告别离开了。
覃月晨一直被那个唠叨的女孩拉着，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王魁径直走向了另外一个男士——刘润华的秘书，李森。
“你认识她吗？”王魁指了指焚化炉。
“我几乎不认识她？”
“那你干嘛来呢？”
“我的老板想让我来。”
“为什么？”
“好盯着覃月晨？”
“刘润华觉得覃月晨需要被监视，是吗？”
他没说话。
“你到底是谁的秘书？覃月晨的还是刘润华的，还是安明申的？”
“我是资深合伙人的秘书。”
“哦，是吗？不管怎么说，刘润华睡了安明申老婆这事，也不该把你拉进来。”
王魁的口气太随意，所以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正在看炉子上的烟，一下才猛然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顿时慌了神。
“你胡说！”他激动地说，脸一下通红，“谁跟你说的？胡说八道！绝对是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
“是吗？那一月七日，安明申干嘛打电话找刘润华？”
“那是因为，只是因为，他有些文件忘了让刘总签，就是这样。”
“是吗？我们都心知肚明，你在撒谎，安明申肯定察觉到了刘润华和董璐肯定是在哪儿鬼混，不是吗？”
“他没有，他没有。”
“你刚到酒店，安明申就给你打电话了，但你在酒店和会议中心都没找到刘润华，对吗？”
“我跟他错过了，因为他回h市看望她姐姐了。”
“他回去了，一个人开车，但是却没有通知你和安明申，这真有点儿奇怪，不是吗？”
“不，”他说，努力找回已经消失的理智，“我们可以用手机联系到他，所以她说不说都没关系。”
“那你给他打电话了吗？”
他又沉默了。
“你打了，但是他没接？平心而论，你要真打电话了，肯定会破坏气氛的，谁会高兴在办事的时候被秘书打断？”王魁觉得他这样说话，一定会惹恼他，果不其然。
“你真是一个讨人厌的人。”他说着正准备走开。
“说实话吧，你觉得刘润华是一整天都跟董璐在床上，还是跑回医院和她那个外甥女一起看望她的母亲？”王魁毫不在意，接着说。
“他们没有偷情，绝对没有，这不可能，董颖董璐两姐妹的眼里只有钱，刘润华可没有安明申挣得多，董璐不会要刘润华的，绝对不会。”
“哦，你不知道唯利是图有时候也抵不过性的诱惑吗？”王魁说，“这种事完全有可能发生，你知道的，刘润华长得可不赖，不是吗？”
这个秘书的痛苦和喷怒都写在了脸上，他气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刘总说得对，你太会利用人了，覃月晨脑子不清楚，覃曼尔就是自己跳下去的，她就是那种人，恨不得所有人都围着自己转的蠢货，她不满足，她有抑郁症，她就是自己跳下去的。”
“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认识她啊？”
“我，不，不认识她，都是刘总他们说的。”
“看来他们都不怎么喜欢她，是吧？”
“他们不过说了实话，覃曼尔不是什么好人，有些女人就不是好人！”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