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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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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要我说,她或许也并不想和那位小殿下有太多瓜葛,指不定是骗了他什么真话,两个人互相有彼此的把柄,到了今时今日也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罢了。&34;谷若摇了摇手上的玉佩,他前些日子刚从库房里找出来的,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拿在手上却总是冰凉的舒服得很。

    “或许是猜测,谷先生不是还未曾给她号过脉么?”肖遥坐在边上,小声地说着。

    “我敢如此说当然是心里有底,我之前给她治病用的药里面可是有一味红花,她又喜欢吃桃仁,这一来二去不是主动给自己增加了出血去瘀的药效,怎么可能断药几日就能怀上了?”

    “果然。”

    “什么果然?”

    “她与顾怀宁二人都有对方的把柄,只不过她想让这个所谓的孩子撑过十个月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她自然不必苦撑十个月,只需逮住时机将小产之事四处散播,一切问题便都能迎刃而解了。”谷若掀开马车的帘子,一眼就瞧见了那心心念念的点心铺子,忙不迭地招呼车夫停车。

    “我去买点点心吃,你自己先回府,我稍后跟上。”

    谷若下了车,肖遥则继续往前走,她仔细回想起肖珈今日这一出大戏,不禁觉得自己都要略输一筹,还是她放不下太多东西,肖珈虽然放弃了所谓的女儿家清白但也算是为她自己和她的生母铺了一条相对明朗的大道。

    到了王府,她并没看见谷若跟上来,但却也知道他不会有事,于是让人在门口等一等她先进了屋。

    “秋桂,今晚上替我送封信去北境,找个值得信任的传信使把信送过去。”

    “是,王妃。”

    -

    父亲,

    此一别已近两月,这两月虽短暂但都城发生的事情却比从前更多,怀阳的母妃前些日子逼她与礼部尚书家的第三子定亲被怀阳拒绝,若父亲能有机会见到兄长或是有机会给兄长传信务必告知。

    侯府中即将迎来一件大喜事,珈儿不日将与太子府喜结良缘,我与母亲已被贵妃娘娘召见,未来得及向父亲说明,一切有女儿在,望父亲放心。

    -

    此刻,肖清丰正身处北境的侯府内,眉头紧锁、焦虑不安地处理着顾怀宁送来的棘手问题。从表面上看,似乎是北境出现了乱民滋事,亦或是有外敌侵犯边境,但实际上,这一切都是由于北境遭受的天灾导致粮食减产,极有可能引发暴民动乱。

    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肖清丰深知不能简单地依靠官兵镇压来解决问题。经过深思熟虑后,他毅然决定采取更为稳健的策略。于是,他下令从北境镇北侯府的私库中调拨粮食,用以赈济灾民。

    幸运的是,北境的灾害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影响。

    然而,那些受到他人煽动的暴民却趁机作乱,差一点就酿成大祸。肖清丰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果断,成功地平息了这场风波,避免了更大的混乱发生。

    紧接着没过多久,这些作乱之人中最有嫌疑的便被捉到一起带到了刑官面前。

    “说,是谁只是你们鼓动百姓作乱,干扰官府办差的!”

    地上被绑着几个从难民之中发现的假冒的人,他们尽力在自己脸上做了些手脚看起来更真实,但是实际上他们却更有力气,难民为了粮食使力气,他们的目标和眼睛只聚焦于那一锅粮食而并非是官府办差人员的头颅。

    “来人,带下去。”肖清丰代替了原先北境的官员,原先的官员在一月前不知是何原因的情况下被直接罢免,并且甚至没有宫里送过来的官文,只是个口谕就将人直接罢免回乡种地了。

    在大牢的刑架上,气氛紧张而压抑。刑官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假冒难民。

    这个人身体颤抖得厉害,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摇摇欲坠。他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样毫无生气。刑官的声音犹如寒冰般冷酷而坚定,不带一丝感情地向假冒难民的人发问。

    其他的人都已经服毒自尽,可偏偏只有他没来得及将毒药吞下。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无情地刺穿对方那脆弱不堪的心灵防线。这些问题如同一连串紧密相扣的链条,将真相逐渐揭示出来。

    而那个跪在刑堂中央的人,则在这残酷的质问下变得越来越渺小、无助。

    其实他们原本也是平凡无奇的老百姓罢了,但却因为某些人的私欲与阴谋,成为了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那些幕后黑手用金钱收买了他们,让他们充当起煽动骚乱的工具和替罪羊。如今,面对严刑拷打,这些可怜之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可为时已晚。

    假冒难民的人开始结巴,试图编造一些谎言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刑官早已识破了他的伪装。他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假冒难民的人的谎言,让他无处可逃。

    “你们受到了都城某位权贵的指使来帮助难民之中的作乱者作乱,意在干扰北境安宁。你们真是好计谋,好算计,甚至能在这个过程之中,将北境的官员都调换一遍!”

    刑官说到一半,肖清丰就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有些事情,还是交给我吧。”他指出一个看着十分虚弱,明明其他人从头至尾都还在想要找机会解释,却唯独他始终低下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他是这些人里面唯一一个受刑的。

    所有人都如潮水般迅速地撤离开来,原本混杂着血腥味与嘈杂喧闹的审讯牢房此刻变得异常安静,只有味道还残存在空气之中,甚至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两个身影相对而立。

    其中一人身处明亮的光线之下,身姿挺拔如松,笔直地站立着;而另一个则蜷缩在无尽的黑暗角落里,身体紧贴着地面,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量,无法再动弹分毫。

    肖清丰依然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玄色官服,他身为一名武将,似乎对这种颜色情有独钟。这套官服不仅彰显着他的身份与地位,更成为了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在战场上,黑色能够让他更好地融入夜色,隐匿身形,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而在官场中,这深沉的色调也透露出一种威严和稳重,使人不敢轻易冒犯。

    “我知道你是谁,你若想要活命就把我接下来说的话听完。”

    地上那人还没有完全混过去,手指轻轻地敲了两下地面表示自己听见了肖清丰的话。

    “你是都城二皇子的下属,明面上你归二皇子但实际上你是太子府签了死契的下人,你手无缚鸡之力但胜在口齿伶俐,比一般太子府之中的下人更善于鼓动人心,也因此太子对你十分信任。此次行动失败,你们势必回到太子府都会被杀掉,太子不会允许失败的人。”

    肖清丰换了位置,继续和他说。

    “你叫郭临沂对吧,你原本应该是礼部的某位官员?现在却沦落到和难民一个下场,你的腿已经断了,现在该怎么才能回都城见你的父亲?”

    肖清丰清晰地感受到眼前之人的身躯猛地一颤,随后便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直不动,但紧接着又因那刺骨的剧痛而不住地抽搐起来。每一下颤抖都像是要把灵魂从躯壳里抽离出来似的,让人看着就心生怜悯。然而肖清丰却没有丝毫动容,他紧紧握着手中的信,眼神坚定而冷酷。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太子府太子的嫡子的人。”

    郭临沂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肖清丰身上。这个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子如今却显得有些落寞和憔悴。回想起当初在都城中挑起事端的那一幕,郭临沂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惋惜。

    自那时起,郭临沂就被顾怀宁打发到了遥远的北境之地。那里环境恶劣,条件艰苦,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屈服。他心中一直怀着对顾家的怨恨和对自己命运的不甘,数度试图返回都城,想要夺回失去的一切。

    然而,每次当他有所行动时,都会受到来自各方的阻力。更让他无奈的是,他的父亲也成为了别人手中的筹码,被用来要挟他。面对这样的局面,郭临沂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是对家族的牵挂和责任,另一方面则是内心深处无法平息的怒火与不甘。

    作为二皇子从前的下属他一直过的十分潇洒,但是一辈子都只是个礼官让他觉得不平衡,他得益于父辈的官职却不满足于现在的生活。

    于是一边明面上替二皇子做事,一边私下与顾怀宁联系在一起,他原本就是嚣张跋扈的性子,从前宫中礼官还没有更迭换代的时候其他人还愿意纵着他,现如今没有一个人愿意娇纵一个跋扈脾气的公子哥在礼部继续横行。

    “你才是好算计镇北侯,你的女儿与凌霄王成亲才算是保了你侯府永世富贵。”

    说完这句话后,郭临沂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一般,身体软软地倒向地面,双眼紧闭,失去了意识。殷红的鲜血从他嘴角缓缓流出,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以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惋惜。

    原本看似有迹可循的线索也随着他的离去而断掉,但从现场种种迹象来看,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已经不言而喻。然而此刻,这些似乎已不再重要……

    肖清丰心急如焚,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赶回都城。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决定只留下少数精锐手下以及自己那只训练有素、速度极快的信鸽。这只信鸽曾多次在关键时刻传递重要信息,是他最为信赖的伙伴之一。

    此刻,肖清丰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他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对局势的精准判断,预感到都城内即将发生一场巨大的变故。而这场变故很可能与太子有关,甚至会导致太子失去皇位继承权。

    肖清丰明白,太子地位尊贵,虽品德不甚贵重,但也正因此成为了众多势力觊觎的目标。一旦有人企图推翻太子,引发宫廷内乱,整个国家都将陷入动荡之中。

    于是就在他在府中处理最后一点公务的时候,肖遥从都城寄来的信也很合时宜的到了。

    -

    “你叫什么?是什么人?”一个穿着很旧的衣服但已经看上去十分有贵气的年轻男孩站在肖遥面前,今日是镇北侯府为肖清丰庆生的日子,很多人都来了,即便这个人是不速之客肖遥也不会太在意。

    “我叫傅宁,是个商人家的孩子,我父母在行商的路上被匪徒杀掉了,全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没有地方去了,能在你家暂住几天么?”

    “我家里不行,但如果是我哥哥平日里自己经常一个人偷跑区的院子可以,我会经常给你送吃的。”

    “你叫什么,以后你就是我的恩公了。”

    “我叫肖遥,庄子那篇文章你可听过?”

    “《逍遥游》。”

    “没错,我父亲希望我一辈子逍遥自在不受规矩约束。”

    “很好的名字,恩公的父亲一定对你给予了最美好的祝愿。”

    “你不必叫我恩公,和我哥哥一样唤我阿遥就好,那以后我唤你阿宁可好?”

    “可以。”

    肖遥再次陷入梦境之中,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梦中所展现的场景竟是她脑海深处几乎未曾触及的回忆碎片。这段记忆显得如此陌生而遥远,以至于连那个站在面前的男孩都变得模糊不清——他的面容、声音乃至身形轮廓皆如雾霭般朦胧。

    在这个迷离的梦境里,时间仿佛失去了,空间也变得扭曲怪异。肖遥试图拼凑起那些散落的记忆拼图,却发现它们如同幻影一般难以捉摸。她努力去看清男孩的模样,可每当快要捕捉到关键细节时,一切又会突然消散无踪。

    渐渐地,肖遥感到一种莫名的焦虑涌上心头。这些模糊的记忆究竟意味着什么?那个男孩又是谁?为何自己对这段往事毫无头绪?无数疑问在她心中盘旋不去,让她越发深陷于这个神秘的梦境世界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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