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选统领
齐砚川歪头看了看顾青辞，片刻后又回过来道：“你怎么帮我？算了，当个风流小少爷挺好的”
顾青辞直接道：“我手里有治疗时疫的方子”
齐砚川闻言猛地扭头看向顾青辞，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疫病才刚刚爆发，你何来的方子？”
顾青辞勾着唇神态张扬：“我无所不能，有个方子怎么了？”
齐砚川看着好兄弟那张风神俊朗的侧脸，一下笑了出来。
的确，他这个兄弟能文能武，可以在战场沙发果断，也可以在朝堂搅弄风云，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呢？
齐砚川问：“如若我不想再重操医道，你准备将这张方子给谁？”
顾青辞想都没想回答道：“废话，当然给你爹了”
齐砚川竟然一时忘了自己还有个医术高超的御医当爹，感觉自己刚刚的问题实在是愚蠢。
他又问：“我爹跟我可不一样，就算你说明天长安城要塌了我都信你的，可我爹就没那么好骗了”
顾青辞讥笑：“所以我才先问你的呀”
齐砚川想了想这句话，突然反应过来愤愤道：“原来你不是想着帮我重操旧业，只是觉得我这人好骗啊，想利用我”
顾青辞漫不经心道：“都有吧”
齐砚川没在纠结这个话题，而是思考正事道：“如果把这个方子给我，那我就是长安城第一个能治疗时疫的人，而且我居然只用一天时间就研制出来了，这以后不得名震上京城吗？”
顾青辞点点头，表示同意。
齐砚川笑着道：“那我以后可真是风头无两啊”
顾青辞依旧点点头，说道：“名震上京城后，皇帝必然觉得你是可用之才，招你入太医院步你爹的后路，为皇家效力一辈子”
齐砚川听完这话，脸上的笑收的一干二净，回道：“还真是，我居然都没想到这儿，那我可不要这样”
顾青辞问他：“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齐砚川一改往日不正经的模样，难得正色道：“说实话，你刚刚说的那条路，其实就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可自打我当上小齐爷之后，这想法就改变了，我见过了大千世界的山川河流，见过这人间四时的风花雪月，灵魂都变野了，若一辈子困在皇宫，岂不把我闷死？”
这番话齐砚川就算不说，顾青辞也是知道的，他又怎么会不了解这个相处了许多年的兄弟呢，他只是觉得齐砚川刚刚并没有考虑到这些，所以才对他说出那番往后仕途之路的。
顾青辞道：“那就只能找你爹了”
齐砚川皱眉思索：“可这该怎么跟我爹说呢？我爹若问这方子从何而来，咱们如何回答？”
顾青辞其实早就想过了答案，回答道：“到时候我亲自将方子交给你爹，就说是几年前讨伐南蛮时，从一个游医手中无意获得的”
齐砚川琢磨了片刻道：“听着有些虚无缥缈，不能再编的更实际点吗？”
顾青辞道：“边谎话最忌讳的就是太写实，否则到时你爹去查却发现查无对证，才是最不安全的”
齐砚川听完道：“这倒也是，咱们就说是个游医，到时候即使有人去查也无法找到这个人”
文德殿内，皇帝召集了一帮大臣以及定王议事。
晋安帝道：“朕已经为那些染病的百姓专门辟了一块地方叫百济坊，如今缺个有能力的人当统领守着，众爱卿看看谁去合适？”
左都御使赵怀生，可谓是大晟国首屈一指的内阁大臣，分析道：“这份差事关乎百姓生计，若办好定能在百姓间获得极高的声誉，因此这统领之职至关重要啊”
其他大臣也颇为同意这番话，这份差事当真是个博名声的好时机，要说唯一的坏处大概就是有些危险，毕竟是看守已经染病的百姓。
几位大臣中，吏部尚书是太子的人，想着如今太子被禁足东宫有失圣心，不免觉得是个让太子重新获得圣心的好时机，因而举荐道：“禀陛下，臣以为百姓之事乃国之头等大事，此番动乱使得百姓人人自危个个惶恐，急需一个身份尊贵之人代表皇家去平定人心，若论此，太子殿下当是最佳人选”
吏部尚书这话说完，定王手底下的几个大臣也纷纷意识到这等好机会不能白白让太子捡走。
户部尚书是定王的人，跃众而出道：“若论身份自然是太子最尊贵，可如今太子刚被禁足东宫，若此刻放出，岂不是将陛下的惩罚视作戏言，将陛下的威望置于何地？婴儿太子绝不可此刻就去，定王亦是皇子，又是皇后嫡出，身份同样尊贵，可以代去”
双方的人争持完后纷纷看向晋安帝，等着皇帝的答复。
晋安帝见惯了太子与定王间的争权夺势，就事论事道：“太子的确不能出东宫，无法前去”
随后看向定王，问道：“青止，若此事交由你去办，你觉得能否胜任？”
定王听后心头一滞，其实他对这份差事是有所顾虑的，毕竟涉及性命安全，而且治疗时疫的药方也还未研制出来，他心里总有些不安心。
可既然父皇这么问了，他哪敢把心里这些想法说出来，上前拱手道：“儿臣在这件事上虽说没什么经验，但一定尽力而为”
他这番话，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是愿意竭尽全力的，又没有将话说死，给自己留了余地以防日后出什么差错。
晋安帝听后笑了笑，定王总觉得父皇的脸上似乎挂着些讥讽。
左都御使赵怀生是个只效忠于皇帝的纯臣，垂眸良久后开口道：“陛下，依臣之见，六皇子荣亲王能力出众又深得百姓爱戴，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此话一出，太子与定王两边的人都沉默了。
这事儿若放在以前，他们还能以六皇子地位不及太子或定王为由再度为自家殿下争取，可六皇子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封了荣亲王还统领了左金吾卫，地位早已蒸蒸日上不同往日。
吏部尚书一看如今形势，既然他家太子已无法前去，那他就绝不能让定王得逞，于是奉承道：“左都御使这话有理，臣也觉得荣亲王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