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恢复记忆
眼见师父不敌，我正要上前助他，雨馨喝道，“畜生，还不住手！”
“滚进去！”
“雨馨！”
“以前也重要啊。”
“霄儿，真是我的霄儿……”浑浊的泪，大颗大颗从凌纪天脸上那两个孔洞里面涌出来，忽然间，他仰天大笑，“老天开眼了，老天……终于开眼了……”
凌纪天踉踉跄跄走了过来，我松开手，雨馨朝他迎了过去，两人双双停在了相距不到一米远的地方。
师父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闪避，挥手将一个东西朝萧天打了过去，却不是阴阳符，而是一道普普通通的令牌。萧天不闪不避，任那令牌打在身上，继续往师父跟前扑……
萧天身子颤了一下。
我急忙取出一个装白酒的瓶子，扭开盖子，倒掉白酒，连盖子一起递给雨馨。
“霄……霄儿？”凌纪天颤声道。
就在众人都不明白雨馨要做什么的时候，雨馨嘴角动了动，开口道，“爸……”
杨老爷子抹了抹眼泪鼻涕，“动情了呗，看到人家父女相认。”
“扶我起来……”
我把师父扶坐起来，只见雨馨和萧天两个正对峙着。雨馨冷然看着萧天，一副不食烟火的样子，令人不怎么敢直视，内心深处，有一种想要给她跪下的冲动……
“啊？”我收回目光，像个傻瓜一样看着雨馨。
雨馨笑了笑，“还是叫我雨馨吧，叫习惯了，改口感觉别扭，只有我爸叫我霄儿……”
萧天立住脚，朝我们看过来，那上古的鬼东西也不叫了，师父摇晃几下，和杨叔倒在了一起。
“那都是谁出山？”我道。
正感动着，突然间，小晴“哎呦”叫了一声，“爸你干嘛抱我这么紧？”
“阿冷。”
“嗯……”
我急忙上前，把雨馨扶坐起来，只见她眉心那东西消失了，虽然表情依然平静，依然像个出尘的仙子，但没有了那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感觉。我用手试了试她的气息，很均匀，心里一宽。
“废话，我要有事还能跟你说话吗？”
我点点头，心道，叫凌霄的话，感觉像叫另一个人，确实挺别扭。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两点多钟了。那个曹老板，以及萧天那两个手下的尸体都不见了，不知是不是被那个鬼东西给吃了。如果不是草窝里几人中枪留下的血迹，我们会恍然觉得一切什么也没发生过。
饭后，给阿风，凌纪天，小晴，重又处理了一下伤。师父道，“这样不是办法，这里没医没药，拖下去的话，他们伤势会加重，必须要送他们出山医治。”
“去把洞里的人都叫出来。”
“师父！”我急忙冲上前，“师父你怎么样？！”
“谁是你的馨馨？”雨馨冷冰冰的说，“畜生，还不跪下！”
雨馨眉心那东西一亮，剑指往高处一指，“还不给我滚回原来的样子！”
“放你生路？”雨馨冷冰冰的道，“你怎么不放凌纪天一条生路？如果不是他命大，早就死了！还有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你怎么不放他们一条生路？！你贪了那么多昧心钱，干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有脸讨饶？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馨馨……”萧天嘶声说。
“阿冷……”雨馨目光湛然的看着我，“从你包里拿一个瓶子给我。”
片刻，雨馨眉头微微一皱，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给我感觉，仿佛变了一个人。
云消雾散，阳光暖融融的照下来，每个人都被一种温馨而又感动的氛围所包围着……
“跪下！”
雨馨“哼”了一声，这个时候，那个尾巴状的东西突然间扫了下来，把萧天卷进了浓雾里，随即便是一声惨叫……
我进到洞里，不一会儿，众人都随着我钻了出来，惊奇的看向那鬼东西，然后看向雨馨。
商议过后，师父决定让杨叔，杨老爷子，护送他们出山。小晴胳膊中枪，和凌纪天相扶着，两人勉强可以走路。阿风受的是内伤，不能走动，由杨叔和杨老爷子两个抬着。我自然留下来，助师父救那些杨家族人，晨星陪着我，至于雨馨，虽然她把涂山氏的那种“神力”驱出来，用于封困上古的那俩鬼东西了，但她仍然具有关于涂山氏的记忆，说不定可以帮到我们。雨馨现在就跟杨叔差不多，所不同的就是，杨叔只有两种记忆，雨馨却是三种，一种是上古时期，另外两种，便是她十岁以前以及十岁以后。跟杨叔一样，雨馨这三种记忆也毫不混杂，并不冲突……
“那我应该叫你雨馨还是凌霄？”我道。
将到山洞那里的时候，雨馨忽然间停了下来。
我把雨馨扶起来，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落在凌纪天身上。
我心道，你让我问，我问了，你又说我废话，无奈了……嘴上什么也没说……
雨馨把那瓶子往地上一扔，那东西倏地一下，钻进了里面。雨馨捡起瓶子，扭上盖子……
“我……我是没脸，可是……我保证，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当我的官，勤政爱民，给国家办实事儿……”
“阿冷……”
“哦哦……”
“那你再重要，也不能这样使劲抱人家呀，人家现在可是个伤人……”
从包里拿出吃食，我们简单做了顿饭，几个受伤的，也勉强吃了一些。
那东西“呜噜”一下子，叫声听起来和先前不大一样，给人一种很委屈的感觉。
除了师父，我，晨星，雨馨以外，还有一个留下来的，便是那个冉族巫师了。那巫师见到了被萧天的那朵云，在我和师父两人连打手势之下，他终于明白了我们把他从冉民之地抓过来的目的……
“我有让你吃他吗？”雨馨抬头喝问。
就像最初见到雨馨时那样，凌纪天双手痉挛，颤声道，“你……你是，我的霄儿？”
疾奔来到山洞那位置，放眼一看，刚好看到杨叔被那鬼东西的尾巴从地上给卷了起来，师父挥手打出一道阴阳奇符，那符触到那尾巴“轰”的一下炸了，杨叔被放了开来。就在这个时候，萧天朝师父扑了过去……
“他奶奶的，伤人……”杨叔笑骂，“我还死人呢。”
“你看到人家相认，才想到我这女儿重要了啊。”
雨馨拼命点头，“是的，是的爸爸，我是凌霄，你的霄儿，我全部都记起来了，爸爸你听……”
“爸爸……”雨馨咬了咬嘴唇，眼泪流了出来。
“进去！”雨馨朝那洞一指。
“走！”
我被雨馨拉着，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两脚就像没沾地一样，整个人则有一种像是突然来到梦幻世界的感觉，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
“馨！”晨星道。
除了师父和阿风克制力比较强以外，其余人全部都哭了。杨叔一边哭，一边叹气摇头。晨星则用手捂着嘴，哭的浑身都在抖。我走上前，晨星轻轻把头靠在了我肩膀上……
萧天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瓶子？”
“你们来真及时啊……”杨叔道，“你师父刚才打出的是最后一道符，你们要是再晚来一步，我跟你师父俩都挂啦，要说，金山做的这符真厉害啊，也就它能抵住这鬼东西……”
饭时，雨馨道，“从现在起，我不再姓白，而是姓凌。”
那东西“呜噜”又叫了一声，随后，雾气开始往那东西跟前收拢，那东西则很明显的缩小，一顿饭不到的工夫，缩成了水桶粗细，一丈来长，然后像条蛇一样盘踞了起来，由于被身周的雾所包裹，还是看不清楚它的样子……
那东西一亮之下，萧天身子往上一挺，一个模模糊糊的东西从他身体里面钻了出来。
小晴靠着杨老爷子，冲他嘴一撅，“哼”了一声。众人都笑起来，雨馨和晨星两个也破涕为笑……
“骂归骂，重要归重要。”
“畜生，谁让你跑出来作孽害人的？还不给我滚出来！”雨馨喝道，随后，只见她眉心中出现一个绿豆大小的东西。
“嗯？是我。”我回过神道。
那东西“呜噜”一叫，伸展开身子，缓缓爬到洞前，钻了进去。雨馨把那瓶子往洞里面一扔，伸展开双臂，不知在念着什么，片刻，那九个狐狸形状的东西忽然从她身体里钻了出来，倏地蹿入了洞中。与此同时，雨馨两腿一软，摔倒在地……
雨馨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胸口起伏了一下，唱起了儿歌，唱了几句，雨馨哭声道，“爸爸你还记得吗？这是你那时候睡前，最喜欢听我唱的歌……”
杨叔他们走后，师父通过和那巫师用手势交流，一个时辰不到，便得到了救那些村民脱困的方法……
“重要个屁，重要你还老骂我笨……”
师父睁眼看了看我，虚弱的道，“好孩子，我没……没事……”
“哦，忘了，大叔你有没事？”
“当然！师父你看！”
这时候，萧天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样子，跪在地上，看着雨馨，颤声道，“馨馨……哦不，不对，那个谁，看在……看在我毕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成功了吧？”师父问。
“他奶奶的……”杨叔骂道：“小冷啊，你只知道你师父，就不知道问……问问大叔我有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