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神级文物
“好……”
“哪儿整来的，曹老板不用管……”杨老爷子开始拿架子了，“我只问你，你有渠道往国外销售吗？如果有的话，这东西一旦卖出去，分成的事，好商量。”
我不动声色的坐在杨老爷子下首，静静的听着。我还是头一次见识杨老爷子的能耐，直觉的，他的智商，不在万金山之下。一旦掌握了主动，轻轻松松便拿住对方。不断试探对方的底细，但又丝毫不泄露自己，谈到自己的底细，几句话就带过去。终于，杨老爷子提到了萧山……
“冷啊，走吧，去车里换下衣服。”
“对……”这曹老板看了看我另一只手抱的箱子，“你们有事吗？”
路上，杨老爷子说，改革开放初期那时候，地下古董行业没现在发达，那个时候，和境外的人有交集的不多。说不定，我们此刻要去找的这人，就是当年萧山带万金山过来，引见给他的那一个。就算不是，通过这人，或许应该也能得到一些对我们有用的线索……
杨老爷子朝四周看了一圈，说道，“这东西在外面是见不得光的，不然不吉利，到房里拿给你看吧。”
曹老板微微皱了皱眉头，又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箱子，“你这么一说，我倒挺想瞧瞧了……”
“换衣服？”
我开着车，在杨老爷子的指点之下，下午一点多钟时，我们来到一个老县城。这县城街景古朴，建筑怡然，临街一间间茶馆里，坐着许多喝下午茶，下棋的老头儿，“扑簌扑簌”抽着烟。给这县城平添了一种闲适的氛围，使人由衷觉得，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大爷，这人姓什么？”
“我的天呐，大爷您这……”我指了指头。
杨老爷子冲我使了个眼色，招了下手。
“小冷就是会说话，不像我女儿，昨天我染了头发一回去，她说我变妖怪，不敢喊我爸了……”
“对，你们……”
“喔……”我一笑，侧身退后一步，用手一指杨老爷子，“麻烦阿姨通报一下，就说远道的杨老板，有事前来拜访……”
曹老板出去以后，我把那东西重新包好，放回箱子。
“现在……”曹老板用手指了指，“可以打开这箱子了么？”
“曹老板……”女佣走后，杨老爷子指指我手里的箱子，声音低低的说，“我有一样好东西……”
“大爷，这玩意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问。
我点点头，微微一笑，“您老站我后面，我是秘书，自然我来打头……”
杨老爷子眼睛也不斜，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
“我好好考虑考虑，这样吧……”曹老板咬了咬嘴唇，“你们先把东西收起来，坐着喝会儿茶，我往国外打几个电话，到时给你们答复。”
“您是……”
“你们是？”这人问。
箱子不大，却还挺沉。我抱了箱子，两人从车上下来。杨老爷子扶了扶眼镜，拉了拉脖子里的金链子。
这曹老板先是一愣，再次看了看那箱子，然后疑惑的看了看杨老爷子，“什么东西？”
我笑了笑。还别说，这老爷子这样一打扮，看着也就五十上下，一点儿也不像六十岁的人。
“对……”杨老爷子喝了口酒，轻描淡写的说，“英国华人，以前也从事过这一行业。”
这别墅面积却也挺大，里面栽有不少树，枝繁叶密，给人感觉凉森森的。右边草坪上，支架着一只狗笼子，一只体格庞大的藏獒趴在里面，伸着肥舌头，聚精会神的一下下舔自己毛茸茸的腿……
从一上车，我就看到后座有只箱子，看着很普通，用黄胶带封着，像是装山货的，我也没问。听杨老爷子这么一说，我不禁问道，箱里是什么？
“把后座的那只箱子拿上。”
“这事儿我觉得能成，只不过，这东西想要倒出去，程序上可有点麻烦……”曹老板看了看表，“时间也不早了，我有个朋友是开饭庄的，这样吧，我请你们到饭庄吃饭，我们边吃边详谈，怎么样？”
我点点头，取下钥匙串，用钥匙尖划开胶带。说实话，我也挺好奇这箱子里面是什么……“砰”，我抠开纸箱盖，只见里面是用油纸层层包裹的一个包。随着油纸摊开，一个青铜器显现出来……
“怎么样？”杨老爷子问。
杨老爷子脸上挂着笑意，目光却警惕的瞄了一眼曹老板身后那女佣。
“呵呵……”曹老板笑道，“处理藏品，应该找拍卖行，或者其他的收藏家才对，杨老板找错人了吧。”
从杨老爷子所在的那地方，赶到我所在的这镇子，要一百多里路。老爷子说一大早就过来，我认为应该没那么快。果然，我在镇子口一直等到上午的九点钟，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百无聊赖之下，我折了根树枝，点上一根烟，蹲在地上，正画来画去的研究奇门布局，一辆商务车停在了距我不远的地方，然后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径直朝我走过来。起身朝那人看去，我不禁一愣。
来到二楼的客厅，那曹老板道，“请坐。”
待这女佣走了以后，我低声问，“怎么样大爷，我这秘书，当的还像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看向那小人儿，心说，三星堆我知道，这小人儿要真跟那一个年代，那可是一级国宝，神物级的东西……
说着，我按响门铃，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女佣走了出来。
杨老爷子笑了笑，“我压箱底的一件藏品，最近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想把它给处理掉。可是，我没有渠道，听说曹老板有渠道，所以，特意带过来，请您过目。”
老爷子大拇指一竖。
将近洋楼时，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走了出来，大概五十多岁年纪，两鬓微有些斑白，穿着一身睡衣，神情慵慵懒懒的。
“呵呵……”杨老爷子笑了笑，“我那个朋友，镇家的东西。”
就这样坐着，喝了好一会儿的茶水，那曹老板走了回来。
不一会儿，那女佣回来了，“老板请你们进去……”
“怎么样，是不是年轻了十岁？”老爷子把文明棍一夹，像万金山那样，往后拢了拢头发。
“说来话长，有时间我讲给你，嘘……”
“嗯，衬衣西裤皮鞋领带，我给你买了一整套，都在车里。等下你开车，委屈一下，充作是我秘书。到了那人家里以后，见机行事。”
“当然没有，如果是正规藏品，自然那样处理，可我这件……不正规……”杨老爷子微微一笑，“直说了吧，这是一件，多年前从地壳子里刨出来的东西，在国内是不可能买出去的，我一直压箱底藏了多年，不是万不得已，我急需用钱，不会冒了风险来找曹老板你……”
这人“哈哈”一笑，声音很耳熟，把眼镜一摘，我才认出是杨老爷子……
杨老爷子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烟，淡淡的说，“曹老板应该听说过三星堆吧……”说着，老爷子指了指那个小人儿，“我请人鉴定过，这个东西，和三星堆是一个年代的……”
“姓曹。”
“这……”那曹老板眼睛都直了，“这个东西……”
我点点头，无奈的笑了笑，不禁想到当初，和杨叔去那浴足城时的情形……
“嗯？”
我坐在一旁察言观色，从杨老爷子提到萧山，这曹老板的反应来看，他一定认识萧山……
只见这人戴着副墨镜，一头黑发拢的整整齐齐。手上拿着个文明棍，脖子上挂着条粗大的黄金链子，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
杨老爷子把墨镜一摘，我急忙躬身伸手接了过来。
“萧山？”曹老板一愣。
那女佣走了进来，给我们沏好茶水。
曹老板想了想，转身道，“请进来吧。”
“当然是真的。”杨老爷子说。
“可以……”
“我们要谈事情，你先出去吧……”曹老板说。
我把那箱子往茶几上一放，接过杨老爷子手里的文明棍，另一只手迅速的抚了一遍沙发，说道，“老板，坐。”
我们跟随曹老板，来到一座饭庄，这饭庄主要经营蛇餐，有全蛇宴。饭庄的雅间相当有情调，是单独的那种像草庐一样的小屋，木地板相当有质感。屋后一个小池塘，塘边的翠竹，塘里的莲菏，夕阳余晖下看起来格外鲜绿。
“当然。”杨老爷子笑了笑，手一摆，“小冷啊，把箱子打开……”
“可这……你朋友从哪儿弄来的？”
“我不认识哎……”
曹老板有点激动，取来个放大镜，对着那小人儿左看右看，好一会儿，抹抹脑门儿的汗，“这哪儿整来的？”
戴着古代少爷帽的服务生，用小瓷壶，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碧绿碧绿的蛇胆酒。
杨老爷子双手扶着文明棍，两脚叉开，端端的站着，只微微的点了下头，一副派头十足的样子，瞧的我暗暗好笑。
“何止十岁，简直二十……”
我扶了下领带，冲这女佣一躬身，说道，“阿姨你好，请问，这里是曹老板的住处么？”
“哦……”曹老板转过身，“张姨，你去帮我收拾一下我的卧房。”
“我姓杨，请问，您是曹老板么？”
我正要起身下去，杨老爷子扶住了我的胳膊，低声说，“小冷啊。”
这是一个青铜做的小人，表层生着铜绿。无论五官长相，还是衣着穿戴，这小人看着都古里古怪的……
在一家饭店打尖吃过午饭，我们来到城西的一座山，顺着弯曲的盘山路而上，来到位于山顶的一片别墅区。这里的别墅有旧有新，来到位于别墅区最后面的一座老别墅前，把车停住，杨老爷子隔着车窗看了看门牌号，说，应该就是这里了。
“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