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圣衣的秘密
大地上的裂痕长达千里，一眼望不到尽头，这是那场大战留下的痕迹。苏寒寻找许久，他感应到了一缕极为微弱的黑暗本源圣力。
他默然离开了佛塔，此刻，夜幕降临，九牧高原上的天，纯净的仿佛一块翡翠。苏寒抬头仰望，星空无垠，谁都不知，在这片星空中，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仙临人可参照圣衣留下的印记，在茫茫浩宇中找到一条正确的路，到真极去补缺不全的道统。但后世人没有悟透这些，他们苦苦寻找的，是遗留在圣衣中的道统，可这并不存在，无数代人费尽了心血，只为并不存在于圣衣中的道统而彷徨失措。
整片星域的中心，万教万城，辉煌如帝都，绝代英才汇聚，那是一片风起云涌之地。
明空圣僧法相庄严，他已将留存在仙临的有缺佛法修行至极高境界，慧眼如炬，仿佛一眼就可看穿过去现在未来，亦看穿了苏寒心中世界中盘坐的魔胎。
“大哥，俺们什么时候去正天洲？”陈忠都有些吃不消了，他们亦变成了苦行僧，接连在崇山峻岭，荒无人迹出行走。
他将要离开古刹，明空圣僧留住苏寒，他沉吟一下，缓缓道：“施主，你心中有魔。”
他们足足隐匿了一年，将无名修士留在正天附近的痕迹基本都走了一遍。苏寒得到了十几缕残余的黑暗圣力，他将其完全分解了，自己的境界仍未能提升，但眼前的迷雾越来越淡，次圣境界，仿佛随时都可突破。
这是一件隐藏秘密的圣衣，传闻参悟透彻，能够得到无缺的佛门道统，为无数仙临佛门圣僧所毕生苦思追求的目标。古来多少圣贤者，大勇气，大智慧，却无一人能看穿这件破旧的僧衣。
距古刹三四百里外，仍是一望无际的大高原，只有几道低矮的山脉，隔开了大地。这里是昔日无名修士与古刹菩萨大战处，他们的战场在域外，只有些许圣威波动席卷了此处。
圣衣上不灭的烙印星星点点，苏寒凝视圣衣，仿佛可联想到无数岁月前，创教佛陀如苦行僧般，横渡茫茫星域，在仙临圣山上盘坐十年，留下了佛教的一处分支。
月光下，那道已经出现两次的背影，第三次出现在九牧的战场遗迹间。身影仍然盘坐在一块山石上，显化的一瞬间就消散了，只留下淡淡的一抹余音。
“我欲求无缺……”
一件已经残破的僧衣，静静悬浮在一片佛光中，圣衣为佛陀所留，亦有不灭的烙印，点点不朽的神光，如一颗颗星辰，在圣衣间闪烁。
苏寒镇定，他从那块山石上，捕捉到了一缕残余飘渺的黑暗圣力，继而分解。
圣衣上不灭的印记在闪烁，不住幻灭，无人能看出什么，但只有苏寒，立即分辨出，这些不停幻灭的印记，勾勒出一幅残缺的星宇图标，正是仙临祖星与真极之间的星宇路线！
该走的地方，已经走遍了，无名修士仍有一些足迹，在遥远的十八洲之间，但已经没有必要一一去涉足，苏寒将目光投向了仙临祖星的中心，正天洲。
腹黑货彻底无言，苏寒沉默却很不好糊弄，他跟老瘸子驼叔不死道人一起同生共死，什么样的人精没有见过。
苏寒顿时通悟了，创教佛陀来到仙临时，尚未证道，佛门道统亦只是雏形，他在此处留下了分支，必然不会让仙临的佛门道统脱离正轨。他留下了星宇图标，那是通往自己出生地的路线，亦是日后自己横渡浩宇将要回归的终点，更是佛门道统的不二正宗。
“这迟早是心障，化去魔，留下善。”明空圣僧似在点化苏寒。
苏寒转身，将要从佛塔中离去，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余光一瞥，圣衣上的不灭印记闪动，让苏寒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他没有立即离开九牧赶往正天洲，在十八洲其他地方，亦有无名修士挑战仙临强者留下的痕迹。
黑色的僧衣，仿佛一片没有边际的宇宙，一点点闪烁的不灭佛光，此起彼伏。苏寒凝神感应，亦感应不到什么。
除了创教佛陀，无人从仙临横渡到真极，亦只有苏寒，能看懂圣衣上不灭的印记。
此处珍藏圣衣，平日紧闭，十二年开启一次，有古刹中的僧侣和远道而来的信徒瞻仰创教佛陀留在仙临的唯一圣物。
佛陀大无畏，他驾临仙临祖星时，距离证道创教只有一线之遥，他自知将会完善自己无数岁月中参悟所创的道统，最终在真极留下佛门的祖根。
“祖师如是说，但历代主持都苦研一生，未能从圣衣中得到无缺的道统。”明空圣僧无比遗憾，对一个虔诚的佛门教徒来说，本门道统缺憾，乃是至大的不幸。
明空圣僧缓缓打开佛塔之门，他引苏寒入内，圣衣就在塔基之下，这是一处不大的密室，却神圣庄严，有无数的佛光在虚空流动。
但这其间，却始终有一层不可见的膜，再强的修士，哪怕在轮转境滞留了一千年，依然是人，但次圣境，则属于“圣”的范畴。人与圣，之间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
苏寒全力之下，可搏次圣，但实力并不代表境界，他仍在“人”的境界中苦苦攀登。想要捅破那最后一层薄膜，彻底晋身次圣境。
“我等愚鲁，实不知圣衣的玄机何在。”明空圣僧微微叹息，昔日仙临佛门的祖师曾经说过，能从圣衣中得到完整的道统，但无数年都过去了，苦研圣衣的一代代圣僧菩萨皆坐化，却无一人能从圣衣中得到什么。
创教佛陀所处的年代，实在太久远了，圣衣的不灭烙印早已经该消散，但这是仙临佛门的圣物。无数代证道的菩萨，加持维护圣衣，将其间佛陀亲留的烙印，保存下一部分。
苏寒隐去心中的震动，他不能流露出来，亦不能将圣衣的秘密告知任何人。仙临与真极，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祖师不会欺蒙后人。”明空圣僧在圣衣前一拜：“但圣衣中的玄机，没有谁能参透，我十一岁入佛门，至今一千两百年了，今生无望，盼后人可真正洞悉圣衣玄机，补我佛门无缺的道统。”
“正天洲万教万城，还要费许久时间才能走完。”腹黑货嘀咕道：“俺的寿元真的不多了，何时给俺续命药？”
这是一尊历经万年的佛塔，苏寒可感应到佛塔周围密布蛰伏的大阵纹络，都是圣级的大阵。
“魔未成，为魔，魔若成，亦是佛……”明空圣僧目光一盛，他不再阻拦，在古刹门外，默看苏寒远走。
“佛陀留下的圣衣，可弥补佛门有缺的道统？”
“我不会食言，你坐化前，续命药一定会给你。”
他心中顿时一动，仿佛捕捉到了什么，立即止步，又凝神注视佛陀圣衣。浩宇天幕般的圣衣，一点点闪动的印记……
“可否看一下佛陀的圣衣？”苏寒意动，他与创教佛陀不在一个时代，亦没有交集，但他们同来自真极，在仙临祖星留下了足迹。
时光流逝的太久，不灭的印记被磨灭了许多，这幅星宇图标，亦不完整。苏寒脑海中有完整的星宇路线，与圣衣上的印记对照，几乎一致。
隐藏秘密的圣衣，已经被许多人来回翻看凝视了无数次，苏寒自不可能参悟中玄机。他亦感觉遗憾，圣衣很普通，若非有佛陀的一些印记留下，将会毫不起眼，被人遗忘。
轰！
昔日的无名修士，在一点点变强，苏寒亦追寻着他的脚步，感受他不断攀登绝巅的轨迹。
一切都在预料中，无名修士接连大战，每次大战中，都能获得一些收获，这块山石上所留的黑暗圣力，更加精纯了，那种对道，对母经的理解与感悟，愈发通透。
昔年佛陀留下的圣衣，并非什么隐秘，许多古刹僧人，甚或从各地而来的信徒，都曾目睹。明空圣僧起身，他带苏寒在庙宇的连片院落中穿行，最终来到古刹深处的一尊佛塔前。
破旧的僧衣，不知被创教佛陀身穿了多久，佛陀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被历代菩萨全力加持的烙印，留在了圣衣上。
片刻间，苏寒顿时一震，他心念飞快的转动，似乎就在这一瞬间，洞悉了圣衣的秘密。
苏寒亦沉吟了一下，他依然大步走出古刹，只留下一句话：“魔未成，为魔，魔若成，亦是佛。”
“晋级，还缺少一些什么吗？”苏寒在自问，但连他自己都不知，究竟缺少什么，导致无法突破这至关重要的一道关卡。
“最后的目的地，才是正天洲。”苏寒脚步坚定不移。据闻，无名修士在正天洲所挑战的强者最多，在正天洲逗留的时间最长，苏寒要将别的地方全部踏遍，才会进入正天。
苏寒没有放弃寻找神药，亦没有放弃跟随无名修士的足迹，他走遍了九牧的古城，亦走过了两处无名修士在九牧留下的战场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