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大圣回归
“千年只在弹指间，你亦老了。”司空大圣仿佛未有什么惊讶，又仿佛洞悉了轮回与生死。
“那颗生命星上，亦有人在修道，这是颗不凡的生命星，起源极其古老，他们善于炼丹，传闻有不少仙方。”司空大圣道：“很多仙方失传，但仍有一些保留下来，有逆夺造化的玄奥。”
“司空。”老圣魂仰天长笑，他本是不该出现在世间的人物，却逆天改命，等若活了第二世：“未能想到，还有与你相见之时。”
嗡……
王陵之主留下的那道精神烙印，苏寒记忆犹新，枯寂无边的宇宙中，司空大圣不知生死，在宇宙间茫无边际的飘动，但此刻，大圣出现在真极，且无比强大，当众将一个蛮部圣人生生捏成了粉末。
真极人矛盾紧张，蛮部人亦感觉万分不甘，他们两次东侵，都被临危出现的真极绝代强者镇退，盘踞西域二十年，此次信心满怀卷土重来，却仍被一尊大圣挡在了孔雀古朝外。
“没有大圣维护，蛮部圣人皆是一帮蝼蚁，我可一棒全部灭之！”紫猿妖圣双眼全是血光，他的胞弟被蛮人折磨的只剩一口气，此刻恨不得立即冲出去大杀四方。
“老圣人已经是真极最后一尊大圣，不可能再有大圣者，司空大圣若与乃摩林搏杀受创，谁来守护真极！”
任何生命星，对于域外的一切信息都很渴望，司空大圣仍有生机，虽然微弱，但藉此存活了下来。
真极众人都有惊有喜，仿佛有一个救星出现了，他沉默但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身躯顶天立地，一口大鼎镇压住乾坤。
“难料了。”司空大圣负手望远方，道：“她亦不知生死，或许还活着，或许，已化为枯尸。”
但王陵之主与无天在域外大战，发现了司空大圣漂流的躯体，无天并不识得司空大圣，只能分辨对方为真极修士，且是通天的大人物，想要将其彻底覆灭在宇宙间。王陵之主的残念却记得司空大圣，他们曾在落星湖又一次短暂的交锋。
他将那尊可对抗元辰星光索的大鼎收回，悬在头顶，一言不发，注视眼前数十尊蛮部圣人与乃摩林大圣。
大战仿佛就这样平息了，无人能料到司空大圣在此时回归，蛮部人退去，真极诸圣都感觉将要虚脱。
后方的蛮部战车开始调头，乃摩林手持星光索，挡在真极诸圣面前。
“杀！”一老一小两个紫猿，皆露出雪亮的獠牙，手中大棒直捣苍穹。
司空大圣收回昊天鼎，他身躯内的气息无一丝外泄，此刻仿佛又成为一个平凡朴实，与世无争的普通人。
轰隆隆！
“司空老圣人！我们有救了！”
司空大圣说起当时的情景，语气淡泊，却可想象到那一战的凶险。他与玲珑联手，和四尊神域大圣搏杀，两败俱伤。
“你不可逆天！”乃摩林大圣一抖星光索，千万里虚空在银龙一般的光中塌陷。
一些蛮部人萌生出了退意，无天仍未挣脱最后一道枷锁，乃摩林对神域来说，犹如司空大圣对真极一般重要，没有大圣者坐镇，族地都将难保。
但该来的总是来了，这是一次晚了十几年的回归，却如一场及时雨，将即刻就要覆灭的真极，从死亡的阴影中解救出来。
这名真极修士，身材高大且消瘦，他黑发束起，一袭青衣，面容淡的如一抹云。
次皇级的大战，打裂了宇宙空间，司空大圣随乱流飘荡到了不知多少亿万里外。
司空大圣依然平凡，他悬着昊天鼎，一人如同一道长城，让异族外敌难进一步。不知何故，他如同重生一般，满头白发变的乌黑，身躯虽然一如既往的消瘦，却蕴藏让人战栗的恐怖力量。
“玄祖爷爷！”司空尧幼年历经家门巨变，他比同龄人更加稳重成熟，但此刻却热泪满眶，积压在内心深处二十年的愤与恨，顿时爆发出来：“爹爹死了，娘亲死了，诸位叔祖，叔叔，还有海爷爷，都死了……”
司空大圣在搏杀中受到致命的创伤，几乎身死，他化为没有知觉的躯壳，在浩宇中漂流。这场漂流的终点不知道在何方，若无意外，或许不久之后，连司空大圣亦要耗尽所有生机，葬身宇宙。
十几年前就有司空大圣将要回归的消息传出，但神域四尊大圣赴域外截杀，一切皆成为泡影。
他的生命仿佛应该在此中止，但是出现了转机。
他们离开王都，在旷野一处山间止步，苏寒将王陵之主留下的那道精神烙印展露给司空大圣。
“当日我与玲珑一起回归，在域外遭截杀。”
不少蛮部圣人皆暗中传音，要乃摩林大圣保全实力，他们三次受挫，但仍可退守西域，等待无天的复苏，次皇一旦挣脱枷锁，大圣亦要饮恨。
司空大圣的身躯不易觉察的微微一晃，他远行域外千年之久，回到真极之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竟然是家门被灭，后人遭屠戮。
司空大圣头悬大鼎，乃摩林大圣手持星光索，他们乃这场大战的中心，相互注视对方，空气都被挤压的一团团爆裂，大圣之间的对峙，毁灭天地。
“罢了……”司空大圣目光顿时黯淡了许多，这一刻，他显露出了苍老，显露出一缕来自心底的无奈。大圣者，又能如何，不可永生不灭，数千年坐化之后，依然是一怀黄土，无法庇护族人万年荣辱衰亡。
“攻杀老圣人家门的元凶虽已伏诛，但昔年与之有关联的所有人，均不能放过！”
“老圣人……”直到此刻，苏寒才出面与司空大圣相见。
“司空！”乃摩林大喝：“你我皆不出，坐看这片盛世崛起，如何！”
“司空！”老圣魂雄躯一震，他昔年未入魂界前，与啸月妖皇等当世的不世人物都平辈相称，一眼认出了那一袭青衣的真极修士。
从古至今，皇与大圣，能有几尊，皆是万年不出的绝世人物，尤其是在没落了千年的真极，除却司空大圣，再无可与之比肩者。
司空尧从人群中冲出，跪地不起，满眼都是泪水。没落的司空世家被灭门了，这亦是司空大圣仅存在世间的一点血脉。
“不错！即刻起兵，将那些从恶一网打尽！”
所有真极人都紧张且矛盾，两尊大圣在对峙，大战随时都会爆发，那将是惊天动地的不世之争。真极人都盼司空大圣能当场格杀乃摩林，率众一举扫平所有蛮人，却又怕昔年百越原的一幕再次上演，两尊大圣两败俱伤。
无人认得他，两方众人皆在此刻哗然，只有苏寒，与天元老人，老圣魂三人，险些惊呼出声，心中的感觉无法形容。
践踏紫猿妖圣的蛮部圣人，被毫不留情的残杀在众人面前，连乃摩林大圣都救援不及。
“司空大圣！”苏寒亦惊讶的难以自制，面前的真极修士一头黑发，仿佛正在盛年，但他可判定，这必是司空大圣，对方悬着昊天鼎，屹立在虚空，似乎亦不朽不灭。
“多说无益。”司空大圣如磐石一般镇定，他亦经历了一场生死，在浩宇中飘荡不知多久，奇迹般的回归，气势无人能敌。
真极诸圣的气势，顿时高涨到了极点，老圣魂持杀生剑大步上前，其余诸圣亦步步紧随，他们如一道人墙，并立在司空大圣身后，圣威连成一片，浩荡万里。
乃摩林连同所有蛮部圣人，皆瞳孔猛然收缩，面前貌似平凡的司空大圣，如一场噩梦。昔年蛮部东侵，神域盖代人物推演出了大圣回归的天机，四尊蛮部大圣者赴域外截杀，惊天一战爆发，司空圣人下落不明，但神域四尊大圣全部折杀于域外，仅寻回一具飘荡在星宇中的圣尸。
所有人都无比激动，在王都内大声狂吼，要被死亡笼罩吞噬，却骤然出现了生机。
他们仿佛都变了，遥想在玄黄初见时，苏寒尚是个神采飞扬的小修士，如今双鬓却已经微白，司空大圣当年老迈不堪，此刻却重生黑发。
围观众人顿时面有愧色，昔日幻空山等围攻司空世家，诸教都有耳闻，却不肯替一个没落的世家出头，家门一夜被灭，数百人化成了冤魂。
“玲珑青仙至今仍未回到真极。”
王都外的圣阵全部蛰伏回去，司空大圣回归的消息，亦在此刻从王都传播向四方。
“此乃司空大圣！”苏寒振臂高呼：“大圣从域外回归了！”
“是司空大圣！”
但无人知道，无天能在何时复苏，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毕竟当年封印他的，乃一代圣王。
“你变了。”司空大圣望着苏寒，生出些许感慨。
司空大圣落入了另一片陌生的星域，星域广阔无垠，有生命存活的星辰，他落入了一颗生命星中，被当地人捡到。
司空大圣并不隐瞒苏寒，他将自己的经历如实讲出：“这是一场造化，我得以生还，很难想象。”
“玄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