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又见碎陶片
碎陶片很可能曾经是一个整体，但碎裂之后流落到了四处，许久了，苏寒都没有见过第二块陶片，此时他猛然萌生出一个念头，他想全力收集所有的陶片，将其拼凑起来。
这是一块只有三寸大小的碎陶片，没有神性，没有道痕，陶片上笼罩着一种混沌色，看不出任何出奇的地方。
“碎陶片！”
厉老人说不出更多的线索了，苏寒道谢，留下了一些血玉，将要离去。经过厉家正堂的时候，神龛后的一副画像吸引了苏寒。
“你这样做，有意义吗？”一直冷眼旁观的花想容终于开口了，她越过众人，对苏寒说道。
“这次拍卖，为何会有这么多人，难道有不世出的奇珍吗？”苏寒问道。
“此事很简单，可找宝月楼的人疏通一下。”魔姬道。
很多大教的修士都步入了宝月楼，片刻后，屠妖盟诸人亦出现了，但有两名须发皆白的老修士，走在最前。
“这是祖上，一直供奉在此，家族没落了，但礼数不可缺。”厉老人说道。
“这仿佛是太虚的高手，是道冲虚师叔祖辈的人物。”
苏寒在心底叹息一声，花想容一副高高在上，施舍慈悲的样子，让他感觉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陌生。
“我只是想买一颗珠子，你不加价，宝珠就归我了。”
“很有道理。”苏寒点头，魔姬每日嘻嘻哈哈，但此刻说出的话却是至理。
他们交谈了很久，厉老人吐露了一些家族的事情，他的祖上据说曾辉煌过，但后来渐渐没落。且厉老人又说，碎陶片可能原本一共有两块。
碎陶片可遇不可求，苏寒细细的分辨，两块大小不一的陶片质地与表面的混沌色一般无二，很可能原本乃一个同体。
苏寒找到了姓厉的老人，无需多说，他拿出了碎陶片。姓厉的老人很感恩，他是平常人家，儿子一直在修行，但没有大量的魔晶宝玉可供炼化，因而将家传的这块陶片拿出去变卖。
三座血玉山将集市中所有人都吸引来了，鲜艳的血玉散发光芒，照耀的人睁不开眼睛。屠妖盟众人均傻眼，他们聚集了所有的魔晶宝玉，亦无法压过苏寒。
“是这样，是我眼花了。”
“修本道，弃外道，一些古经，只可观摩，不可照搬。”
道冲虚不动声色，但心里怒波翻滚，他与苏寒还未对决，但这一次，无疑在众目睽睽下落在绝对的下风。
“另外一块，不知所踪，在许多年前就丢失了，只有这一块保存下来。”
花费了一些魔晶宝玉，从宝月楼一名修士的嘴里，苏寒打探到了碎陶片的卖主。这是久居古城的一个老人，姓厉，并不出名，隐没在古城的众生中。
第二日，许多修士都赶到了古城的宝月楼，苏寒无意这些场合，但魔姬一定要来凑热闹。他们独占了一间包房，可浏览全场。
厉老人只知道这些，年代很久远了，对一个没落的小家族来说，许多往事都已经埋入了时间中，家族的辉煌亦只能是神龛后的祖像。
“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
这一年多来，太虚教的声望在不断高涨，他们的圣人虽然陨落，但毕竟是真极天道融合之后第一位跨入圣境的强者，拥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底蕴也说不一定。
就在此时，一件拍品被捧到台上，在场许多人都未在意，但苏寒的心却砰的一动。
“据闻小妖皇出身山野门派，拿什么跟我们诸教世家来斗。”有人口袋比脸都干净，仍在大言不惭。
这并不是很深奥的道理，许多人都懂得，但近古圣人一生感悟天道的精华，都在心经中，可以从中借鉴到许多。不过苏寒不需这些，他有光明经的残本，还未参悟，母经超越一切，与之相比，圣人的悟道心经只能拿去糊墙。
“许久了。”厉老人点头道：“连我亦不知这东西的来历。”
这只是一场寻常的拍卖，没有特别出众的东西，心经之后，又有几件东西卖出，苏寒坐的很无聊，想要离去。
“今日我很开心。”魔姬将蚌神珠凝缩成一寸大小，郑重戴在脖颈间：“距对决还有一点时间，明日还可四处逛逛。”
玄黄的老叫花子，迷失了心智，但他显然不简单，司空大圣说过，他曾在真极见过此人。
最终，心经出现了，惹来了哄抢，价格节节攀高，但太虚与诸教之前或许有约定，他们联合出手，财大气粗，许多有意心经的人被直接吓跑。
“您的祖上，真的坐化了吗？”苏寒问道。
“此次，你一定要小心。”魔姬抚摸着神珠，道：“太虚的道冲虚，出世之后只有一战，重伤了颜九渊的玄孙，但此人绝对是当今年轻一辈里最难缠的人物。”
“两位大爷，还加价吗？”小摊主人乐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今日的收获远超预料。
苏寒默默回想，他曾听元忽一位老皇叔说过，老皇叔年轻时，见过这种碎陶片，持陶片的人被围攻，他抛出了碎陶片，天地震动，山野都被混沌色给覆盖了，杀的强敌尸骨无存。
“但我有信心，你能将他击败。”魔姬眼如弯月：“明日，古城宝月楼有一场拍卖，据说会有难得的奇珍出现，我们可再去看看热闹。”
画像上是一名老者，儒衣长衫，他负手立于天地间，相貌清癯儒雅，但眉宇中有令人不敢轻视的威武之气。
“这句话，是不是应该去问问你的同伴。”苏寒不想和花想容发生冲突，言语间还留有余地。
“他们都是冲着一篇悟道心经而来。”魔姬道：“中土的公孙世家，与司空世家一样，曾出过圣人，但圣劫之后，家道中落了，传到这一代，朝不夕保，公孙家的家主要卖掉祖上传下的一篇悟道心经。”
“我的劝告，你不听从，这样肆无忌惮下去，迟早会惹来大祸。”花想容道。
苏寒怦然心动，在场的人，或许无人知道碎陶片的玄奥，但苏寒却很清楚，碎陶片发威，几乎如怪异的小棺一般，能收走诸天。
没有人认识这块碎陶片，连宝月楼的人或许都说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没有费太大功夫，苏寒就将这块陶片买到手。
“确实如此。”厉老人的年纪，不可能经历当年的事，但家中一脉相传，有一些秘闻一直流传下来：“祖上乃次圣境，即将跨入圣境，但寿元尽了，回天无力，祖上坐化之后，家族渐渐衰落，从中土南部搬迁到此。”
“老叫花子！”
“这样的心经虽然珍贵，但不要也罢。”魔姬拨动脚踝的小金铃，道：“心经不会有假，但这是圣人独有的路，而非你的路。”
此物并非宝月楼所有，而是代卖，幕后还有真正的卖主。苏寒很想知道这个卖主，从而查一查更多关于陶片的事。
圣人的悟道心经，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没落的公孙世家，走投无路了，连这种东西都拿出来卖掉。
这些事成为了历史，但真极与玄黄之间，仿佛有一条冥冥中的路，跨越了浩宇，藕断丝连。
苏寒慢慢离开厉家，一直走出去很远，他仍在回味画像中的人。猛然，他脑中轰然一响，加快脚步，转身又冲入了厉家。厉老人被吓了一跳，苏寒却来不及多说什么，他站在神龛前，又将画像端详了片刻，心中顿时了然。
不久之后，拍卖开始了，那部公孙圣人的悟道心经自然是重中之重，许多次一级的宝物被人买走，太虚宫及其他诸教的老者都在旁观。
苏寒盯着画像出神，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见过画像上的人。但厉老人摇头，这名厉家的祖先出生在三千多年前，已经坐化。
苏寒轻轻拿起了蚌神珠，身旁的魔姬笑颜绽放，他们转身离去，人群纷纷让路。
太虚教两个老修士负手，道冲虚跟在身后，他们单独走入了一个包房。不久之后，陆续有屠妖盟成员的长辈们赶到，大约聚集了十多人，全部进入了先前的包房中。
“碎陶片，究竟是什么？”
画像中的老者，清癯且儒雅，但眉目五官，与玄黄的老叫花子一般无二。
苏寒微笑，他感觉这样的生活远比走上那条路要轻松的多，但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既然走上去，永远没有归路。
苏寒很讶异，他从仙坟得到过一块碎陶片，事后曾请教不少人，但无人认得。时间久了，碎陶片也一直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宝月楼竟然会藏着一块。
苏寒点头，皇甫律，道冲虚，原太极，方无意，已经被真极亿万人传遍了，必然不是浪得虚名。
三座血玉山面前，谁都直不起腰杆，道冲虚面色不易觉察的变了变，他也是年轻人，无比要强，但口袋已经被翻空了，斗不过苏寒。
“这块陶片，是家传的？”
画像上的人，很不可思议，让苏寒感觉如在梦里。
“这人，会否是厉老人的祖上？”苏寒没有问出口，厉老人所知不多，且不能肯定，这种碎陶片只有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