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水天宫盛会（三）
“大胆！”
一名黑衣老者终于忍不住，他探出一只枯瘦的手掌，朝苏寒抓来，此人的修为不可揣度，手掌边缘有一抹淡淡的流辉，如同夕阳西沉前最后一刻的光芒。
“老荒神，请驻足元忽两日，我主欲参拜您。”元忽老者虔诚请求，若能恳求老荒神在元忽停留数日，不仅仅是整个元忽皇族的光荣，且可向其请教一些修行上的困惑。
虚空似乎都被手掌震碎了，黑衣老者下手很重，根本不象嘴里所说的稍稍惩戒，几乎是要把苏寒一掌拍死。
“我与此子有善缘，曾公告天下，老辈修士不许与他为难，你们拿我的话置若罔闻，其心可诛！”
“它来了！”元虚老荒神郑重道：“我适才勃发的气息，将它引来了！”
“此子太狂了，不仅得罪了我教少主，且对我二人无礼。若不稍稍惩戒，世人都以为我们光明教好欺负。”一名黑衣老者说道，他将光明教三个字咬的很重，以此震慑元忽皇族老者，让其不要阻拦。
“此人无比可恶！这颗蚌神珠原本收藏在奇珍馆，我欲买来送与元忽长公主，但被他抢先了，且言语中很无礼，轻视我们光明教！”武晓楼恨声说道。
“老祖，又见到您了。”苏寒对老荒神行大礼，这是真极仅存的一名皇者，寿元漫长的吓人，任何活着的人都是他的后辈。
两个黑衣老者皆在冷笑，他们虽然远离光明教，但在真极纵横，不惧任何人。当今的世间，圣人都绝迹了，光明教教主武罗就是绝顶强者，且光明教传承自上古圣王，其余诸教无法与之并肩。
天空乌云翻滚，似乎有一道大门将要打开，无尽的天雷声，从莫名处传来，与从夜空而来的物体遥相呼应。
“你这样的无名之辈，还不配与我等相提并论。”另一个黑衣老者也很不客气。
“好了，你速速赔礼道歉，此间的事情就此一笔勾销。”元忽皇族老者也对苏寒有些不满。
“自我证道开始，世人皆不敢不敬，荒元虚虽老迈，却言出必行！”元虚老荒神话语铮铮，如金铁交鸣，宛若上古战神重生，君临真极。
“我的一缕神念寄托在玉符中，可显化三次，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再次现身。”老荒神对苏寒传音，告知他玉符快要完全破损了。
噗通噗通……
就在此时，苏寒随身佩戴的那块玉符，裂纹更加严重，有轻响发出，似乎随时都要粉碎。这块玉符乃荒族元虚老荒神送给苏寒，在仙坟内曾崩裂过，而后引出了元虚老荒神的一缕分身。玉符破裂的很严重，但苏寒一直珍藏，不舍丢弃。
“闪开。”苏寒看着面前两个黑衣老者，淡淡道：“不要耽误我品尝美酒。”
元虚老荒神一双苍老的眼睛缓缓注视四方，凡目光到处，众人皆不敢与之对视，唯恐身死道消，一个个伏地，乖巧的如同家猫。
咔咔……
武晓楼和两个意欲对苏寒出手的黑衣老者均跪倒在地，他们拼命挣扎反抗，但一缕无形的圣威，不容任何人亵渎。两个黑衣老者面孔憋的通红，心里的恐惧无以复加。以他们的修为，竟然被一具淡化的虚影所发出的气息压的骨头崩碎，可想而知，对方有多么恐怖的力量。
元虚老荒神的神情愈发肃穆，他察觉到了此物的不凡，更加有意的将苏寒护住。
两个光明教的黑衣老者连同武晓楼，都被圣威压制的无法动弹，虽然极力反抗，却无济于事。他们面孔涨的象猪肝，勉强咬牙问道。
片刻间，这件东西不知道飞过了多少万里的路程，临近了元忽王都。
无数人都经受不住这缕圣威，纷纷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如同有一座万里山岭压在了身上，根本直不起腰。
劈嚓！
轰隆隆！
荒神的分身上，猛然勃发出一片无形无质的气息，这是货真价实的圣威，由活生生的皇者散发出来。圣威如同一片天幕，无声无息的笼罩向四方，似乎将整片天地都包裹在其中，没有任何人可以逃避。天穹被圣威撕裂了，无数虚空裂缝出现，黑乎乎的非常吓人，乱流丛生。
“这话很没道理。”苏寒心里有气，只不过碍于陆萱的面子，未跟元忽皇族老者闹僵。
“老祖！”苏寒顿时停下脚步，望向身前由破碎玉符引出的虚影，他对此身影很熟悉，乃荒族元虚老荒神曾经显化过一次的分身。
元忽老者微皱的眉头舒展开了，他跟苏寒并不熟悉，此时转身对苏寒道：“这位小友，你与武公子有了些许过节，与他陪个礼也就是了。”
“啊！这！这是！”
轰隆隆！
“原以为无法奈何你这小修士！谁知道还有这样的机会！”武晓楼死死盯住苏寒：“年轻一代争锋，老荒神不会过问，如此最好，我将亲手将你击杀！”
“小妖皇很惬意啊！”有人咬着牙阴笑道：“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出风头，让元忽长公主亲睐。”
元忽老者的话虽然说的客气，却让苏寒心里不爽。他并未做错什么，自然不可能跟谁赔礼道歉。
“世家教派？”黑衣老者很不屑，光明教有上古圣王的传承，且有光明经残本，一向眼高于顶，不将别的教派放在眼中。
“不要对他动手！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元虚老荒神轻轻一指点来，两个光明教的黑衣老者连动都没法动。一指西来，洞穿虚空，天地都将被一指点的崩裂，万灵绝灭。老荒神修为已经高的让人无法洞察，轻轻一指，距离数十丈的两个黑衣老者俱惨叫，虽然未当场身死，但一身道行却烟消云散，成为俗世人，且终生都无法再修行。
“这黑衣老头的修为很深，且肯定修过一点点光明经的残本。”
老荒神只为震慑诸人，铺天盖地的圣威不久后便消散了，他挺立在天地间，一头白发随风舞动，苍老的面容，楔刻时间和岁月的痕迹。这是一尊存世一万多年的神明，镇守整个荒族，将妖族的无上妖王都击杀了许多。
此时，元虚老荒神将要淡化的身影猛然顿住，他望向西方的夜空，如临大敌，丈许身躯一动，将苏寒护在身后。
“少主，咱们与此子有过节吗？”两个黑衣老者为大云光明教中的高手，随行武晓楼而来，负责护卫于他。
“此言不假，我确实说过。”元虚老荒神并不托大，以他的身份，就算圣人开口询问，他也可置之不理，不过却如实回答了发问的少年修士。
在场有一少部分人知道苏寒的身份，且对仙坟内的某些传闻也有耳闻。而今一个荒族老人的虚影浮现，让他们无形中惊恐莫名。
老瘸子和陆萱同时出声阻拦，但黑衣老者来势汹汹，一只手掌遮盖了头顶宝灯的光芒。
“呸！油嘴滑舌。”陆萱今日很象淑女，面庞微微一红，道：“爹爹没准正在暗中关注水天宫，你胡说八道，小心被他惩罚。”
“我们……来自大云光明……光明教！与我们结仇……不管你是何人……都很不明智……”
苏寒围观老荒神的神威，心里感慨万千，无怪许多人都说，圣人之下皆蝼蚁，没有达到某个境界，在强者面前，真的如同蝼蚁，任人宰割。
“玉符将要破碎了，我的一缕神念，最多还可显化一次。你莫再惹祸，好好修行。”老荒神如淳淳长者，教导苏寒。
“我与此人在奇珍馆偶遇，都看上了蚌神珠，各自出价，我以天工神水换得宝珠，这就是错吗？”苏寒盯着元忽老者道：“你不知原委，一个劲让我赔礼道歉，是什么道理。”
“既然如此，要此人当众给我家少主赔礼道歉，也就罢了。”一个黑衣老者傲然道，似乎让苏寒赔礼道歉，已经是自己网开一面，手下容情了。
无边无际的圣威让水天宫上方的数盏神灯光芒大盛，几乎燃烧起来，融化了一片空间。星空在摇动，无数星辰摇摇欲坠，天幕将要崩裂，根本承受不住皇者的怒火。
“长公主！”武晓楼也立身而起，叫道：“此人轻视我光明教，这乃大罪！不可宽恕！”
苏寒将美酒一饮而尽，陆萱接过空杯子，抿嘴一笑，轻声道：“傻小子，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水天宫盛会之后，我一定天天陪你。”
苏寒以一颗蚌神珠让陆萱欣喜异常，亲自落下云雾宫殿，使众多年轻修士无比嫉妒。其中一小部分人已经得知了苏寒的身份，此时却隐忍不发，要等到合适的机会，在万众瞩目之下挑战苏寒。
很多人欲挑战苏寒，但到了这个时候，不问清楚是不行了，否则胡乱动手，说不准就有大祸。年老的修士思虑重重，很有城府，不敢妄言。一些年轻修士则初生牛犊不怕虎，与皇甫世家的皇甫英一样，询问老荒神。
“不管怎么说，武公子从西域不远数百万里赶来，乃光明教的贵客，应受到尊重，我们身为地主，要宽容为怀。”元忽老者不知道苏寒的身份，但料想他即便有背景，也不可能强过光明教，因而处处维护武晓楼，以免得罪光明教。
“不管他是谁！得罪了我们光明教，没有活路！”
“哦？”苏寒一点也不慌张，平静如常，且不回避对方逼人的目光，反问道：“贵姓？你们与我很熟吗？”
“小家伙，你很能惹祸。”元虚老荒神淡化的分身微微摇头，但神色间并无责怪之意，仿佛一个慈祥的老人，在教导自己顽皮的儿孙。
“你们三个在说梦话吗？凭什么让我赔礼道歉？”
“你们在干什么！”陆萱在云雾殿宇上不明就里，刚才还好端端的，此时却有强者对苏寒当众出手，她大喊一声，从云雾殿宇飞身而来。
一些听闻过仙坟传闻的人，其实已经暗中猜测到这具分身乃元虚老荒神，而今听到他亲自报出名号，众人仍忍不住大惊。无数修士跪倒在地，牙齿上下乱碰，面无人色。
“他得意不了多久，等下一定会有人按捺不住，当众向他挑战！”
“放肆！”黑衣老者都大怒。元忽皇族老者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道：“小友，光明教的贵客不计前嫌，只让你赔礼，这已经很不易了。”
“天地果真变了。”元虚老荒神的目光比前次仙坟显化时明显犀利了一些，他的脚步震动天地，道：“你们竟然都视我为无物吗？”
咚咚！
“既然不熟，就闪一边去，不要耽误我喝酒。”苏寒反驳，他有元虚老荒神的庇护，天下老辈人物无人敢对他动手。苏寒并不想以此仗势欺人，却也不会当众示弱。
“元虚……元虚老荒神！”
“光明教如何，你们能执掌真极吗？”老荒神目光如同两道神电，可刺穿一切，他确实比上一次强势了一些，皇者乃万古巅峰般的存在，说出的话就是金科玉律，无人敢违背。不久前他刚刚显化一次，维护苏寒，没料到未过多久，就有老辈人物当众对苏寒出手，让元虚老荒神发怒。
陆萱拿到蚌神珠，知道苏寒为了自己的生日费了不少精力去寻觅礼物，欢喜的同时，心中还很感动。她对苏寒愈发亲昵了，当着无数修士的面，亲自端美酒，递到苏寒面前，眼波流动，娇羞无方。
半空有炸雷响起，无数道粗大的无法形容的闪电划过天际，将黑暗的天穹都照亮了。直到此时，在场的修士才察觉到一丝异样，很多人抬头注视夜空，他们惊恐的发现，在黑暗的天际，有一口一尺多长的小棺材，正以极速飞来。
两个光明教的黑衣老者几乎吓的肝胆俱裂，他们适才还咬着牙质问老荒神的身份，此时差点昏过去。荒神一怒，抹平整个光明教都不是难事。
“报上你的姓名……日后……日后光明教……不会善罢甘休！”武晓楼亦咬牙，仍在逞强，妄图以光明教的名头恐吓老荒神。
“谢老祖指点。”苏寒对老荒神感恩莫名，整个荒族对他的恩惠太大了，无法报答。
嗖！
这是绝对的威慑，只要目睹过圣威的人，终身都不敢违逆皇者。一缕圣威，足可灭绝一方大教，让万年传承都烟消云散。
“何需少主出手，我们来惩戒此人，让他在无数修士面前丢个大脸！”
“果然狂的离谱，难怪会让少主大怒！”
“这……”元忽老者哑口无言，他知道，国主陆斩虽然没有亲自参加水天宫盛会，但一定在附近暗中关注，已经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你……你是……何人……”
“武公子远来，此间又是我们长公主的生辰盛会，有些许过节，就看在我的薄面上，暂且不提吧。”元忽老者试探着和对方商议，他不想横生事端。
“元虚老荒神！”元忽的荒族老者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弄呆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皇者，神明一般的存在，等闲人有缘得见一面，就是毕生的荣耀，没想到一尊活着的皇者，竟然在元忽王都显化了一具分身。
老荒神的分身如在仙坟一般无二，他顶天立地，一双手掌似乎可托住青天。不过这具分身显然淡化了，不如仙坟内那样真实。但分身散发出的圣威却更加强势，将无数修士都压的抬不起头。
以苏寒现今的修为，根本无法和这种老辈高手争锋，他飞身将要后退，以风火八极遁闪过这致命一击。
“元虚老荒神……”
元虚老荒神与苏寒交谈两句，而后转身，一步上前，整片水天宫都在颤抖，如同大地下有蛰伏的天龙将要苏醒，撼动四方天地，山摇地动。
“老兄，你看到了吧。此子狂的离谱，未将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日后必然会夭折，我们在此对他稍稍惩戒，也是让他知道自己的错处，免得将来早早丢掉性命。”
圣威消失了，众修士身负的压力也无形，但仍有很多人未起身，诚心膜拜老荒神。尤其是在场一些上了年纪的修士，噤若寒蝉，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将严令家族，绝不允许任何老辈人再和小妖皇发生冲突，免得招惹老荒神，惹来灭门之祸。
荒族老人身影足有丈许高，以兽皮裹体，他白发苍苍，却掩盖不住绝世的威猛刚阳，随着虚影出现，一缕圣威向四方弥漫。
所有人都被吓的不轻，浑身瑟瑟发抖。一个修士，若丢掉了数百上千年苦修而来的道行，那真是比死都要难以承受的悲剧。
“小妖皇惹祸了！惹了大云光明教的人！”
“老荒神。”人群中有少年修士问道：“曾有传闻，说年轻一代与小妖皇争锋，您不会过问，不知道此传闻是真是假？”
“老祖，你察觉到了什么？”
“谨记老祖的教诲。”苏寒诚心答道，老瘸子哆嗦着挤了过来，目光很热切，想和老荒神交谈，却不敢开口。
“元忽国主，乃次圣修为。”元虚老荒神眼望无尽夜空，目光落到东方，别有意味道：“他欲求见与我，自己却不现身，其心不诚。”
“我要找机会镇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武晓楼对苏寒愈发愤恨，暗中捏紧拳头，在四处环视，想要找机会跟苏寒过不去。
呼！
“你知道吗，你已经犯下了大错。”一个黑衣老者面容冰冷，逼视苏寒。
玉符破碎，一缕让人几乎跪倒的圣威溢出，瞬间，破碎的玉符中有淡然到极点的烟气萌动，一个高大魁梧如战神般的荒族老人的身影出现。
别的人可以暂时隐忍，但武晓楼却忍不住了，他从西域而来，刚到元忽就被苏寒弄的灰头土脸，此时又被一颗蚌神珠抢了风头，心中恨意大生，牙齿咬的咯嘣作响。
“陆斩国主名动四方，肯定不会跟我这样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修士为难，我一点都不怕。”
“这个武晓楼果然忍不住了，要跟我为难。”苏寒心里暗想，他预料到自己当众现身，会让武晓楼记恨，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不顾水天宫盛会，立即就要发难。
“他的背景还不清楚，或许会是某个世家教派中的弟子，拿一滴天工神水换走了蚌神珠。”
元虚老荒神前次显化时，并不强势，且面容很慈和，让苏寒不由自主回想起自己的师傅。但这一次，荒神明显发怒了，他的目光有些犀利，两个光明教的黑衣老者听到这些话，差点尿裤子。
“这是怎么回事？”主持水天宫盛会的元忽皇族老者看到双方皆有敌意，连忙上前，在旁边问道。
噗……
苏寒亦转身，朝自己的原位走去，尚未回到席位上，两个大云光明教的黑衣老者已经一左一右上前，隐隐拦住了他的去路。
果然，光明教这三个字如同重有亿万均，即便元忽皇族老者也面露难色。此地为元忽王都，但光明教的来头太大了，没有任何人愿意得罪他们。
“小家伙。”元虚老荒神看样子将要离去了，他对苏寒传音道：“这是一个战场，你若挺的过去，将来必有大成。”
“此子是什么背景？好大的气魄，连我们大云光明教都不放在眼中！”两个黑衣老者也不管奇珍馆的事情谁对谁错，听到武晓楼的话，立即怒气横生。大云光明教很少涉足中土东极，百余年才有人东行一次，也正因为如此，教中诸人对面子看的很重要。
“不要你的父皇了？天天陪我？”苏寒有意笑道。
“若再有下次，无论何人，我必杀之！”元虚老荒神吐字如雷，震倒了一片人。
武晓楼死灰一片的目光猛然一亮，他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已经察觉出，这尊荒族的老祖，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就算倾举教之力，也抵挡不住荒神一指。
“老祖，怎么了？”苏寒并未感觉到任何异样，但心里却发毛。他看得出，元虚老荒神感应到了什么，且神情很慎重。能让一名皇者流露如此神情的，会是什么？
不过苏寒并不畏惧，两个黑衣老者的修为很高，却高不过月摇仙宫太上长老。连次圣都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何况两个黑衣老者。
极西的夜空，猛然有一物划过夜空，以肉眼根本看不清楚的速度，急速而来，这种速度超越了一切，一个呼吸间就是千里万里之遥。
“傻小子！”陆萱微笑飞身而起，回到云雾殿宇。
“这是什么人！”
老荒神的气息依然没有停止，散播向四方，他未起杀心，否则在场的所有人均要化成飞灰，没有一丝丝活下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