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玛莉的日记（一）
不，老娘不会就此屈服的！
“玛莉小姐……”洁西卡缓缓转过头。
由于这个领地都是些不懂得欣赏老娘才华的俗人，所以我的生意一直很清淡。不过从最近开始，却有了一点起色。
第二天，带着调制好的润滑油，我来到磨坊。大概是得到吩咐，在所有的水车都保养好以后才开始磨面粉，现在这儿一个人也没有。
我当初可是因为崇拜你，才立志进入炼金术这一行的。现在等老娘赌进了少女最宝贵的青春，你居然给我说不干了？
我也火了：“你究竟有没有耳朵？我都说了，这么改造只会提高效率！”
“随—便—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啧……这些该死的财迷……
我操，你就可悲的喜欢那些长胡子的女矮人到死吧！
人们无不大哗，显然他们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见此我提高声音说：“当然了，既然要比试，就要交报名费。当然啦，我绝不是趁机骗钱，所以……”
表面上，我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乐意之至。”
好吧，看来这次又要我当机械修理工了。
当初为了寻找失踪的老爹，我才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哪知老爹是找到了，他居然给我变成了一个魔法师！
没办法，老娘只好牺牲色相，用我秒杀无数臭男人的丰|满胸部，紧贴过去：“求求你，帮帮忙嘛。”
“是啊是啊，要尽可能大一点，华丽一点。”我又说。
从那时起，他就会定期来照顾我的生意。
因为职务的关系，他经常需要招待一些来领地的商人，所以委托我替他做一些可以醒酒的药水。
但是，这笔新的欠债却不在还款协议之内。也就是说，我必须在一个月内，补偿弄坏水车造成的损失。
我光顾注意水车的转速，却没想到，水车是木制的，那些薄薄的木头叶片根本就承受不住这么高的转速，在快速与水面的拍击下，很快就完全粉碎。
难道天才如我，也会因为区区一点金币陷入绝境吗？
我只好故意叹了口气：“真没办法，看来我只好回去继续研究对矮人用的小白兔产品了……”
在苦苦思索了一个晚上后，我终于想到了一个筹钱的好办法。
那家伙叫里德，是领地的财务官，还负责洛维尔的商队，总之是个很有钱的家伙。
大概不习惯我这么老实，她不放心的追加了一句：“你只要制作润滑油就好，千万别搞事啊。”
不记得是哪一天了，他突然冲进我的工坊，对我说：“玛莉小姐，请帮我制作一些东西吧。”
哼哼，继续害怕吧，这就是惹怒老娘的下场……
10月10日
虽然这样就不算是水车了，但管他那么多，现在水车转速将是原来的几十倍，工作效率也能提高到十倍以上，有什么不好的？
10月22日
糟糕的是，老娘目前唯一能找到的收入来源——里德，却因为率领商队外出，还没回来。
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其中一个人问：“难道……是跟你比试吗？”
“啥？你要我帮你搭一个擂台？”
据说，吃了药的第二天，他就因饮酒过量，酒精中毒送去了卡菲尔那里。
“我可是第一流的炼金术士，连魔法人偶也能修理的耶，现在居然要去维护那些烂水车，你们究竟懂不懂尊重天才啊？老娘我不干了！”
咦？怎么回事？
“玛莉小姐……”洁西卡再一次缓缓转头，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些被烤熟的面粉。
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一举还清债务呢。
或者牛羊在生产时，可以让它们更加平静，顺利产崽的药剂。当我是兽医吗？
“你的债务，免去三分之一。”她看了我一眼：“如果没效果呢？”
想想看，那些平庸的人只会让我做些平庸到极点的东西。
一见是我，下面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呜呜呜……虽然成功了，但我真想哭，明明是我最得意的杰作，为什么一提到它，这些家伙全都像见了鬼一样。
好吧，死老头，老娘就留下来，看你哪天被自己拙劣的技术给炸死。
她指着磨坊外堆着的麦子说：“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麦子等着被磨成面粉？被你这么一搞，万一耽搁了工期，影响领地过冬的储备怎么办？”
哇啊啊啊啊，钱，老娘我需要钱啊！！
我摇了摇手指：“当然不是，要是比炼金术，只有一个人能赢过我，那就没有意义了。既然是比武，当然就是比试武艺了，剑术，弓术，格斗技，除了魔法，什么都可以。”
“我修，我这就去修！拜托你千万别造那种见鬼的东西！”曼森一听，立刻跳了起来。
“咦？是玛莉？”
洁西卡指指河边的水车：“上个月领地丰收，我们需要把一批粮食磨成面粉，好储存过冬。但这些水车已经有些老化了，我想你制作一些高级的润滑油，让水车的齿轮转动更平稳，以加快工作效率。”
“别说了，我……我承担所有损失就是。”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是领地太穷吗？好象不是，索尔那小子人品不怎么样，管理领地却挺有一手，至少整个战争期间，就这块领地保持了平安，领民也都很富裕。
因为，我有了一名固定的主顾。
所以接到通知后，我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可恶的女人。
拜托，你可是魔法师公会的首席炼金术士耶，临到老改行很有意思吗？
况且还有里德那小子替我跑腿，炼金材料一直都很充足。
然而还没等我尝够胜利的滋味，突听外面传来一连串咔咔咔的破裂声，跟着磨盘的转速迅速降了下来，很快就不动了。
“比武，比什么？不会是比炼金术吧。”人群里一个大胆的问。
10月15日
那一天，半个小镇的人都被这个擂台吸引过来，围观的人简直人山人海。人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是不是领主举办的比武会。
“是镇里那个炼金术士。”
“她打算做什么？”
我的生意虽然不好，有时候一个月也赚不到一个金币，但因为还款协议，还是可以通过为领地打工来分期偿还。
再说，我还发明了小白兔系列这一划时代的产品呢。
更重要的事，干嘛那女人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啊？你不让我动水车，老娘我偏要去动，你还能吃了我么？
“怎么了？”我很惊讶她的态度，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这么生气。
最后看着焕然一新的磨坊，我真是超有成就感的。哼哼，洁西卡，待会儿等水车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转动时，你就无话可说了吧？
那么，我的筹钱计划也要正视开始了。
糟……突然间，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我至今都没赚到钱呢？
于是突然间，我产生了一个念头。
“说吧，这一次又要我做什么？”我问。
这该死的矮子竟然说：“请你走开一点，我是矮人，对人类的女性没有兴趣。”
互相瞪了一眼，我们气哼哼的走进磨坊。
当然，上面的话只能在心里想想。
洁西卡，对，没错，一定就是因为那个女人。
光顾着提高磨盘的咬合力，我却忘记了，在那种超高速的转动下，内侧垫上的铁板会发出高热，结果等于直接把磨好的面粉放入烤箱，不熟才怪。
一名农夫匆匆跑进来：“洁西卡小姐，不好了，外面水车的叶面全部碎了。”
替这些吱呀作响的老旧水车上润滑油是件很枯燥无味的事，特别是由我这样的美少女一个人来做，真是暴殄天物。
更过分是上次，居然要我帮助驱赶领地里成灾的鼠患。正当老娘以为机会来了，趁机推销我新发明的“老鼠死光光三号”，也就是可以炸毁方圆一百米内所有的东西，彻底清除鼠患的神奇发明。
随着一阵咔咯咔咯的机械交错声，水车在魔晶石的驱使下，飞速旋转起来，磨坊里的磨盘也高速旋转着。
而烤过的面粉，是无法再储存的了。
是找不到足够的炼金材料吗？似乎也不对，洛维尔背靠两大山脉，能够找到很多炼金原材料，加上和冰冻高原的贸易，即便是一些稀有的冰系原料，也不难弄到。
“大家好，感谢前来捧场。我想，对于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大家一定都很奇怪吧。其实正如你们所见，我设下这个擂台，就是打算进行一场比武。”
真该死，这笔债务死老头明明也有份一半的说，他居然直接无视，让这么可爱的女儿替他偿还，总有一天他会受天谴的！
那天，在我说明来意后，工程队的曼森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我这样的美少女，非得受这样的折磨？
“等等，这只是小事故而已，只需要找矮人把叶片换成金属的就可以了，重要的是我确实提升了效率啊。”我试图补救。
所以，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凑钱了。
另外我把磨盘也进行了更换，将磨盘内测的凹槽加深加多，还垫上一层铁板，这样在水车的飞速带动下，磨盘可以更快的把麦子磨成细粉末。
洁西卡这才有些惊讶的模样，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手叫农夫继续工作。
“所有的损失，由我来承担。”我狠狠拍着胸口。
因为他是商队首领，所以我偶尔也会委托他帮忙从领地外捎一些炼金材料回来。有趣的是，他从来都不找我要跑腿费，我当然也乐意装作忘记。
“什么？”我哼了一声：“那如果真的有效，你怎么说？”
既然机会难得，我为什么不替这些水车做做改造呢？虽然那女人严禁我干除了保养以外的事，但只要我把这些水车改造得更加坚固，工作效率也大大提高的话，就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啧……非得逼老娘用这一招。
大概见我不像在开玩笑，下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有一个人问：“那如果赢了呢？”
“啊，不用惊讶，我只是顺手而已。”我摆摆手：“当然，只需要给我几万枚金币做为谢礼就行了。”
“啊，这些面粉好烫，怎么全都是半熟的了？”这时，另一名农夫抓起磨好的面粉惊呼道。
天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老天爷实在太不公平了。
果然和我预计的一样，现在磨坊的工作效率是之前的十倍以上，麦子刚刚倒进磨盘，瞬间就变成细细的面粉倾倒而出。
因此，我在醒酒药里又添了些别的东西，可以让他的味觉自动过滤掉酒精的味道，简单来说，就是可以把酒当水来喝。
是我做不出好东西吗？当然不可能，虽然这里的土包子根本不懂欣赏我的才华，但意外的是，在这里我却有很强的创作欲望，所做出的作品，是迄今为止我最为满意的。
不过就在我惋惜又失去了一位顾客的时候，他却在几天后再次上门。
“这……这是怎么回事？”
“倒麦子进去。”洁西卡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不过我知道，现在她的心里一定惊慌无比，哈哈哈……
等着吧，老娘要你呆会儿哭都哭不出来。
狐疑的盯了我半晌，他把手一摊：“钱呢？领主大人有令，对你和希奇斯，绝对不能免费服务。”
为了让她尽早认识到自己的愚蠢，我直接将水车的速度开启到最大，也就是说，转速将是原来的五十倍。
像什么可以保护禾苗不受病虫害的药水，有没有搞错，让我这个美少女去做农药？还没有天理了。
这种效果正是我所需要的，在后台悄悄观察，等时机差不多以后，我喝下早已准备好的药水，大步走了出去。
说到这里，我指着擂台上摆着的桌子道：“凡是输了的人，只需要从这些东西里随便挑一件，买下来就可以了。怎么样，能和我这样的美少女比武，输了也能得到一件最新的炼金术发明，这么好康的事，可不是天天都有哦。”
可恶，这个月又没生意，按照和洁西卡签订的还款协议，只好又去给领地打工。
呜呜呜……债务又增加了。
“比武！？”一听我的话，人群里又爆发出一阵哄哄的议论声。
啊啊啊，我居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竟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
这句话一出，下面的男人几乎全都要发疯了，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一双双充血的眼睛。
可恶的女人，处处跟我作对，要不是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早把你变成青蛙，卖给过路的马戏团了。
“讨厌。”我娇羞的横了他一眼：“那我就任他处置。”
没多久，率领镇里的农夫带着麦子赶来磨坊的洁西卡，果然盯着我的杰作目瞪口呆。
对一个天才的炼金术士而言，这真是难以形容的屈辱。
可是在天谴到来以前，像我这样的淑女，也只能卖身还债了。
很好，老娘喜欢这种人傻钱多的家伙。
经过我的努力，水车的传动装置被彻底替换，使它们不再单纯的依靠水力驱动，而是用魔晶石做为动力来源。
死老爹自然指望不上，他不来打我的主意就谢天谢地了；自从修了这个工坊后，索尔那边也骗不到钱了；领地的居民又不肯买我的发明……
“谁让你这么做的？”哪知她居然跟我吼了起来。
哼哼，老娘对自己的姿色还是很有自信的。
一瞬间，我只觉天旋地转，因为我意识到，自己竟然还犯了另一个巨大的错误。
对了，我是不是该考虑找个会赚钱的老公了？
哪知竟然被那女人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不过今天要写的不是这些，事实上，自从上次弄坏领地的水车以后，老娘就陷入了巨大的经济危机。
对我来说，这实在是太简单了。鉴于他是第一个主动上门照顾我的生意的人，因此我决定给予他特别的优待。
“少废话，等有用了再说吧。”她淡淡的打断我。
“你的水平，谁敢相信啊！”她也回吼过来。
“没什么啦，只是把它们改造了一下，能更有效率的工作罢了。”我轻描淡写的说。
说做就做，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我成功将所有的水车都做了改造。
“当然了。”我双手合拢放在胸前，摆出一个可爱的姿势。
“什么？你对它们做了改造！？”洁西卡立刻变了脸色。
不过有了小白兔的“激励”，这些矮人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在小镇中心的空地上，建造了一个大擂台。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当然，问题肯定不在我的身上。
可是聪明如我也没有料到，这个乡下地方根本就没有炼金术士生存的空间，来这里这么久了，我竟然还没有还清债务。
“我在传动装置这里加了魔晶石，所以水车的转速可以……”我正要介绍自己的得意之作。
要不是还欠着钱，老娘一定把你的头也塞进去。
“噢……”跟随而来的农夫们，无不惊愕的张大了嘴吧。
死女人……等还清债务的那一天，老娘不会放过你的……
啧，就这么不放心我吗？
因为她，老娘才背上一大堆债务；也因为她，老娘不得不靠给领地打工来分期还债；还是因为她，老娘甚至没法公开推销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