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大胆计划
盖因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在躲藏期间，我从父亲的部下那儿探听到，拉莫领有一座鲁林军重要的后勤基地，由于鲁尔领正在修筑要塞，目前很多建筑材料都是通过那里中转过去。而且据说敌人不远万里从国内运了一批攻城器械，目前也存放在那儿，准备送上奥弗领的前线。”
想到这里，他转头对克雷斯道：“克雷斯，赶快去看看，我们上次抢的那批鲁林军服有没有被做成拖把。”
“走，我们去看看。”索尔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不，立刻集合所有人。”
“还商量什么，我可不想让自己的手下去送死。”索尔斩钉截铁的道。
“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索尔趁机问道。
几人互相看看，列斯塔先开口道：“我建议就留在这儿，回洛维尔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在这里打……那个什么游击来得痛快。”
“盖、盖因？”这下轮到索尔目瞪口呆了。
抬头看了几人一眼，亚达点点头：“我在想，所有人都离开不太可能。但如果由我们夜影护送领主大人单独行动的话，也许可以平安离开。”
几分钟后，山谷里的鲁林军队突然听到一阵大叫：“你们的指挥官已经死了，你们的指挥官已经死了。”
盖因脸上一红：“这也不能怪我们，要不是那些没用的领主，大营哪会那么容易被攻破。”
盖因摇摇头：“敌人不是傻瓜，可不会排着队等我们来杀。我的计划是这样，干掉第一批敌人后，再由你的人出马，然后就可以……”
两人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毫不相让的怒视着对方。这边的争吵已经引起整个营地的注意，双方的士兵都诧异的望了过来。
盖因赤|裸着结实的上身，大马金刀的让一名手下替自己包裹伤口，他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营地。
亚达为难的摇摇头：“敌人很多，以我们这点人恐怕无能为力。”
顿了顿，他又道：“拉莫领有一个父亲以前的部下，我们在他庄园里躲了两个多月，一直在寻找回去的机会。哪知就在一周前，敌人终于还是发现了我们，父亲的部下被杀，我们只好继续逃亡，最后在那座山谷被敌人围住，要不是遇上你们，老子肯定就完蛋了。”
两人的争锋相对让克雷斯等人哭笑不得，他们只好一个劲的打圆场：“领主大人，盖因队长，别吵了，我们慢慢商量……”
“啊？发生了什么事？”索尔一头雾水。
“后来呢，你就流落到这儿了吗？”盖因又问。
盖因点头道：“这非常重要，如果成功的话，将极大的拖延敌人的战略意图。”
随着一声抱怨，一个穿着轻便皮甲，神情轻浮的年轻人在几名大汉的护送下，嘟嘟囔囔的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盖因不由自主提高声线：“但在这附近只有我们两支部队，身为军人的职责，我们必须去做。”
盖因一脸悔恨的拍下了大腿：“也是老爹一时糊涂，好死不死派了几支领主的部队守护军营的侧翼。那些家伙屁本事没有，整天嚷嚷着要和敌人决战，老爹当然不答应，哪知他们竟然蠢到主动向鲁林军挑衅，结果被对方抓住机会一举突破防线，当晚就把我们的军营给端了。”
“哦，你有什么办法吗？”索尔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是的。”那名夜影队员点点头：“奇怪的是，对方是一支三百多人的骑兵，从军服看是北方军团的骑士。”
索尔哂道：“你叫我怎么认真，这件事有成功的可能吗？”
“到时候大不了就跑啰。”列斯塔撇了撇嘴。
这个解说进一步让众人面面相觑，守军是他们的好几倍，还有一处坚固的堡垒，要说攻占根本是痴人说梦吧？
盖因消了消气，这才道“正面进攻当然不可能，以那座堡垒的坚固和险要，别说四百人，就算四千人也休想攻下来。但对方绝不会想到有人大胆到敢打他们的主意，只要能利用他们的大意引出里面的守军，再让一些人混进去的话，我们也许能抢在他们前头把这座堡垒夺过来。”
索尔点了点头，把那晚因躲避敌军而迷路，在山里转了好几天，最后跑到弗瑞斯领来打游击的倒霉经历对他讲了一遍。
“都知道什么事了吧？”索尔道。
盖因点点头：“绝不能让鲁尔领的要塞完工，否则迪拿尔就完了。这件事我本来已不抱希望，没想到却遇上了你，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
听完他的计划，众人都暗自点头，如果能顺利实施的话，此举未必不可行。然而这毕竟是相当冒险的举动，索尔还是犹豫未决。
这场一边倒的战斗足足持续了一刻钟，终于回过神来的鲁林士兵们开始逃跑，这时他们早已心胆俱丧，能活着跑出山谷的人甚至都没勇气回头望一眼。
“这个先不说，你们真的是迪拿尔北方军团的士兵吗？”那个声音问道。
敌人似乎专冲拿着火把的士兵下手，很快就有不少火把掉落于地，然后被四处乱跑的人给踩灭。山谷口的火光一下黯淡下来，只能看到无数乱窜的人影在黑暗中跑来跑去，惨叫接连响起。
“靠，他妈的，你怎么也会在这鬼地方？”那个骑士一把摘下头盔：“老子是盖因啊。”
当天晚上，正做着怀抱玛琳，口啖美食的春秋大梦的索尔，突然被人唤醒。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众人都大感头疼。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留更不是，真让人有种四面碰壁的无力感。
和克雷斯他们交换了一个眼色，奇普沉声道：“守军有多少人？”
盖因亲热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嘿，别这么说，你都不知道你们目前在南部有多威风，就算我们在逃亡时，都能不时听到你们的英雄事迹。当时我还奇怪哪支部队这么有种，敢在鲁林军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哪知竟然就是你。”
这时山谷里已是伏尸处处，一片血海，得胜的北方军骑兵们明智的没有追赶下去，而是在谷口就开始收队。
“不然你想怎么样，长翅膀飞进去？还是祈求迪尼索斯大神让他们都变成青蛙？”索尔一脸孩子气的扮了个鬼脸。
唤醒他的那名夜影队员道：“是奇普队长让我来的，我们的哨兵在山下发现两队人马正在交战，其中一方似乎是迪拿尔的士兵。”
索尔一旦单独逃走，对他们的士气绝对是致命的打击。人一旦感到自己被抛弃，就会产生绝望，那么这支队伍也就完了。毕竟他们只是一群年轻人，神经不可能达到夜影部队的强度。
盖因却自信满满的道：“别忘了，还有我的骑兵队。”
“领主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奇普和克雷斯他们也走了过来。
盖因毕竟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索尔连番冷嘲热讽下，他终于忍不住了：“妈的，少在那儿阴阳怪气，你认真点好不好？”
“这样我们加起来就有了四百人，已经是一支很强的力量。”
很快他们就来到事发地点，奇普早已带着几个夜影队员在监视着。山下是一块三面被围的谷地，唯一的入口被一群鲁林士兵牢牢堵住。
索尔毫不客气的回嘴：“因为就算用屁股想，我们也必败无疑。很抱歉，摆明送死的事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突袭造成的混乱终于波及山谷中的部队，搞不清究竟有多少敌人，只是谷口那一声声临死前的惨叫，似乎在提醒他们，他们已经陷入了敌军重围。
“那如果往回走呢？”克雷斯建议道。
由于那片山谷不安全，在和盖因会合后，索尔就把他们带到了去死团的营地。反正有奇普负责善后，也不怕敌人事后偱马蹄印找过来。
山坡下，一些士兵已经掉头准备上去看个究竟，哪知就在这时，奇变再起。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们？”这时一名穿着重甲的骑士缓缓而出，对着漆黑一片的群山叫道。
就如同当年的易北河大会师一样，两支孤身在敌占区游荡数月的友军终于走到了一起。守备队员们和北方军士兵爆发出空前的友谊，现在整个营地就像开了锅一样，到处是亲热的交谈与豪迈的大笑。
“来啊来啊，我还从来没跟智障打过架呢。”索尔可不甘示弱。
“别这样，以咱们兄弟的关系，难道你还真不帮我吗？”盖因熟络的搂着索尔的肩膀：“况且你的领地也在西北边，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它被鲁林占领而毫不作为？”
由于被限制在山谷中央，这支骑兵无法发挥冲锋的优势，只能结成一个圆阵抵挡敌人的攻击。而对方似乎也很忌惮他们的战斗力，只是以长武器和弓箭进行攻击，并不近距离作战。
“靠，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没种！”
他虽然贪生怕死，但也知道如果自己答应的话就意味着什么。姑且不论道德上的问题，这些守备队员之所以能在离家数千公里，深陷敌围的时候一直保持乐观和高昂的士气，就是因为他们知道，领主大人和自己在一起。
虽然已经战胜敌人，但这群骑兵仍保持着戒备的姿态，显然并没完全信任这支神秘的“援军”，同时也显示出他们丰富的战斗经验。
“领主大人，我们在这里。”索尔一打开门，就看到克雷斯几个站在门外。
错愕之下，他们回头望去，只见谷口的山坡上，几个从没见过的神秘男子手里提着人头，正在大声叫喊着。
在一阵喊杀声中，一支神秘的部队突然从他们的后方冲了出来，就像一支锥子猛的扎入阵型中央，同时左边的山林中也不断有箭矢飞出。
孤军在敌军腹心地区呆了近三个月，这时突见兄弟部队，索尔的心还是相当受鼓舞的，虽然这支友军也快去见阎王了。
“哈哈哈，真没想到啊，把整个南部闹得天翻地覆的那个去死团，竟然就是你们。”
“是的，当时我还以为是那几个佣兵在胡说，没想到这支神秘的骑兵竟然真的存在。”亚达点点头。
“现在没事了，这里安全得很，你们就先住下来吧。”索尔对他道。
奇普抢着道：“领主大人，这是个好主意，如果由我们护送您的话，我有七成把握可以平安回到洛维尔。”
“好了，吃饭时间到，走还是留的问题以后再讨论。说不定哪天前方战事改变，咱们就能回去了呢。”索尔站起身，结束了这次谈话。
“领主的意思，就是一方领地的守护者，就像我身为军人，国家有难就要挺身而出一样。你总不会像那些没用的领主，当领地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第一个拍拍屁股开溜吧？”
“左队，堵住谷口，右队，从侧面包抄过去，给我杀，别让一个鲁林士兵活着溜掉。”黑暗中，一声声调动部队的叫喊此起彼伏。
那队骑兵的指挥官显然也不是笨蛋，就在山谷里的部队陷入骚乱时，随着一声果断的令下，还能作战的骑兵呈锋矢阵型开始向外突击。
嗯，怎么说呢，用一句很俗的话来讲就是，这就是以后赫赫有名的“阿尔姆克四贱”，不，“四杰”之二，在第四次鲁林全面战争中的初次邂逅。然后，历史的齿轮嘎吱嘎吱的转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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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这时讥嘲的哼了一声：“真是美好的愿望。”
骑士在马上傲然将腰板一挺：“我们是北方军团下属第五骑兵团，第七重甲骑兵中队。”
“等等！”不等他说完，索尔打断他道：“你不是开玩笑吧，凭我们这点人，你想去进攻敌人的后勤基地？”
为了便于指挥，几名穿着军官服饰的鲁林军人正站在山谷口的一个小山坡上，大概从没想过后面会有什么危险，在他们身边只有寥寥几个卫兵，离得最近的部队也在山坡下面。
“该死，早知道当初就不出来了……”索尔又开始后悔起来。
山谷里的战斗仍在继续，山坡上，几个鲁林指挥官正有条不紊的调动部队消耗着这支骑兵的体力。对方的战斗力异常强悍，使得人数大大占优的他们也不得不采取消耗战术。
“迪拿尔人？”索尔的睡意立刻不翼而飞。
索尔嗯了一声：“所以我想问问大家的意见，是继续呆在弗瑞斯领，还是想办法回洛维尔。”
不过战斗很快就会结束了，只要能全歼这支迪拿尔军，对在南部大道连吃去死团大亏的占领军来说，多少也能挽回一点面子。
骑士终于怒了：“少废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迪拿尔人？还是鲁林人？既然救了我们就别藏头露尾的，站出来说话！”
“你是说，我们要攻占那座后勤基地？”不一会儿，听完盖因的解释，克雷斯忍不住惊呼道。
盖因也发怒了：“还没做你怎么知道会失败？”
索尔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你不会是想要我……”
“那守备队怎么办？”索尔沉声道。
这时克雷斯和列斯塔对看一眼，说道：“领主大人，您就按奇普说的办好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关系。”
此刻山谷里正爆发着一场激烈的战斗，三百多名身穿迪拿尔北方军团军服的骑兵被一支鲁林军队围在中央，双方刀来剑往，正奋力搏杀着。
“跑？往哪儿跑，要知道我们可是在敌占区的腹心地带。”索尔苦笑。
那支所谓的“大军”，自然就是索尔他们的杰作。其实在谷口成功制造混乱后，索尔就把人悄悄撤走，之后的一切不过是敌人在惊恐下自然而然的行为，否则在那样的乱军之中，守备队也会受不小的损失。
索尔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别提了，讲起来就是满眼辛酸泪。老子兴冲冲带部队出来，哪知到了你们的军营连屁股都没坐热就被赶了出来，那晚要不是见机得快，恐怕早就送掉小命了。”
“别担心，我们是同一挂的。”片晌，不知从山里哪处传来一个回答。
如果在平时，在没有冲锋距离的情形下冲击这么密集的敌阵，显然是找死的行为。但此刻敌军早已乱成一片，骑兵们就像插入牛油的热刀般，轻而易举便冲了进去，霎时间马匹撞击践踏肉体的闷响就如旱雷般响起。
哪知盖因却摇了摇头：“不，正相反，我们恐怕没时间耽搁了。”
“好主意！”“不行！”话音刚落，奇普和索尔同时道。
说着，他又问道：“对了，还没说，你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
“但是……”奇普还想说什么。
“妈呀，竟然真的是北方军团的人。”遥遥望了片刻，克雷斯低呼道。
兴奋之下，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山谷里的战斗上，包括他们的卫兵。于是没有人看到，七八个矫健的身影，正悄无声息的从后面摸上。
对这点众人倒没有怀疑，在敌人的腹心地带被四处追杀，他们不仅活了下来，还保持了绝大部分的战力，光凭这一点就要让普通军队望尘莫及。
“北边现在的情形非常不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在给众人说明了在诺尔鲁打听到的情报后，亚达最后道。
盖因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草图，解说道：“这个基地是一百多年前某场战争中的废弃城堡，地势险要，刚好处于拉莫领和乌里尔领的中间，位置非常关键。现在经过鲁林军的精心修缮后，就成为他们在南部地区一处重要的后勤中转基地。”
在夜影队员的心中，保护自己的效忠者是第一要务，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他们能毫不犹豫的为了主君的安全做任何事。
丝毫不因克雷斯和列斯塔就在边上就有所保留，奇普道：“只能让他们留在这里，等局势变化再想办法了。”
“是……是阿塔尔团长。”一些眼尖的士兵已经认出自己的长官。
盖因又道：“至于你们么，这几个月在南部大道的表现已足以说明一切，虽然只有八十多人，但也绝对不容小觑。”
索尔瞪了盖因半晌，闷哼道：“让他来说好了。”
奇普沉吟道：“鲁尔领被占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要穿越敌占区的话，几个人也许能办到，但八十多人的行动显然不可能瞒过对方。”
由于鲁林军方的大肆搜查，去死团的业务再一次停顿下来，利用这段闲暇时间，守备队员们开始进行修整，并进一步将营地完善。
他的话引起一阵笑声，奇普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也不再说什么。
索尔脑中一惊，立刻想起在诺尔鲁镇酒馆里，那几个佣兵口中的传闻。他迫不及待的穿好衣裤就向外走去：“其他人呢？”
“那也不该是我们。”索尔忍不住道。
这一天，索尔和几个头目聚在一起，开始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虽然暂时不虞被敌人发现，但总这么下去显然也不是个办法。
老实说，索尔也很想救人，但正如亚达所说，自己这点人实在有点有心无力。正为难间，他的眼睛瞥到谷口，心里已有了主意。
列斯塔撇撇嘴：“不过他们似乎快完了。”
这一下，失去统一指挥的鲁林军终于彻底崩溃了，山谷中的士兵在尖叫奔逃，被往来冲杀的骑兵轻易收走生命。谷口的混乱则越趋扩大，山谷里的杀戮深深刺|激了这边的人，让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己方已完全陷入了重围，士兵们在黑暗中不辨东西，甚至疯狂的互相砍杀起来。
“如果这么办的话……”这时，亚达突然道。
目前这队骑兵形势非常不妙，不断有人受伤坠马，然后迅速被同伴拉回圆阵中心。虽然他们的战力极为强悍，但这么耗下去迟早也会全军覆没。
这次索尔没有讽刺他，而是道：“你想一点一点啃掉他们？”
牺牲八十多个手下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安全，索尔就算再怎么无耻和懦弱，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否则，他第一个不会原谅自己。
盖因最后一番话终于将索尔打动，想起这一年多来自己和领地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索尔心里已暗下决心，不管是谁想夺取我的领地，克里夫也好，鲁林帝国也好，老子都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克雷斯不服气的瞪起眼睛。
山里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阵听不真切的嘀咕声，对方似乎在商量什么。又过了一阵，那个声音问道：“那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奇普毫不迟疑的点头：“没有问题。”
“多谢夸奖，不过你好像忘记了，敌人还有一座坚固的堡垒。就算你能神奇到让它消失不见，那一千五百人又该怎么应付？”索尔不冷不热的道。
“好啦好啦，真是的，所以说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这算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盖因没有理他，而是继续道：“目前我手下还能战斗的骑士有三百三十四人，全部是北方军团的精锐，面对兽人也敢正面冲锋。不是我夸口，他们战斗力绝非一般部队可比。”
见他不愿再说，众人也纷纷起身向外走去。
“那就好。”索尔嘿嘿一笑：“那么呆会儿我们这样，再这样……”
片刻功夫，整个营地的士兵都被叫醒，以最快的速度集合以后，一行人倾巢而出，迅速向山下行去。
“啊哈哈哈，一般般啦。”索尔一脸假谦虚。
盖因摸了摸下巴：“我们一开始的遭遇差不多，那晚乱军之中我带着自己的部队突围，哪知被一队黑甲骑兵追赶，慌不折路下就跑到敌人的占领区了。由于我们目标太大，就每天昼伏夜行，最后成功逃到拉莫领。”
对这两人小孩一样的争吵实在无言以对，偏偏他们两个都是自己的上级，众人也只好再一次做起和事佬：“领主大人，还是先听听盖因队长有什么办法吧。”
索尔故作轻松的道：“这不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嘛，现在就闹着逃跑，未免太悲观了吧？”
盖因指着索尔：“这就要靠你们了，去过大名鼎鼎的去死团突然在附近出现，堡垒里的守军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吧？”
从没想过会在背后遭到袭击，谷口的鲁林军刹时大乱，神秘的敌军趁所有人还在错愕时，在人群里冲撞砍杀，顷刻便有数十人惨叫倒下。山上的箭矢虽不密集，但准头奇佳，在嗖嗖的破空啸音中，不断有人中箭栽倒。
嘶……现场立刻响起一阵抽气的声音，一千五百人，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个非常惊人的数字了。
克雷斯道：“据说敌人在鲁尔领的要塞正在加紧建造，一旦稳固了后勤基地，他们肯定会往北方出兵。”
索尔暗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以品塔特将军的老辣也会败得这么惨。
盖因气得一屁股坐了回去：“以前你在阿尔姆克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越来越笨啦？我有说过要跟他们硬捍吗？”
没这么好的事吧，自己白天还在期望战事改观，国王的反攻大军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送死也叫军人的职责吗？那你觉得我们这点人可以做什么？”索尔有些生气了。
“啊？”被叫破身份的索尔猛的停步。
“是啊，我也很奇怪，怎么现在才发觉你长了副猪脑子！”
他问道：“能救下他们吗？”
“你要是再敢故意装怪，我就踢烂你的屁股！”盖因再次抓狂了。
索尔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行，要走大家一起走，我不会单独离开。”
盖因想了想道：“初步估计，应该在一千五百人左右。”
奇普这时回过头：“领主大人，我们要怎么做？”
“近来外头对我们的搜索也越来越紧了，我看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奇普这时道。
骑士哼了一声：“既然是一伙的，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咦，索、索尔！？”待到对方走到近前，那名骑士突的惊呼道。
列斯塔也道：“是啊妹夫，卡菲尔现在一定等得很伤心，你就先回去吧。”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克雷斯道：“但怎么引他们出来呢？”
盖因道：“如果让那批攻城器械送上前线，奥弗领的天险将被轻易攻破，再往后就是王都了。或者让鲁尔领的要塞修建起来，王国北部的领土也将难保。所以必须有人阻止这一切。”
亚达皱眉道：“但这儿并非绝对保险，目前我们已经很显眼了。如果继续招摇下去，鲁林军方很可能不顾一切把我们找出来，凭咱们这点人还没办法跟整个国家的军队为敌。”
“什么事？”正在玛琳口含美酒，准备给少爷“舌送琼浆”的紧要关头惊醒过来，索尔觉得自己有点火大。
“奇普，你们能悄悄溜到那儿，干掉那几个指挥官吗？”索尔指了指那边。
在他们的惊叫下，骚动很快像波浪一样传播开去。不过这支鲁林军的训练极为有素，指挥官的离奇死亡都没能造成太大的混乱，对那队骑兵的包围也在继续，当然攻击已经减弱很多。
“说说，你怎么会在这儿做起了强盗？”盖因满脸好奇的追问。
最后他一摊手：“所以我这个堂堂王国伯爵，就落草为寇了。”
营地中央，两支部队的指挥层则举行了首次会晤。
奇普沉吟道：“但恐怕只能吸引出小部分敌人，谁都知道我们人数很少，只能做些小破坏，对方绝不会倾巢而出。”
正因为此，他们才能维持精神上的团结，从而对任何困难处之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