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米拉的新发现
“真的？”洁西卡皱起眉头。
无奈下他只好哀求道：“米拉，大小姐，姑奶奶，你就下来吧。”
听到玛琳的话，他毫不在意的道：“没关系，不会有事的。就算把她丢到火山里，她也一样能活得很好。”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
“你、你在那里干什么？”索尔愕然望着挂在吊灯上的米拉。
我这个领主也不容易啊，领地里怎么尽是些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来到外面，一众铁匠都是以崇拜的目光来看索尔。三言两语就安抚好发飙的曼森，领主大人果然非同凡响。
索尔却不这么想，一个基本的常识就是，直接用煤炼铁，因煤中的硫含量很高，所以炼出的铁质量极差。必须用煤先炼成焦炭，才能得到优质的好铁。
“唉……”突然间，索尔只觉一阵深深的无力。
“站住，你给我回来。”她生气的冲逃到院子里的米拉大叫。
米拉巍然不动，进入老僧入定的状态。
能回忆起这些，已经是索尔的极限了。按曼森执拗的性子，说不定能整出来吧？虽然没啥信心，但目前也只能冀希望于此了。
这时希奇斯不知又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黑乎乎的手里还抓着一块煤。他不住赞叹道：“真是神奇的东西，说不定是绝佳的魔法材料，领主大人，也给我一些吧。”
他的目的是先在镇里把这东西普及开，洛维尔虽然林业资源丰富，但索尔还是很有环保意识的，毕竟原生态环境要保护啊。
算你狠！我忍，我忍行了吧？谁叫老子还得靠你弄焦炭呢。
把分成小块的煤铺在炼铁炉里，曼森开始引火。很快，在众目睽睽之下，黑色的煤块发红燃烧，冒出红色的火焰。
主要的一队还是要由里德负责，这条重要的商路也只有交给他，索尔才能放心。预计两个月后他就能带回第一批高原的特产，加上分卖到迪拿尔各地回收资金，至少也是近半年以后，也就是说，洛维尔贫困的状态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于是他把希奇斯找来，表示自己想开办一个制造魔法人偶的工厂赚钱，一切事宜由他全权负责。哪知话还没说完，就遭到希奇斯的强烈反对。
“那个死丫头，给我通通烧掉！”
这次她一如既往带了礼物，不过当索尔看到她递来的东西时，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到中午的时候，那几个学徒已初步摸清了情况，一切迹象都表明，这里的储量不会很低。叫过波奇让他标出山谷的大致位置后，索尔就准备回去了。
索尔也不在意，他拿起那块铁在手里掂了掂，装作不经意的道：“果然，还是要焦炭才行啊。”
玛琳一摊手：“谁让你烧掉她埋在院子里的食物，米拉不高兴了。”
“这是什么？”被紧急召来的曼森疑惑的盯着书桌上的煤。
曼森狂怒：“无礼的小子，赶快放下我，否则我会让你们见识火神穆法德斯的愤怒！”
米拉显然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回嗔作喜，凌空便扑了下来。
于是在索尔满心期待中，曼森只是两眼一瞪：“那玩意儿怎么弄？”
“想都别想。”希奇斯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那是针对贵族的高级品，光那晚燃放，原料就花了几百金币，普通人根本买不起。况且魔法师公会已经把这项生意垄断，我们能有他们做得精巧吗？”
“曼森，怎么了啊？”索尔一脸春风盎然。
她看看一旁逐渐燃尽的煤灰，轻声一叹。真是奇怪，为什么领主大人总是能知道些奇怪的事呢？
“啥？”索尔一愣，自从知道煤矿的存在后，这矮人就没正常过，现在又想玩啥花样？
对众人的反应大是满意，索尔又劝诫一番，这才离开。
不过这个焦炭怎么炼，索尔就两眼一抹黑——只能去问老天爷了。
之后两天，索尔安排一些人手从山谷里带回上千斤煤，这时候，领主大人找到一种能燃烧的石头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洛维尔。
“啊哈哈，玛琳，发财了，这次发财啦！”索尔高兴的搂住玛琳亲了一口，便手舞足蹈的冲了出去：“洁西卡，去把曼森给我找来。”
索尔转头一看，却是玛琳。小丫头一脸担忧，显然被他刚刚的怒吼吓到了。
原因很简单，这种超时代的东西，不知会给这块大陆带来怎样的变化。而引起这场变革的任何后果，都是索尔不想看到，也不想去承担的。
听他这么一说，索尔才知道自己确实想得太简单了。这就像自己那个时代的电脑芯片，仅仅有一个懂行的高级技术员是没用的，还要有设备，原料，相关工艺等一系列技术配合，才能自行生产。
“为什么？”索尔很吃惊，他本以为希奇斯一定会上钩呢。
“哼，我已经立志把毕生精力献给神圣的魔法事业。”希奇斯丝毫不为所动。
索尔不禁大是佩服，米拉的确野性十足，没事能窜到这么偏僻的山沟里来。
“好啊。”曼森毫不客气的点头。
“让我去挖！”曼森再一次慷慨激昂的站起。
不过总的来说，这小丫头还是挺有良心的。因为每次她回来，索尔第二天一早都会在床头发现不少礼物，虽然都是些很让人头疼的东西：魔兽的骨骸，羽毛甚至干涸的粪便，或者一些来历不明的蛋之类……
“你……”索尔那个恨啊，几次想暴起伤人，都因忌惮双方巨大的实力差异而作罢。
希奇斯不禁犹豫了一下，由于他的超烂控制能力，魔法研究室平均五天毁坏一次，导致工程队的重建越来越敷衍，最后连草棚都不好好搭了。不过希奇斯也不能怪他们偷懒，反正就算建得再好，早晚也会被自己给炸掉。
※※※
而自己则不计前嫌，将所知倾囊相授，最后双方皆大欢喜，曼森全身心的投入到研究焦炭的工作中去。
索尔的话让玛琳略感放心，她点点头道：“那我再等等吧。另外少爷，米拉前些天埋在院子里的食物开始发臭了，怎么办？”
把一切都搞定后，索尔不由抹了把汗水，真是累死人了。哪知刚转过头，却发现洁西卡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索尔点点头，走进工作间。里面一片凌乱，胡须倒竖的曼森呼呼喘着粗气，正两眼通红的瞪着桌子上那块报废的铁块。
“曼森，你这是干什么？”索尔有些苦恼的揉揉鼻梁。
曼森瓮声瓮气的答道：“我要住在这里。”
不得不说，索尔的提议让穷得发慌的希奇斯大为心动。不过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贪欲，他仍然摇头：“这也不行。”
游园会结束后又过了半个月，那晚索尔见识到希奇斯制作的魔法烟花后，又开始打这个炼金术士的主意。
想了想，他答道：“简单地说，这是一种优质燃料。”
索尔暗道鬼才知道，他摊摊手：“简单地说，是比煤更好的东西。”
“没关系。”索尔笑嘻嘻的道：“我知道你是一个魔法师，你可以一边办厂，一边进行魔法研究嘛。”
很快，黑色的煤开始发红燃烧，一见这东西居然真的可以烧起来，洁西卡和曼森都满脸惊骇。
好容易把兴致勃勃的曼森安抚下来，索尔道：“不过目前资金和人手都不足，所以只能先挖少部分给领地用着。我的打算是以后条件成熟了，再大量推广到整个摩季那。另外还不知道矿在哪里，能不能方便的运出来，所以……”
“喂，快下来，那块石头你是从哪儿找到的？快带我们去。”索尔提高声音又喊了一遍。
不出所料，这里果然是一处优良的露天煤矿。从破裂的岩石下，露出黑灿灿的矿层，根本就不必花什么力气去开采。
果然，这个回答虽然不能让洁西卡满意，她也毫无办法。望着索尔开溜的背影，她狠狠一跺脚：“可恶，早晚我要让你全部坦白！”
“我再一次申明，我是个魔法师！”希奇斯怒气冲冲的道。
就在这时，身后突的传来一阵吵闹声，索尔转过头，却看到曼森的学徒正围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哇靠！索尔大怒：“有没有搞错？谁叫你溜进山里好几天不回来，这里又不是雪山，那些东西都发臭了耶，你还真打算吃掉啊？”
※※※
众人拼命点头。
“在哪里？快带我去！”曼森兴奋得原地打转，看他的样子，真恨不能马上扛着鹤嘴锹去挖煤。
开玩笑，再让你问下去还得了？反正这种借口扯是扯了一点，却胜在死无对证，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可就不关我的事啦。
“煤？”曼森茫然的和洁西卡对看一眼：“那是什么东西？”
“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走了。”曼森露出偏执狂的一面，说着他又指着一个学徒道：“你，明天把我的打铁工具送来。”
“真的炼不出好铁吗？”陪在索尔身边的洁西卡问。
索尔肉麻的鼓励并没起到什么效果，因为曼森已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他低着头，不住喃喃道：“烧炭，烧炭……该怎么烧呢……”
“哇你咧，想在这儿开工啊？那要不要我再给你送几个帮工来？”
满意的点点头，索尔又爬上山坡向四周望去。这里距离小镇大概六十公里左右，刚好是一天的行程。虽然位于深山里，但一路上路很平缓，并没什么难翻的山岭，只需要稍稍修整一下路，运输应该不是问题。
“啊，我没事，有什么事吗？”索尔苦笑。
其它东西索尔一概扔掉，至于那些蛋么，他很干脆的交给玛琳做成早餐煎蛋。开玩笑，他从不认为自己人品好到能捡到幻兽卵之类的东东，就算能把蛋孵出来，以自己和魔兽的精神契合，养大了也只会带来麻烦。
知道这时候自己就是多余的了，索尔不再打搅沉思的矮人，轻手轻脚的离去。
索尔那个恨啊，要不是弄不过这粗壮的矮子，真想一把掐死他算了。至此他终于见识了这些矮人的狂热和固执，果然很让人头疼。
“哇啊啊啊，钱啊，我要钱！人啊，我要人！”索尔越想越憋气，不由走到窗前对着天空大叫。
然而想了半响，却毫无头绪，这让他大感气闷。
“哼，铁报废了，你来干嘛？”曼森满脸不爽的瞪着索尔。没办法，这个状态下的矮人根本不可能有礼貌。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得先弄到煤再说。曼森显然也是这么想，他迫不及待的问：“这种石头可以大量得到吗？”
见索尔有些不乐，希奇斯主动道：“不过您放心，近来我对魔法的研究已经取得不少进展，一定可以为您培养出出色的魔法师来。”
洁西卡点点头，转身去安排了。又看了干得热火朝天的曼森一眼，索尔施施然往领主官邸走去。等我回去吃个晚饭先，那时候曼森应该接受教训了吧？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去找他问问好了。”索尔哈哈一笑，赶紧溜之大吉。
不过无论如何，探矿队终于还是如期出发。在米拉的带领下，众人深入马略山脉，向以前很少涉及的西部山区前进。
煤，是被称为黑色黄金的煤！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成天想从洛维尔周围的山里找到些什么，没想到这里居然有煤。
索尔拉住她：“算了，不受点教训他是不会相信的。”况且他还有另一个目的，不激起曼森偏执狂的性子，他哪会有动力去弄出焦炭来？
走了两步，他好像想起什么，又转过身。一干铁匠立刻露出虚心倾听的模样，人人神色肃然，等候领主大人的训示。
一干人围在工作间外，连大气也不敢出。看到索尔，一个铁匠匆匆走来：“领主大人，您去劝劝曼森先生吧。”
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米拉就像只树懒般，手脚并用抱住吊灯的支架，还悠悠然打了个呵欠。
希奇斯一副你懂什么的模样：“先不说我是一个魔法师。就算我会帮您，仅凭一个领地的力量也是无法做到的。先不说魔法人偶是魔法师公会的核心研究机密之一，这涉及到大量相关的高等级魔法，而且还需要有高级矮人工匠的配合。”
这煤的成色相当不错，而且米拉不太可能去钻地洞，她的礼物都是随手捡来的。也就是说，山里很可能有一个露天煤矿！
索尔一脸严肃：“曼森正在进行一项很重要的研究，你们一定要全力配合他，明白吗？”
伸手到火上试了试，曼森咋舌道：“好高的温度。”
索尔不得不再一次把他拉住。唉，早知道就不找他来了，和一个矮人商量这种事，就等于和守财奴讨论地下埋藏的宝藏，对方能冷静才见鬼了。
知道多说无益，索尔决定用事实说服他们。带两人来到院子里，他先用木头升起一小堆火，然后把煤块掰碎扔进去。
还是拼命点头。
擦擦眼睛，他拿起左看右看，半晌后终于确认，没错，这是……煤。
知道他也就这样了，索尔一努嘴，跟着来的几个曼森的学徒自发四处探察起来。四处望望，索尔走到一处平缓的山崖边，接过鹤嘴锹狠狠凿了两下。
事实上，就算在索尔那个时代，一直到十八世纪工业革命开始，西方才开始大规模使用煤。因此当马可·波罗旅行到中国，看到人们用黑色的石头做燃料时，会感慨东方的神奇。
洁西卡慢慢道：“这种东西很神奇，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怎么您却好像很熟悉一样，您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呃……这个么，你猜呢？”索尔故计重施。
“波奇。”不再理他，索尔向波奇使个眼色。
不知是否上次被克雷斯在树林里追出瘾来了，游园会过后，米拉就有了一项新的乐趣。那就是往周围的大山里钻，而且往往好几天才回来。
摩季那大陆还处在剑与魔法的时代，忽视煤的存在也是很正常的事。和忧虑火药不同，索尔决定大力推广这种东西，除了可以赚钱，另外也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不少有益的变化。
索尔点点头：“对，一定要用那种叫焦炭的东西。”当然，除非这个世界的煤里面根本不含硫。
经过整整一天的行程，第二天一早，众人终于抵达位于山脉中部，两山夹杂的一处荒芜的谷地。
索尔只好忍气吞声的道：“那东西应该跟木炭差不多吧。据我所知，要用密封的办法，用煤给烧出来。”
“呃……”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人还没认知这种优质燃料，索尔一下语塞。
索尔循循善诱：“别这么古板嘛，再说只要赚了钱，你就有分红。到时候你想建多大的研究室，就建多大；想买多贵的魔法材料，就买多贵。”
索尔又对洁西卡道：“呆会儿你再让人给梅茜大婶他们送一点去，领地里只要有需要的人，都可以来领取。”
“燃料？”曼森拿起煤块左看右看，满脸不信：“石头怎么可能烧。”
“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会全力支持，明白吗？”
扑嗵，当即倒下一大片。
又经过一番艰难的安抚，最后三人终于商量好，明天一早组成一个探矿小队，由米拉带路向山里进发。先考察一下矿场，再做进一步打算。
索尔无奈道：“为什么？你守着这些煤也没用啊。”
抱着在怀里撒娇的米拉，索尔心头简直在滴血：要是以后老子的院子里发生疫病，我死都要拉你垫背。
这座山谷植被稀少，面积大概近十平方公里，山谷中有不少细碎的岩石。走入谷中，一路上索尔已发现不少散落的煤块。
“烧炭？”曼森一下陷入沉思，由于木炭是目前摩季那大陆通用的燃料，矮人对这东西的烧制办法自然不陌生。
“走了走了，回家。”摆摆手，他带着众人向谷外走去。
这个发现立刻让索尔激动不已。看他死死盯着米拉捡回来的黑色石头，玛琳不禁奇怪道：“少爷，这是什么？”
他拍着曼森的肩膀鼓励道：“具体怎么弄就要你去琢磨了。记住，你是最好滴，你是最棒滴，我一向都看好你哟。”
曼森用手试试炉温，露出满意的笑容。显然他对这么高的温度却炼不出好铁很不以为然，当即吩咐学徒们开工。
可惜这招对洁西卡一点效果也没有，她哼了一声：“少来，究竟怎么回事？”
索尔无所谓的点点头，反正这玩意儿很多，随你拿去折腾好了。希奇斯大喜，立刻屁颠屁颠的招呼徒弟们装煤去了。
被他的举动弄得满脸通红，玛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跟着，她就把目光落到蹲在地上，浑身脏兮兮的米拉身上。
“这个研究关系到领地的未来，所以你们一定要全力以赴，明白吗？”
“烧起来了，真的烧起来了。”人们纷纷激动得大叫。
果然，晚饭后，当索尔再一次来到曼森的工作间时，远远的就听到矮人发脾气的怒吼。
可惜米拉还是没有理他。就在索尔奇怪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的时候，玛琳对他道：“少爷，米拉生气啦。”
送走希奇斯，索尔不禁为领地的财源头痛不已。目前赚钱的途径就只有里德的商队一途，虽然专属商路今后将会有巨大的收益，但身为现代人的他，却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他有些迟疑道：“不，直接用这东西炼铁并不好，得用焦炭……”
第二天，米拉回来了，浑身漆黑，肮脏不堪，也不知从哪里搞得这么邋遢。
以米拉的生存能力，到处充满食物，气候温暖的马略山脉简直就像后院一样，只要不去惹艾蕾贝娜，休想有什么东西威胁到她。
半个小时后，索尔的书房。
“等一下，先别急。”索尔赶紧阻止他。
“那我去叫曼森别白费力气了。”洁西卡说着就要上前。
波奇苦笑道：“领主大人，曼森先生要住在这里。”
说到这里，索尔已经有些发傻了，希奇斯又道：“而且洛维尔根本没有相关的制造设备以及原料，况且您有技术人员吗？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去制造？所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波奇会意，潇洒的一打响指，两个牛高马大的守备队员走过去，一人架着一只胳膊，把曼森提到半空就走。
索尔暗道废话，不论是煤还是焦炭，燃烧的温度比木炭不知高了多少，这期间的差距实在不可以里计。
当然索尔还没狂妄到去弄蒸汽机，先不说他根本不懂构造，光是密封问题，模具问题，还有橡胶等东西，就不是他能解决的。
“为什么？这么高的温度，怎么却炼出质量这么差的铁！”伴随着他的吼叫，还有砸东西的咚咚声。
※※※
糟糕！索尔心里咯噔一声，自己太过激动，却忘记掩饰了。这事确实比较诡异，又不能告诉洁西卡详情，该怎么圆谎呢？
由于煤矿事关重大，索尔决定亲自随行。在副队长波奇带领的护卫队保护下，一行人深入群山，穿过不少隐蔽的山谷，这一路若非有米拉带路，他们休想在山里找到正确的行进路线。
曼森眼前一亮，那天索尔就提过这种东西，不过他当时处于激动状态，并没怎么注意。听索尔的语气，难道用它就可以炼出好铁？
摇摇头，索尔决定暂时不管这些。先找人搬运一些足够小镇用的煤好了，当然如果能再找到优质的铁矿，那就更完美了。
无奈下，索尔只好避过洁西卡追问的目光，负手转身，悠悠一叹：“其实，以前在阿尔姆克读书的时候，我遇到一个四处游历的神秘人，是他告诉我这种神奇石头的存在。”
明白过来，他唯有妥协：“烧掉的食物，我双倍赔给你。以后就算你埋人在院子里，我也不管了，好不好？”
不愧是专业人士，曼森很快就联想到自己的老本行上面：“这么高的温度，如果用来炼铁可比木炭好用多了。”
何况昨晚曼森几乎一夜没睡，就坐在院子里望着那堆煤灰傻笑。索尔真害怕失望之下，发疯的矮人会不会烧掉自己的房子。
“呃……我只是想和大家说晚安而已。”
“……，米拉，乖，我们去洗澡……啊，跑掉了！”
“生气，为什么？”索尔大感奇怪。
可惜现实往往是事与愿违的，特别是对咱们的领主大人而言。
现在看来，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和人手，采矿并非难事。资金不是大问题，不久后就能有，但人手就麻烦了。短期恐怕无法增加洛维尔的居民人数，索尔在考虑是否要外出雇用工人，但这样一来工人的素质很难把关，恐怕会对小镇造成一定影响。
“这是煤啊。”索尔还没从激动中平复下来。
仍然拼命点头。
想到这儿，他突的灵机一动：“对了，那晚的烟灰很漂亮，能不能……”
索尔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洛维尔附近的山里就有煤矿。”
索尔却在外面看得摇头叹息，叫你得意，呆会儿就知道后悔了。
带着索尔的亲笔信，里德前往冰冻高原的商队已于前些天出发了。在索尔的提议下，他把商队分为两拨。一拨负责为领地采购物资，只在邻近的领地活动，因此由副手带队既可，这样也能锻炼人才。
只见曼森正埋头往地上插木桩，似乎想搭个简易的窝棚。一帮学徒在他周围不住劝解，却哪里说得动？
就在索尔逐渐肝火上升的时候，玛琳悄悄提醒他：“少爷，吃的……”
“给我冷静点，你个死打铁狂！”
“那马上就去！”曼森毫不迟疑的迈步向前。
来到这儿，就像阿拉丁进入四十大盗的宝藏，曼森连喘气声都粗了许多。他走两步，就捡起一块煤宝贝似的在手里摩挲着。
“我找你们来，就是商量大规模开采的事。照我的估计，这是个露天矿，所以不需要打洞。但因为不知矿在山里的什么地方，所以需要先去考察一下。”索尔对两人道。
“好地方啊。”索尔不禁感慨，我就知道洛维尔不是一无是处。
愕然看了兴致高涨的希奇斯半晌，索尔哀叹一声：“你还是饶了我吧。”
“米拉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我很担心她。”玛琳对索尔道。
曼森还是不信邪，非要用煤试试炼铁，索尔也只好由他。不少闻讯而来的镇民把打铁铺围个里三层外三层，都想看看石头是怎么烧起来的。
看来从这个途径赚钱是没搞头了，那毁坏的两具人偶，也只能等里德赚了钱以后，再去魔法师公会订购吧。
索尔又焉了。这时代的烟花，是利用魔法和炼金术制造，而非火药。虽然火药的原材料以及配方比率索尔也知道，不过他并不想把这东西弄出来。
可惜矮人的锻造之神对洛维尔人并没什么威慑力，于是在守备队员的“挟持”下，曼森的吼叫也只能越来越远。
压力，他终于体会到高层领导的压力了，难怪中年大叔会那么多秃头。
“干嘛？”他不禁一愕。
他的话还没说完，曼森就瞪大了眼：“焦炭又是什么？”
他的反应让索尔大为满意。这时候，最理想的状态应该是曼森大叫一声，抱住自己的大腿，声泪俱下的悔恨当初的固执，并诚恳的询问焦炭的炼制方法。
希奇斯曾组织学徒们上了一次山，准备猎杀魔兽，进行魔核的自给自足。结果除了差点烧山不说，还被狂怒的魔兽一直追到小镇边，不得不出动守备队来善后。这让他很是郁闷，只好暂时停止实验课，给学徒们上理论课。
如果所有的资金都要靠商队赚取，不稳定不说，如果有心人对此加以攻击，那可就追悔莫及了。因此趁着近来难得的闲暇，索尔总是在考虑怎么赚钱的问题，放着洛维尔周围这么大块地，他可不想浪费。
而且由于领地最近资金紧张，在里德没有从冰冻高原赚回金币以前，索尔只好压缩各项不必要的开支，其中就包括给希奇斯的拨款。这使得他的研究工作大为受挫，也没有足够的钱去采购魔法材料。
这时，身后突的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少爷，你……你没事吧？”
米拉自然不会理他，还示威似的做了个鬼脸。索尔大急，探矿队还等在外面，这丫头要是不配合，岂不是什么都搞不成？
至少在锻造这一项上，用煤烧成的焦炭做燃料，炉火温度会比烧木炭大为提高，钢铁的质量也会跟着上升，而其他种种好处更是不可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