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准备下乡
时雪提着在供销社买的东西回到家，张爱菊正好在，看见她回来，就说：“都买了什么，拿来我看看。”
“妈，我就买了一块瑕疵布和手套，茶缸，小砂锅。”
张爱菊不耐烦的说：“算了，算了，我不看了，你自己把东西收好，被子就不给你做了，走的时候把你现在盖的被子带走。”
“妈，那棉衣棉裤呢？”
“现在还没那么冷，等你穿到了，我给你寄包裹过去。”
“哦。”时雪无语极了，女儿下乡，家里一点东西也不给准备，说是寄过去，估计到时候她什么也收不到。
时雪回到房间，心里替时雪儿不平极了，既然生下来却不在意，当初何必还要生呢？
越想越伤心，时雪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抽泣地说：“爸爸，妈妈，雪儿好想你们啊！”
她脱力般的软倒在床上，神色无助，过了一会儿，强忍的情绪决堤而来，她放声大哭，“呜呜，爸爸，妈妈。”
“行了，别哭了，号丧呢？”张爱菊听到房间内传出来的哭声，气急败坏地吼道。
“啊，呜呜……”
没想到，张爱菊不出声还好，她一说话里边的哭声更大了。
时雪想不明白，同为父母，为什么对待自己孩子的差别却那么大。
如果换成她原本的父母在，在她即将下乡前，肯定会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准备她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恨不能把他们自己也打包好，让她一起带走。
张爱菊本来就心烦，被时雪哭的更是心烦气乱，不由地用力推门进来，咬牙切齿的说：“不想活了，就去死，不就是没给你准备棉衣棉裤吗？”
时雪替原主时雪儿把心底的话问了出来，“你一点都没有把我当女儿看待，佣人保姆都比我强，你除了把我生出来，还给过我什么？”
“你以为我想生你啊，因为你，我再也没有了生育能力，八岁那年你还回来做什么？你怎么不去死呢？”
时雪为时雪儿难过，又是八岁，真的不知道八岁那年，小小的时雪儿经历了什么，有这样的父母，何其悲哀，爹不疼娘不爱。
时雪努力回忆，想知道八岁那年发生了什么？
突然，时雪浑身颤栗了下，头痛欲裂，她好像看见了八岁的小雪儿被遗弃在一个脏乱陌生的环境，她努力追寻前面的身影。
“妈，呜呜，妈妈，不要丢下我，雪儿，怕……”
而那道身影，听到身后的哭声，却是越走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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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雪心想可能是原主时雪儿残留的意识让她记起这些的，那些不公平待遇，那些她想不通的地方，时雪儿内心深处应该也是不甘心的吧！
时雪心酸的眨了眨眼睛，她替时雪儿说出了她不敢说的话，决然道：“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
“不可能，你想得美，现在想和我们断绝关系，你长这么大，吃我的用我的，还供你读书，现在想走就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我读书又没花多少钱，厂里职工子女都是免费入学的，只有高中的时候才用了你们的钱交的学费，再说了，我从小到大干那么多活，一次都没有吃饱过，小的时候喝的最多的就是刷锅水一样飘着菜叶的米汤，这么多年，我干的活儿，就算抵债也绰绰有余了。”
张爱菊讥讽的说：“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平时装的沉默寡言的，现在不装了？”
张爱菊和时雪现在完全就像仇人一样，没有一点母女的样子。
她们两人的吵闹声，吸引了不少趴在门上或者窗户上看热闹的人。
他们都住在厂里集体盖的筒子楼里，有一条条长长的走廊，公用的卫生间，有的家里人太多住不下，厨房甚至挪到了走廊上，所以走廊上也满满当当的摆放了不少居家用品。
所以说谁家有点稍微大的动静，就会吸引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职工家属院里没有什么秘密，房子又不隔音。
有很多人早就看不惯张爱菊的做法，对小女儿非打即骂，养条狗都比时雪儿的待遇强。
不过现在人过的都不富裕，也没人愿意多管闲事，时雪儿自己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的人更是管不着了，顶多有时候看不过去多说几句，只要不出人命，也没那么多人爱管别的的家事。
这次换来了时雪的突然爆发，人们还挺意外地，还以为时雪儿会一直忍耐下去呢？
“你这条命还是我给你的呢？你怎么不说。”
时雪也不甘示弱的说：“如果不是奶奶护着，在肚子里的时候，你早就把我打掉了吧！”
张爱菊被时雪的话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气势汹汹的喊道：“别给我提那个死老太婆，只能愿你自己命不好，死老太婆早早去了，没人再护着你，等你下乡后，每月给我寄五斤粮食过来，要不然我就去告你不孝顺父母，你就等着去劳改吧！”
时雪此时也有恃无恐，破拐子破摔，“你尽管去告，我还告你生而不养，遗弃自己子女呢？”
“你吃的喝的，不都是我在养着你吗？”张爱菊心虚的大声说道。
“那是我干活应得的，如果不是我渐渐长大了，能干的越来越多，你早就想把我卖了吧？”
有人窃窃私语的说：“没想到张爱菊这么丧心病狂啊，还要卖自己孩子呢？”
“我早就看她不像啥好人，年轻时候就对自己老婆婆不好。”
“我还听说……”
张爱菊用力拉开门，吆喝道：“说什么说，都聚在我家门口干啥，一个个闲的蛋疼。”
“我们愿意在哪就在哪，关你什么事？”
“在我家门口就是不行。”
一墙之隔的时雪听着门外的吵闹声，吸了吸有点不透气的鼻子，眼眶泛红，她忍不住想，“张爱菊还真是无差别攻击，这是想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吧！”
“我又没进你家，走廊是公家的，你管的也太宽了。”
又一个女声阴阳怪气，好像掐着嗓子故意地说：“可能是做贼心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我们知道吧！”
张爱菊怒骂道：“是谁说的，给我站出来，有本事让我知道是谁说的，看我不撕烂她的破嘴。”
“你……”女声不服气的正想反驳什么，突然被打断了。
有人吆喝了一声，“走了，散了，妇女主任来了。”
“张爱菊又是你在闹？在闹就送你去接受教育。”罗主任对张爱菊也是烦不胜烦。
张爱菊强词夺理的说：“罗主任，我可没闹，刚才教育孩子呢？”
“是嘛，我接到举报听说你又和人吵架，希望没有下一次。”
“呵呵，呵呵，不会了，罗主任放心。”张爱菊只敢窝里横，外强中干。
等张爱菊回了屋，又对着时雪的房间暗骂一声，“白眼狼。”
时雪自嘲地想，“既来之则安之，说着容易做起来真难。”
想到后天就要出发下乡了，她还没准备多少东西，今天去的供销社有给她提供很好的素材，她有仔细观察过。
她先是惟妙惟肖的构画了供销社的外部图，只见门头上有一个红色五角星，“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清晰可见；门的两边，右边写着“伟大的中国共产主义万岁”；左边写着“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万岁”，之后就是斑驳不平的墙面，破旧的木门。
供销社外部用了一个多小时才画好，既然画了，时雪就想尽量画的详细一些，等她点击提交之后，没等检测结果出来，就继续开始画供销社内部的图。
供销社内部的场景，更是热闹，老式的柜台，老式的货架，柜台上摆放着雪花膏、香皂、小百货，柜台后的货架上摆满了铁皮暖瓶、搪瓷盆子，墙边立着码放整齐的布匹，还有盛放酱油的大缸……
这场景曾多次萦绕在时雪的脑海，只因为她的爸爸妈妈经常会给她讲一些他们小时候的故事，时雪仍记得，爸爸遗憾的表情，他总说：“无论现在的超市多么的豪华，裤兜多么富足，那属于老供销社的温馨记忆却再也找不到了。”
而时雪如今刻画的这两张老供销社的图，似乎对时间按下了暂停键，把老电影里呈现给我们的供销社的样子，带到了现实世界中。
基层供销社简直是爸妈他们儿童时代的“百宝箱”，那三尺柜台里，装着他们梦寐以求的零食和玩具，那拿着粮票到供销社买东西的岁月，更是父辈们共同的记忆，比如那个存满了记忆的“提子”，小时候去打酱油，印象最深的就是它了，最古老的一个“提子”是用竹筒制成的，内壁上已经长满了结晶；还有那老算盘，也在诉说着那远去的时光。
时雪现今后悔万分，“如果爸爸妈妈能够看到我画的图就好了，以前总觉得时间多的是，任何事情总有机会去做，不知道珍惜，那个时候她从来没想过把爸爸妈妈嘴里描述的场景绘画出来，送给他们，现在反而实现了，可爸爸妈妈再也看不见了。”
两张图画了大约三个小时左右，全部提交，总共兑换了五十金币，时雪心里得到了稍许安慰，总算是超过十个金币了，可能供销社更有纪念意义吧，也可能是这次绘画的细节比较多，金币才多了一点。
可离商城解锁还是差的远，下午她准备去垃圾收购站一趟，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刚躺下休息没几分钟，张爱菊的声音就传进来，“死丫头，还不起来做午饭，你爸他们都快下班回来了。”
时雪刚想认命般的不情不愿地起身，又想到她已经和张爱菊撕破脸了，干脆又躺了回去，她不想再给他们做保姆了。
反正她马上也要离开这个家了，他们对她不好，她对他们又没有感情，正好可以洒脱的离开。
等她到了知青点，户口也会跟着转过去，以后天高任鸟飞，这里成不了困住她的枷锁，至于他们的生养之恩，以后有机会，她会看情况替原主报答的。
想到这，她也不打算小心翼翼的伪装原主了，她又悠闲自在地躺在床上不动了，任由张爱菊一直叫喊，无动于衷。
喊了半天没人出来，张爱菊故技重施，走到房间门口，脚用力把门踹开，吼道：“懒得要命的死丫头，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叫你做饭吗？”
“那我晚上要吃一大碗饭，一个窝窝头可以吗？”时雪气定神闲的问道。
“吃吃吃，你自己都不挣钱，天天吃干饭，还想吃一大碗饭，我看你是想屁吃。”
“不让我吃饱，我干嘛还要去做饭？”
张爱菊被时雪气的，全身都在颤抖，用手狠狠地指着时雪说：“行，你，你，你有本事这两天都别吃家里的饭。”
时雪故意气她，净说些大实话，“略略，每次都吃不饱，还不如不吃。”
“碰～”
张爱菊用力的把门甩上，感觉整个房子都被震得颤抖。
等家里都下班回来，发现是张爱菊在厨房做饭，都觉得很奇怪，他们可不会认为，张爱菊是心疼时雪，让她休息呢！
时解放不解的问：“小雪呢，今天怎么是你做饭？”
听到时解放的问话，张爱菊憋了半天的气，终于有地方发了。
张爱菊生怕外人听不清，故意扯着嗓子喊道：“某些人翅膀硬了，都敢骑在老娘头上拉屎了，还说什么要和老娘断绝关系，有本事现在就从这个家滚出去，老娘就当从来没有生过她。”
话音刚落，时雪就从房间风一样的跑出来，“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我现在就走，哪怕有一天饿死，我都不会回来。”
时玲玲以为听错了，她问：“小雪，你疯啦？”
时解放也严肃地说：“怎么和你妈说话的，还有没有礼貌，好好和你妈道个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爸，你说说，你们养我到现在，总共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我在家干了多少活？”
“一家人说这个干什么？”时解放不满地道，觉得此时的时雪不可理喻。
时雪眼泪刷一下涌泉而下，可能是融合了时雪儿的记忆，令她感同身受。
“你们有把当成一家人吗？从七岁那年奶奶去世，家里的所有家务都是我做的，我还那么小，家里的所有衣服都是我洗的，饭也是我踩在凳子上做的，家里卫生都是我打扫的。每当做不好就少不了一顿打，除了奶奶给我家人的感觉，您现在说什么一家人，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我们是一家人过。”
时解放心有悔意的说：“小雪，你……爸爸不知道。”
时雪情绪渐渐平静，思路也清晰了，淡漠的说：“您当然不知道，因为你们心里只有宝贝儿子，我算什么？”
“小雪……”时解放想解释，却又无话可说。
时玲玲劝道：“小雪，没用的，你别说了。”
时光无所谓的道：“你要走就走，没人拦着你。”
时解放让自己冷静下来，伤感地说：“小雪，还有什么？你把话说完。”
“你们以为，这么多年是我自愿做那些家务的，还不是张爱菊八岁的时候，就把我领出去，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把我自己扔到那里，想把我丢了，让我自生自灭，我追着她跑了很久，哭了很久，她都不回头，那时我才八岁啊，我心里能不害怕吗？我根本不懂这是为什么？”
“后来遇到好心人，把我送了回来，自此以后，我就像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在家里除了干活就是干活，如果我不懂事一点，你们以为我能在这个家住这么久吗？”
时玲玲不可置信的问：“妈，小雪说的是真的吗？”
时解放气愤的说：“张爱菊，你怎么这么狠的心，虎毒不食子啊？”再怎么说时雪儿也是他的孩子，他再不重视，也从来没想过丢弃她。
张爱菊现在破罐子破摔，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时解放，你现在装什么慈父，这么多年你不是也不管不问吗？如果不是你那个好娘，我会嫁给你吗？我早就嫁给喜欢的人了，是你娘出的彩礼高，我爹妈才联合起来，逼迫我嫁给你的，死老太婆不是喜欢小雪这个赔钱货吗？我就是要虐待她，对她不好，让死老太婆死不瞑目，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时解放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些内情，暴跳如雷的怒吼：“你，你简直不知廉耻，无情寡义。”
“时解放，你个王八蛋，我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敢这么说我。”
“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别的男人，你说。”
“你个自大狂。”
两口子顾不上遮羞，对骂扭打起来。
时玲玲和时雪两人站在旁边，不知道事情怎么偏离了轨道，不是在说时雪的问题吗？
……
时光听见门外的动静，猜到有人趴门上偷听，他猛地一把拉开门，因为惯性作用，有好几个人从门外扑了进来，摔成了一团。
“都挤在我家门口干什么，给我滚开。”
顿时，家里热闹极了。
时解放和张爱菊终于意识到被外人看了笑话，纷纷住嘴停手。
“哈哈，老时，你这脸上是被哪个母老虎抓的啊？”有人故意问道。
“切，我看啊，估计是哪家的野猫抓的。”
时解放被这些人气的就像是羊癫疯犯了，哆哆嗦嗦。
还是时玲玲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把时解放搀扶进卧室，边走边说：“爸，爸，不至于，消消气，我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看热闹的人怕出事，也纷纷安静了下来，一时没人再说话，不久，人就走光了。
张爱菊无力地对时雪说：“现在你满意了吧？”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你自己主动找事的吗？”时雪无辜道。
时光路过时雪的时候，故意肩膀用力撞了时雪一下，时雪疼的不由暗骂一句。
“纸老虎。”
家里闹成这样肯定不能好好吃饭了，时雪直接出门了，直奔垃圾收购站而去。
时雪有原主的记忆，家里离垃圾收购站大约步行得二十多分钟，会经过供销社和粮站，一想到会可能会淘到各种好东西，时雪一点也不觉得累了，反而兴奋不已，现在人们当破烂的物品，未来没准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时雪一路傻笑的来到垃圾收购站，眼见守门的一位老大爷，正懒洋洋的躺靠在一把破旧的摇椅上，似睡非睡。
她走到值班室，脸上露出甜美的笑意，亲和的说：“大爷，我初中的课本找不到了，想进去找几本书可以吗？这几颗糖，您留着甜甜嘴。”时雪顺手塞了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到了老大爷手边的桌子上。
到这，老大爷才总算有了反应，不耐烦的摆摆手，“进去吧，只有半个小时时间，不该拿的不要碰。”
时雪边进去边保证着：“大爷，你放心，我只找几本书和一些废旧报纸。”
时雪在里边转了两圈，发现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废铁废零件塑料玻璃瓶，对她都是无用之物。
过了一会儿，时雪绕到一堆大铁桶后边，发现这里有个小门，上边写着外人禁入，这个时候正是破四旧的时候，谁家有好东西都不敢留着，识货的人还是很多的，不可能把那些古董字画，青花瓷，梨花木，紫颤木，沉香木等值钱的物件，随意的扔在外边。
时雪有预感那扇门里肯定有她需要的东西，她发现值班室的老大爷根本没有往里看，她放轻脚步走到小门，慢慢的推开。
一大摞的物品，随意的堆放着，十分壮观，她的时间不多，再说她也分不清哪个是古董什么的，她只能胡乱的翻着，把看着顺眼的都存放在系统背包里，她尽量选的不占地方的物品，毕竟系统背包的空间不大。
后来发现东西太多了，她实在翻不过来，投机取巧直接选择了提交，至于有没有价值系统会替她筛选的。
时雪只听见脑海里“叮叮咚咚金币到账的声音响个不停”，这让她更努力的翻找起来。
这垃圾收购站是属于政府的，占地面积可真不小，这个时候正是动荡时期，很多学校都停课了。
很多学生称呼老师为臭老九，很多老师也不敢给学生们上课。
时雪从小房间出来之后七拐两拐的又找到一堆废纸堆，密不透风的一捆捆，太多了，杂乱的堆在一起。
她只能老实的蹲下身翻出来，倒是从废纸堆里找到不少好书。
历史游记，字帖，课本，还有一些外国名著和红宝书，甚至还让她翻到了一些医书，启蒙书，很多书封皮已经破旧了，不过里面还算完整。
她把比较敏感的书都放到了背包里，只留下了一些课本字帖报纸和红宝书。
时雪搬着一摞书走到值班室，不好意思的说：“大爷，里边东西太多了，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些有用的，您算算得给多少钱啊？”
大爷睁开眼只瞄了一眼，就冷漠的说：“五毛钱。”
时雪可不管老大爷什么心思，她这一趟收获满满，着急回去看成果，她甜甜的说：“好嘞，谢谢大爷，不打扰您休息了，我走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