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回魂清醒
初冬的深夜。
时雪意识苏醒了，她头痛欲裂，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一股脑的灌输进来。
这是已经重生了吧！原主叫时雪儿，和时雪的名字差不多，还比较容易接受，这里是杭省的杭天市。
时雪儿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职工家庭，家住在职工筒子楼里，她是家里那个永远被轻视，永远处于家庭最底端的十六岁女儿。
时雪儿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她排老三，人们常说一般家里最受宠的是老大和老小，排中间的老二是最容易被忽视的，而在这个家里恰恰相反，时雪儿反而是最被忽视的。
从她记事开始，她就在不停地做活，随着年龄的增大，家务事全包。
吃的最少干的最多，说的就是时雪儿，她饿的瘦骨嶙峋，黑不溜秋，全身带伤。
此时，时雪觉得浑身上下酸痛无比，饥肠饿肚，她想时雪儿肯定是饿死过去的。
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为了不吵醒下铺的二姐，她悄悄摸摸地从上铺爬下来，光着脚站在地上。
借着窗外的月光，时雪拿起桌上二姐的镜子，出现在镜子里的人怎样一张脸啊，时雪尽管有心理准备不会很好，可还是被吓了一跳。
十六岁的少女，本应稚嫩的肌肤显得苍老而疲倦，身上的衣服破旧而脏乱，头发枯黄，打结，甚至有一些头皮屑附着在上面。
她的手，细小而瘦弱，青筋明显，身体瘦弱，似乎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的背佝偻着，像一棵没有生命的枯树，艰难地承受着风雨的侵袭，时雪下意识的挺直了背脊，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然而，尽管她的外貌令人心疼，但时雪的眼神中却有一种坚定和执着，那是一种对生活的抗争，对未来的期待。她并没有放弃，仍会努力地生活，尽管她的处境是那么的艰难和困苦。
时雪记得父母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一切都来得及，不管在哪里都要要好好爱自己，积极向上，明媚阳光，停止内耗，命运不会亏待正在努力的你。”
时雪不知道父母有没有从失去她的痛苦中走出来，她希望他们能想开一些，或者领养一个孩子，陪伴他们。
时雪又躺回床上，盖着死沉发硬的棉花被，胡思乱想了半宿，快天亮才睡着。
时雪感觉刚睡着，就被巨大的踹门声惊醒，还没起来，耳朵就被人用力揪住，好像对待仇人一样。
“死丫头，还敢睡懒觉了，你爸和你哥都要去上班，不知道早点起来做饭吗？”
时雪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有点睡懵了，呲牙咧嘴的说：“你是谁？干什么，松开我。”
“小雪，你是怎么和妈说话的，快和妈道歉。”二姐时玲玲趴在床上，赶紧劝说。
时雪不可置信，疑惑出声问：“妈？”
“叫妈也没用，快点起来做饭，今天起晚了，罚你不准吃早饭。”张爱菊狠狠地说道。
时雪已经完全清醒，假意维持着原主的形象，畏畏缩缩的解释说：“好，昨晚太冷了，没睡好，才醒的晚了，马上就起。”
时玲玲发现时雪还是一如既往的表现，刚才她还以为时雪转性了呢，她无趣地翻个白眼，扭身继续蒙头大睡。
时雪发现她在这个家里完全就是保姆丫鬟一样，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时雪起身下床，记忆里她只有一双鞋子，就是脚上穿着的破烂鞋子，沾满尘土和污垢露出被冻得青紫的脚趾。
尽管很嫌弃，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这个时候，她都有自杀回去地府再重新穿一遍的冲动了。
去厨房的时候，时雪顺势打量了一下这个家，估计有七十多平方，爸妈住主卧，大哥时光住次卧，而时玲玲和时雪的卧室则是从客厅隔开的小间，厨房很小，平时吃饭也是在客厅。
时雪记忆里有关于做饭的，七零年代这个时候的早餐都很简单，能够吃个七八分饱已经是很不错的家庭了，很多人口多的家庭还经常吃不饱饭。
时解放是钢铁厂的老员工了，近二十年的工龄，工资每月能领到四十多块钱，而大哥时光中专毕业后，顶的是张爱菊的职位，一个月有38块钱的工资。
张爱菊退下来后，就经常在家，有时接一点手工活，补贴家用，虽然她不上班了，家里的经济大权却被她独揽，时爸和时光每月的工资大多都得上交到她手里。
时光接触了好几个对象，都没成，张爱菊就抓心挠肝的，脾气一日比一日暴躁，当然面对大儿子的时候仍是贤良慈母，只有时雪儿成了张爱菊的出气筒，不是打就是骂，还时常被惩罚不准吃饭。
要不是时玲玲嘴甜会哄爸妈开心，估计家里待遇也不会比时雪好太多。
时玲玲高中毕业后，时解放找了不少门路，才在供销社给她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
而时雪就更尴尬了，她没有工作，好像成了家里唯一一个吃干饭的米虫，待家里时间越长，张爱菊越看时雪儿不顺眼，一天天的没少挨骂挨打。
时雪猜测时雪儿估计就是饿过去了，才让时雪趁机穿了过来。
时雪在厨房麻利地煮上了玉米渣粥，然后切了个酱萝卜咸菜丝，滴了一滴香油绊了一下，热了三个玉米面窝窝头，早餐就做好了，她端出去放到客厅的桌子上。
“爸妈，大哥，二姐，吃饭了。”时雪说完就回到卧室，她知道今天的早餐肯定没有自己的份。
他们都在吃饭，暂时没人关注她，趁房间没有别的人，是时候试验一下自己的金手指了，“系统，系统，你在吗？”
一个机械化的声音仿佛在脑海里响起，“宿主符合绑定要求，系统绑定中，请选择是否开启？”
“是。”时雪觉得好不容易抽到的金手指就算不好用也不想舍弃啊！这可是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换来的。
“恭喜宿主绑定技能点亮系统，我是星际联邦历史追寻者系统亮亮，我们的目标是保护和搜集年代文献资料，为未来历史考究做贡献。”
“什么鬼？这和她有什么必要关系吗？”时雪非常不理解，她的金手指为什么会是这个。
“有的哦，检索到宿主所处年代正是古早的七零年代，在星际未来，很多年代久远的资料文献已缺失，所以才创造了星际联邦历史追寻者系统。”
时雪兴致缺缺的说：“哦，那我能做什么呢？”
机械音充满诱惑性的说：“宿主可以点亮绘画技能，用画笔描绘这个年代的特色或者提供年代历史文献，古书籍，古画……有奖品哦！”
时雪忍不住怀疑，“这么巧的吗？她是京城大学艺术学院的学生，特长就是素描，转盘抽到的金手指也是和绘画有关的技能，不会是有暗箱操作吧？”
“亮亮，只要是画的这个年代的特色，不论是什么都可以的吗？”
系统凉冰冰的声音继续在脑海里响起，“另外也可以提供年代有价值感或者是对未来有研究价值的物品，兑换金币，金币可以购买系统商城的物品哦。”
“ok，我大概明白了，亮亮，系统有没有新手大礼包赠送？还有系统商城里都有什么物品？”
“有的呢，请看大屏幕，系统免费提供宿主所需的绘画工具，点击右上角背包领取，背包有十个平方的空间，也供宿主自行使用，系统商城面板按钮在中下方，温馨提醒宿主大屏幕只有宿主本人可见哦。”
时雪根据系统的提示操作着，只见商城里显示的物品五花八门，各种食物，衣物，化妆品，药品，甚至还有美白丸，减肥丸，增重丸，增高丸等，当然价格也很美丽，一颗美白丸就需要一百万金币。
“亮亮，我的物品也可以放到系统背包里储存吗？为什么系统商城里的物品都是灰色的？”
“宿主可以随意使用背包，满十万金币才可以开通系统商城哦，开通之后，商城里的所有物品宿主都可以购买呢？”
时雪灵机一转说：“那我提交一幅七十年代的筒子楼的画，能兑换多少金币？”
“这个就需要系统检测报告评估了，亮亮也说不准呢？”
“好吧，那我试试。”
时雪从系统背包里取出绘画工具，按照记忆开始画她现在正居住的筒子楼，她把中午走廊上大娘做饭的身影也画了进去，以及院里的青砖地面苔藓，还有各家门口走廊上晾晒的衣物……格外有生活气息。
画了大约一个小时才算结束，这个和她以前画速写差不多，只不过更复杂一些。
“亮亮，我画好了，点击提交就可以了吗？”时雪无比期待的说。
“对，请宿主确认是否提交。”
“是。”时雪肯定的说。
“嘀……嘀，系统正在检测中，检测结果已出，宿主提供的作品价值六个金币。”
“叮叮咚咚，六个金币已到账，宿主可到系统账户余额查看。”
这一系列操作让时雪看的目瞪口呆，等结果出来，她有点失望的说：“亮亮，只有六个金币啊？”
机械声又响起来，系统可能是担心宿主泄气，态度明显缓和了一些，“希望宿主再接再厉，早日实现我们的目标。”
时雪眉毛一扬，内心吐槽，觉得系统还挺人性化，不过她的目标和系统可不一样，她现在饥肠饿肚的，此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衣食无忧。
时雪勾唇一笑，循循善诱的说：“亮亮，和你商量个事可以吗？你看我们现在也算是合作对象了，为了我们的目标实现合作共赢，你是不是给我一次商城试用的机会，要不然我没有动力啊？”
良久。
冰冷的机械音才再次响起，“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时雪开心的眯着眼，“谢谢，亮亮。”
时雪打开商城面板，才发现只显示了价格不超过六个金币以内的物品，有食物，针线包，头绳等一些小物件，最后时雪还是选择了食物。
一个煮鸡蛋一个金币，一个肉包子两个金币，时雪刚点击确认购买按钮，一个鸡蛋和两个包子就出现在了她的手里，还冒着热气，“耶，是真的，太棒了！”
时雪担心时有人突然闯进来，不顾烫手，抓紧时间解决了鸡蛋和包子，吃完仍觉得意犹未尽，好像没有吃饱。
她感觉现在的胃就像无底洞，可以吃下很多食物，但她现在也不敢吃太多，长时间的饥饿，不能一下吃太多，要不然胃也承受不了。
接着她赶紧开窗散散味道，刚才吃太快有点噎得慌，她准备出去喝点水。
时雪开门出去，客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时雪也没太在意，去厨房拿碗倒了一碗热水，就站在厨房慢悠悠地喝起来。
客厅又响起时光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时雪的耳朵里，看来他们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把时雪放在心里，才可以正大光明的议论。
“爸妈，把时雪嫁给田秀秀的弟弟，你们有没有意见？”
张爱菊急切问道：“儿子，是不是把时雪嫁过去，秀秀他们家就不要彩礼了？”
时光讨好的笑笑，“妈，秀秀说可以不要彩礼，但要买一辆自行车和女士手表。”
让张爱菊出那么多钱，就像割她的肉一样，她心疼肉疼的说：“这也得不少钱啊？那我们把时雪嫁过去，他们家给咱们买什么？”
时光不耐烦的说：“妈，买不买都行，我就只喜欢秀秀，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张爱菊见时光想要生气就赶紧答应下来，“答应，答应了，满意了吧？”
时雪在厨房听到两人的谈话，心底彻骨寒凉，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家人。
爸爸全程漠视，妈妈和哥哥把她当成交换的商品一样，姐姐也对这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时雪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她走出去假装无意地说：“爸妈，之前街道办事处通知，让每家都必须出一人报名下乡，如果不下乡的话，肯定得交不少罚款，如果被举报了，爸和大哥的工作也可能不保，咱们家谁去啊？”
时光掩饰的说：“呃，这个，我们正在讨论呢？”
“爸妈，我觉得就让小雪去吧，毕竟小雪干活习惯了，肯定更能适应乡下的生活。”时玲玲笑着试探说。
时光直接问道：“那玲玲你要嫁给秀秀的弟弟吗？”
时玲玲脸上的微笑僵住了，语速飞快的说：“我才不要嫁给那个神经病。”
“反正我不管，你们两个一人下乡，一人嫁给秀秀的弟弟，就这样定了，你们自己商量。”时光气愤地说完把碗一推筷子一扔，就离开了家。
时玲玲不满地跺跺脚，挑拨离间的说：“爸，妈，你们看大哥，他还有没有把我当妹妹，心里只有秀秀，我看等田秀秀嫁进来，大哥心里也会没有爸妈的位置了。”
张爱菊不满地说：“胡说八道什么，你大哥最孝顺了，比你们两个丫头片子强多了，等你们都嫁出去，还能养活我和你爸啊？”
时解放言简意赅地说道：“这个家还是我做主。”
时玲玲以为爸爸信了她的话，高兴地说：“谢谢爸爸。”
其实时解放的意思是：“就算田秀秀嫁进来，时光和田秀秀也得听他的，谁让这个家里，他工资最高呢？”
时雪自觉地收拾碗筷，洗刷完了，就回到房间。
“小雪，你刚才也听到爸妈还有大哥的话了吧？你想嫁给田秀秀那个神经病一样的弟弟吗？”
时雪不了解时玲玲说这话的目的，只是顺着她的意思摇了摇头。
“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就早点报名下乡吧，反正在哪干活都是干活，下乡听说政府还有补贴，还可以挣工分，年底还可以分钱，也挺好的。”
时玲玲对于时雪的感情是复杂的，尽管很同情和怜悯还有一丝丝心疼，但她还是选择了漠视，要不然家里这些活时雪不干，就得让她干了。
时雪不知道时玲玲是不是真的好心，犹豫一下说：“那姐，你怎么不去，大哥如果非把你嫁过去怎么办？”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傻乎乎的只知道任劳任怨地干活吗？我自有办法。”
时玲玲早就偷偷摸摸谈了对象，本来打算等大哥时光结婚后，她再告诉爸妈的，现在是等不及了，她也只能先斩后奏，等她把自己嫁出去，爸妈也拿她没办法。
时雪还是不敢完全相信时玲玲，语气淡淡的说：“哦，可爸妈还没同意让我下乡。”
时玲玲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不会先斩后奏啊，先把名报了，到时候谁也阻止不了你，以后就可以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家。”
“哦。”
时玲玲撇撇嘴，恨铁不成钢，“哦什么哦，榆木脑袋，走吧，趁妈不在家，我陪你去街道处报名。”
时雪到现在仍旧云里雾里的，没想到时玲玲会真心帮助她，毕竟在她的记忆里时玲玲很少管原主的事。“好，谢谢你，姐。”
时玲玲无奈摇摇头，无语道：“以后到了乡下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可别再傻乎乎地了。”
时雪没想到时玲玲会和她说这些话，她原本以为时玲玲对时雪儿也是没有丝毫感情的，毕竟时玲玲平时也没表现出来对她的照顾。
时雪明白，可能人都是先利己再利他人吧！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那么多不公平的待遇，没有自己的小心机很难坚持下去。
到了街道处，时玲玲直接说道：“为人民服务，同志，你好，我妹妹要报名知青下乡。”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现在只有大东北黑省和东南福省两个地方还缺人，想去哪里？”
时雪心想原来还要说语录，她回道：“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去大东北吧！”
“小雪，东南更暖和一点，和我们这里气候相似，听说那边还有海，你怎么不去那里？”
“姐，我想去看看东北的大雪，应该很漂亮。”
“随你吧，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时雪当然是深思熟虑过的，大东北气候虽说冷了一些，可那里一年只种植一季粮食，其他时间都是窝冬，屋里都有火炕，也没那么难熬，肯定是更轻松一些。
“报名表填一下就可以了，确定好后就不允许反悔了，要不然也会有人遣送你过去，二十三号在火车站集合，统一出发，补贴40块钱，现在就给你，还有几天的准备时间，该带的东西都提前准备一下。”
“好，谢谢。”
“小雪，你自己回家吧，别说补贴已经领了，我也去供销社上班了，我看有没有什么瑕疵品帮你买点，不过得你自己出钱。”
“好，我知道了。”时雪其实并不需要买什么，但也需要准备一些明面上的东西掩人耳目。
回家的时候，路过的行人穿着都是灰蒙蒙的,直筒裤，或是带补丁的大花布衣服，时代气息浓厚。
这个时期的工作服，军便服，中山装以及解放鞋和军挎包，就这些相对保守和中性的衣服却非常受欢迎，一般人还穿不起。
街道两旁的墙面上写着的经典口号，“回到农村去，建设美好家园。”“知青下乡，情系乡村，共创美好明天。”“深入基层，扎根农村，展现青春风采！”“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等等。
“铃铃铃”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穿着工作服的人骑着二八大杠的自行车路过，都会引来旁人羡慕的目光。
时雪神色疲倦的想，“她真的是完全换了个人生，再回去也不现实，她得尽快的融入这里。”
时雪回到家，面对的就是张爱菊的魔音贯耳，“干什么去了，不知道在家里打扫卫生吗？这么多活都看不见吗？天天的一点用都没有，三棍打不出来一个屁。”
时雪没有回话，自顾地打扫卫生去了，这个年代没钱没票没介绍信，哪都去不了，她只能老老实实窝在这个家，扮演原主时雪儿唯唯诺诺的人设。
中午时解放和时光下班回来的时候，从厂里食堂打了一份土豆片炒肉带回来。
时雪已经闷好了饭，就是糙米饭，口感比较粗糙，但也很难得了，家里很少有机会吃白米饭，为了让家人吃饱一点，有一点白米都被张爱菊抠抠索索的换成了糙米。
时雪还炒了一个白菜炖粉条，等饭菜摆上桌后，除了时玲玲没回来，其他人已经洗手坐好了。
照例时解放和时光一人满满一大碗饭，张爱菊大半碗饭，而时雪只有小半碗饭。
吃饭的时候，时雪的筷子只夹土豆和白菜吃，快吃完饭的时候，时雪小声说：“爸妈，大哥，我已经报名下乡了，大东北，二十三号出发。”
“补贴呢？”
“你和时玲玲商量好了？”
张爱菊和时光同时发问道。
“嗯，补贴给二姐了，二姐说帮我在供销社买一些瑕疵品。”
时光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就事不关己又开始吃起饭来。
时解放虽然不是很重视两个姑娘，但也是自己的孩子，想到下乡后不知道得几年见不着了，难得有点父爱的说：“孩子妈，抽空帮小雪准备下乡需要的生活用品，东北那边冬天很冷，再预备一套棉衣棉裤棉鞋。”
张爱菊没好气的说：“这些我知道，不用你操心。”
时雪小心翼翼地说：“妈，不知道到了那边有没有粮食吃？”
“行了，补贴不要你的，你自己留着到那边买粮吃，听说乡下的吃食比城里还多，你到了那边如果粮食多就给家里寄点。”
“可是妈，我还要买一些东西，可能补贴款剩不了多少。”
“你一个人能用多少东西，到乡下别偷懒多干活，节省一点肯定饿不着你自己。”
时解放也说道：“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就给家里来信，还有在乡下不要自己谈对象，要不然就得永远留在乡下，回不了城了。”
“嗯。”
张爱菊看着时雪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来气，忍不住大声说：“你爸说的话，你都记住没？”
“记住了。”
“行了，去把碗洗了，也不知道你这性子随了谁，看见就让人来气。”张爱菊指使道。
时雪站起来，迅速地收拾了碗筷，躲到厨房才大呼一口气，装模装样可真累呀！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有得必有失，她拥有的金手指也是别人不可能拥有的，多多珍惜吧！
时雪从厨房出来，客厅已经没有人了，她也不关心他们的去处，昨晚没睡好，回到房间就躺在床上休息。
其他的等睡醒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