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谢恩
翌日,宫中早早地来了人,宣读了圣旨。封文君绩为镇国公世子,文君绩急忙穿戴整齐进宫了。文曼清在家中也没闲着,文远眉今日就要回江夏了,文远山看着自己的幼妹,心中泛酸,自她嫁人后,兄妹二人多年未见。此番再次别离,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兄妹团聚。故而文远山早早地嘱咐了文曼清,要与姑姑妥善打点。文曼清在家中库房里挑出了蜀锦二十匹,玉石珠宝若干,最珍贵的就是一盒东珠,个个光滑圆润,更有鸽子蛋般大。文远眉看着兄嫂待自己如此之好,更胜从前,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只在门前拉着梅氏的手,许久未松开。“大嫂嫂,我未出嫁前母亲就离世了,我的及笄,亲事一概是你张罗安排的,人都说,长嫂如母,可你和哥哥给我的,怕是比给清儿的都多,叫我如何回报啊”文远眉眼泪汪汪的看着梅氏和文曼清。梅氏也是个多情善感的人,只拉着文远眉垂泪不语。
不多时,文远眉一切行李都打点好了,文家父母在大门外共同送走了文远眉,就进门回府了。
半晌后,文君绩进宫谢恩回来了,先是安置了诸多封赏,就急急进了文远山夫妇的屋子。文远山看着慌忙的二儿子,心中十分疑惑,“绩儿,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慌张做什么?你现在是世子了,行事要多稳重些。”文君绩来不及咽下一口茶便开口道“父亲母亲莫怪儿子无礼,实在是今日见了太多稀奇事。这江家二公子,江怀瑾,就是大哥哥那个军中密友。今日和我一道进宫叩谢封赏,这江怀瑾是前些日子管家亲封的怀化大将军进宫谢恩也是应该的,可这兴国公今日也被召入宫,爹爹可能猜道因为何事?”文远山喝了口茶说道“自是让兴国公那老家伙好好疼疼这个儿子吧,这以后国公的位置十有八九就是江怀瑾的了”文君绩这边喘过了气又慢慢说道“我起初也是这般猜测的,后来我谢恩出宫,看着这江二哥横眉怒目地从宫门出来,我私下里猜测,不是这江二哥哥被官家训斥了,就是这国公之位有变”文远山夫妇听到俱是一惊,但文远山作为世家大族的主君,不消过多思考,便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怕是这兴国公夫妇想要过继嗣子来袭爵啊,江怀瑾毕竟是个庶子,即便他军功赫赫,可一旦国公府有了嗣子,这国公之位可就搭不到一点边了。”梅氏许久不曾说话,思考半刻,张口说道“他家大娘子可不是好相与的,自己没有儿子,那么大一个庶子摆在眼前,她是必不能看着江怀瑾安安稳稳地袭爵的”这一家三口在屋子里揣测了许久,直至日落佣人进屋禀告梅氏可以开饭了,这三个人才各自大大地饮了一杯茶去用饭了。
饭桌上,文曼清让佣人端上来一盘香椿芽,文远山夫妇都是很喜欢清淡饭菜的,不由得多吃了几口。“父亲母亲,这是女儿今日刚刚新鲜采下来的,配上了笋丝,鸡蛋。不知道合不合父亲母亲的口味”文君绩看着乖巧的妹妹打趣道“这及笄后的清儿是不一样了啊,这般的懂事听话。我前几年回来的时候你可不这样啊”文曼清向来是嘴上不输人的,“妹妹这乖巧懂事,还不都是为了给马上过门的嫂嫂一个好印象,怕嫂嫂进门后挑我的理呢”文曼清边说边看着文君绩,文君绩从刚才打趣的表情渐渐收敛,最后满脸通红。文曼清想着也是不好叫哥哥太过窘迫便自己先开口,“哥哥别怪我啦,今些日子天气如此之好,我也想和京内诸多姐妹们见面交往呢,我们后日办个品茶会如何?”文远山看着娇憨的小女儿,心中柔软更甚几分,就开口说道“好啊,正好爹爹得了几担岭南的新茶,你拿去和姐妹们共同品尝品尝,后日让你哥哥放松放松,也好之后回去用功读书”文曼清看着父母并无异议,心中的打算更深了几分。“父亲母亲,既然要给二哥哥放松,京中的一些世家公子也要请的,我看今晚早早写了帖子,明天赶紧送过去才好呀”文君绩想起今日宫中所见,“清儿,给江家二哥哥也送一份,他是大哥哥的故友,不好断了联系”文曼清想起江怀瑾所赠画轴,心中虽仍有疑惑,却也是早早让人送了帖子去江府了。
文曼清第二日早早地起身亲自带人去李家送帖子,李家的下人看到文曼清到了就急忙去禀报,文曼清刚过垂花门,就看到李筠菱带着丫鬟往外走,李筠菱一看到文曼清就先笑了起来,“今天是什么风呀,能把你吹出来”文曼清看着她心情不错,自己也放松了许多“唉,我家哥哥后日就又要回监中读书了,我在家也着实烦闷,你就不让我来找你说说话?”李筠菱的面色一红,拉着文曼清往内院走,“他这回走了,又要什么时候回来呀”李筠菱看似落寞地问道。“文曼清看她心里已经是对文君绩有感情了,心里暗自欢喜。“他下次回来就是金榜题名时啦,姐姐可知道这前一句是什么?”文曼清调皮的看着李筠菱。李筠菱面色更加红了,下手拧了文曼清几把。“我看你是又皮了,看我不多掐你几下”。文曼清闹不过李筠菱,早早地讨饶了。等她们拜过了李夫人,两个小姐妹就回了李筠菱屋中说话,到了李筠菱的屋子,李筠菱叫了丫鬟上茶,思索许久开口道“上次你姑姑来我家后,我母亲明里暗里地跟我透露你哥哥的事。起先我听说你哥哥善读书,又上进,我是满意的。但后来想起之前京中许多人都说你高门贵女,自诩清高,不太爱与人交往。我心中又纠结了许多,我怕你不喜欢我。可后来,你及笄礼上我见了你,真是觉得外人的话都是不实的,我喜欢和你玩,旁的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的”文曼清听到李筠菱已经把旁人看作了外人,她暗暗偷笑,又听到外面对自己的评价,也是淡淡笑道。“我是这个性子,别人若喜欢我,我便更喜欢她,别人若觉得我不好相与,那我也就是个不好相与的”李筠菱听她自嘲,就劝解道“你也别伤心,明天品茶会我多带你见见几个我平日要好的姐妹,她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文曼清听她真为自己考虑,对这个未来嫂嫂更喜欢了,“你明日早些来我家,我母亲想找你说话呢。你别怕我母亲,她虽然是武将之女,但性格可是及其温柔的。再说了,她那么喜欢你,我都吃醋了。”李筠菱心中欢喜,便去后面屏风里拿了东西。“上次我去你家,你哥哥说你喜欢文人字画,这可对了我家的胃口。你若是喜欢什么珍宝金银,我可要发愁啦。这是我让爹爹新买回来的,你肯定喜欢”说罢便把画匣给了文曼清。文曼清接到实在惊喜,刚忙让春鸢收好。她们又说了许多话,文曼清看着天色不早,就跟李家夫人告退回了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