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善于伪装
“小青？你说的是小青？”孙若薇非常惊讶。小青昨天才离开北院，从她的叙述中小青当年并没有追到欧阳晓晓。
“就是她，那个妖女，我还把她当知心朋友，也怪我自己交友不慎。”欧阳晓晓说：“唉，也怨不得别人了。我娘就时常说我没有警惕性，和谁都掏心掏肺的。娘，我真想你！”她用手捂住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晓晓，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讲来听听。”孙若薇替欧阳晓晓擦去泪水。
欧阳晓晓眼珠泛着红丝儿，她抹了一下眼睛，嘴里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地哀声诉说起来。
小青带着欧阳晓晓去了一处茶楼，说：“这茶楼孙姑娘经常来，我们就在这里边喝茶等着她。晓晓姑娘，你瞧，这是栗子糕，孙姑娘最爱吃的点心，你尝尝。”
“栗子糕？”孙若薇心说：“自从万北林忘记我后，我就再也不吃栗子糕了，小青是知道的呀！”
“不过，那栗子糕是真的好吃呀，又香又甜。”欧阳晓晓说：“我以后吃栗子糕就再也没有那种心情了。”她的心中一阵剧痛。
孙若薇双手握住欧阳晓晓的手。她感觉欧阳晓晓的手很凉。
欧阳晓晓继续讲述着，她欣然同意小青的建议。但她们在茶楼坐了很久，却不见孙若薇来。这时来了一个小厮对小青说孙姑娘今天出去了，不在府衙。小青问孙姑娘去了哪里，小厮说，听府衙的人说去了桃源里。
“桃源里？什么人说我去了桃源里？”孙若薇大吃一惊。
欧阳晓晓继续说着。
小青和欧阳晓晓听说孙若薇去了桃源里，她们也决定去。
“小青，正好我们也去吧，我去看看落雨和她的女儿。”欧阳晓晓有些兴奋。
二人出了茶楼，欧阳晓晓提气就往前飞奔，可她才跑出几步就觉得腿软。
“小青，我怎么无法运气呀，而且脚上用不上力。”欧阳晓晓愁眉苦脸地说。
“晓晓姑娘，你可能连续赶路没有休息好，没事的。我找两匹马来。”小青说完后，怪声怪气地叫了两声。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个小厮牵着两匹马从街角出来。欧阳晓晓心中一喜，她也没有多想，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就向桃源里的方向奔去。
“她是被人设了圈套，用不上力跑不起来应该在茶水或栗子糕里下了药，先废了她逃跑的功夫。”孙若薇心说。
欧阳晓晓和小青一路狂奔，这一日她们来到了桃源里。落雨见到欧阳晓晓和小青一起到了桃源里，欧阳晓晓没有在落雨眼睛里看到，她见到好友到来的欢喜，落雨表现得有些慌张和恐惧，只是当时欧阳晓晓很兴奋没有发现落雨脸上那不安的表情。
“你和落雨是什么关系？”孙若薇问。
“落雨是阿林哥的丫环，和小青一起服侍他。”欧阳晓晓说：“不过阿林哥并没有把她们当丫环，一直把她们当作妹妹对待，不打骂也不喝斥。落雨她又美丽又善良，而且会弹一手的好琴，舞蹈也是一绝。我一见到她就喜欢上了她，我的舞蹈还是偷偷跟她学的。我们凤凰城的舞姬跳舞就十分优雅，她们的衣裙随身形的旋转而摆动，眸光流彩，顾盼生辉，一姿一态，极尽妩媚。当初我就闹着要学跳舞，但我娘不让我学。”她苦笑着：“我娘不让我学，我偷偷学了，却不曾想有今天这个用场。”她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下来。
孙若薇心说：古代的舞姬都是取悦他人，而我们现代的舞蹈，那可是艺术之美。我也是舞林高手呢！
孙若薇从小也学舞蹈，她的舞姿也是极为优美，还参加过舞蹈比赛得过金奖。
孙若薇突然想到一件事，她问：“晓晓姑娘，落雨和刘文芳是什么关系？”
“刘文芳？”欧阳晓晓摇着头说：“他不是刘文芳，他是陶文芳，是冬雪的爹。”
“哦？”
欧阳晓晓说：“真正的刘文芳在很多年前就死了。”
“啊，死了？你说刘百福大人的儿子多年前就死了？”孙若薇惊讶地张大了嘴：“那洪康的刘文芳又是谁？”
“那是陶文芳，万山盟的弟子。”
欧阳晓晓说陶文芳从小就生活在万山盟，他身体强壮，武功很高，万长风就选他给万北林当陪练。
在每天的陪练中，万北林对陶文芳有了好感，他要办一些事情就会安排陶文芳去办，每次万北林交待的事陶文芳办得干净利落深受万北林的信任。
陶文芳成了万北林除方恒泰外第一个信任的人。
有一天，万长风把陶文芳叫了去，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让他熟记上面的人和事，并命令他背下来，但不能让万山盟里的任何人知道，否则就杀了他。陶文芳翻开那册子，第一页是一个少年的画像，他惊异地发现画中的少年和自己有几分地相似。那册子里记录着那少年从小到大的一些事情，包括他的行为举止，说话的习惯，认识的人，喜欢吃的东西，读的文章，父母亲朋的名字等等，事无巨细，记载得非常详细。陶文芳看完册子，他觉得那少年的一生都在这册子里，没有延续下去的可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当时陶文芳也想不明白，在他的心底不由自主升起对少年的同情来。
“刘文芳。”陶文芳嘴里念着这个名字：“我们只是姓不同，文芳，我和你会有什么样的联系吗？”
又过了几日，平四来带走了陶文芳。他们来到一处山崖下，陶文芳吃惊地发现，山崖下有一具尸体，脸朝下趴着，看那样子应该是坠崖而亡。
平四走上前，把尸体翻过来露出死者的脸。陶文芳在心中已隐约猜到了什么，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心里有些难受。他虽然没见过刘文芳，但刘文芳的画像和种种经历都已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平总管，他是刘文芳？”陶文芳颤抖着声音问。
“不，你是刘文芳。那册子上的东西都记熟了？”平四面无表情，冷冰冰地问。
“平总管，弟子记熟了。”
“好，你把他的衣服脱了穿上。”平四指着刘文芳的尸体说：“然后爬上去，从那里往下跳。”他用手指着那处悬崖。
“什么？”陶文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总管，你别杀我，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万山盟的事！”他扑通一声给平四跪了下来。
“爬上去，跳下来。”平四用不容置疑地语气命令道。
陶文芳不敢违抗平四，他战战兢兢地爬上悬崖，这时他才发现悬崖上早就有万山盟的弟子在那等着他。
“各位师兄，请你们饶了我吧！”陶文芳跪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哭着。
“跳！”那几名万山盟弟子拔出长剑指着他命令道。
“哦，天哪！这到底是为什么啊？”陶文芳自知无法逃脱，这里又没有人能去给万北林送信，他相信万北林如果知道他被逼跳崖，万北林一定会来救他的。
陶文芳向万山盟方向拜了拜，口里喃喃地念着一个名字，他眼一闭心一横就向悬崖跳了下去……
陶文芳预想着他粉身碎骨的结局，当他慢慢睁开眼望着平四那张麻木的脸时，他发现自己头破血流，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动不了了，但他并没有死。
“记着，你就是刘文芳，今天外出打猎，不小心摔下山崖，受了重伤，特别是头部受了伤，过去的事有些记不得了，我派去的郎中会配合你。记住，不然的话，”平四低声在他耳边说：“我会把落雨卖到青楼去。”
“落雨？”陶文芳惊恐地睁大眼睛，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
“对，就是落雨。你别以为你们的事我不知道，我告诉你，盟主如果知道了，他会把你剁碎了喂野狗，把落雨卖到青楼，你想落雨那样的绝色美人到了青楼会是什么样！哼！你给我老老实实做好刘文芳，不然的话，休怪我无情！”平四用手抓住陶文芳的肩膀把他提起来，然后狠狠地扔到地上，陶文芳的头部撞到一块岩石上，他立刻就昏死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陶文芳已变成了真正的刘文芳了。刘百福请了洪康城最好的郎中给他治病，几个月后，他基本痊愈了，只是记忆有些差，以前的一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当然这一切都是陶文芳装出来的。
由于陶文芳做足了功课，又加上有万长风安排的人从中打掩护，稍微有些小纰漏也掩饰过去了。陶文芳骗过了刘百福及刘百福的家人。
“那个刘文芳，少年刘文芳是真的坠崖而亡的吗？”孙若薇问。
“这个我不知道，但以万山盟的行事手段，”欧阳晓晓冷冷地说：“他们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会做。”
孙若薇分析，万长风对洪康觊觎已久，他处心积虑地让陶文芳了解刘文芳的一切，并杀掉刘文芳，让陶文芳以刘文芳的身份潜伏在刘百福的身边，就是为了掌握洪康的军政情报，有朝一日顺利夺取洪康。万长风行事太毒辣了，这样的人以后不知道会犯什么滔天大罪。
陶文芳手中的那一万枭龙战队可是一支强悍的队伍，骁勇善战，所向无敌。
果然万北林不费一兵一卒，除掉了韩大林，逼退了刘百福，轻松将洪康收入囊中。
“说不定洪康的军政早就被万山盟渗透成了筛子，那年万北林在洪康新任军政长官居然没有一个人质疑，一个人反对。”孙若薇心说，不过她又想到李志当时也只能干瞪眼，被打击得心如死灰。
“唉，也不知道刘百福刘大人知不知道他的儿子已死，这些年来在他身边的是个假冒的。唉，我希望他最好还是不知道为好，不然的话，那还不得伤心死了。”孙若薇在心中叹息着。
同时孙若薇在心中又升起替天行道的侠义之气来，她想着有一天一定要将万长风、平四之流抓起来绳之以法。
“平四，这也是个坏人，也不知道他现在伤好了没有？算了，不考虑这个恶人。”孙若薇嫌恶地撇了一下嘴。
“晓晓，你的意思是落雨是陶文芳的意中人？”孙若薇问。
欧阳晓晓点点头。
按照万山盟的盟规，万山盟的弟子不准逾越的条规中有一条就是婚嫁问题。所有万山盟的弟子婚嫁都由万长风说了算，更别说在盟中私会了。
陶文芳自从当了万北林的陪练后，与万北林身边的两个小丫环接触得比较多，落雨的文静和优雅成为她吸引人的魅力所在，陶文芳每次都悄悄地看着她，他很想和她说话，但鼓足勇气想开口时，那话就堵在嗓子眼儿里，憋得脸通红也没有蹦出一个字来。但聪慧的落雨从陶文芳魂不守舍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心思，每次看到陶文芳面红耳赤，她都掩着嘴笑，轻轻走过，但没走多远，她又会回眸看陶文芳，并娇美地笑笑，两个少男少女心中情愫就慢慢滋生着，并疯狂地发展了起来……
陶文芳去了洪康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就没有了，落雨日渐消瘦下去，万北林还以为她生病了，就吩咐她不用整天跟着。落雨趁机向万北林提出如果少主有需要外出办的事情就交给她办，她会办得比陶文芳还漂亮。
万北林以为落雨在万山盟待得闷了，出去历练历练也好，他也就偶尔给落雨派任务。
落雨外出时，她就尽快把万北林安排的事情办好，然后赶到洪康与陶文芳私会。
“落雨的脚下功夫不好，赶到洪康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她就让我教教她。”欧阳晓晓说：“落雨学得很认真，几年后，她的轻功都快赶上我了。”
“你的意思是落雨也会武功？”孙若薇问。
“会，她和小青差不多，但小青的轻功远不如她。”欧阳晓晓又继续往下说。
直到有一天，万长风得知了落雨和陶文芳的私情，暴怒的他决定要杀了落雨。这件事被万北林知道了，万北林派方恒泰将落雨提前送出了万山盟，并告诉她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不要让万山盟的人找到。
陶文芳和落雨于是就来到了桃源里，他们在那里安了家。
欧阳晓晓和小青刚到桃源里不久，突然来了一个人引起了小青的警觉，她决定带欧阳晓晓赶紧离开。
“来的那人是谁？”孙若薇问。
“我不认识，那人相貌狰狞，满脸伤疤，小青有些怕他。不过，他牵着的那匹大黑马倒是一匹好马。”
“啊，满脸伤疤，大黑马，难道是他？”孙若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