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皮面具
“老薛，那个黑衣人行事太凶残了，他如果落在我的手里，我要把他十个手指头全敲碎，把他生吞活剥了！” 孙若薇恶狠狠地说。她忘不了那个血腥的场面，那种恐惧真的是无法用语言表述出来，她一想起来就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老薛，你原来是姓罗呀？”孙若薇想起那天黑衣人的问话，她心想薛神医难道真的是冒充他人，在长乐初次遇到他时，孙若薇觉得他就是一个跑江湖的游医，骗骗人，混口饭吃而已。
“罗？”薛神医轻声说，他的语气平缓，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孙若薇知道他现在心中一定是愤怒和痛苦的，但这些情绪会牵扯到脸部表情，所以他尽量保持平静。
“不，我就姓薛，给他说姓罗不过是权宜之计，骗骗他罢了。他对我……就是薛神医是带着浓浓的杀意在问，如果我承认我姓薛，他当场就会杀掉我。不过，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想杀我？”薛神医的右手已经完全废了，他对孙若薇说：“但是我现在不愿死，也不能死。我得搞明白，他，一个与我素不相识，无怨无仇的人为什么要杀我？而且，少主，我们现在还没有救出来，我可不能死了。”薛神医说到这，停顿了一下问道：“小薇薇，我问你一个问题，在死亡和磨难面前，你选择什么？”
“切，我当然选择磨难了。”孙若薇说：“活着是前提，只要活着，我就会去完成我想要干的事。死了，一切都是白搭。”
薛神医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孙若薇说：“所以我们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难，我们都要想法子活下去。”
孙若薇在想那个黑衣人为什么会撕掉薛神医的半张脸皮，他难道认为薛神医是易了容的。这人应该是在很多年前见过薛神医，但印象不深刻，又加上随着岁月的流逝，薛神医的面容有了变化，那他为什么要杀薛神医呢？她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老薛，你好好想想这辈子有没有结过什么深仇大恨的人？”
薛神医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孙若薇知道，他肯定在心里过滤这些年认识的人和事来。
“孙姑娘，都怨我。”石动地站在孙若薇和薛神医跟前，带着满脸的愧疚。他看到薛神医脸上和手上都裹着布条。
石惊天也在一旁埋怨不停：“都怨你，你怎么不长脑子，简直就是一头猪，一头笨猪。”石惊天说着抬起脚就给了他屁股一下，石动地被踢疼了，不服气，想冲过去踢石惊天。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我不怪你们。”薛神医说。
原来石家兄弟带着薛神医的药，他们计划是把药下在水缸里，而且用量薛神医已经给他们讲明白了。
也该那天出事！那天早上，石动地去倒粪桶，正好在门口遇到了葛世勇，那葛世勇见石动地长相有些奇怪，就用脚踢了他一下说：“你这个大猴子，来来来，给我爬个房顶试试。”石动地被踢了一脚心中很不爽，又被叫为大猴子，这下子就一肚子气了。他在收拾粪桶时就故意撞了葛世勇一下，桶里的秽物溅了一点在地上。葛世勇本来就是一个凶狠残暴的人，他一把揪着石动地的头发，顺手就给了石动地几个大耳光，石动地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那个葛世勇还十分过分，非要让石动地舔干净地上的秽物。后来在余大奎的劝说下，葛世勇才骂骂咧咧地作罢，不过他扔下一句话：“你这个傻子，我找时间再收拾你。”
“这个葛世勇着实可恶，他就应该全身血管爆裂而死。”薛神医对石动地说：“你做得对，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他安慰着石动地。
经过这件事后，石动地决定给葛世勇一些颜色看。他找了个机会在葛世勇的酒壶里下了药，他边下药边说：“我弄死你。”石惊天在一旁说：“你别下太多，薛神医说一丁点儿就可以了。”
石家兄弟不知道葛世勇就是每天陪着冬雪去见万北林的那名侍卫。
葛世勇的突然生病让人感觉奇怪，那个蒙面黑衣人亲自去看了他，并给他把了脉，他一把脉就知道葛世勇是中毒了。他又找余大奎来了解情况，余大奎就把当时找薛神医给葛世勇看病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夸赞了薛神医是妙手回春，医术了得，简单两颗药丸就把葛世勇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的这些叙述令那黑衣人对薛神医生出怀疑来，就命人把薛神医抓了去，严刑逼问。
“薛神医，都怪我，是我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我真是傻。”石动地用手扇着自己的耳光。
薛神医用左手拉住石动地，说：“算了算了。”
石惊天告诉孙若薇和薛神医，他们还是在继续下毒，只不过是分批次少量而已，同时不能让其他人起疑心，石家兄弟也分别吃了点下去，他们也和北院的侍卫一样生了一场病，只不过他们症状轻，小病而已。孙若薇心想，这两个家伙看似粗鲁无知，其实心里通明得很。
石家兄弟还说杜风把这件事报告了朝廷，听说已经派了御医来北院诊治。
孙若薇心想，要再次混进北院就要另想他法了。
“ 院宇深，夜风凉，一灯孤影伴我旁。”孙若薇有些睡不着。她向窗外望去，一轮圆月亮在天上，旁边绕着几朵灰白色的云，几颗星星散落在天幕，像小眼睛一眨一眨的，颗颗都引人注目。
“不眠之夜，揽星光月色入怀，挥笔洒墨成诗。”孙若薇在嘴里百无聊赖地念着。正念着，她看见从院墙外飘进一条黑影。
那黑影飘飘乎乎的，孙若薇一个激灵，她想起了多年前在洪康被黑衣人劫持的场景来，那天晚上与今晚有些相似。她一闪身躲在了门后，悄悄地转动手上的两只戒指。
“哼！”她心说：“我才不会象洪康当年被他打晕。今晚我让他好看。”
她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却没有等来预想中来人的破门或破窗而入。
她看见窗户上映出一个影子来，那人用手在窗上轻轻叩击了三下，一个声音传来：“孙姑娘。”
来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孙若薇听出那人的声音来。
“小方，你怎么找到了这里？”
一身黑衣的方恒泰走了进来：“惊天和动地说你要进北院，我现在来带你去。”
“可是我不会轻功，怎么能进去？”
“有我呢。”
方恒泰和孙若薇来到小院外，她看见不远处有两匹马。
“上马。”他二人不久之后就来到了北院。
“这么高。”孙若薇望着那高高的院墙，“难道方恒泰能带着我飞进去。”她心说：“这穿越的时代什么神奇的事都会发生。”
“跟我来。”方恒泰对孙若薇招了招手，并没有如孙若薇想象中一纵身就飞过高墙进到院子里。
他们来到一处僻静院墙边，方恒泰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子轻轻敲了敲院墙。
不一会儿，孙若薇惊奇地发现，里面有人在拆墙，几分钟的时间，高高的院墙下露出一个洞来。
“走。”方恒泰弯下腰钻了进去，孙若薇也猫着身子进到院子里来。
石家兄弟正在墙后等着，“孙姑娘，你们快去吧，我们就在这里守着。”
孙若薇对方恒泰说，她觉得那日她进去的那间书房有些可疑，今晚她想再去看看。
方恒泰和孙若薇来到了那间书房，方恒泰轻轻打开门，两人一闪身进到了屋子里。明亮的月亮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孙若薇发现室内的摆设一点没有改变。她用手指了指屋角的大瓷瓶，示意方恒泰把它挪动一下。
方恒泰用手抱住那瓷瓶，他一用力，只听到“咔喀”一声轻响，大理石桌子下面的地面突然掀开来，露出一个洞。他们走近一看，洞口有石阶，洞中隐隐地透着亮光，昏黄昏黄的。孙若薇觉得那亮光有点像夕阳光，不是很亮，带着温暖的感觉，而且从洞中还飘出一种香味儿来。
方恒泰做了一个向下走的手势，孙若薇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
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屋子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房间里三面墙放着四层的金色架子，孙若薇不知道那架子是什么做的，发着令人眩目的色彩。每个架子最上层各有一颗璀璨的夜明珠，估计有鸭蛋大小，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
“这可是真正的夜明珠呀，小说里有描写，说夜明珠亮如白昼，可是我觉得它们并没有现代的电灯亮呀！有点像霓虹灯的光。”孙若薇心说。
孙若薇还发现地上洁白如玉，铺的是汉白玉吧，她心说，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美感，同时也使得屋子里很亮堂。
屋子中间还有一树形的物件，有一人多高，也是通体纯白。孙若薇一看这树是用一块玉石雕制而成，她数了一下，这白玉树还分成十二个枝杈，呈散发状，每个枝杈上挂着一个东西。孙若薇还发现屋子里的香气里从三个金色架子上的香炉里飘出来的，她走近一看，只见那香炉里放着一块绿色的玉石，这香味正是这玉石散发出来的，她伸手拿出一块玉石，只觉那玉石冰凉光滑，她把它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咦，一点味儿都没有。”她又把玉石放进那香炉，一缕幽香又散发出来，仿佛比刚才的香味更浓一些。
“哦，这玉在这香炉里才会发出香味儿来，这是什么原理？”孙若薇拿起那香炉看看，既没有火烤又没有电源：“奇怪！”她心说。她又看了看放在架子上的东西。“咦，这不是脸谱吗？”孙若薇看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张张脸谱。她随手拿起一张来，她发现这脸谱很软，与她曾经戴过的孙悟空呀、白骨精呀，那样的脸谱不一样，
孙若薇用手仔细摸了摸，发觉这脸谱不仅柔软还光滑，她拿起来对着夜明珠照了照，发现脸谱上有细小的纹路和真人的皮肤差不多。她又好奇地闻了闻，脸谱有一种幽香，与香炉飘出的香味儿一致。
“小方，你来看看。”孙若薇喊了一声。只见方恒泰手里也拿着一张脸谱在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惑。
“小方，你看这个。”孙若薇走到方恒泰跟前举起手中的脸谱说：“这东西怎么与人脸高度相同。”
“是啊！孙姑娘，你看我手中的。”方恒泰把他手中的那张脸谱放在自己的脸上。
“咦，小方！”孙若薇惊奇地说：“这就是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很逼真，简直像真人。”
“孙姑娘，你知道这是谁吗？”
“谁？”
“我们盟主万长风。”
“万长风？他长这样呀！”孙若薇见那脸谱一脸地憔悴，就是风烛残年的模样。
“还有这个。”方恒泰又举起一个脸谱来：“这是刘文芳。”
“这个是平四。”方恒泰一个一个拿起来边看边对孙若薇说。
……
“我的乖乖，这不是什么脸谱，这是人皮面具呀。”孙若薇说。
“孙姑娘，这全部都是人皮面具。”方恒泰快速地翻看架子上的人皮面具。
“哎呀，孙姑娘，这里还有我的人皮面具。”方恒泰拿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呆在了那里。
“这是什么人做的？而且还做这么多？做来干什么，要冒充他人干什么事？”孙若薇心说。
她又走到那白玉树前，伸手从枝杈上取下一张人皮面具来，她往自己的脸上戴了戴问：“小方，你看这张面具是谁？”
“啊！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孙姑娘，这张人皮面具就是你。”方恒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
“我？”孙若薇大吃一惊，她取下那人皮面具看着，问道：“这是我，奇了怪了，为什么会有人冒充我？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再找找看。”方恒泰在架子上找了起来。
孙若薇突然看到挂在枝杈上的一张人皮面具，那面具仿佛在对她笑，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极其异样的感觉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摘了下来。
她把那人皮面具戴在脸上，这时她才发现进门的地方立有一面大铜镜，她向那铜镜走去。
“哎呀，真是他呀！”只见铜镜里出现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来，带着邪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