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线索
这原本应该是老屋的正堂, 房梁正下方的地方,压得结结实实的地面之下居然埋着一个盒子。
顾亮星惊讶着,弯腰就要去捡起来。
“别动!”顾明东喝道。
顾亮星顿住, 抬头问:“爸, 怎么了?”
“先让我看看。”顾明东皱了皱眉头, 在这个盒子被挖出来之后,他心底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哦。”顾亮星挪开位置, 两只眼睛依旧盯着那盒子看。
顾明东伸手,拂过盒子上方的碎土,这才看清楚埋在土里头的盒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血红色,看着像是木头的质地, 但又布满了铁锈一般的腐蚀痕迹。
“去拿一把锄头过来。”顾明东示意。
顾亮晨连忙跑回家拿了一把锄头递给他。
顾明东抡起锄头,顺着盒子的方向往下挖,原以为顾亮晨随便一铁耙就扒出来,这盒子应该埋得很浅,可挖下去才发现盒子是长长的柱体。
“怎么瞧着跟石柱子似的。”顾亮星歪着头往下头看。
顾亮晨猜测道:“会不会是曾爷爷造房子那会儿埋在下头的, 听说以前大户人家造房子, 都流行埋一些宝贝在下头。”
“还能有宝贝?”顾亮星顿时更来劲了。
正好顾明西听说了事情走过来, 听见他们的话就解释道:“那叫落金砖,古时候图一个吉祥和发财的好兆头, 建房子之前会埋一些铜钱, 讲究的还用五帝钱。”
她蹲下来看了看, 就皱起眉头来:“这绝对不是落金砖。”
顾明西抬头看向顾明东, 兄妹两个交换了一个眼神。
比起落金砖这种吉利的象征,这块黑红色的柱子看着就不讨喜,可不像是好事情。
再者,他们爷爷那一辈能盖一个房子就不错了, 哪儿会弄这些,等到他们爸那一代人就更不会了,那时候已经破除封建,怎么可能来这一套。
很快,埋在下头的柱子被完完整整的挖了出来,足足有一米五长短。
顾明东用锄头轻轻一敲,柱子就发出沉闷的回声:“这里头是空的。”
顾明西蹲下来,伸手一抹:“不像是石头,但也不像是木头或者铁之类的东西。”
“大哥,这看着像是个老物件。”之所以说像,是因为外面锈蚀的太厉害,乍一看还以为是红色的。
顾亮星提议道:“爸,三姑,咱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行!”两人不约而同的回答。
顾明西解释道:“上面连个口子都没有,强行打开就坏了,如果真的是老物件直接弄坏了多可惜。”
顾明东跟她的想法倒是不同:“这东西来历不明,万一里面装着危险物品呢?”
“危险物品?”顾亮星哈哈笑道,“总不可能装着毒气吧。”
顾明东没回答,但自从这东西被挖上来之后,异能就不安的跳跃着,这样的反应跟之前捞到青铜鼎的时候很像。
“大哥,不至于吧?”顾明西也是一愣。
“先堆起来,待会儿请郑老看看。”顾明东提议道。
几个人自然不会反对,顾亮星挖到了“宝贝”,对于挖地皮的事情更感兴趣了,这下子也不用铁耙了,就拎着锄头到处挖。
顾亮晨无奈的提醒:“别乱挖,弄得到处都是坑了。”
“反正是要推倒了重建的。”顾亮星不听。
不过这一次他挖的满头大汗,也没再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等碎木头整理的差不多了,几个人回到家,顾亮星就憋不住的嚷嚷起来:“小芸,你是不知道,刚才我一锄头下去,愣是挖出来一个宝贝。”
“那东西就埋在咱老屋下头,这么多年居然也没有人发现,三姑说可能是老物件。”
“万一真的是老物件的话,咱是不是得上交啊?那会不会说咱们以前是地主?”
郑通听了一耳朵,目光落到顾明东身上:“老房子下头有东西。”
顾明东点了点头:“还得请你去看看。”
郑通笑道:“现在就去吧。”
顾亮星说得眉飞色舞的,听见这话就要跟上去。
谁知道顾明东拦住他们几个:“你们在家待着,该做饭的做饭,该扫地的扫地,实在没事干就上山砍柴去。”
“为什么,爸,我也想去看看。”顾亮星撒娇道。
“听话。”顾明东却不答应。
郑通一听,就知道那东西怕是有古怪,笑着说:“东西又不会跑,以后还能再看。”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顾亮星摸着下巴,嘀咕道:“干嘛不让我们去,肯定有古怪。”
说完还问顾芸:“小芸儿,咱们偷偷跟上去看看。”
顾芸连忙摆手:【要听爸的话,不许捣乱。】
顾亮星又看向弟弟:“阿晨,你肯定也想知道。”
顾亮晨确实是很想知道,但他还是摇头:“爸肯定是为了我们好,既然答应了不去,咱们就不能去。”
顾明西更是拎着他的耳朵教训:“当你三姑我不存在呢,赶紧给我烧火去。”
无人支持,顾亮星只得灰溜溜的进了厨房,心里头就好奇的跟猫抓了似的。
另一头,郑通开口问道:“连你都看不出来?”
“我说不准。”顾明东犹豫了一下,“总觉得跟青铜鼎很像。”
这话让郑通脸色严肃起来。
等到了地方,郑通二话不说,蹲下来翻看那石柱子,光是一看石柱子的眼色,他的脸色就是一沉,越看眉头越是紧拧。
“怎么样?”顾明东开口问道。
郑通长叹一口气,回头看着顾明东:“不知道该不该夸你命大。”
顾明东忍不住挑眉。
“你的命确实是大,不过你要是不来,老顾家从小到大,恐怕是一个人都活不下来,即使勉强活下来了,这样活不好。”
顾明东心头一跳:“这东西邪性?”
“何止是邪性。”郑通冷笑道,“简直是恶毒至极。”
“你们老顾家到底是得罪了谁,先有借运禁术,后有阴毒巫咒。”
“如果老夫没看错,这东西里面封禁的应该是成千上百惨死之人的心头血,他们的心头血充满了仇怨,却被拘禁在方寸之地,长此以往,怨气无处纾解便会满溢而出,即使住在这上头的是积善行德的人家,也会祸患横行。”
顾明东听完,也是心头一跳。
原主凄惨的人生再一次浮现在面前,还有顾明南、顾明西、顾明北,甚至是双胞胎。
“现在还会有影响吗?”顾明东又问。
郑通笑道:“东西都被你挖出来了,这阵自然也就破了。”
“老夫知道你有办法化解怨气,化解之后,将这东西扔到大太阳底下暴晒,等它上面的血红色全部褪去,这东西就跟普通的石头一样了。”
顾明东点了点头,就像是青铜鼎,里面的黑气消失之后,就变成普通的一个古物。
“能查出来到底是谁埋进去的吗?”
“很难。”郑通摇头道,“这东西看着时代久远,估计在这个地方盖房子之前,就已经深埋地下。”
“老夫心里头也想不通,你们老顾家世世代代都不是大人物,到底是谁变着法子折腾你们。”
顾明东眯了眯眼睛:“左右不过是那几家。”
郑通见他心中有数,倒是笑着说道:“小阿东,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老头子,要不是当初我给了你一颗舍利子,恐怕这东西能要了你的命。”
顾明东笑而不语。
“哎,你还别不信,想想你的身份,如果不是舍利子压着,恐怕你就是第一个被影响的。”
异能不服气的挥舞着叶片,一副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我的主人的架势。
郑通看不见异能的存在,但也能察觉顾明东的身上,总是有一种特别的磁场。
他又说道:“这么一说,咱俩就是老顾家的福星。”
顾明东也忍不住笑起来。
心底有了数,顾明东也没等,当天晚上就就拎着石柱子到了深山老林。
原本他只打算在外山处理,但一想万一动静很大,引来村里人的注意反倒是不好解释了,索性就进了蓝宝石湖那一块。
毕竟这地方鸟不拉屎,更不会有人影。
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拎起一把砍刀,用力一下子,血红色的石柱子就发出清脆的咔嚓声音。
碎裂的缝隙飞快的蔓延,很快,柱子彻底的粉碎。
血红色的雾气腾空而起,嘶吼着呼啸而来,其中伴随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顾明东冷笑一声,异能已经扑了上去。
相比起那其中丝丝缕缕的黑气,血红色的怨念反倒是更容易处理,异能将其吞噬一空,才专心致志的对付起黑雾来。
从战况来看,异能稳稳地占据了上风,顾明东只等着它将黑雾彻底灭杀。
谁知道就在他放松下来时,异变突发。
乌云遮住了明月,山林中忽然弥漫起浓郁的水汽来,而一丝丝黑色的雾气从地底之下钻了出来,加入到这场战争中。
顾明东神色大变:“回来!”
他没想到会引发这样的剧变,暗暗后悔自己大意,这一次怕是要吃亏
异能很不甘愿,飞快的绕到他身边,黑雾却撕开了獠牙,如同一只恶兽一般穷追不舍。
顾明东手持砍刀,异能迅速的依附在刀刃上,两人合力之下,黑雾又一次被撕裂。
猝不及防下,一边磨刀霍霍,一边杀气腾腾,剑拔弩张却又奈何不得。
倏然,乌云散开,月光再一次落了下来。
莹白的月光,却像是化为了实质,落在这一片蓝宝石的雾气之中后,很快形成了星星点点的荧光。
顾明东动作一顿,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已经消失的蓝宝石湖泊再一次出现了,这一次带给他的不是压迫和危险,而是帮助。
它居然在净化这一片黑雾!
异能欢呼一声,就像是见到了母亲的孩子,飞快的冲了出去,在蓝宝石的湖泊中游荡着,遇到荧光就一口吞下。
顾明东下意识的伸出手指,触摸着无形的湖泊,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萦绕在他指尖的荧光看着冷淡,却是温暖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异能就像是一个撒欢够了的孩子,绕着圈子又回到了他身边,亲昵的贴了贴他的脸颊,似乎还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顾明东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那些黑雾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巨大的惊喜浮现在心头,顾明东想要再抓一点荧光,宝蓝色的湖泊却已经慢慢消散。
很快,除了比周围的山林更加湿润一些,这一片蓝宝石的湖泊就像是完全没出现过一样。
顾明东眼神明灭不定,他抬头看着那皎洁的月光,一时陷入了沉思。
许久,顾明东走向位于深处的山坑,在发现吴老三的异样之后,他就把人挪到了这个地方,以免哪天吴老三忽然攻击人类,产生不可挽回的后果。
山坑里头,吴老三无知无觉的坐着。
顾明东抬手扔了一只兔子进去,原本傀儡似的吴老三,却凶猛的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野兔,鲜血流淌,嘶吼和呜咽的声音让人觉得不详。
这让顾明东不禁皱眉。
之前他仔细的观察过,吴老三确实还活着,他有温度,有呼吸,跟他曾经见过的丧尸完全不同,可他们同样嗜血。
不同的是,只要活物不靠近,吴老三不会有强烈的吞噬欲望,就像是——鬼上身一样。
顾明东暂时没办法处理这个人,只能将他带到了深山,却意外发现进入蓝宝石区域之后,吴老三安静了许多,而且绝对不会离开。
他做过实验,即使不在山坑里头,吴老三也痴痴傻傻,完全不离开这里一步,这跟他在外头的反应截然不同。
在外头的时候,吴老三可是满山乱窜,连他都找不到。
他的猜测没错,这一片蓝宝石,那些藏着恐怖黑气的礼器,与未来的末世息息相关。
在上河村一带,乌云被驱散,月光越发的明亮。
而在遥远的港城,原本大好的晴朗天空,却忽然乌云密布,彻底遮盖住了满月。
一栋建立在半山腰的豪宅中,此刻依旧是灯火通明,里头轻歌曼舞,觥筹交错。
如果顾明东在这里,肯定能一眼认出来,那穿着酒红色露肩长裙礼服,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人,就是曾经被王麻子家暴也不敢吭声,被折磨的瘦骨嶙峋的杜萍萍。
杜萍萍已经大变了样,此刻她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只有眼角的鱼尾纹和粗糙的手掌,才会透露出她那么多年的苦难。
端着一杯红酒,杜萍萍似乎觉得屋内有些闷,走到阳台想透透气。
但她刚出来,大哥就很快跟了出来:“怎么了?”
杜萍萍晃了晃酒杯:“大哥,爸为什么废了那么的大的力气,也要把那个姓钱的小子接过来?”
杜臻眉头一皱,低声道:“这是爸的决定,你可以好奇,但不能反对。”
“我只是觉得奇怪。”杜萍萍嗤笑了一声,“而且我什么时候有过反对的权利。”
如果不是老头子发现自己不能生了,恐怕早就把他们这两个留在大陆的儿女忘了,哪里会费劲功夫将他们接过来。
一想到老头子在这边吃香喝辣,他们兄妹却吃尽苦头,杜萍萍心底就升起浓浓的不甘心。
杜臻自然知道妹妹的想法,他反过来安慰道:“想开点,至少他只有我们两个儿女,就算家里头有再多的姨太太,以后家产也都是我们的。”
杜萍萍脸色一沉:“我只是不甘心。”
“如果你真的不想联姻的话,我再去劝劝爸。”杜臻对妹妹是真心疼爱的。
杜萍萍摇了摇头:“不必了,联姻也没什么不好的,我还得谢谢人家瞧得上我这种残花败柳,虽然他为的也不过是老头子的钱。”
杜臻只能叹了口气。
兄妹俩一时相顾无言,杜萍萍沉默许久,忽然开口道:“大哥,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埋在心底,这些年觉得很是不安。”
“什么事情?”杜臻开口问。
杜萍萍抿了抿嘴角:“你还记得上河村吗,那边有一户姓顾的人家。”
杜臻奇怪问道:“怎么了,难道他们欺负过你?”
杜萍萍摇了摇头:“不是的,他们家倒都是好人。”
“来到港城后,爸见到我们那一天晚上,忽然来到我房间门里头,他追着我问了好多上河村的事情,而且着重问了顾家。”
杜萍萍掐着自己的手指头:“他听见顾家过得不错,当时脸色很难看。”
杜臻听了也觉得奇怪:“爸在乎上河村的农户做什么?”
就算杜家以前是上河村附近的地主,但其实他们跟本地的农户关系并不密切,更别提老顾家是后来战乱才搬过去的,双方应该很少有交集才对。
杜萍萍摇头道:“我不知道,但爸很在意。”
“后来有一次他喝醉了,我照顾他的时候听他在说,老顾家过得好,杜家就得倒霉。”
杜臻一听,倒是松了口气:“你就是因为这件事觉得不安?”
他笑着说:“爸年纪大了,所以老是神神叨叨的,他那个人最是迷信,指不定又是听了哪个瞎了眼的大师的话,所以才会这么说。”
“但咱俩可是都接受过西式教育的,这些话你听听就算了,不用相信。”
杜萍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无从说起。
很快,她叹了口气:“也许是吧。”
“好了,回去吧,大家还在等你。”杜臻抬了抬手肘,杜萍萍挽住他的手,走了进去。
兄弟俩都不知道的是,就在杜家大别墅最偏僻的位置,一栋小二楼的房屋内,此时正爆发这激烈的争吵。
杜家姐妹觉得奇怪,甚至一度怀疑是父亲私生子的人,正是钱知一。
此刻的钱知一面容憔悴,衰老的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就如同当年他那位三叔一样,眼角都已经耷拉下来。
曾经阳光帅气的面容,已经被摧残的只剩下边角。
钱知一眼睛通红,双目赤血,口中愤怒的嘶吼着:“为了来港城,我连儿子都没了,现在你就让我待在这鬼地方?”
“如果只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我需要想尽办法来这里吗?”
“当初可是你说的,只要我把孩子交给你,你就能保证钱家恢复到原样,可现在呢,我他妈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只能缩在这鬼地方。”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脸色平静,任由他发泄够了,发泄的累了,才开口道:“你闹够了没有?”
钱知一恶狠狠的瞪着他:“吴杰,钱家倒霉,你以为自己能好过!”
这话显然触怒了男人,他冷笑一声:“钱知一啊钱知一,我现在才发现你们钱家的男人一个个都是软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把我妹妹一个人丢在上河村,结发夫妻说扔就扔,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像你这样的人哪来的资格谴责我?”
如果细看,不难发现站在钱知一面前的男人,容貌与吴梦婷有三分相似,只是年纪略大一些,看着也更阳刚。
钱知一脸色极为阴沉,眼神就像是要择人而噬。
吴杰却显然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嗤笑道:“到了现在你还没看清现状吗,钱家失败了,你爸,你叔叔,连带着你儿子都没了。”
“你们钱家总是这么高高在上,自以为能成为天道宠儿,可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跌得这么惨吧?”
钱知一牙齿咬得咯咯咯作响。
吴杰拍了拍他的脸颊,笑着说:“你把梦婷丢在上河村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做人要知道好歹,咱们现在都寄人篱下,你再这么闹腾,等杜家老爷子回过神来,咱俩都得扫地走人。”
吴杰的话砸在钱知一脸上,让他觉得无比的耻辱。
但经历过无数的钱知一,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高扬着头颅的世家子弟,他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回家的那一刻,父亲和三叔的尸体就别掩埋在地窖里。
即使已经过去多年,钱知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他们被抽干的恐怖样子。
他真的害怕自己也变成那副模样。
看着钱知一的脸色变化,吴杰知道他已经冷静下来,嗤笑一声:“你急什么,钱家没了,杜家老爷子比你更着急。”
他意有所指的说:“毕竟没有了钱家,所有的反噬可是会一下子都砸在他的头上。”
钱知一死死掐着自己的手:“钱家是没了,但我还活着。”
杜家老爷子费心心思把他弄过来,可不是为了当年的革命友情,而是想让他成为那一道防火墙。
钱知一对此心知肚明,才越发的害怕。
吴杰笑了笑:“那你就乖乖的结婚生孩子,多生几个,生的越多,你能活得越长。”
钱知一脸色一青:“那是我的骨肉,不是随便抓来的猫狗。”
吴杰嗤笑道:“反正你都做过一次了,怎么,现在有良心了?”
不等钱知一说话,吴杰又说道:“死了全家确实是很惨,但你看看我,我爸我大哥不也都死了,我妹虽然还活着,但恐怕生不如死。”
“钱知一,你要记住,咱们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个人倒霉,其他人都跑不掉。”
钱知一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许久,他才艰涩的问了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吴杰没回答,只是淡淡说道:“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情。”
扔下钱知一,吴杰迅速的离开小二楼,朝着主楼的方向走去。
杜老爷子正坐在客厅内,他闭目养神,听见声音淡淡问道:“安抚好了。”
“教训几句就听话了。”吴杰显得十分恭敬。
杜老爷子点了点头。
吴杰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吧。”
吴杰这才道:“顾家那边是不是要派人……”
他做了个灭口的手势。
杜老爷子冷哼:“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别人不知道,杜老爷子却心知肚明,老顾家不过是明面上的幌子,跟钱家一样摆在前头的防火墙罢了。
真正会让一切变得糟糕的,是白家人!
杜老爷子沉吟道:“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派人处理。”
他心底后悔起来,当年就该斩尽杀绝,谁想到一时心软,反倒是留下了祸害!
哎,谁能想到中国忽然乱起来,以至于他的人跟丢了,如今竟是找不到白家人的下落,以至于现在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