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腺体检查
白锦星是怀疑自己脑子烧昏了，不然怎么会听到傅医生让他去做腺体检查。
不敢置信地重复问了三遍，检查什么？？？
他认为不是他听错了，就是傅医生口误了。
他一个alpha做什么腺体检查，只有omega才有腺体啊！
傅云章写字的笔一顿，抬眼瞥他，语气不缓不慢的，“你不会认为你最近感觉到后颈发热发痒是被蚊子咬了吧？变异火蚊子？”
白锦星抬手就摸自己的后脖子，不可置信地反问：“你的意思是……我长腺体了？！！”
但是……根据他在课本上学到的贫瘠的理论知识……
“不是说omega的腺体很敏感，不能随便触碰吗？我这些日子没少碰，虽然是比以前反应大点，但好像没课本里描述的那么敏感？”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我们alpha也是有可能长腺体的啊。”
omega的腺体可以让alpha标记。
那alpha长腺体呢？为了让omega反标记？
傅医生闻言，表情竟有些惊讶，像是在说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还没反应过来？仍旧固执地认为自己还是个alpha？
傅云章单刀直入：“你知道二次分化吗？”
白锦星一怔。
自然是听过的。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有提过的，不过二次分化是小之又小的概率，所以学校的生理课和第二性别相关课程并没有详细的展开。
前两年娱乐圈有个艺人就二次分化了，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网友们都好稀奇地围观，比看国宝还惊奇，毕竟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他们活了几十年离得最近的一例二次分化。
白锦星本来由于发烧的缘故头脑就有些沉，一下子头脑风暴刺激大发了，太阳穴更是一刺一刺得疼。
“傅医生你不会告诉我，我二次分化成了个omega吧？”
傅云章却道：“不是。”
白锦星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只是直直地盯着傅医生看，等他继续说下去。
果然傅云章话锋一转：“准确来说，你现在还不算omega，只是有了二次分化的预兆。”
白锦星整个人是很混乱的，尽管他人还稳稳地靠坐在椅子上。
“去做个检查吧。你这次发烧的主要原因，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是你的腺体正在发育期。”
白锦星恍恍惚惚地就去做了个腺体检查。
前两天他还在为自己的信息素变甜了感到愉悦，结果没两天突然被医生告知，信息素是不会无缘无故变甜的，你信息素变甜是因为你要变成omega了，以后你会一直那么甜哒，或许会越来越甜呢。
他高兴……他哪里还能高兴得起来。
做整体的详细检测，报告会出得慢一点。不过只做腺体的单项检查速度就快一点。
很快傅医生手里就拿到了白锦星的腺体检查报告，他翻看了一下，点点头：“嗯，报告显示，你的腺体的确已经在发育期了，不过这发育速度……”
“怎样？”白锦星追问道。
如果说一开始他整个人是凌乱的，那去做腺体检查之后的那几分钟时间里，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先听医生怎么说吧，反正不管他接不接受有些事情已经变成了既定现实。
“腺体发育速度相较一般omega来说较快。”傅云章说，“我记得你上次易感期的时候，我有问过你后颈有什么特殊反应，那个时候你还没有任何感觉。”
白锦星敲了敲因为发烧开始不太清醒的脑袋，“好像有这么回事……”
“离现在一个月都不到。”傅云章举着报告，仔细看了看几个重要数据，又拿出一个月前的那份报告，对照了一下，“所以一月前你并不是易感期提前了，而是身体的二次分化反应。”
“那当时没检查出来……”白锦星的目光很直白，就差没在脸上写上“傅医生你不行啊”的字样了。
傅云章仿佛没看到他的目光，而是皱着眉头思量：“很奇怪，按理说这么大的信息素爆发量，该是腺体趋于成熟时才会有的，爆发出来的自然也该是已经转化成功的omega信息素。但你那个时候腺体甚至还没发育，身体却先爆发了二次分化的反应，这不太正常。”
白锦星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舌，突然想吃颗糖。
“应该是有什么打破了平衡。”傅云章若有所思。
按照常理，一个alpha二次分化成omega，其实就是omega腺体从发育到成熟的一个过程，omega信息素会随着腺体的发育成熟浓度慢慢地变高，直到腺体发育完成成熟后，alpha信息素将会彻底转化为omega信息素，完全成熟期会是一个omega信息素浓度最高的时候，无法抑制彻底爆发。
但显然白锦星的二次分化过程就跟传统的分化过程完全相反了。
正当傅云章沉思时，他放在旁边的手机进来一条微信消息，是虞以寒发过来的。
他瞥了一眼。
虞以寒：【分享国外报导：两个alpha的宝石之恋】
傅云章：“……”
他光看个标题不用点开来看具体报导，就能猜到虞以寒发给他这个是为了什么。
虞以寒还对自己觉得一个alpha的信息素很好闻，而他完全不认同认为是他产生了偏差而耿耿于怀。
然后傅云章一抬头又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不知道是发烧还是腺体发育缘故，脸红红的白锦星。
两个主角对上了。
歪打正着的，竟然还真不是虞以寒的问题。
那一刻，傅云章突然福至心灵。
一个月前，白锦星的腺体都没有发育，也可能是有发育的苗头，但白锦星自己都还没任何感觉，虞以寒却已经能从他的alpha信息素中辨得出甜来，并且觉得超乎寻常的好闻，有被吸引的征兆。
倒不是说这事完全不可能，而是这两人的契合度得多高，才会如此？99或者更高的也是更稀有的……100？
那么高契合度的话，那白锦星的特殊分化过程很可能是受到了虞以寒的影响，一个有二次分化成omega预兆的人在关键的时期，跟一个契合度完美的alpha长时间过密接触。
傅云章突然精神一振。
两个100契合的alpha和omega其稀缺程度可不亚于二次分化的案例了。
通常契合度达到90就已经是难得的天生一对了。
白锦星忽然感觉到对面傅云章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灼热，是错觉吗？
白锦星张了张嘴：“……傅医生？是还有什么别的情况吗？”
一并说出来吧，连第二性别都一夕之间变了，其他的问题他挺得住的。
傅云章回过神：“哦，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
白锦星做聆听状。
“虽然我家里的确有人说rap,但其实我对这些并不了解，也没有耳濡目染。”
白锦星怔了怔，完全没想到傅云章的话题突然拐了个大弯，全然没反应过来，呆滞：“……啊？”
傅云章定定地看着他：“那段rap是虞以寒写的。”
白锦星也定住了。
满脑子都循环着傅医生的那句话。
是虞以寒写的。
意外，但好像又没有那么意外。
很多人都说他的那段rap很有虞以寒的味道。
白锦星身边的人不止一个说，网上说得就更多了。
大概是听多了这样的话，乍一下从傅医生口中得到真相，白锦星只定格了几秒后，轻轻地“啊”了一声。
他那个时候跟易晗、跟宫诚他们解释这肯定不是虞以寒写的，一是那段rap的确是傅云章亲口说帮他润色又亲手交给他的，傅医生没必要骗他，二是以他跟虞以寒的关系，虞以寒怎么可能帮他写rap词还做好事不留名呢。
他觉得他很了解虞以寒的行事风格。
所以下意识地忽略他的写词风格，以自己对说唱不太了解的理由劝服自己说唱很多都会是这样的风格，虞以寒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但傅云章让他知道真相却那么突然。
白锦星一时转不过弯来。
明明他们刚刚很认真地在交流他二次分化的事情啊。这两者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白锦星看着傅云章，以为他还会继续说点什么。
结果傅医生食指抬了一下眼镜，开始很认真地跟他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了。
“理论上来说，大概半个月左右你的腺体就会发育成熟。不过按照你腺体发育的不规律速度，或许用不到半个月，可能一周，也许更短。”还是白锦星的案例太特殊了，他不敢轻易下定论，“我的意见是你最好从今天开始就住院隔离观测。”
“今天？”白锦星呆了一下，“我的很多行程都定好了……”
傅云章唔了声，犀利道：“你想继续工作，然后不知道哪天当众直播二次分化过程，引起大暴动，不仅上娱乐头条还上社会头条？”
白锦星被噎了一下，倒不是他有多爱工作，不过有的通告的确不太好协调，这也是事实。
“今天就住院估计还是不可能的，我外头什么都没安排呢。怎么也得缓两天。”白锦星想了想道，“具体我得跟经纪人交流一下。”
傅云章又扫了一遍白锦星的报告：“如果两天的话……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但有个关键。
“你这两天的行程，有跟虞以寒一起的吗？”
白锦星呆呆地眨了眨眼，怎么又跑虞以寒身上去了。他现在真的更加怀疑傅医生是虞以寒的粉丝了。
“……没有。”作为粉丝傅医生不太了解虞以寒最近的行程啊，“我跟虞以寒最近的行程别说一起了，就是同城都没有。”
傅云章放心了：“那就好。”
白锦星却疑惑了：“嗯？”
傅云章正了正身：“咳。作为你的医生，不得不提醒你，这段时间比较关键，不宜同alpha有接触。”
虽然跟傅医生说的是要缓两天，但今天他毕竟在发烧，还是被留下住院观察了。
白锦星只能打电话通知毕然来医院商量后续。
给白锦星安排了特殊病房，等一切处理妥当，傅云章看着手边白锦星的病历，终于想起回虞以寒的消息了，他想了想：【你运气不错（拍肩）】
虞以寒发过来一个疯狂摇人的表情包：【你有病啊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