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流血的树根
“哦。”马良点了点头,道:“喝完这口茶,我和卢老上去看看。”
矿厂的大院内,停放着十几辆大型的铲车和挖掘机,还有几辆重型卡车静静的停放在那里,全然没有马良他们来时经过的矿区内机械轰鸣忙碌纷扰的景象。倒是在被重创过的环境氛围映衬下,有了那么点儿凄凉的意思,很受伤。
虽然何商说的简单,但屋内人听着就能想象到那诡异骇人的场景来。
驶过一个村庄后,两辆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老鸭山矿区。
何商也没犹豫,赶紧转身往回走去,他可不想在这个有诡异血迹的地方待着。
这间办公室从外面看倒是和其它平房没什么两样,就是彩钢板和钢结构组合而成的房子。不过里面的装修倒是很不错,宽敞明亮,办公设备一应俱全,还有几株盆景,很有些老总办公室的气派。
“哦。”安冰泮点了点头。
“别,何哥你还是在下面等着吧,也别让工人们跟着,就我们四个人就行。”马良摆摆手笑着说道:“指不定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在山上呢,哈哈。”
何商听着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好,好。”
走出大概有两百米远的距离后,他们已经到了半山腰上。
马良并没有径直往山顶上走去,而是一边往上走一边绕着山体向另一侧走去。
“何哥,先回吧,我们几个往上面走走。”马良笑着说道,然后当先抱着小白一手拉着吴琼往山上走去。
马良想了想,道:“没有去看看,长在岩石里的树根,是山上哪棵树的根吗?”
“哦。”吴琼放下心来,也被马良的幽默给逗得忍不住笑了。
“我也不知道,传说就是传说,神话就是神话。”马良耸耸肩,道:“就当听个乐子呗,不过倒是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是真有过,说不得现如今世界上哪些旮旯里就躲着个宝贝蛋呢。”
马良撇撇嘴,心想安冰泮这货胆子可真够肥的,明摆着知道从我这儿听到的东西都是真的,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好家伙——还好那些玩意儿几乎可以说是绝迹的存在,不然真给咱撞上,天知道手榴弹能不能砸中,能不能炸碎。
将杯中茶喝完之后,马良就笑着对卢祥安说道:“老爷子,走,咱上山看看去?”
吴琼不由得紧紧抱住了马良的胳膊。
所以吴琼现在心里还真有点儿担心了——马良嘴上说的轻松,可吴琼却是知道,旱魃的凶悍强大,可不是奇门术士能够轻易解决掉的。
而安冰泮则是松了口气,如果马良不让他去的话,他可不放心。
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
大部分原本都是荒山野岭,只是现如今被人们承包后种植上了果林,才有了这般美丽的景色。
好家伙,半夜三更,漆黑的环境下,两个人蹲在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岩石旁侧,拿着石头块在嘴里啃,啃的满嘴鲜血……
“嗯。”卢祥安微笑着点点头,看起来波澜不惊,好像这种离奇诡异的事件,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那些树根有多粗,什么样子的?”马良皱眉问道。
“嘁,僵尸的形成本就是需要得天独厚且极为苛刻的各种条件,再一步步进化成旱魃,那得上千年……这玩意儿从白毛僵尸的时候就会祸害生灵,世上的人能容得下僵尸的存在吗?早干掉了,别说旱魃,能形成跳尸都是属于修了几辈子的德,才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别说旱魃了。”说到这里,马良似乎还有些可惜般的摇摇头,叹口气道:“其实真正的旱魃不是僵尸化作的,是山海经中所记载的上古时期,黄帝的女儿女魃,是天宫中的旱神,后来在黄帝和蚩尤的大战中战胜了风伯雨神……当然,这都是传说,后来人们就把能够形成旱灾的高等级僵尸,称作是旱魃了。”
“事后我也只是白天来,晚上就去县里住着了。”何商苦笑着摇摇头,道:“至于这些工人们,多给工资,晚上还得让他们在这里看着机械车辆,到也有胆子大不信邪的,还好这两天没出事。”
“一会儿吧。”马良倒是不怎么着急,道:“让何哥说说后来还发生了些什么事。”
几人纷纷起身。
“良子,到山上看看去?”卢祥安在旁边看着周边的环境,一边微笑着说道。
吴琼深情款款的看着马良,道:“良子,你懂的真多。”
偶尔有工人从平房宿舍内走出来,还有像是工作人员一样的人从办公室里往外探头看看。
在何商的带领下,几个人先是来到了被炸药炸过的山体前,查看之前曾经炸出过流血树根的地方——此时那里已然没有了任何树根的影踪,甚至岩石间根本没有一丝可能生长树根的空洞。
“何哥,你还有厂里剩下的工人们胆子倒是挺大,都住在这儿。”马良微笑着说道,一边扭头看了看卢祥安,却见卢祥安依旧是那么一副平平静静的神色。
小白喵呜一声从吴琼怀里跳到了马良身旁——还是良哥哥身边安全些。
“哦。”吴琼略有些失望。
下车后的马良看着远处和近处的环境,不禁心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感慨——果园,树林,人类能够把荒山野岭改造成美好的地方,却也能把美丽的风景给彻底的摧残毁坏……这么做,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吴琼也是一脸的好奇之色,很想跟随着马良上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的物事——至于对于那个未知的诡异存在,吴琼心里虽然还有些害怕,不过想到跟在马良的身边,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了。
马良笑着攥住了吴琼的小手,道:“哪儿那么好的事儿让咱们给撞见?真要是能碰见一只旱魃,咱俩扭头就回去买彩票,把全世界各国的彩票都买一遍,准保咱能够靠彩票发家,成为全球首富。”
“不多,百度上就有。”马良嘿嘿笑道。
马良抱着小白当先往外走去。
“良子,你说会不会有旱魃啊?”吴琼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里山岩裸|露,风化的比较严重,山石的缝隙间一簇簇的小草顽强的生长在其中,绿中泛黄,附近更是有一些长的乱七八糟歪歪扭扭干瘦可怜的树木,顶着些绿叶为荒山带来点儿生机。
何商给他们沏上茶后,才坐下递给马良一颗烟,道:“正式开工采矿的前几天都没出什么问题,但一个星期后就出事了,那天在对面山体上打下的第三个炮眼爆炸后,炸出了鲜血……当时工人们都吓坏了,还以为炸到了人,可后来查看根本没什么人,那些鲜血,是几根粗大的树根被炸断后流出来的,还真是奇怪,也不知道那些奇怪的树根,是怎么长进坚硬的岩石里面的。”
何商忙不迭点头,道:“成,一会儿我亲自带你们上去。”
附近还未被摧残过的山间风景,和矿厂附近被开采过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胳膊粗细吧,皱皱巴巴的和普通的树根没什么两样。”何商比划着说道:“当时还留下几根,寻思着到时候找人给看看,可第二天那些树根就不翼而飞了,当时就放在隔壁的一间杂物室里,因为这树根有古怪,绝对没人敢去触碰的。”
两辆车在行驶过这片被开采铁矿而严重污染过的山区后,大概行驶了有两公里,转过一道山,便再次看到了令人赏心悦目的山区景色——这里绿油油的美景,也并非完全是大自然的杰作。
吴琼却是低头看向了小白,一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心想着小白不就是一个堪比神话传说中的存在吗?而且,她比这个世界上极为珍稀罕有的灵物,都要珍贵,珍贵到独一无二。
不过,山岩上还依稀存留着一些像是血渍般的黑红痕迹。
似乎走的有些累了,马良捡了块儿平整的石头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望着远处的山峦说道:“老爷子,辽东半把刀沈玉面,不会是真没看出来这山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吧?你瞅瞅,这一路上他倒是布下了几个阵法,也施术压制阴邪之气了,我寻思着他应该是以北斗七星的方位,沿阶而上布下阵法,整座山都有他的阵法,着实费了不少的功夫。”
“看了,可也没办法查啊,总不能顺着树根炸下去吧?”何商苦笑着说道:“而且看树根的走向,是往上往内走的,这座山不高,也有七八十米吧,但体积很大的,谁知道树根最终走向到哪里?而且山上岩石露在表层,没什么泥土,不适合种植果树一类的,只是生长了一些杂草树木,也没什么高大的树木。”
安冰泮也紧皱着双眉,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何商叹口气,心有余悸般的说道:“后来,那两个负责打炮眼的技术工,半夜三更好端端的就跑到那些被炸过的山体下面,围着啃石头,啃的满嘴流血……厂里的工人们都吓坏了,谁也不敢再去开采矿石,更不敢动用炸药了。那,到今天已经过去四天,厂里面暂时不能动工。”
刚才马良的一番解释以及玩笑着说这里真像是被旱魃肆虐过的地方,让吴琼不禁担忧起来。要知道,此次来的这个矿区,本就是有诡异事件发生过,而且奇门江湖中的一位高人辽东半把刀沈玉面都未曾解决掉。
若是在以前,马良自然不会说出不知道神话是否是真实的。
山的坡度并不陡峭,所以虽然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上路,不过人要是想走上去的话并不是什么难事。
“呵呵,他还真有可能没发现山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卢祥安笑道:“半把刀嘛,做事不认真。”
马良不禁莞尔,好嘛,这个辽东半把刀真有个性。
安冰泮搀扶着卢祥安跟着马良上了山。
而自从跟随着卢祥安时间久了,且从卢祥安那里受到的教育越多,马良也就越发的相信了卢祥安所说的话——传说中的神仙,其实是根本不存在的;真正所谓的神,不过是人们内心里的一种信仰而已。
“对对,不急,先到屋里歇会儿,喝口茶。”何商笑着说道,一边请几个人走进了一间办公室里。
安冰泮诧异道:“良子,你是说传说中的那些神仙,以前都有吗?那有没有龙啊?”
矿厂就修建在一个地势略高的缓坡带上,没有什么高大的办公楼,只有一些办公住宿用的平房和有些高大的车间,还有两个高耸的烟囱;矿厂和公路以及矿区之间的道路,都是由碎石铺就而成的。附近的地表和小山的底部已然有被开采过的痕迹,满目痍疮。
说明如果真有那种邪孽异物的存在,应该很厉害地。
“哦。”马良点了点头,道:“后来呢?”
“其实你应该看看山海经,里面记载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更多。”马良拍拍吴琼的小手,继而感慨般的说道:“只可惜沧海桑田,那些传说中的玩意儿,如今却是再也不可能找寻到咯……”
“良子,这里就是咱们公司的矿厂,这里只负责提炼铁矿渣,制成铁粉拉出去,到迁安市那边儿有咱们的炼铁加工厂。”何商走到旁边一边指着四周一边介绍着:“厂区建好,还未开采时,就出现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不过都不严重,只是晚上的时候偶尔有工人莫名其妙的夜游走出去,第二天被发现在山上睡觉,有的是好端端发神经。当时听附近村里的人说,这个山里面有山神……后来厂区建好之后,没急于开采,而是先通过卢老爷子请了那位沈大师来过,他到前面的山上转悠了两天,说是可以采矿了,不过他说如果再发生什么事的话,就不用找他,找他也没用。”
山体上被炸的伤痕累累,大块大块的岩石散落在山脚下,一些地面上也被挖出了一个个大坑。
前面的安冰泮听着好笑,就又问道:“咋就那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