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见
又过了一会儿，严杵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埋着头，继续偷着喝汤，喝完了又觉着无聊，他推了推周远胳膊，周远瞪了他一眼“你又要干什么？”
严杵挑眉手支着下巴“看那儿！窗边那桌，看见没，那小子看了你好久！”周远须着他说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是在看他，一见他转过头立马就偏了身子，严杵一脸吃瓜相对着周远笑，周远怎么看都觉得面前这位是不是有病？一直笑！还有种说什么清楚的感觉……
“没看出来吗！我们家冰山美人怎么那么受那些小男生的喜欢？可惜已经有我这个正主了”说着还拍了拍周远的肩，这个模样像极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媒婆”
周远偏头看了一眼搭在他肩上的手“手！”
严杵嘟着嘴“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周远翻了个白眼“你想来真的？”严杵听到这句立马摇了摇头“不了不了不了，跟你开玩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周我觉得那小子喜欢你！”
“何以见得，只是看了一眼你就能确定他是？”周远瞟了一眼那人，教室有点吵，蒋买福的脸色也随着增加的声音变的难看，但还是没发作，忍着。
严杵又接着说道“一个男人的直觉！不过周周你要相信我，我说的可不假，你看他见你就爱脸红，还有啊你仔细想想，不管我们去哪他都在，幸好我细节，我都帮你观察他好几天了！”
周远抿唇“嗯”
“嗯？你嗯什么呀，不想个办法吗？”严杵急忙的说着“周周我告诉你，这个被那啥，你知道多严重啊”
周远依旧淡淡的回应着，就好像说的不是他，是别人，他只是出谋划策的一样“他那天说了，就拒绝，没有说就装作不知道”
严杵点了点头“随便你吧，到时候可别甩不脱，对了，你恐同吗？”
“什么意思？可能我不经常上网，不知道恐同什么意思，但是如果让我理解来说，这个词不太好，喜欢一个人，你看这句话，又说性别了吗？”周远淡淡的说道。
严杵笑了笑“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很多是不接受的，有的会觉得恶心，有病，甚至是说变态的，还有些医院有这种治疗，什么戒同所啊，反正就什么都有”
“听出来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周远吐了一句，他看着严杵，等他的回复，严杵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抓了抓头发，支支吾吾的说道“也……没多久，他，他人很好，还很好看，反正什么都好！”
周远抿着唇“只要你足够喜欢，那些都是小插曲”
“都把我说的不好意思了，我知道，再说了，不还有你支持嘛”严杵刚说完。
讲台上那位早已忍无可忍了，突然窜了起来，指着台下骂骂咧咧的“高三了，都高三的人了，还没有一点自律性吗？，上个自习跟逛菜市场似的，特别是你！严杵你给我站起了，你不好好学习，跟人周远说啥呢？”老蒋抬了抬鼻梁骨上的眼镜，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严杵小声嘀咕着“你怎么不说周远，他也说话了，就知道说我”没想到老蒋耳朵这么好，他听见了严杵的不满，“你有人家那成绩吗？算了反正还有十几分钟，说说吧，刚刚说了啥？”
“也没说什么”严杵摸了摸后顾“就……就……就是我……那啥”
“怎么，是没吃饭吗？说个话跟要了命似的，你不说出来，就一直耗着”老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严杵清了清嗓子“我说今天晚上我要飞出地球！”话一脱口，全班哄堂大笑起来，就连在喝水的老蒋都呛了一下，他擦拭着嘴角对上严杵目光“有梦想是好的，但你这个梦想还是一会回寝的时候，枕头垫高点，行了不为难你了，下课了！”撂下这句，老蒋拿起保温杯就走了，严杵松了一口气，滑坐在椅子上“差点，我就真的飞出地球了，吓死个人嘞”
周远笑了笑没吭声，而严杵也没啥精力，就趴桌上睡觉了，终于下晚自习了，周远收拾着课本就出了学校，刚到半道上就看见了顾卿，今天他穿了一件卫衣，看着很厚，周远走了过去停在他前面“你怎么在这儿？”
顾卿摇了摇手上的袋子“出来给病人拿药，放学了”
“嗯，一起？”周远问了一句，
顾卿回答着“嗯，晚上睡的着吗？”周远偏头看了一眼“偶然睡的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尴尬气氛，顾卿也不知道该怎么活络氛围，就感觉怎么说怎么怪，他绞尽脑汁才想了一句，刚准备说，周远就出了声儿“你能明天给我点儿药吗，我那里没有了”
顾卿皱着眉“安眠药可没有，你是药罐子吗？装这么多安眠药！”
周远淡淡的笑了笑“我是要感冒药！明天我们考试，没时间去医院，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带点儿”
这下轮到顾卿尴尬了，想想也是，人家都还没说要什么药，自己反倒是一股脑的说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顾卿扶额偏过头，还轻踱了踱脚。顾卿的这些小动作全部都尽收周远眼底，周远心想着“还挺可爱的，看他这个样子，就更想欺负他，不过算了，今天欺负够了，有些东西得适度，要不然以后就不好玩了”周远注视着顾卿，一直等到顾卿先开口“我知道了，明天下午我送来”
“嗯好”周远垂着眼回答着。
他们在三岔路口分开了，各自回家，顾卿一路上都在回想着刚刚的尴尬，，现在他脑子一直播放着刚刚的场景，什么细节都被放大，好像隐隐约约还看见周远笑了，好丢脸。没办法，双鱼座都是很爱纠结的，别人的一个眼神，都能想象出一部宫斗剧。
周远这边到像个什么事都没有的人，嘴角还一直上扬着，搞的出租车司机都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遇见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没什么事，就今天的卷子很简单”周远编着瞎话说。出租车司机也没再问了，就这么的开着。
顾卿刚到家，就往沙发上倒了过去，一股子药材香味，让人闻着闻着就想睡觉，不过他还是撑着身子给自己煮了碗面，他还加了很多的香菜，他很喜欢吃，就着香菜还有辣椒就吃了起来，外面的小雪飘着，要过年了，他，一个人……
顾卿的父母前年出了车祸，伤到肺了，血流了很多，救不了。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他就跪在他父母的坟前好几天，有时候会一直盯着手机上的照片看很久。过了几个月的时间，他又变回原来的样子，没有人知道他怎么过来的，只是偶然发现他变了，说不上哪里变了。
吃完面，他慢慢吞吞的洗漱，然后就去睡觉了。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了他的侧脸上，整个人感觉像是上了一层银色，有种清冷的气质。
红日正从东边一点点的爬起来，洁白的云朵都染了一小部分，雾气中的城市若隐若现的，霓虹灯还亮着，只是没了晚上的耀眼，顾卿早就在办公室里待着了，因为要过年了，所以医院基本上没什么人，有些冷清，不过这样也好，生病的人少了！
顾卿装起了一些感冒药，昨天周远叫他送过去，想着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他提一袋子的感冒药就往周远们学校去了，到了半道上，想着现在才早上十点多，他又感觉太早了，然后又原路返回了，在办公室里，他感觉坐着难受，于是站起来又走了几圈，感觉还是难受，他又来到楼下转转，突然一个老奶奶拉住了他的手“你是医生吧，你快来看看，我老伴这是怎么了”
顾卿拍了拍老奶奶的手，给了她一些安慰“您先别着急，爷爷是什么情况，您跟我说说”
老奶奶点了点头，握住顾卿的手掌“我今天来陪我老伴来挂水，挂着挂着，他说这手臂又痒又疼的，我一掀开衣袖看，红红的疙瘩，看着有些吓人”
顾卿抿唇道“应该是轻微的静脉炎，没事的，您先去看着爷爷，我去切几片土豆，敷一会儿就好了，不用担心”
老奶奶点了点头“好，谢谢你医生啊”
“不用谢，这都是应该的，我先去了奶奶”顾卿转过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顾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土豆片，他走了过来弯腰蹲下，顾卿先给爷爷拔了针，拿棉签轻摁着，然后又拿着土豆片给放在发红的地方，顾卿温柔地说道“一会儿就好了，爷爷别担心”
爷爷点了点头“谢谢你医生”
“没有没有，这都是应该的，我还有事儿，上去了，您要还有什么事儿就来找我”顾卿笑着说。
然后就离开，往楼上去了。顾卿感觉时间还是有点慢，现在才中午十二点左右，算了算了，他拿出病例表看了看，上面有些病例还有解析，可以全面的了解，虽然他都知道，但还是翻了翻，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