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前世今生
“因为纨绔少爷风飞云的意志薄弱、记忆松散，但是凤凰族长‘凤飞云’的记忆量远远比纨绔子弟风飞云的记忆量大，智慧也更深，意志更坚定。于是在当时凤飞云的意识就占了主导，以至于让风飞云认为自己就是凤飞云重生转世。而实际上，他从始至终都是风飞云，从来都没有变过。”
“梦！梦！若真的只是一个梦，那我又是在什么地方做的梦？家里？青楼？床上？地上？”
“啊！这不太好吧……”罗玉儿纤细的黛眉蹙成一团，脸蛋红得更加厉害。
“梦可以改变一个人一时，当梦淡了，这种影响也就弱了。梦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决定和信念，但是却改变不了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性格。”
风飞云摇了摇头，道：“我说得是那一晚。”
心中的震惊难以平息。
他的神识进入体内，看到大脑之中的那一团被包裹着的凤凰灵魂。这一团灵魂，原本是那么的熟悉，但是此刻却又变得越来越陌生，陌生得风飞云想要将它从脑海之中掏出来。
风飞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了的坎？今天，我已经累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谁都不要跟过来。”
“仅仅一夜，一夜之后全变了！灵州城恶贯满盈、不思进取的纨绔少爷，一夜之后，一飞冲天，成为南太府的顶尖天才，后来进入万象塔修炼，成为史诗级别的天才。然后又去神都，去铜炉山，去第六中央王朝，一步一步变得强大，一步一步的成为强者，走到现在这一步。”
风飞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感悟周遭的这一切，风的生命，山的生命，竹的生命，石头的生命……人的这一生充满了未知，同时又充满了迷雾，想要看透这些迷雾，就必须用心去体验。
罗玉儿的脸蛋旋即囧红了起来，紧紧的埋着脸，手指不断扯着衣角，支支吾吾的道：“那一晚……我都忘了……”
罗玉儿盘坐在一颗不高的小树苗下，这一株树苗通体漆黑，只有四、五米高，但是上面的却充满灵性，洒下一粒粒光雨。
他害怕以前认为是真理的东西，在突然之间变成了错误的东西；害怕曾经拥有的东西，却不属于自己。
但是现在却越想越不对劲。
又想到了自己父母曾经去拜访鱼爷，询问半妖突破羽化境的方法。
“这是要炼我的心吗？这是要考验我如何看透真实和虚妄？”
“有人说，人生如梦，梦醒一生就结束了。”
但是这里却出现了矛盾。
“这一切竟然仅仅只是因为一个梦？”
风飞云从小到大，从未经过这样诡异的事。
风飞云对自己的前世本来就充满了怀疑，因为他的前世没有见到过圣灵，也没有见到过圣灵器皿，甚至连与圣灵相关的东西都没有见到过，当时他觉得很正常。
鱼爷道：“在那浩瀚的星空之中，有数以亿万计的星辰，这些星辰有的大，有的小，小的总是围着大的转，达到了一种平衡。”
“我就是风飞云，依旧是那个纨绔恶少爷，从来没有改变过。”
她心头很气恼，风少爷怎么这个样子，还提那么羞人的事。
寒风从耳边吹过，带着几分凉意。
“有人说，昨夜过了很久很久，就像经历了好几辈子，当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发现那根本就是一场梦境，依旧睡在家里的床上。”
“这就是关键所在。”鱼爷抬起头，向着上方望去，道：“你去过星空之中没有？”
她以为风飞云是来看圣实树！
“凤凰妖族族长‘凤飞云’的一生，就是我做的一个梦。我从来都是风飞云，我从来都是灵州城风家的那个纨绔少爷，那个人见人怕的恶少爷，那个放荡子。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梦改变了我，使我认识到了以前的错误，认识到将来该怎么活，认识到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身体之中的青铜灵舟如何解释？
“这一次我发病最久，一万多年之后才清醒过来，将很多事情都给耽误了，哎！”
风飞云越想越觉得可怕，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真的都只是一个梦？
难道……
“凤飞云的记忆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正好在调戏罗玉儿，在这个时候，是个男人都会十分亢奋，而我为何却失神了那么久？”
不会……不会的……
“真的就是这样吗？”
“圣灵的道，乃是每一位成圣者独有，根本没办法模拟，所以没有出现在我脑海之中。”
“自然记得，风少爷为民除害，杀了三爷，剁了吴老大的手……”罗玉儿道。
“难道这就是民间所说的‘大梦初醒’，‘突然开窍’，‘梦中被高人指点’，‘梦中遇神灵’。”
风飞云本能的抬起头，看着无边黑幕，点了点头。
风飞云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但是大脑灵台比之丹田还要脆弱，根本不可能盛放那么多的灵魂，而且又用什么东西来炼化灵魂？”
风飞云的眼睛之中满是思索的神色，突然，想到自己脑海之中的那一团凤凰灵魂。
风飞云向着青莲灵山的山顶走去，最后来到了山的顶端，坐在了一方青色的巨石上，淡红色的眼睛望着漆黑无边的夜空。
风飞云现在进入单方面思考的状态，将自己彻底的当成风飞云，将凤凰族长凤飞云的记忆当成外来者，从这个假设出发，然后来思考这其中的原因。
“前世就是一场梦，根本就不存在。”
“最开始的时候，还仅仅只是头痛，再后来我发现自己的记忆力越来越差，最后我的神智也会间接性的混乱，有时候连自己是谁也忘了，但是当醒来之后，我又像没事人一样，就像先前的痛苦都是一场梦境。”
鱼爷又将目光盯向竹下的墓，长长的叹息一声。
“风飞云，你还好吧？”青纱女子觉得风飞云的状态很不对劲，十分不稳定。
“若是没有那个梦，那我是不是依旧还在灵州城做自己的纨绔子弟？是不是已经被女人掏空了身体？是不是已经被义兄风随雨害死了？”
罗玉儿见到风飞云出现在她的面前，吓了一大跳，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都睁得圆溜溜，道：“风少爷，我……这圣实树已经发芽，又诞生出了生机……”
风飞云道：“那你再把那晚的事想起来。”
风飞云的身体仿佛是和整个灵山都融为一体，静止不动，一个个人影在他的脑海之中闪过，水月婷、东方镜月、罗玉儿、罗老汉、父亲、刘管家……
风飞云本来十分苍老，但是不想引起天国之中的几个女子的担心，所以幻化出年轻的模样，站在不远处，久久的盯着罗玉儿，道：“还记得在灵州城的时候吗？”
“说吧！我很想知道，越详细越好。”风飞云背负着双手，眺望着天空之上的云烟。
下一刻，他便已经出现在天国之中。
“这世上没有凤凰族长‘凤飞云’，我也重来没有遇到过水月婷，也没有被她杀死，没有去过地狱，那都是一场梦，一场很久很久的梦。”
风飞云恍然大悟，道：“鱼爷你的脑海之中封印有白虎妖族的灵魂，就是那个最大的星辰，后来吸收的灵魂都要城府在白虎妖族的灵魂之下，围着白虎妖族的灵魂转动。这样根本就不需要炼化这些灵魂，这些吸收的灵魂，自然而然会在身体之中形成一个平衡。只要吸收别的修士的灵魂，自身的实力就会越来越壮大。”
“罗玉儿！”风飞云自言自语的念了一句，眼睛微微的一缩。
风飞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之中，这不是对困难、邪恶的恐惧，而是对自身的一种恐惧。
天国。
以前那些不被自己重视的人，一个个都出现在他的脑海，整个人的思绪都在一步步打开。
鱼爷点了点头，同时又摇了摇头，道：“我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白虎妖族的灵魂虽然足够强大，但是当那些细小的灵魂越来越多，加起来的总和超过白虎妖族的灵魂之后，这个平衡就开始崩溃了。”
风飞云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深深的吸气，然后有出气。
“不会的，不会的……若是我脑海之中的灵魂，乃是被人强心安置进去，那么我对前世的记忆怎么会那么清晰？还有前世遇到的人，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难道也都是虚幻的，都是不存在的？”
风飞云努力回想，将一道道思绪向回翻，许久之后，他终于想起来了，“他重生之后第一个遇到的人是罗玉儿，当时他正压在罗玉儿的身上，想要对这个卖茶女施暴，就在那一刹那，他的脑海剧烈的疼痛了一下，然后凤凰族长‘凤飞云’的记忆就源源不断的涌入了他的脑海。”
脑海之中的凤凰灵魂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