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误会
没有得到回应的宋易州一直哭,让徐亦殊很头疼。
小时候绘画老师说他缺乏想象力,并没有艺术天赋,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徐亦殊完全想象不到宋易州哭成泪人的模样。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问秦子臻怎么样了。
秦子臻立即回复了他。
他们还在路上,因为堵车了。
徐亦殊盯着屏幕,有点后悔了。他最近本来就公司、比赛两头顾,整个人都快搞的神经衰弱了,现在还要独自面对醉酒的宋易州。
“你不要哭了。”他尽量拿出耐心,拍了拍宋易州的背。
宋易州大概哭的也累了,肿得跟桃子似的眼睛看向徐亦殊,“那我睡了,你不要走。”
徐亦殊扶着额,无奈的点头,“嗯,不走。”
“真的吗?”宋易州很不确定的问。
“真的。”
即使徐亦殊再三保证,宋易州还是一直抓着他不放。
接近凌晨十二点,天空中飘起了小雪,秦子臻跟赵星河从医院里出来。
“我们现在回夜莺吗?”赵星河试探着问。
秦子臻刚刚打了一针,身上没有那么难受了,瞥了眼赵星河,赵星河一直与他保持很远的距离,好像很怕他。
“回吧。”秦子臻说,“我也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赵星河听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颇为赞同的点头,“理解理解,他那样子看起来就很有钱,谁不想钓。”
秦子臻幽幽的盯着他。
“啊……也不是,他要想被钓早就被钓了,他之前就是不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赵星河立马补救,“也轮不到你……”
秦子臻转过头,懒得理他。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沉默的走到停车场,秦子臻低头给徐亦殊发短信。
赵星河看他紧张的样子,莫名感到心酸。
怎么甜甜的恋爱都是徐亦殊的,他怎么轮不到这种好事。
不多时,他们就回了会所,赵星河在门口停好车,犹豫的看着秦子臻。
“那……你怎么办?你不是过敏了吗?”
“我给他说了在门口等他。”秦子臻抬起头,朝赵星河扬了扬手机,“你进去吧。他说宋易州已经睡了。”
赵星河眼睛瞪大了些,但很快摇头,“不行啊。我不要跟宋易州独处一室。”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他吗?”秦子臻疑惑了。
“我……”赵星河露出很不自然的表情,大概面对的是秦子臻,他还是有一点包袱在,话到嘴边愣是拐了个弯,“你下过国际象棋吗?”
秦子臻没跟人下过,但研究过算法,因此奇怪的望着赵星河,“你会?”
赵星河按开车窗,一只手伸出去,接天上的落雪,淡淡点头,说,“会一点。当时学校要求我们每个人都加入一个社团,我想着进不了篮球社就乱选了一个。结果遇到了徐自舟那个烦人精。”
秦子臻听徐亦殊说过赵星河对徐自舟的厌恶,所以听他这么说,倒也不意外。
“介意我抽烟吗?”赵星河问秦子臻。
但并没有等秦子臻回答,赵星河就点了烟。
赵星河夹着烟,神情看起来忽然就沧桑很多,说,“人生就像一盘棋,如果一步走错,后头想要翻盘就难如登天。就像我跟宋易州一样。”
说着,他嘲讽了笑了一下,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
秦子臻看着被烟雾缭绕赵星河,那种悲伤的情绪又感染了他,他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努力一下。他今天不是来找你复合的吗?而且……”那天宋易州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赵星河。
秦子臻斟酌了一下,试探着问,“你就没有想过,他可能是真的喜欢你吗?”
赵星河回头,看了秦子臻一眼,表情看起来像在听笑话,然后他对秦子臻说,“如果一个人差点把你害死,你会喜欢他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等等,你差点害死宋易州吗?”秦子臻有点懵。
赵星河朝车窗在抖了抖烟,不肯再回答了。
秦子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已经被这两个人绕晕了。
“你应该也见过徐自舟吧。”赵星河把烟掐灭了,提醒秦子臻,“你最好小心一点他。”
秦子臻疑惑的看着他。
赵星河说,“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他是个很小气的人。我在象棋社没少被他针对,大家还以为他是小白花呢。徐亦殊那些不好的传闻也是他故意添油加醋传的。他希望徐亦殊永远孤身一人,这样他就可以永远扮演一个好弟弟。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懂事、知进退。”
说到这里,赵星河笑了笑,拍着秦子臻的肩膀,“所以你别说我没提醒你。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更讨厌徐自舟。”
徐亦殊在得到秦子臻快到楼下的信息后,终于又有了盼头,因为他手机快要没电了,根本不敢过度使用手机。
但意外也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原本熟睡的宋易州突然痛苦的皱着脸,等徐亦殊察觉到不好后,宋易州已经吐了。
徐亦殊:“……”
“抱歉。”宋易州看着从浴室换了衣服出来的徐亦殊,表情带着歉意。
徐亦殊被他吐了一身,又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好换了浴袍穿上。
“算我今天倒霉。”徐亦殊极不开心的说,“你也去洗一下,换一身吧。”
宋易州闻言点了点头。
徐亦殊拿着手机,给秦子臻打电话过去,“我可能下不来了。”他抓着头发,跟秦子臻说明现在的情况。
最后只能让秦子臻自己开车回去,第二天再给他带衣服过来。
“我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在挂上电话之前,秦子臻忽然对他说。
徐亦殊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然后秦子臻便说,“刚刚在车里,赵星河跟我说,他以前差点把宋易州害死,你……有印象吗?”
当然不可能会有。
“他们认识的很早,我不清楚。”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徐亦殊走过去开门,是过来打扫屋子的保洁。
徐亦殊错身让人进来,又对电话里的秦子臻说,“不过确实有可能是误会,我会留意的。”
然后他们结束了通话。
保洁打扫完后离开没多久,赵星河也上来了。
他知道宋易州吐了的事情,跟徐亦殊说了抱歉,然后又问,“他呢?”
“酒醒了,洗澡呢。”徐亦殊指了指浴室,随即坐到房间里的沙发说,看着赵星河,问,“你为什么今天又来了夜莺?”
赵星河一时说不出话。
徐亦殊也不纠结,问他,“你帮我开的房间开了吗?”
“开了。”赵星河把房卡递上去,“就在对面。”
徐亦殊接了过去,他困的很了,但还是在临走前向赵星河解释,“他唱那首歌,跟我和许方思没关系。许方思不喜欢听歌,也不看电影。我也一样。”
赵星河便愣住了,“可是……”
“长了嘴是用来说话的。”徐亦殊说,“你大可以直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