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可以帮你
“你下次电脑出问题，不要找我，我不是修电脑的。”秦子臻郁闷的戳了一下徐亦殊。
徐亦殊盯着屏幕虚虚晃晃的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秦子臻看他点开了末日之战的界面，又打开了语音。
不好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他今天下午浪费了太多时间，下周就要跟着导师做课题，他好多准备材料没整理完。
徐亦殊刚进语音。
就听到像风的声音。
“粥铺，你今天耳机应该没问题吧？”
“没有没有，我换了新的。”沈记粥铺立即回答。
“人齐了吗，齐了我就排位了。”徐亦殊说。
语音里大家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齐了。
徐亦殊觉得大概是他们昨天输的太丑陋，导致今天兴致不高。他毫不怀疑，如果他们战队迟建一天，都建不起来。
到底是年轻人，一点挫折都受不了。
他们没等多久，就排到了。
正常ban选结束后，徐亦殊让沈记粥铺先去去仓库偷袭。
“找个隐蔽的地方蹲着，不要被发现。”
沈记粥铺回了好。
大碗饭有些不放心，“要不我跟他一起？”
“不必。你去恢复信号塔。像风和远方跟着我去一号门。”
这次遇到的对手大概不是固排，配合一般，他们很轻松就取得了胜利。
结束后徐亦殊手机一震。
是像风没有归期发过来的：还得是你啊千里。
徐亦殊在等排位的时候，回复了他：我下午看了你们的问题，你思路没什么问题，属于常规打法，只是高端局容易被针对。
接下来几局也赢的比较容易，于是在排位的间隙，徐亦殊就说起了他的训练计划。
“下个星期开始积分赛，每天三场一共两周，赢一场加两分输一场负一分，我看过去年的积分赛前二十名，排名最低的也赢了二十九场。这意味着，我们每天至少都要赢两场，才有可能进线上。如果你们真的想好好打，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建议。”
“具体是什么？”没想到率先发言的是诗和远方。
徐亦殊想了想，“我看了昨天的视频，给你们每个人安排了针对性的训练，我发到群里你们愿意看就看看。”
接着语音又沉默了。
徐亦殊以为是他说话太直接伤到了这群小朋友，便又添了几句，“你们操作都不错，但高端局除了基本操作和个人博弈，也讲战术。兵心不齐，如同散沙，你们多配合配合，就没什么问题。”
说完，他便听到像风没有归期那边惨兮兮的叫唤，“让我用铁锤去无尽模式单练，千里你也太狠了吧，我最不擅长近战了啊！”
“你知足吧。”沈记粥铺说，“还安排我跟远方pk呢，我才是地狱模式。”
“你不愿意就算了。”诗和远方冷淡的说。
沈记粥铺立即改口，“愿意！怎么会不愿意！”
看起来他们都已经在看徐亦殊发的计划了，徐亦殊也算松一口气。
接着他们又打了两局，然后徐亦殊觉得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秦子臻穿着他睡衣微微靠在门口，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徐亦殊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三十三分。
他关了语音，问，“我吵到你了？”
秦子臻摇头，说，“很晚了。你应该休息了。”
听起来情绪平静，给徐亦殊整不会了。
之前秦子臻就硬给他塞过衣服，现在居然还管他什么时候睡觉。
他看着秦子臻，思绪又一次变得混乱。
徐亦殊在名利场习惯了那些人以利为重，讨好他，眼神里从来都带着渴求。他接近秦子臻，说好听是为了拯救秦子臻，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自己。
跟那些人并无本质的不同。
而秦子臻，即使知道自己也许另有目的，即使他真正喜欢的人是俞欢，也仍然对自己还不错，至少……没有算计。
他并非出于真心，便有些不敢直视秦子臻那双澄澈的眼睛。
“你不用管我。”他偏过头，“要睡的话，你就先睡吧。”
但秦子臻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秦子臻问，“徐亦殊，你是不是想打比赛？”
徐亦殊不可思议的抬头，然后对上秦子臻果然如此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在秦子臻面前泄露了情绪。
徐亦殊，“……”
“我可以帮你。”秦子臻道，见徐亦殊不信，他又继续说，“我的研究课题选了末日之战这类游戏的开发和设计，我第一次接触游戏程序，很多都要从头开始理，如果你有需要的资料，我可以先给你整理出来。”
徐亦殊觉得秦子臻接受的未免有些太快了，问他，“你不觉得我这个年纪打职业有点太大了吗？”
秦子臻说，“我了解过末日之战，相比操作，它的上限在团队运营。而且现有的职队，核心成员也有不少二十七八的。”说着，秦子臻顿了顿，“我看过你打的，我觉得你打的比他们好。”
徐亦殊愣了愣。
他还从没被人如此直白的夸过。脸微微红了红。
然而秦子臻话锋一转，“所以如果你真的要打比赛的话，身体很重要，还是不要熬夜了。”
……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不过这两天，徐亦殊确实挺累的，也就没说什么，关了电脑，跟着秦子臻回了卧室。
秦子臻贴心的帮他把他的睡衣拿出来，徐亦殊就去洗澡了。
他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秦子臻在收拾东西，那只听秦子臻说是俞欢送的兔子也被收在箱子里。
徐亦殊好奇的走过去。
“你在干什么？缅怀过去？”他有些不屑。
他看里面东西不算多，有一只钢笔，还有几十张卡片，伸手就想拿出来看。
被秦子臻抬手打开了，“隐私懂不懂，谁让你看的。”
他扁了一下嘴，转身上床了。
秦子臻又收了几样东西进去，然后把箱子放进柜子里，也上床休息了。
徐亦殊心情不知为何闷闷的，问秦子臻，“你究竟为什么喜欢俞欢？因为你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会帮你去找老师？”
秦子臻正要关灯，愣了一下，回过头。
“你为什么知道他会去找老师？”
徐亦殊心想，系统把整本小说都输进他脑子了，他不想知道也都知道了。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徐亦殊绕开话题，“我觉得他不适合你，你又不是打不过那些人，他叫什么老师，惹麻烦。”
秦子臻忽然心一动，转过身，面向徐亦殊，“那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做？”
徐亦殊没好意思面对秦子臻，把身体摆正，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说，“你这个问题不能成立，因为如果有我在，那些人不敢欺负你的。”
秦子臻鬼使神差的问了下去，“为什么？”
“因为……”徐亦殊答不上来了。
秦子臻也没追问，笑了笑，说，“那真可惜，我当时都不认识你。”然后他换了个问题，“那你那个时候在干什么？”
徐亦殊想了想，有些怀念的说，“逃课去网吧打游戏吧。”
他那个时候正好叛逆期，徐父几乎不回家，家里阿姨做的饭菜也不好吃，便跟网上认识的几个好朋友约着打游戏，也就是他差点报名青训营那会儿。
秦子臻有些无语，“……那你是不是还抽烟喝酒烫头发？”
徐亦殊转过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没有。我闻不了烟味儿，我去的那家网吧是独立房间的，我直接包了下来，还出了钱让他们每天清扫。”
“你有这个钱，不如自己买一套设备。”秦子臻觉得很离谱。
“我那时候不想回家。我妈妈在那个时候被送去疗养院了，家里只有几个阿姨和管家，他们……”徐亦殊停了下来，似乎是不想回忆了。
“怎么了？”秦子臻察觉他情绪不太对劲。
徐亦殊抿了抿嘴，然后还是开口了，“他们觉得我妈妈是疯子，背地里就说我也是小疯子。所以我不想见他们。”
秦子臻愣了愣。
他之前只是隐约听过徐亦殊说他母亲脑子有些问题，但没想到，连他也被人说……
“对不起。”秦子臻不由的有些心疼，他想，跟他比起来，徐亦殊似乎更可怜一些。
“你不用对不起。”徐亦殊却不觉得有什么，“都已经过去很久了，我都已经快忘了那些人。”
又过了会儿，他忽然笑了笑，说，“不过，那会儿我如果认识你的话，有可能会雇你当打手，帮我收拾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
“好啊。”秦子臻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可能是他回答的过于顺畅，徐亦殊并不是很相信，“得了吧你，睡觉吧。”
接着他就转身背对着秦子臻。
“我说真的啊。如果是你的话，我肯定会帮的。”秦子臻又说了一次。
徐亦殊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闷闷的，“知道了。”
秦子臻借着床头昏黄的光看到徐亦殊耳尖通红。
“你不会害羞了吧？”说完笑着把徐亦殊扳转了过来。
果然看见徐亦殊满脸通红。
这么久，秦子臻终于是抓住一次徐亦殊的小辫子，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好奇。
“你脸好红啊。”
徐亦殊红着脸瞪着他。
秦子臻却笑的更开心了。
徐亦殊气的不行，又转身盖着被子，听见秦子臻还在笑，便又翻身回去，抓着秦子臻的手，把他按在下面。
“你……”秦子臻果然一下子懵了。
两个人的位置显得有点暧昧。
柔光下秦子臻的眼睛像是深夜里的星星，明亮灿烂，他安静而认真的看着徐亦殊。
让徐亦殊想起了那天在派出所，夕阳余晖下，秦子臻乖巧等着他的模样。
他想，在很多人眼中秦子臻应该都是安静乖巧的好学生吧，所以才会招惹那些人欺负他，也让俞欢那样的人对他升起保护欲。
但事实上的秦子臻，固执、冷淡、好强、孤独。
他腾出一只手捧着秦子臻的脸，轻轻的吻上去。
他想，恋爱脑其实没什么错，只是秦子臻爱错了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