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扮猪吃虎的北宫伯雄
“爷爷，这是真的，我保证姐姐说的是真的！太夸张了，当时老劲距离老姐和孔大少的战场比我还远的多，但是就在那么一眨么眼的功夫，他就突然出现在老姐和孔二少之间，而且同时很稳、很牢的把孔大少和我姐的手都给抓住了。那速度，就像是突然从虚空中跳出来一样。当时我都傻眼了！”
“爷爷，你放心，孙女肯定会帮你争回这口气的！”
当北宫朔月很理智、很自信、很坚决的否定了北宫老爷子的问话后，却突然的发现爷爷与自己的姐姐对自己的推断没有任何回应，相对无声。
北宫荷月和北宫朔月这姐俩儿异口同声的点头。
北宫荷月的脸色变了几变后，考虑到既然爷爷已经知道了，似乎就和自己泄密无关了，至少也不能算是违背了对张劲的诺言。
所以，当听过孙女对张劲身手的描述后，这老头儿有些技痒了。
当北宫老爷子问到张劲轻身功夫的时候，北宫朔月终于从之前难以置信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为自己被爷爷追问的不胜其烦的姐姐做起了佐证。
这显然不合理，不科学！简直太荒谬了！
北宫荷月的表情，虽然犹豫，却丝毫没有一点否定的意思。
“嗯，深不可测！至少比我强的太多，比孔文谦也强的太多。”
说着，这老头习惯性的摩挲起颔下刺手的短髭，继续喃喃自语道：
“哦……”
而且，俗话说“武者，半个医”，所以北宫朔月还知道，“学医”也是一项需要经验积累、需要时间打磨的技能，绝无捷径可循。
二十几岁的年龄，即能在武学上精进如斯，堪比如今的老一辈高人。又能把医术提升到巅峰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程度。这怎么可能？
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终于，觉着有些荒谬的北宫朔月再次率先开口，口气发飘的试探着问：
“什么？怎么可能？”
所以，对于张劲出产那花样百出的酒水的优劣，自然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也没有什么概念。
还不等被爷爷突然袭击的北宫荷月醒过神来应对，北宫朔月就张大的嘴巴，一副“蛇吞象”的夸张样子。一口否决。
但是由于张劲不在身边，显然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能立即的切磋一番止下手痒，所以北宫老爷子只好穷究无赖，推敲起其中细节来。
北宫老爷子虽然在同辈中以鲁莽、无赖、流氓习气而闻名，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老头古惑仔似莽撞的性格下，绝对藏着一颗狐狸的心。
真的莽汉，真的笨蛋，是不可能攀上堂堂北宫家家主的位子的。如果这个表面豪爽，内里腹黑、奸狡的老头真的表里如一的话，他坐在北宫家家主位子的几十年中，北宫家不可能不败落，反而是实力稳步上升。
出生于“武传世家”的北宫朔月知道，想要精通一门武学，无论这人是多么的天才、天分，但是总少不得岁月的打磨、精进。
“姐……爷爷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老劲真的就是那个大神医？”
当夜宵散去，北宫荷月和北宫朔月姐弟也一起请安离去后，当房间里只剩下北宫伯雄这老头的时候，他那张粗犷的脸突然露出一个与他相貌、气质很不搭，很违和的奸笑：
北宫朔月彻底石化，而早就从柳老爷子那里知道答案的北宫老爷子则只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之后就继续的用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于是北宫朔月原本觉着荒谬的信念有点虚、有点动摇了。
北宫荷月的声音很低沉，羞的一双乌溜溜的，可以媲美三头身美女的大眼睛，眯的快要睁不开了。
既然已经开头，既然已经听出爷爷问话的口气是“肯定”，北宫荷月干脆就不再隐瞒，直言不讳。
别忘了，这老头儿在年轻时就是武痴型人物，最喜欢拉人打架，直至如今仍然火辣非常。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有了白天时柳老爷子的表态，再加上北宫伯雄通过之前孙儿表述而对张劲的初步了解，让这个北宫家老一代的掌舵者，为整个家族初步确定了与张劲交往的方针。
老劲的菜做的绝了，这没问题；老劲的酒酿的绝了，这也没问题；老劲的身手堪比妖孽，身法疾如鬼魅，这也没问题；
北宫老爷子一听孙女这么说，更对张劲加增了几分兴趣，因为他在这里玩了个文字游戏，他可没有说是“轻身功夫”而只说“身手”。而在与自己的这两个孙儿交流前，他也只是从柳老爷子那里知晓，张劲的轻身功夫，堪称“妖孽”！
……
“我第一次和张大哥见面是上次出任务，从港市辗转深市回京的途中，就在深港关口……
于是，一向泼辣辣、大咧咧的北宫荷月也如同一时间的柳纤纤一般，红起了脸。狠狠地低下了头。如果不是因为进化问题，使得人类的脖子的扭曲程度不能跟蛇媲美的话，北宫荷月早就把脑袋深深的埋进那对坟起如耸峙山峰般的粉丘中去了。
因为知道爷爷常在嘴里提到的“北宫家的粗坯”是何许人也，自然也就知道了爷爷所指为何，自然也就明白了爷爷的小心眼儿。
……
北宫老爷子的口气也有点向柳老爷子看齐，很有些为晚辈保媒的意思。
不过虽然从老柳的评价来看，似乎这小子还算是配得上我家的小妮子。但是，想要抱得美人归，去还要问问我这个当爷爷的同不同意！”
……
“一口一个张大哥，叫的倒是挺亲热的。看来，这妮子对这小子还挺服气的，估计小心眼儿里也有点动心了，我看有戏。
“是！”
显见，这老爷子虽然已经古稀之年，但是消化系统仍然工作良好，一般人夜宵这么大鱼大肉、大油大腻的可受不了。
北宫老爷子打了一个酒嗝儿后，敲了敲盛放着“名将”的酒坛子，指明了他所说的这个张劲究竟是哪一个。
“荷月啊，既然你和这个张劲关系不错，就多走动走动。我听老柳也说过，这小子很不简单，而且也很有趣，做朋友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如果不错的话，这种朋友也值得交一辈子的。”
……
自己这个爷爷，堂堂柳家太上皇。想要什么美酒弄不到？怎么会对张劲在乡间自己小作坊中出品的什么“刺客”这么上心？
所以，当柳纤纤这个根本不懂体会“酒”的美好的小妞儿，见到自己一向物欲不盛爷爷，在提到那个什么“刺客”的时候，居然露出一副罕见的馋嘴饕餮相，忍不住有些好奇。
而北宫荷月虽然不像柳纤纤那么腹黑，那么工于心计，但是本来就对张劲的感觉有点特别的她，还是很敏感的把爷爷的话头想到的“那个”方面去。
足足喝了三斤多“名将”下去后，北宫老爷子才终于收敛了一点，之前饿死鬼兼酒鬼的恶形恶状，终于有功夫和自己的两个宝贝孙儿说起话来。
“不一样，自然不一样。你给爷爷买来，那是你的孝敬。爷爷自己买，那只是自己买。意义大不相同！比孝心，我老柳的孙女，怎么会不如北宫家那个粗坯的孙儿辈？”
“荷月，几个月前的那个给你疗伤的神医就是他吧？”
扮猪吃老虎，绝对是对他行事风格的最好写照。
不过，柳老爷子说话的确出自无心，但北宫老爷子可就未必了。
在柳老爷子和自己孙女交流的同一时间，在白天柳老爷子与北宫老爷子对酌的那间北宫府的厅中，北宫老爷子仅着一身坎肩短打，露出双臂虬结的肌肉，土匪山大王似的，很没有斯文形象，很没有大家风范的据案大嚼着，享受着自己夜宵。
网友聚会……”
柳纤纤这小妞在物欲这方面，甚至堪比最恪守本分的修女，无论是名烟还是美酒，都分毫不沾！
之前深市通关口岸的交手还好，毕竟只是一触即收，而且胜负未分。仅仅听一耳朵，即使是北宫老爷子这种武学深湛的老家伙，也分不出高低来。
想明白了之后，北宫荷月终于开口承认了：
“你们两个和这个张劲都认识是吧？”
“是，当初为我治伤的，就是张大哥！”
在北宫老爷子一左一右，分别由北宫荷月和北宫朔月这两个最得这老爷子宠的孙儿辈伺候着。一个负责给爷爷夹菜，一个负责给爷爷的大碗中倒酒。
“那爷爷和张先生，比孙女和张先生还要熟悉，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他呢？如果您亲自打电话的话，张先生也不会拒绝吧？”
这些都是北宫朔月亲眼所见，亲“嘴”所尝的，但是要是说张劲还是之前治疗姐姐伤势的大神医。北宫朔月可就一千个不信，一万个不信了。
离开的路上，柳纤纤都始终是笑着走的，她觉着自己原来威严鼎立的爷爷，自从和张家父子相识以来，越来越有些孩子气，越来越平易近人，越来越好相处了，越来越好玩儿了。对此，柳纤纤也很开心。
……
但是，后来北宫荷月与孔家的那个号称“同辈第一”的孔文谦交手，张劲拉架，却让这个老爷子很有些感觉。
看着爷爷对自己露出“孩子，爷爷看好你”的夸张、搞笑表情，柳纤纤也配合的重重点头后，才转身离去。那架势，就像是国旗班交接国旗一样，庄严而神圣。
“这个张劲的身手不错吧？”
“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和这小子见一面呢？如果看着顺眼，就把手抬的高一点儿，如果不顺眼……哼哼……”
“哦？说说，怎么个深不可测？”
“这小子的轻身功夫真有那么夸张？”
于是，柳纤纤“叽咕”的轻笑了一声后，就拍着胸脯应承下来：
本来只是对张劲有一点点虚虚然好感的北宫荷月，因为爷爷的这一番话，又加深了一点点。对重视亲人的人来说，爱情这方面，亲人的建议也是很有分量的。
所以，在北宫朔月的认知中，这个三十郎当岁的老劲，绝对是把人生中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投诸于习武的上面。再加上张劲本身绝顶的天赋，才有那么一点可能，能在年轻轻的时候，拥有如许高深莫测的身手。擒拿、轻身功夫，都达到深不可测的程度。
北宫老爷子半眯着有点醺醺然的老眼，痞痞的摸了摸颔下如同张飞、程咬金一般嚣张的支楞着，根根坚硬如钢针的短髭。好半响，才突然再次开口：
“好，真好！尤其是那个‘刺客’，无论内涵还是底蕴，无一或缺。那可真是绝世佳酿啊！”
而从孙女的口气中，张劲这小子似乎强的并不仅仅是“轻身功夫”而已。
北宫老爷子眼中全是亟不可待的好奇，再三的向北宫荷月追问着。
当北宫荷月事无巨细的把自己与张劲的关系，从相识、到敌对、再到结交的过程讲解一遍后，北宫老爷子对张劲这个后生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不懂品酒的柳纤纤鸭子听雷似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后，继续问道：
听到孙女动问，柳老爷子咂摸了一下嘴回味一番后才回答道：
那架势绝对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相当的剽悍。
北宫老爷子和柳老爷子不愧是几十年相交莫逆的老友，与自己孙女说出来的话几乎如出一辙。
孙女儿的问题，让柳老爷子再次想起北宫老爷子在炫耀北宫朔月、北宫荷月这对孙子孙女孝敬时的得意嘴脸，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北宫荷月和柳纤纤不愧是姐妹，对于两个爷爷几乎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话，反应的也是几乎完全一样。
北宫老爷子眯起了环目豹眼，还是用那副漫不经心的口气继续问道。
后来因为我的伤势，在京市……
既然张劲已经在爷爷那里曝光，那么北宫荷月也就不再隐瞒，有一说一的竹筒倒豆子，把自己所知所经历所见的统统讲了出来：
而北宫老爷子则是仍然保持这之前的姿势，一派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