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只在乎
就像巨龙即使一辈子也不会花钱买东西，但是却对亮晶晶东西有着本能般的执着一样。
努力的回忆着原本的芙蓉玉面，是怎样一条一条的添上皱纹，原本如青如黛的秀发，是怎样一根一根变成一片霜雪……
当一行三人，找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后，看到服务生捧着餐牌走了过来，一路上被叶红和张劲排挤于二人世界之外的柳老爷子，终于不得不冒着灯泡的嫌疑，从两人密不容针的你侬我侬中，插话进去：
张劲至此对这老爷子彻底佩服了。
“小别胜新婚”，这话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
张劲体贴的劝解，让叶红这个熟透了的美熟|妇，瞬间年轻了十几岁似的，开始变得有些小女孩儿的娇痴起来，用憨憨的语气锲而不舍的问：
“您老决定好了，我们都可以！”
于是，笑眯了眼睛的叶红，紧了紧环着张劲右手的双臂，很满足的把脸蛋儿张劲的手臂上一靠，甜蜜蜜的说：
有了外层球皮的包裹，可以免得融化松香对珠链的粘连，损害这串手链的价值。
在上行去顶楼餐厅的电梯里，张劲还小声的安慰着，因为对这串东西的美丽有些不舍，而有些情绪低落的叶红：
被冷落许久的柳老爷子，终于被两个目中无人的小辈允许，加入了聊天的沙龙之中。
想着想着，柳老爷子有些痴了，清矍的老脸上，突然泛起了一抹回味的温馨笑容。心境突然变的活跃，年轻了起来。
原本早已经转为平淡亲情的浓烈爱情，突然有些回潮。让柳老爷子突然有些想念起现在正呆在柳府大宅中，那张看了几十年的老脸。
那热烈、那如胶似漆，甚至比当初热恋的时候更胜一筹。
见到两个年轻人黏黏腻腻、如胶似漆的样子，他也想到了他年轻时的那段岁月。
想及此处，柳老爷子本来几十年古井不波的心境，突然被摇曳的有些荡漾。
“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我就知道，我家劲劲最好了！”
然后，再用掺了颜料，透明度极低的融化松香浇筑成琥珀。
“那当然，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女人，我当然要对你好了！要不然你跑了，不要我了，怎么办？”
玩儿收藏，玩儿鉴定，果然还是需要博文广识。
顿时，叶红把什么即将失去的“十二佛佑宝珠”的事情抛诸脑后，甚至把什么“要多漂亮有多漂亮”都一股脑儿的忘得一干二净了，心里只有无尽的欢喜。
叶红对这串珠子的不舍也并不是因为它价值巨万，而仅仅是因为它梦幻般的美丽。
“距离产生美”，这句话也许确实不错。
果然，听到了张劲所说的“比这个还漂亮”几个字后，原本有些失落的叶红，眼睛突然一亮，很兴奋、很积极回应道：
……
各种表彰会、总结会、动员会、七七八八的论坛……更是根本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
柳老爷子很熟练、很随意的点了几个菜后，借着这次点菜的打搅，之前那种“两人肉麻，一人旁观”的局面有所改变。
“按照琥珀的磨损程度，应该是四五十年之前的东西。估计也是一个将其视若拱璧的藏家，为了保护它而特意为此的吧！
之前，“十二佛佑宝珠”，这个只在野史中惊鸿一现，现实里名不见经传的名字，柳老爷子能够一眼认出。
对她来说，张劲的宠溺可是比这些只能看不能吃的漂亮东西，重要多了。
所以，为了安慰这个有点失落的小妞儿，号称“女性心理大师”的张劲，很有针对性的劝解起来。
张劲表现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架势。回答起来很是铿锵有力，就差举起三个手指，向灯泡发誓了。
当一行三人进入顶层餐厅时，能容纳数百人的硕大餐厅中，只有寥寥无几的二十多个人，遥遥的各据一方，各自吃着自己的午餐。
如今，那个“琥珀衣木造藏”，也仅仅是几眼的功夫，柳老爷子就断出了年代。
“真的？”
腊月二十七，显然并不是一个开会的好日子。
那个年代，破四旧可是糟蹋了不少的好东西，要不是这样……”
那不就是一串珠子么？等你男人我，找到好材料后，亲自给你弄一个。一准儿比这个还漂亮！”
张劲和叶红旁若无人的嘀嘀咕咕、打情骂俏，让被两人扔在一旁的柳老爷子，在有些尴尬、有些肉麻、有些恶心、有些起鸡皮的同时，又忍不住心底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
最终，这位小家碧玉“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以身相许”的和本就情投意合的柳老爷子走到了一起。
至于为什么会被物品主人藏进这里……”
就是手工缝制一个类似于蹴鞠用的小号皮球，然后把手链放进去用蚕丝填满空隙，把它固定好。
柳老爷子叹息着摇了摇头，口气变的有些唏嘘。
尽管已经年过古稀，柳老爷子至今还尤记着当初，自己与她的邂逅、相识、相知、相爱……
“贼眼”看到的“物史年限四十六年”，按照推断可不就是柳老爷子所说的那个堪称“文物浩劫”的古文化的黑暗年代么？
被张劲的甜言蜜语劝得已经完全从将要失去“美丽的手串子”的失落中走出的叶红，心情刚刚好转，好奇心就又上来了：
“柳大爷，这串珠子怎么会藏进那个又丑又旧的老鹰里呢？”
张劲很清楚，叶红并不是财迷，并不是葛朗台，她只是有点巨龙罢了。
“叶子，乖啊！可别这么没出息。看你一副被人抢了棒棒糖的样儿，羞不羞啊？
那时候正是华夏最动荡的年代，即使是诸如自己柳家这样的顶级大家族，能够让华夏高层投鼠忌器，但也是靠着闭门不出，才能置身事外。
所以，今天整个会议中心的人并不多，就算是三个服务人员伺候一个客人，也是绰绰有余。
感情总是很奇怪，当张劲和叶红离婚前，叶红总是那么强势，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感情自然是甜蜜、热烈，而争执、吵闹却也总是不断。
而今天的这次唯一称得上是人头颇多的“私人拍卖会”，除了上午的这寥寥十几二十人之外，下午才会到场的真正收藏界玩家，根本就不会这么早赶来，也不会在这里就餐。
虽然柳老爷子的正妻和第一位侧室，都是家族联姻的产物。但是，第三位夫人，却着实是他自己追求、自己喜爱的。
有了紧致的蚕丝填充，可以摇动时没有晃动感。让人不易察觉其内有乾坤。
被打扰到的张劲和叶红，终于停止了让人看着就觉着肉麻的黏糊，重新让柳老爷子在他们眼中的地位，从空气变回成真人。
而自己的第三位夫人，就是这么一个小家族的小家碧玉。
似乎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想如今张劲和叶红一样起腻，一样甜蜜，说起话的总是不觉着肉麻……
配合着叶红的熟|女罗莉态，张劲也改成哄女儿的老爹的口气。说话间，还亲昵的捏了捏叶红的小鼻尖。
“要想把珠子装到琥珀里去很容易，就比如说小张买下来的这个雄鹰展翅吧！
而其它的那些中小家族，无不受到巨大的打击，除了逃到国外的，剩余的虽然说不上是“无一幸免于难”，却也是十不存一。
那口气、动作中的宠溺，都快要满的溢出来了。
虽然说，论到断代、论到辨识真伪，张劲要比“大师级”的柳老爷子还强出几条街去，但是他凭的是莫名其妙得来的《武林三国》系统，凭的是“贼眼”这个作弊手段。
往常喜欢借着开会的由头，吃喝嫖赌的官僚机构，在临近年关的今天，正在各个办公室、会议室里气氛紧张、锱铢必较的瓜分着，或真实、或捏造的政绩；
“真的！我啥时候骗过你？”
“比这个还漂亮，那有多漂亮？”
“小张、小叶子，你们吃西餐还是中餐？”
柳老爷子沉吟了一下继续道：
有些好为人师的柳老爷子，听到叶红问到自己，也不含糊，很是耐心的讲述开来。
但是当两人离婚后，以半年前马来吉市的那出闹剧为两人关系，从冷战到开始升温的转折点，其后两人只要在一起似乎就只剩下无尽的缠绵和甜蜜。
喜欢把年会加活动，当做年终福利发放会和次年员工动员会的那些企业公司，也早已经在月初几天里纷纷结束；
因为对柳老爷子鉴定造诣的佩服，整天闲的骨头发痒的张劲，突然有了真正学点儿这方面真功夫的打算。
论真本事，在鉴定辨识这方面，张劲距离柳老爷子少说也有一个太平洋的宽度，加上一个马里亚纳海沟深度的距离。
话说，正常的女人，那个不会为美丽的东西所倾倒呢？
最后，再用粗制的雕工雕出来就行了。
当时，已经家破人亡的她，还是靠着柳老爷子家族的荫庇，才能孤身逃脱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