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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可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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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国。

    八岁的姜玄灵与其他同龄贵族家的大小姐们围坐在小花园,就着明烛看厨子们从宫外带进来的话本。

    小姑娘们向往话本中轰轰烈烈的爱情,却碍于身份和面子从不主动,而在无旁人的夜晚扎堆翻阅,心中又觉新奇又觉刺激。

    不时发出少女羞涩笑音,偶尔读到情意绵绵部分时,几位大小姐还会互相推搡,做少女尖叫。

    坐在中间的姜玄灵与她们不一样,她只是听着各种少女之音,时而笑笑时而无奈摇摇头,自己手中捧着诗词,嬷嬷在一旁为她端上新做的热糕点。

    在这一群少女中,还有一位对话本和诗词都不感兴趣的。

    安世成大将军府上四小姐,安楚然。

    又是噗通一声响起,一颗大石头被抛入养着红鲤鱼的小池内,差点砸死一条金贵的鱼。

    听见动静,姜玄灵温柔出言:“楚然,你已经喂了半个时辰的鱼了,不若来一起吃些点心吧?”

    安楚然见大石头扔下去居然一条鱼都没砸死,顿觉无趣,还有点生气。

    “不吃。”她看都没看小花园那边,“太无聊,我要去找消遣。”

    说完,她就往北边小径去。

    姜玄灵瞧了一会她,问身旁嬷嬷:“那边的殿似乎荒废许久了?”

    嬷嬷福身道:“公主不知,北边的藏风殿今日住进了红南国送来的那位质子……半妖质子。”

    姜玄灵将嬷嬷的话在心中过一遍,又多看了北边小径几眼,心中并无波澜,继续翻阅手中诗词。

    安安带着浮玉绕了小花园一圈,跟着安楚然往北边去。

    一到炎国,安安最好奇的其实是原主安楚然,所以当幼年万俟风凪一安顿好,她便满皇宫飘寻安四。方才见这位大将军的掌上明珠既不合群脾气又不好,貌似还有些暴力倾向,看她“喂”鱼,安安都为那些肥硕的红鲤鱼捏一把汗。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早就知道安楚然就是个恶毒女配,还在期待什么呢?

    飘至藏风殿前。

    “哦吼,安楚然真的来找半妖了诶。”浮玉被别在安安腰间,好乖巧。

    安安盯着安楚然的背影,八岁的小丫头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华丽袄子,梳了个娇俏可人的盘发髻,小脸蛋因为寒风变得红扑扑的,这等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个俏皮的千金小姐。

    但,安安见她在殿前东张西望,良久也不进去,猜到这个恶毒的小坏蛋必然是在酝酿她的“阴谋诡计”。

    “安安,这是你小时候诶。”浮玉故意说:“小时候的你好可爱啊,胆子真大,居然敢一个人跑到关半妖质子的殿前来。”

    安安无法跟浮玉说明白眼前这个小丫头其实是她的宿主,而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只有一抹灵魂。

    见她没有接话,浮玉这才觉得先前它失误喊出“安安”二字的事情彻底翻篇了。

    没错,它就是根心机藤。

    没过一会,一个穿深蓝色劲装的男子抓着一个疯疯癫癫,衣裳不整披头散发却保持笑脸的老女人悄咪-咪飞上藏风殿殿顶。

    男子在殿顶冲着下方安楚然比了个手势,安楚然天真一笑,跑去殿前石柱后躲起来才点头。

    黑夜里,男子的身形在殿顶很难被看见,他抓着老女人的手臂往前推了推。老女人一直笑着,目光却空洞无神,很听话往前迈。

    “小时候的你想干什么呀?”浮玉好奇。

    安安有些不好的预感,安楚然这个恶毒女难道是想杀人吗?

    “砰——”

    老女人坠下殿顶,印证了安安那个可怕的猜想。那个着劲装的男子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

    殿内浅眠的白衣少年闻声而出,老女人头朝下惨死的模样在这黑暗冬夜的衬托下撞进了他视线。

    少年往后颤了颤身子,虽然极力保持平静,可孩童眼中的恐惧是藏不住的。

    “呜呜呜,小时候的安安好坏。”浮玉嘟囔。

    是啊,真的坏透了。

    安楚然将一切收入眼底,悠哉从石柱后现身,月华下的她像个小神女,蹦蹦跳跳来到惊恐的小疯批身边。

    “你别怕,她是冷宫里的疯女人。”她牵起少年冰冷的手哈两口气:“可是人毕竟死在你这里,你……”

    “我没有杀她。”少年想抽手,却被她握得更紧,还攥着他的手塞进了她温暖的小口袋里。

    “可是别人都不会信的。”安楚然天真无害的笑着。

    少年终于正视她,心中微有忐忑。他第一次到炎国来,第一次见到这么活泼娇俏的小丫头,也是第一次与外人打交道,他觉得她或许是好人。

    安楚然拉着他蹲去冒着血泡,尚未瞑目的尸体旁:“你摸摸她的血,还热着呢。”

    少年抗拒,皱眉想推她。

    “我不认识你。”

    安楚然却拉住他手臂,水灵的大眼睛一直瞧着他:“现在我们认识啦,我们可以做朋友。我会保护你的,一直保护你。”

    而就在小疯批因为渴望“朋友”,真的去摸了疯女人的血后,安楚然骤然一把将他推到疯女人尸体上,他一袭白衣沾满了血,手脚并用几乎是爬着要逃离尸体。

    她坐在地上捧着肚子笑出了眼泪:“你好笨,好蠢啊!怎么会相信我会跟你这种下贱东西做朋友。”

    狼狈不堪的少年咬牙,这便是他来到炎国后,度过的第一个夜晚。

    安安飘到从血泊里爬出来的少年身边,捏了衣袖想给他擦擦脸。明明是安楚然作的孽,却害得她心下难受愧疚。

    浮玉又提醒:“安安,你碰不到他的……”

    “嗯,我知道。”

    而安楚然对幼年万俟风凪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冷宫里静妃衣衫不整死在半妖质子殿前的事情在皇宫疯传。

    白衣少年在藏风殿墙角缩了一晚上,浑身发烫。太阳照到他身上时,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被几个年轻的公公拎起来一把扔去殿后又脏又臭的死水潭。

    飘在一旁睡觉的安安和浮玉被惊醒,赶紧跟着数十名公公飘去潭边。

    新一天的幺蛾子开始了。

    死水潭四个岸边都有公公拿着长棍站守,而少年在不浅的潭水中扑腾,只要他一游到岸边,他们就上脚踩他的手和头,把少年赶去潭中间后,又纷纷伸着长棍使劲戳他眼睛鼻子嘴巴,好几次直接把尖刺戳进了他嘴里。

    见少年左右都找不到遮蔽物,一脸惊恐慌乱到极致只能选择沉入水下,公公们哈哈大笑起来。

    嘲讽他个半妖质子不配住他们炎国的宫殿,说他最好死在水里,明天作为一具尸体浮上来的话,他们还可以考虑给他留个全尸。

    将所有人丑恶的嘴脸都收入眼底,安安攥紧拳头,到处飘找安楚然。

    然后,她看见安楚然坐在高阁小楼里吃着热乎乎的糯米团子,得意瞧着这出由她“排练”出来的好戏。

    浮玉又戳安安:“坏蛋,好坏好坏。”

    一直到暮色时分,那群无所事事的公公才放过小疯批。长棍凌乱的躺在死水潭边,安安也蹲在这里,盯着毫无波澜的潭面。

    一分钟又一分钟过去,少年终于猛地从潭中蹿出脑袋。

    潭水溅到岸上,只穿过安安的身体,无法打湿她。

    安安看见少年的薄唇已经发紫,皮肤被泡得肿-胀,将他自己撑上岸时,胳膊和腿都在发颤,仿佛下一秒就要断了。

    少年凭着强大的求生欲踉跄着回到藏风殿,他看了一眼冰冷的床,最终选择缩去桌子底下。

    最大程度弯曲膝盖,紧紧圈住自己,他身上好-湿好冷还好臭。被潭水泡了一天,本就发烧的他此刻烧得更厉害,身上一会冷一会热,他的血液前一秒在凝固,下一秒却又猛得沸腾。

    安安察觉到他的异样。

    “今天是什么日子?”

    浮玉在心里算了算:“是初七。”

    跟他在惹尘居生病那次的症状一样,时间也一样。安安记得很清楚。

    再看少年时,他用脑袋撞桌脚,试图麻痹自己内脏血液神经里的痛,一下撞得比一下狠,死死咬牙,眼睛里满是厌恨。

    安安再也做不到袖手旁观:“你先前说可以用妖术让我碰到他是吗?”

    浮玉有点紧张:“是哦,但是因为会消耗很多妖力,所以只能用一次哦,不然浮玉就没办法带你离开了。”

    “现在用吧。”安安已经飘去桌子底下。

    “但是我们还不知道怎样才能破除半妖的心魔,现在用了以后万一还要用……”浮玉为大局考虑,但是见安安没有任何动摇的眼神,它没有再说下去。

    在心魔里用妖术是件大事,紧张的小藤条动手前又问:“安安……你现在什么感觉?”

    “我可怜他。”

    盯少年的目光柔和了一分,安安只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撑不过去的。毕竟,长大后的万俟风凪要挨过这种痛苦都那般不容易。

    她思绪稍微跑偏期间,浮玉的妖术已经笼罩住她和白衣少年。

    浮玉道:“不用担心,你能碰到他,但是他看不见你。”

    它刚说完,安安就开始脱-衣服。

    “啊咧咧,安安你在做什么,浮玉还是个孩子!”它当即软绵绵躺去地上,做装死状。

    安安没工夫搭理它,将自己脱得只剩一件里衣后又开始脱已经不动弹的小疯批的。

    倒是把他的上衣扒了个干净。

    浮玉这下彻底装死,一点声音都不发。

    安安本想将少年拥进怀里,可他身材并不瘦小,她拥不全,只能心口贴心口环抱住他。

    藏风殿内没有任何可以取暖的东西,只有她的体温。

    少年在感受到胸口处的温暖和柔软起伏时,微微撑开了眼。即便没穿上衣也能清楚感受到怀里一片暖意,但是他又什么都没看见。

    于是不去计较穿没穿衣服这件事。

    觉着这个姿势不舒服,少年拢了胳膊又往后靠向桌脚,安安顿时被带进他怀里。

    眼下她整个人都被赤-裸-着上身的万俟风凪拥着,侧脸贴着少年的心口,听着他略显缓慢的心跳逐渐趋于正常。

    安安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对劲。

    她刚想挣一挣,少年却好像意识到怀中有个发烫的“东西”,于是抱得更紧,低下头往怀里蹭蹭。

    他什么都看不见,自然也不知道他的下巴蹭到了安安的下巴,他的凉唇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磨来磨去好些次。

    安安呆住了。

    老娘守了二十多年的初吻居然被书里一个要死不死的纸片人以这种奇葩的方式夺,夺走了???!

    还没来得及生气,少年已经搂着怀中温暖的“东西”翻转了身子。

    啊喂!

    安安被他压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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