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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节 三十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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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奇吗?我从来就不是圣人。”

    其实很少和她这样交流的,荣飞来了兴趣,“为什么自卑?”

    “人是很复杂的,不能一概而论。”

    邢芳有些怪,荣飞却没有说出来,偶尔也去外面用餐,不过她一般都要带孩子来。好像看穿了荣飞的心思,“甜甜自己回家,我已经安排好了。”她对迎出来的服务员说,“我订了包间,我姓邢。”

    荣飞摇摇头。这回和上回不一样了,自己从没做过对不起妻子的事,为此他感到骄傲。

    邹铁目送着邢芳和荣飞上楼,等了几分钟,上楼看清他们的包间,然后下楼找了张空桌子,要了二两酒和二个小菜自斟自饮起来。他酒量极宏,因为给荣飞开车,很少饮酒,即使喝也是稍具意思而已。

    “奇怪了吧?告诉你吧,没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丈夫。除非不爱他。想不想知道谁告我的?”邢芳有些得意。

    “邹师傅,我和他有点事,你打车回去吧。”邢芳微笑着对邹铁说。

    “为什么?”邢芳不解。

    丰园酒店离三中不远,拐二个弯就到了,是个新开的小酒店,只有二层,底下是大堂,二楼有几个包间。荣飞和邹铁都是第一次“邹师傅你回去吧,我和他吃完饭自己回家。”

    6月28日,邢芳打电话让荣飞一定要在六点半赶到三中后门接她。莫名其妙的荣飞推掉了一个饭局赶了过去,穿着粉白色连衣裙戴着遮阳帽的邢芳已经等候在树荫下。

    荣飞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她是要为自己单独过一个三十岁的生日。自老太太去冬生病住院,荣飞和邢芳就搬进了甜井巷的大宅,如果邢芳说了今日是荣飞的生日,家里肯定会以某种方式给丈夫过生日,自己的意愿就达不成了。

    “不笑不笑,你点什么我都喜欢。”荣飞看着老婆在菜单上选喜欢的菜肴,近年吃刁了嘴,估计这家平民酒店也不会有什么可口的菜肴。

    “你说的对。等今年暑假,我想我们出去旅游一圈吧,路线你来设计。时间嘛,我尽量抽出一周的时间,不低于一周。”

    “那是肯定的。你得先吃饱。吃饱才有力气嘛。”没有他人在,邢芳也放得开。

    两个月前,王志雄鉴于各种情况命令立即脱手海南的其余地产,严令赵国寿不得已任何借口拖延董事会的决定,一切结束已经是六月初了。不到半个月,周延东视察海南,终场哨音被吹响,一场资本的盛宴结束了。看到国务院的强硬通知,王志雄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自己断然处置,他最多将是平手,绝不会有现在的弹冠相庆了。

    “没有。人家对你赞不绝口呢。那个小赵可是少见的大美女,你怎么就不动心呢?”

    荣飞吃了一惊,印象中邢芳是从不问自己的工作的,更不注意自己的隐私。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赵浅予。

    “动心是有过的,”荣飞微笑着说,邢芳吃了一吓,“但我比一般人看得远。如果我守不住底线,这就像纸里包火,你总会知道,我爸妈,甜甜,以及长大后的鹏鹏都会知道,你姐姐们也会知道。最终不外是两个结果,你忍不住,跟我离了,孩子不是没爸就是没妈。不离,你和我之间就堵了一堵难以拆除的墙。而且,家人亲戚都会看不起我,即使表面上不说,心里也会卡布其我。不划算,所以我能控制。”

    “我饱了。估计邹铁还早楼下等咱们,早点回去吧。”

    荣飞也觉好奇,“你在搞什么名堂嘛。”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现在的生活。说实话,我不是太在意物质方面的享受,懂事后就想着找一个对我好的男人,结果真找到了,可是你越优秀我就越自卑。”

    绝对有必要提醒家族的负责人们,绝不要与联投在同一个市场展开竞争!这是张昕再次得出的结论。这次海南之战恒运算是大获全胜,但这样的好运气实在让人有些不堪回首。

    “高中时期老师讲解企业单位和事业单位的区别,对企业的解释当时不懂,后来懂了。那是个有真学问的老师,屈才了。企业的本质就是扩张,一直扩张到崩溃。停是停不下来的,就像麒麟汽车,你可能搞出一两款市场认可的车型,挣点钱,但竞争对手马上就会受到你的畅销车型的启发,推出更为漂亮和性能先进的车型,你的优势就没了。枣林建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从推出不同于传统的暖气片到地砖,墙砖等各种装潢材料,取得一系列专利,一直领先这个领域,但总是被人仿制,根本不敢停下来,一停就完蛋了。所以必须一直奔跑,领先时奔跑,落后时更要奔跑。汽车,手机,都是日后竞争非常厉害的行业,我们的基础就像一张白纸,我这个董事长不努力怎么行?”

    邢芳当然不晓得他是想在梦境中三十岁的境况,自然感慨万千。

    荣飞也惊异,“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

    “你来吹蜡烛吧?”邢芳起身将灯关了,屋里顿时温馨起来,夏日的太阳刚落山,即使关了灯,屋里的光线还较强,这种半明半暗的时点很特别,在一排小小的火苗的映衬下,妻子的面容忽明忽暗,仿佛在梦中一般。

    邢芳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忙着与荣氏合资的事,晚上总在写一些手机方面的东西,他喜欢用拍纸本记事,差不多记了一本了,有规划类的设想,也有设计草图。她看过那个锁在抽屉里的拍纸本,对他写画的东西也不感兴趣。只是怀疑手机会那么小,能造出那么小的手机?

    梦境中刚结婚时曾遇到一个出差的机会,带邢芳去了南京与苏州,但经济上的窘迫让那次旅游性质的出差很是苦涩,很让他刻骨铭心。

    “去了你就知道了。”坐在后排的邢芳微笑着说。

    “生日快乐,”邢芳破例给自己倒了酒,“我就知道你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三十岁是个重要的坎,必须给你庆祝一下。以后每逢整生日,我都给你张罗,下次我自己烧菜。”

    邢芳吃惊地望着荣飞。

    “以后不要喝了,最多喝点红酒,我感觉到你的肝脏不好。饮酒伤肝,身体要紧呢。”

    “我懂了。”荣飞打量着包间俗气的陈设,“为什么选这儿?”

    “有这个气氛就蛮好。我看还不如早点回家庆祝呢。”荣飞笑眯眯地看着妻子。

    说死里逃生是不准确的。当初投入1500多万,一年出头便收回了3000多万!不甚追求价格的恒运在不到一个月就全部完成了交易。盈利率超过了100。海南的短平快项目彻底树立了王志雄在恒运集团的威信。

    李春生经历了人生最大的一场噩梦。形势的转变是那样的快,周副总理的讲话一发表,房地产市场风向立即大变。等国务院的限制令一出,一切都完了。根本容不得他有时间割肉脱身。

    “哎呀我可干不了。”

    “如果你不敢说而立已立,全北阳恐怕也没有人敢说这句话了。”邢芳涌起自豪,柔声对荣飞说,“吹蜡烛呀,还等什么?祝老公生日快乐。”大量的港台电视剧的上演,让老公这个词迅速流行起来。邢芳最近在看一部叫《情义无价》的港版连续剧,叫老公也叫的顺溜了。

    李春生知道,穆阳春完蛋了,连带着自己也完蛋了。

    “别担心我,倒是应该关心自己。刚才你说你知道该怎样生活,我看你不知道。你太忙了,现在又要上手机项目。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停下来喘口气。我不是反对你的事业,我是说你应该学会享受生活。”

    “瞧你说的,好像我俩是刚认识似的。”荣飞也喝了一口,注意到这瓶白葡萄酒味道有点淡,俗话就是寡味了。

    不就是吃饭吗,干嘛神神道道?邹铁依言启动车子。

    炎兴贸易的海南投资陷入了灭顶之灾。与炎兴贸易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死里逃生的恒运集团。

    “我说的不对吗?”

    但是,除了她,其余人还是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啊。

    “紫薇当然好,但经理和好多服务员都认识你,就没意思了。这间饭店是马校长的亲戚开的,开了不久,他带我们过来吃过一次。”邢芳看着丈夫,“总是你点菜,今天我来点,陪你喝点酒,为你庆祝三十而立。不许笑我笨。”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荣飞点点头,“我们自己出钱,每年交那么多的个人所得税,还不如做点看得见的好事呢。我去跑跑市里,应该可以批下来的。我想让你到这个学校,你来当校长。”

    灯打开了,冷菜开始上桌,“酒呢?我要一瓶最好的葡萄酒。”邢芳对服务员说。

    “看你,本来是给你过生日,顺便劝你放松一些。你给我讲这么多干啥?我又不懂。我就是希望你轻松一些,快乐一些,别太累了。”

    穆阳春出国未归,炎兴群龙无首。党委书记听了李春生在电话里的汇报,令他立即回省里当面向省里汇报。炎兴是省属的贸易公司,武甘霖听了李春生的汇报深感震惊,按照程序,向省长通报了炎兴的情况。两日后,武甘霖派出的调查小组进驻炎兴公司。这基本不用调查,炎兴在海南的投入完全超出了自己的业务范围,大笔的资金调动根本没有履行应有的程序。

    “还有一件事,”荣飞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明年甜甜就该上初中了,我想专门建一所学校给她。”

    “是呀。按阳历算就是今天。本来想亲手烧几个菜的,可是家里人多,我想单独给你过……”

    “邢老师是吧?请跟我来。”

    丰园这种档次的酒店是没有进口的干红的,服务员取来一瓶山东产的白葡萄酒。邢芳用眼睛问荣飞,荣飞点点头。

    “为什么不对?”

    “老公,你这样想已经是圣人了。”

    “谢谢,你和我一起吹,一二三……”荣飞深吸口气,吹灭靠近自己的几支蜡烛,邢芳随后将剩下的几支吹灭了。

    邹铁有点怪,荣飞的私事并不背他。这位大老板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私事,平时也就是接接老婆女儿,很好伺候。但荣飞的安全却是隆月反复交代的,社会治安并不是那么好,就像那次老太太遭辱,谁能料到呢?邹铁有些为难,“邢老师,要不我送你俩去?”

    “总是有同学拿她的眼睛开玩笑,给她起外号。这是没办法的事。真正懂得关心弱者的成年人都很少,何况是些不懂事的孩子?这个年龄段的心理发育是最关键的,我不想让她难过。”

    “女人嘛,要么家境好,就像隆总,能给老公带来事业上的帮助。要不长的漂亮,能满足老公的虚荣心。我是两头不沾。”

    荣飞跟在服务员后面进了包间,包间不大,一面墙上俗气地挂了个大镜子,镜子上贴了张大幅的红纸,“丰园酒店全体恭祝荣飞先生生日快乐!”

    “我怎么身体不好了?尽瞎说。”邢芳喝了一大口葡萄酒,“谁说我不懂浪漫了?女人天生就懂浪漫,不过是没条件罢了。我命好,找到你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喝酒的缘故,邢芳的脸很快染上了酡红,“周围的人没有不羡慕我的,这都是因为你。”

    “不说了,吃菜。是不是不合口味?”

    “那好啊。你身体不好,不要喝酒了。”荣飞拦住邢芳,“用果汁代吧,我也不喝酒了,喝果汁。没想到老婆还有如此浪漫的一面。”

    再次证明必须紧跟联投。张昕庆幸恒运在悬崖边及时刹住了车。而主宰联投的那个家伙悠哉乐哉地早几个月便完成了他在海南的华丽转身。那家接手富海的香港公司现在怕是欲哭无泪了吧?第一次经历生意场上阴晴瞬间变换的张昕深切地体会到了地狱与天堂相隔一线的惊心动魄。联投在海南房地产继续火爆的情况下出售富海让张昕感到迷惑,她当时的另一种解释是联投被麒麟拖垮了,不得不收缩战线筹措资金了,现在看来那家伙绝对早已发现了海南蕴藏着的危机。

    “也好。送我俩去丰园酒店吧。我给你指路,走吧。”

    “当然是开发区了。哪里我基本说了算。赵书记肯定会大力支持的。别墅区今年第一批竣工,我会留一栋,我们都搬过去,将奶奶也接过去,你我的上班问题就都解决了。”

    “你别生气,因为现在的风气太坏了。马校长才是个科级干部吧?还找了个相好的。是去年来的一个小姑娘,你说这人多没意思,人家还是个小女孩,你一个半老头子总去现殷勤干啥?还有那个女孩,怎么那么不自重?怎么不想想人家的老婆孩子?本来想说说马校长,董老师劝我不要说,说了人家也不承认。董老师说男人都是属猫的,哪有不偷腥的猫呢?我说我老公就是不偷腥的猫。”

    “得,别说这个了,我知道我该怎样生活。少喝点酒吧,我怎么觉着你很嗜酒呢。”荣飞见邢芳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建一个残疾孩子学校?”

    “那倒是行。就怕我干不了。”

    邢芳点完菜,服务员将准备好的蛋糕摆上来,上面已经插了五颜六色的小蜡烛,得到邢芳的允许,服务员用火柴将蜡烛一一点着。

    “董老师说我不能大意。”邢芳调皮地看着荣飞,“你真的不想知道谁当了我的密探?”

    “三十而立。这句话真是说易行难啊……”荣飞喃喃道,语气中却似乎有无尽的惆怅。

    “嗯,学校建在哪儿?”

    “嗯,可能是。白酒倒出来时闻着很香的。有一次你去北京出差,我们学校老师们混在一起吃饭,挨不过他们劝,喝了一点,”邢芳比划道,“这么多,大概有一两吧。”

    “不对。”

    “这有啥干不了呢?高薪之下总会招到优秀的老师和管理者,你不过是抓总而已。在这个学校读书的学生将全部免费。我想,在这个环境下,甜甜会比较轻松,也会学会爱人,爱社会。”

    “我的肝不好?不可能。你别吓唬我,不想让我喝酒我就不喝了。”

    邢芳再喝一大口酒。荣飞急忙说,“别这样喝。”

    “知道吗?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身体了,你是你家的老生子,按照一般规律,老生子的体质都弱……”

    “咦?他们怎么知道你的名字?”邢芳讶然。

    “我其实一直担心你在外面找人。因为你太优秀了。甚至我三姐也这样想。他们总提醒要我小心呢。那个小赵,你把她调北京了?”

    “时间还早,慌啥?你的缺点就是自信心太差了。”

    有人笑便有人哭。另一家投资海南的g省国企——炎兴完了。先后投入的一千多万资金自终场的哨音吹响,注定深陷海南了。

    “不想。我又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难不成还有人故意造谣?”这种感觉真好,心安是最大的幸福,并不是所有人都懂,自己本也不懂,是梦境中的生活教会了自己。

    董老师是邢芳教研室的同事,教政治。曾经去过甜井巷的家,荣飞有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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