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4章 直线
“不早了，必须回去。”佟菲菲回头嫣然一笑，“想光明正大，等老家伙死了再说吧。”
成全眯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看着这完美诱人的身体，不禁抬手道：“别走，再来一次……”
这个男人，生无所恋，为了成家，他愿意做出任何事情。
“别想那么多啦。”佟菲菲弯下身子，轻轻亲了成全一口，转身离去，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你走吧，我的联系方式在信封里。”苟二按下开关，打开车锁，不愿再多说。
“也就是说，没有背景？”佟菲菲惊道，“我以为是哪个世家子弟呢？没背景的人能让你们头疼成这样？”
“苟叔，你的意思是，还有机会？”
所有支行长身子都颤了一下，三个月未到3的话，真的会滚蛋么……
“成强变了。”苟二微微皱眉，“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以来，变得轻狂了，没有耐性了……当然，也许是小全的表现让他失去耐性也说不定。”
晚11点，华会所，佟菲菲用纸巾在身上擦拭过后，拾起被抛落四散的衣物，起身换装。
“成强让我盯着佟菲菲去哪里了，我刚刚回过电话，说她去做美容了。”苟二拿起手机，无奈地摇了摇，“如果说出实情，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成强会暴怒还是绝望？
西区支行的壮年行长好像老了很多，尽全力汇报道：“本月，月底存款余额——30512亿，较上月底，实现22的增幅。”
将目光锁在成全身上，实在是鼠目寸光！
佟菲菲嘴角轻轻一扬，挎着手包大步向外走去。
苟二的出现，苟二最后的话，好像点醒了袁冠奎，让他发现一切复杂的路数都是徒添烦恼。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为何非要陷在迷宫中苦苦思索？
她说着，吐了吐舌头：“老家伙还说那个人让你栽了不少跟头。”
下策……不会是……？
“……”
看来黄光耀还是讲道理的，作为支行张而言，如果只是为了保持那3，而每月都控制业绩的话，对银行发展反而不利，因此像祝丰山这种大刀阔斧干的，黄光耀不再有要求。
少说，得有几万块吧……
“略有起色，但还是未达到3。”黄光耀轻轻在本子上勾了一下，“希望下个月能达标。”
“我这辈子，没娶老婆，也没有孩子。”苟二淡淡说道，“但我相信……父子之间的情分是重于一切的，只是两阳相撞，火花多于柔情，欠缺一些婉转的沟通，我希望能搭起这个桥梁。”
袁冠奎想得更多一些，倘若父子成为彻彻底底的仇人，那么苟二……是不是有机会……得到些什么。
“你……更看好成全？”袁冠奎只当苟二完全忠于成强，这么关键的事情不去说，自然不懂。
林强……毫无背景的草莽出身。
“……”袁冠奎木木道，“苟叔，我何尝不是为了……”
“之前，你与小全计划什么我不管。”苟二诚然道，“但之后，希望你不要再说成强的坏话，尽量将事情往好的方向引，我们一起出力，一定要在坏事发生前修复这段关系。”
“佟菲菲……不过是个戏子罢了……”袁冠奎面露狂色，“我……才能为成全带来真正的成功……全哥……你等着……我送的大礼。”
你们争我，抢我，逼我，搞我，利用我，只为一个姓成的子嗣。
袁冠奎怀着惊愕的心情下了车子，目送宾利远去。
眼前的这个男人，看着可怕，但实际上满是铁汉柔情与彻彻底底的忠诚，他无妻无子，真的是无所挂念，只希望这个家好而已。
全新的计划，简单而又直白的计划，那个称不上计划的计划在袁冠奎脑中渐渐浮现。既然希望越来越渺茫，索性将押一注大的，胜则翻身，败则认命。
“我知道，小全其实没给过你太多好处，你能这么跟着他，也算忠心了。”苟二笑道，“你无非是图个前程，我在此说明白了，只要成家重回正轨，你的前程自有保障，小全想不起你，我苟二也会照应你。”
“他不会得意多久的。”成全看着自己的拳头，“等我掌权，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
苟二真的是纯粹的无私么？
能突破他，什么佟菲菲，什么苟二，都不过是手中的虫子。
“……”袁冠奎沉默不言，站在他的立场不该多说什么。
真正掌控一切的，是那后面的人啊！
他说着，又在本子是轻轻一勾。
“那个人？”佟菲菲提好袜子，坐在成全身旁，边穿靴子边问，“你这样的身份，眼中还有宿敌不成？”
苟二说着，再次望向袁冠奎：“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家好，我本认为你是图成家的财，这才讨好小全，因此让你离开。现在看来，你远不止于此。”
就像成全来不及对付林强一样，林强更无心理会他家的破事。
“不错，继续努力。”
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自己吧……不，自己比他们想的还要毒，要毒得他们外焦里嫩。
苟二说着，声音有些哽咽，连忙转头望向窗外。
届时会发现苟二的所作所为，还是将满腔的怒火投向成全？
“林强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背景？”佟菲菲继而问道，“能让你们父子都这么动容？”
袁冠奎突然瞳孔一亮。
南区支行长听着签字笔的“哧啦”的声音，不禁紧紧闭眼，苦涩万分。
“哎……”成全不舍地叹了口气，“我以为我的克星在是那个人，没想到竟然是老家伙。”
让这对父子无计可施的人——林强。
“我看着他长大的，这不假，但这还没到我愿意为他而欺骗成强的地步。”苟二叹道，“没猜错的话，佟菲菲现在和成全在一起吧？”
12月的第一个工作日，下午二时，联合银行总行，第四会议室，蓟京分行例会照常召开。
那我就任你们争，你们抢，你们搞，你们利用，给你们生下一个姓成的子嗣。
……
黄光耀点头道：“东区支行很不易了，近来增长很猛，我也不必苛刻要求保持3，尽力即可，老祝，做的不错。”
南区支行长头发稀了许多，只低头道：“南区支行83亿，增幅-32……”
“我……理解。”对于苟二的心情，袁冠奎感同身受，“但我们的话，他们总是听不进去。”
“东区支行本月存款余额374亿，较上月底增长24亿。”祝丰山紧随其后，“预计下月很难再有这种增幅。”
“多……多谢苟叔！”袁冠奎激动地颤抖起来，同时心下也有些感动。
“我啊，不为别的。”苟二放下手机，怅然一叹，“我守护这个家很久了，不愿意看到那些不好的事，不愿意看到小全犯错，更不愿意看到强哥犯错。”
“明……明白了！”袁冠奎好似又看见了一丝希望，“苟叔，只要我有机会，一定会劝他。”
自己努力的方向，一直都错了！
“请照顾好小全。”
黄光耀脸色沉了一下：“南区有困难，我知道，虽然这次没有临时拉存款度过月底是值得肯定的，但业绩上，还是要让我看到努力。”
“北区支行22745亿，增幅45。”
佟菲菲心生鄙夷之情，而后眼睛一转，突然问道：“你说的是林强吧？”
苟二的出现，像是一座绿洲，让在沙漠中苦苦支撑，几近崩溃的袁冠奎重焕活力，他不禁开始思索，如果苟二真的那样做了，将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呢？
在他眼里，一切混乱的根源，都是那个女人。
“我？”
“没没。”佟菲菲连连摆手，“老家伙提起过几次，说有个叫林强的很让人头疼。”
“呵呵，几个月前，我还恨之入骨，现在真是无心恨了。”成全摇了摇头，“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贱民中的跳骚罢了。”
“哼……”成全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我现在的境况，正是拜林强所赐……不过现在来不及对付他，要先过了老家伙这关。”
“不必跟我打马虎眼。”苟二右臂一挥，坚决地说道，“我现在正抓住一切机会，挽回这段父子关系，让一切回归正轨，我需要你的帮助。”
也许，那才是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吧，无论是自己还是成全，嘴上说得再好，依旧是要依赖成强的财产。
“凡夫俗子，运气好的人罢了。”
苟二叹了口气，郑重点了点头，将一个信封扔了过去：“这件事，我不会让你白做。”
“哦？！”成全一愣，起身惊道，“你认识？”
“对了，还有一点。”苟二看着激动的袁冠奎，思索过后，还是开口了，“极端情况下，我可能要出下策，如果我出事了……请……请……”
这些事，他都不用管。
所谓的下策……不言自明。
黄光耀依然是那样精神饱满，永不疲倦，坐在四周的各支行行长则有喜有忧，照例，从城区大支行开始一一汇报业绩。
袁冠奎木木接过信封，掂量了一下，心下又是惊讶，又是狂喜。
“苟叔……你这是……”袁冠奎心下一紧，一寒，随即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