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算账
一番逆道之言说完后，作为女子的薛灵荷忍无可忍，对着周林道：“周真人，不如让我替天行道，斩他一足，此人实乃畜生不如矣！”周林依旧阻拦道：“勿躁，吾尚未问尽。”
他目光如炬，再度锁定何阳：“尔未曾领悟吾言，尔等凭借邪术pua，祸害了多少无辜少女，你们这帮恶徒究竟有多少人？一一给本座如实招来！”
说着，周林以法力按住何阳的一指，瞬息间便将其指甲生生拗断。“啊——！”何阳痛苦至极地嘶吼：“你！”
周林内心深恶痛绝这类欺辱女性的败类，心中思量，有朝一日也要如此教训宋家长那三个淫邪世子。他冷声道：“若你还敢顽固不化，本座便逐一拔去你的指甲，先是手指，若是手指皆无，便取你脚趾，你可听明白了？”
“你这赘婿竟敢……”话未落音，周林已毅然拔下了何阳另一根手指甲。“啊！”何阳疼痛难当，无奈四肢已被禁锢，只能任凭痛苦肆虐：“停手，我说，我都说！别再拔了。”
周林擦拭了一下手掌，淡然说道：“好，你说吧，吾在此聆听。”
何阳艰难喘息几声，开始供述：“吾等此类行径，在修行界被称为‘屠猪’。”
“屠猪？”周林眉头紧锁，呼吸渐显急促，胸中的怒火正熊熊燃烧：“继续讲。”
何阳继续道：“不错，一旦觅得合适的目标，她们便是所谓的‘猪’。我们的任务就是要从她们身上榨取最大价值。非财即权，或诱其涉足轮回贷，乃至更多不堪之事。”
周林面色严峻，愤怒之情溢于言表：“细细道来。”
何阳续道：“吾等组织共分为三股势力：一是寻觅猎物，二是操控猎物并实施‘屠猪’，三是善后处理。每一环节均有专人执掌。”
“吾所担当者，乃居中联络一环。将目标握于手中，取得她们的信任之后，始行‘屠猪’之举。首先是索财，待金银耗尽，便携款潜逃。”
“那些并无金银但姿色尚佳者，则被骗至金八爷处借贷轮回贷。许多姑娘无力偿还，一旦偿还不上，便逼迫她们投身风尘。”
周林质问道：“世间女子皆痴傻乎？尔等如此逼良为娼，岂不怕受害女子愤而报案？”
何阳回道：“自然不会粗鄙至迫使所有人皆入青楼。吾辈拥有精通心智之高人，他们会评估各猎物适合何种手段施压。有些欠债之人顾虑家人知晓，以为卖身几次便可赎罪，自然会顺从吾辈之令。”
周林思量片刻，追问：“那么那些不愿出卖自身清白之人呢？”
何阳瞥了一眼面含怒意的薛灵荷，一时竟不敢言语。薛灵荷早已气得面红耳赤，若非周林拦阻，只怕她早扑上前将何阳置于死地。周林回首示意薛灵荷保持冷静，随后向何阳喝道：“听好了，你若不吐露实情，她只会更加愤怒，今日定要清算因果，你且如实相告。”
于是何阳才又咬牙继续开口：“事实便是……”
部分仙子会选择拒绝，我们便会借此机会捕捉她们的元阴影像，或者迫使她们主动配合摄录特定的元阴影像以偿还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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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顿时满脸困惑：“特定的元阴影像？这是何意？竟有如此奇特的存在？”
“确实存在，便是指有些人提出特别的要求，例如想观赏何种修炼姿态或是秘境情景，我们就迫使目标妥协后进行录制。
仅仅几张元阴影像，换得的灵石数目可是颇为可观。”
周林察觉到其中的诡异之处：“是谁在提出这种要求？”
“一套完整的元阴影像往往价值千枚乃至万枚上品灵石，又有谁能轻易承担得起呢？自然是那些富甲一方的修士巨擘们啊。”何阳解释道：“金八爷结识了不少这类人物，他们在世俗界中地位显赫，怀有一些难以公开满足的独特爱好，便辗转找到了金八爷来定制……”
薛灵儿感到恶心之余，也觉得匪夷所思：“你说的这话听着假得很。富有的修士什么仙子找不到，还需你们这般代劳？”
何阳显得有些胆怯地回应：“修士富豪的确什么样的仙子都能得到，但也有那么一些偏爱吸纳纯净弟子及清修女子元阴的，一般的仙子他们不太容易接触到，即便有幸交往，亦难免留下蛛丝马迹和修为波动……”
周林立刻接话：“看来唯有你们这些闲散且毫无底线之辈，方能直接接近那些清修女子，进而揭示她们修炼元身后的真实形态，对吧？”
何阳默不作声，因为周林所说并无半点谬误。
“你们简直是妖孽中的妖孽！”周林满腔愤慨地斥责：“像你这样的人，在金八爷那里有多少？”
“据我所知，恐怕已经超过了一百多位。”何阳透露：“而且这个数目还在不断攀升。自从他近期投靠了天鹤仙宗之后，需要打点的关系愈发繁多，对于灵石的需求更是庞大无比。于是就需要更多的年轻仙子前来他处抵押自身元阴，再以其本源之力替他贿赂高位之人。”
周林陷入深深的思索。原本只以为常武与天鹤仙宗之间的冲突仅是寻常的宗门商业摩擦，至多牵涉些许修为较量。现如今竟然牵扯出如此背离人道、触犯天条的罪行。原来金八能在天鹤仙宗内迅速站稳脚跟，正是投其所好地依附了一个同样沉迷美色的主子。
此事一旦泄露，必定引起轩然大波。对于周林而言，何阳的供词如同一把刺向金八与天鹤仙宗心脏的利剑。虽然有机会给予天鹤仙宗致命一击，并早日终结这场对立纷争，但正因为此事的重大，天鹤仙宗背后那位神秘强大的龙氏家族绝不容许自家名誉受损，势必费尽心机消弭影响。
若此刻他们涉足天泉仙境，万一被发现周家后裔在此地，那自己的布局无疑将遭受重创。这颗定时炸弹不宜立即引爆，必须在不惊动龙氏家族的前提下解决掉这个棘手的问题，尤其是不能再让这些禽兽继续祸害无辜的修行者了……
“一切如实所述，尔等可释放吾矣？”何阳颤抖不已，他察觉到周林的面色愈发阴沉，畏惧他可能施加更为严厉的惩罚。
“如今懂得恐惧了？”周林冷哼一声，厌恶地站起：“你祸害他人之时，怎未料到会有今日之果？”
“我只是遵令行事，金八爷岂是易与之辈！”何阳辩驳道，“我等皆为求生存而挣扎，难道你投身刘家，成为上门仙侣，不也是为了生活之道么？”
周林怒不可遏，骤然挥掌掴去：“休将吾与你等同类相提并论！你这卑劣之徒！”
言毕，周林朝薛灵儿示意一眼：“对付此獠，悉听尊便。”
“喂！你先前不是讲过，冤有头债有主吗？如今真相已悉，你应该去找金八爷算账才是！”何阳哀告。
“金八自然逃不过此劫。”周林回应，“然而你所亏欠苏晓宇之事，我亦铭记于心。你就在这永恒的痛苦之中，追悔莫及吧。”
说罢，他提起足尖，狠狠地向何阳丹田要害踢去。
“啊——！”何阳顿感剧痛钻心，下腹处仿佛卵石破碎，痛入骨髓。
“此刻你的修行根基已被摧毁，便以余生之光阴深深懊悔吧！”周林再不愿多视其一眼，转身而去。
薛灵儿面寒如霜，自怀中取出一把灵刃，径直走向痛苦翻滚的何阳……
十息之后，周林偕同薛灵儿走出秘室。
“周真人，此乃关于金八的所有情报。”薛灵儿递上一卷玉简：“我即刻为您准备法器飞舟，并调遣门下弟子随行护驾。”
周林接过玉简，略作浏览后递还给薛灵儿：“本真人欲会一会金八，却非此刻，更无需劳烦诸位相助。”
薛灵儿惊愕睁大双眼：“周真人，您乃是王真人座下的贵宾，我怎能坐视您涉险！”
“金八虽是个修炼散人，但他现今借助天鹤商会之名，广招门徒。真人独自前往，恐遭不测。”
周林展开玉简浏览片刻，随后返还薛灵儿：“此事无需忧虑，他们尚且未能对我构成威胁。”
“周真人……”薛灵儿还想劝阻，周林已然疾步离去，步态决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