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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陈仓难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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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到上司的训斥,年轻且缺乏实战经验的海军准尉先是一愣,然后放慢脚步慢慢走来。由于在挪威战役中严重受损,“吕佐夫”号已经入坞进行了将近一年的维修,事实上,若不是德国入侵不列颠的行动使得德国高层给予了海军建设更多的支持和投入,这艘已经不太适合远洋作战的装甲舰的修复工程恐怕要到第二年才能结束。基于这些原因,舰上原有的官兵一部分被抽调去训练新兵,一部分转入了新航母“格拉夫·齐柏林”号,如今这批人,从舰长到水兵大多是从轻舰队或是海军预备部队提拔上来的,老兵的比例只有20左右!

    德国诸将领中,对此最为关注和忧虑的莫过于海军总司令雷德尔,按照修正后的作战计划,德国海军将在波罗的海和北冰洋两个方向对北线作战的轴心国军队供应物资并提供火力援助,在6至8月间还将伺机发动摩尔曼斯克登陆作战,那时候加入苏俄海军的“安森”号即便不能完全形成战斗力,对于德国舰队依然是个头疼的对手!

    “去休息一会儿吧!路还长着呢!”托维语气平和地建议到。

    按照旗舰发出的指令,随行的两艘1936年a级驱逐舰迅速摆脱了与舰型完全不符的慢速,重新展现出海上利剑的身姿。其中一艘迅速突进到“吕佐夫”号右前方,5座单装的150毫米舰炮齐刷刷地指向了左舷前方;另一艘掩护着装甲舰的左后侧,不尽是舰炮和鱼雷战位,就连舰尾两座深水炸弹槽旁边的官兵们也是全员待命。

    “我的元首,这是一刻钟之前从无线电情报部送来的译电正文,从内容上看,恐怕……我们的海军电码已经被英国人破译了!”

    “各舰没有出现掉队的吧!”托维问。

    在挪威北部尚有流冰漂浮的寒冷海面上,德国海军的德意志级装甲舰——即被英国海军称为袖珍战列舰的特殊战舰,“吕佐夫”号,率领两艘1936a级驱逐舰如同精明而耐心的猎犬紧紧尾随着一支缓慢行驶的苏俄舰队。就单纯的火力而言,“吕佐夫”号那6门受到火控雷达指引的11英寸炮拥有无可置疑的优势,虽说在近距离使用穿甲弹的情况下,这种德制舰炮也无法打穿乔治五世级战列舰137至147英寸厚的舰舷装甲,但不要忘了,这可是目前各国海军中唯一被冠以“战列舰”名头却又装备有大口径鱼雷发射管的快速舰艇!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让大家保持高度警惕!在这茫茫大西洋上……”托维环顾四周,“我们的这支舰队可称得上英国海军的火种!也许在这之后很多年,我们都难以自行建造如此级别的大型战舰了!”

    朗奇兀自叹气,如今不列颠本土百分之九十五的传统造船厂都已经沦为德军占领区,尽管英国政府前期已经撤离了数以十万吨计的造船设备,并自行破坏了一部分船坞和固定设备,但想要在加拿大重新建立起成熟的大型造船厂,没有几年时间是无法办到的——仰仗美国人的造船厂或许是短期内恢复海军实力的唯一途径,但山姆大叔的商业本质决定了英国流亡政府必然为此付出相当高昂的代价。

    “慌什么慌什么!”坐在固定式座椅上的中年人,即是这艘117万吨战舰的指挥官艾里希·贝依,出生在1898年的海军中校算是同僚中比较年轻有为的一位,毕竟在漫长的20年代和3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德国海军的规模被压制在一个相当有限的范围内,大量老资历的军官积压在战斗部队和后勤部门,使得海军内部的“血液流通”十分缓慢。要知道海军总司令雷德尔如今已经是65岁的老人了,相比之下,49岁的潜艇部队掌门、海军中将卡尔·冯·邓尼茨已经算是运气好到极点了。至于说27岁的少将和作战部长,在海军压根就是传说——功勋卓著的潜艇王牌们,除非像邓尼茨一样走决策层路线,否则充其量也只是上校军衔!

    雾天少风,55岁的托维披着海军深色风衣,目光深邃地看着前方。两艘部族级驱逐舰负责为舰队开道,相比于那些从美国海军汰换下来的城级驱逐舰,还是英国造船厂自己建造的舰艇更为先进和实用!

    “难以置信,真是难以置信!”最高统帅部参谋长凯特尔元帅在接到无线电情报机构送来的文件时,惊讶表情与其他经手此事的德国将领们如出一辙。长久以来,他们都认为哑谜是无法被破译的,殊不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各方面的泄密以及英国对于这一技术的钻研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罗根不卑不亢地答道:“我们的士兵曾在一架坠毁的英国运输机上找到一些奇怪的设备,由于损坏严重,当时我们并没能弄清楚那是做什么用的!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又在爱丁堡找到了一些没来得及运走的设备,研究发现,英国人可能已经利用一些相当高明的设备研究出了恩尼格玛的秘密……”

    “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海军的恩尼格玛设置得更为安全可靠,没想到啊……”雷德尔很是后怕地说,“还好我们主力舰队在作战行动中是被严格限定使用无线电联络的!”

    朗奇上校精神抖擞地说道,在得知本土舰队的大胆计划之后,几天前看着苏俄海军官兵带走“安森”号的失落和遗憾已经被一扫而空。虽然英国舰队很可能要用两艘战列舰去对付德国海军在大西洋活动的三艘战列舰,但航速奇快的德国沙恩霍斯特级由于装备的是11英寸舰炮,并不适合真正的战列舰对抗,至于服役还不到半年时间的“俾斯麦”号,与“罗德尼”号交战的话,在火力和防御这两项主要指标上并无优势!

    艾里希·贝依中校走到了指挥室前部宽不到四米、仅能供两人前后站立的露天观测台上,从副手那里拿来望远镜,隐藏在大雾背后的苏俄舰艇依然懵懵懂懂。

    护送着已经在舰舷挂上了苏俄海军旗帜的“博罗季诺”号,也即是几天前还在英国海军在建舰艇名册中的“安森”号战列舰,5艘苏俄舰艇分出四艘守护着它的四个方向,另一艘脱离舰队在德国舰艇附近的海面上时而隐入迷雾之中、时而突然出现,然而这样的把戏对于更新了雷达设备的德国装甲舰(按照历史,吕佐夫号和舍尔海军上将号这时候已经被德国海军重新划分为重巡洋舰,而取消了装甲舰这一级别)根本不起作用,无论它的航迹如何诡异,德国战舰上的主炮总能准确地瞄向它!

    “幸运”这个字眼,却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大英帝国的没落——曾几何时,强大的英国舰队可是看谁不顺眼就打谁,哪怕是在世界的尽头也无所谓,那种豪情壮志,岂是如今这种暗自偷生所能比拟的?

    如此行驶了十分钟,德国的三舰编队就已经抄到了苏俄舰队的右侧,在相隔不足一海里处,紧张的气氛悄然升温——若是在这种大雾天气向对方发射鱼雷,命中率恐怕是相当惊人的!

    数百海里之外的北大西洋,临近黄昏时分,海面上依然被重重浓雾所笼罩。经过了整整12个小时的直线航行,由16艘舰船组成的英国舰队终于在冰岛西南方大约200海里处小幅度调整了航向,以尽可能地避开德国潜艇活动最频繁的区域——虽然舰队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将多行驶十来个小时,但如果能够确保“货物”的安全,时间和油料方面的额外消耗都是物有所值的!

    “为什么早没有报告?”元首恶狠狠地问。

    “墙上的老鼠洞本来就在那里,早发现早堵塞少损失!不是么?”罗根微笑着说,“除非我们愿意当鸵鸟,把脑袋塞进沙子里假装什么也看不见!元首的一时怒气,总比将来有一天时时挨骂好吧!”

    在“罗德尼”号受到坚厚装甲保护的指挥室内,通讯官向亲自担任这支舰队指挥重任的本土舰队副司令约翰·托维将军呈报了本土发来的密电,上面写着:

    在大雾弥天的情况下,驻扎在挪威的德军侦察机无从搜寻苏俄舰队的踪迹,临时派出潜艇亦无济于事,直到装备有雷达的德意志级装甲舰“吕佐夫”号和它带领的两条驱逐舰在特隆赫姆西北方海域搜寻到了目标,笼罩在最高统帅部的阴霾方才稍稍缓解。根据《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苏俄舰队出现在北海北部并未侵犯德国的所谓合法权益,而德国舰队的靠近也可以被理解为偶然经过。两个小时后,一条加密电码从“吕佐夫”号发出,而迁至苏格兰高地的“布莱切利庄园”及时发挥了作用,将其截获后迅速进行了解译——英国海军司令部随即将这一重要情况以无线电反馈给了在北大西洋上航行的英国舰队,不巧的是,德国人恰好也截获了这条电码,虽然德国海军的译电能力略逊一筹,但在占领了英格兰、威尔士和苏格兰南部并俘获大批英军之后,他们对于英国人的通讯设备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

    “已经到冰岛海域了吧!再走一天,我们就基本脱离德国海军的活动范围了!”

    “没办法,如实汇报吧!”雷德尔小声说。

    罗根内心淡定地笑着,脸上却异常严肃:“因为我们过于相信一个机器,相信它是完美无瑕的!事实证明,任何机器都有它的缺陷,只有人,只有元首这样伟大的人,还有在座的将领们,才是真正能够被寄予无上信任的!”

    “乱吧!越乱越好!苏俄和德国都是我们的敌人,两败俱伤最好!”托维一边说着,一边将电报纸递给午睡归来的舰长朗奇上校。

    看得出来,年轻的传令官满腹狐疑,但职责所属令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这时候,站在舰桥上还无法辨别出对方舰队的身形,但是大雾中已经隐约传来了舰船航行时轮机轰鸣以及螺旋桨拍打水浪的声音。在这种诡异气氛的作用下,甲板和舰舷上已经看不到活动的人影,在舰舷的双联装105毫米和37毫米高射炮位上,炮手们或是握着调整射界的转盘,或是抱着冰冷的炮弹,仿佛隐藏在雾中的不是舰艇而是某种可怕的怪兽,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在第一时间给予这些怪兽致命的攻击!

    希特勒越说越激动,从谩骂变成了咆哮,又从咆哮升华为“歇斯底里”。

    两人聊着聊着,指挥室里的电话响了,一名样貌阳刚的少校军官抓起电话听了几秒,脸色大变。

    “是啊,这真是一场该死的战争!我们为什么要跟着法国那样的无能盟友卷进来呢?”

    跟踪俄国舰队已经大半天时间,听闻战斗命令,舰上每一张年轻的面孔都紧张而又兴奋起来了。经过大修之后,以八台man柴油机为动力的“吕佐夫”号至少在航速方面达到了理想状态,它很快从缓慢的14节加速到了26节,舰首飞溅的浪花轻巧地跃上甲板,桅杆上的德意志海军战旗高傲地迎风飘展,而那些戴着钢盔、穿着救生衣的炮手们也在露天的高射炮战位上各就各位。来自于发动机舱的轰鸣声充斥着舰艇中后部,在舰尾,装填着大口径鱼雷的两座四联装发射管经由水兵们的调整,也已经进入了待发射状态!

    膝下无子女的托维,除了军务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他最后朝舰队南面空无一物的海面看了一眼,“嗯,走吧!”

    每隔半分钟,雷达观测室就会将最新的报告送到舰桥,而目标距离也从最初的4000米缩短到了不足1000米,这时候,“吕佐夫”号上的两座主炮塔也在悄然调整着炮口方向——虽说舰艇之间的撞击战术已经成为历史,但即便是拥有厚重装甲的无畏舰,发生意外或者非意外撞击时所受的损伤往往比真正的炮战还要大在。在挪威战役中,英国皇家海军的“萤火虫”号驱逐舰就勇敢地对德国海军的“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实施了一次近距离撞击,前者当场沉没,后者也被迫返回船坞进了好几个月的修理。苏俄舰队中的驱逐舰吨位要略小一些,但是上一场战争中,俄国飞行员的“死亡撞击”给参战各国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谁能保证这些狂热的家伙不会在局面不利的情况下来一次海上的死亡撞击呢?

    德国舰队欲截留“安森”,北方或陷乱局!

    天色渐暗,原本就雾气重重的海面光线愈发黯淡,相隔不到百米的舰艇之间竟无法辨认。苏俄舰艇非常有默契地保持了灯火管制,反倒是德国舰艇无所畏惧地打开了航行灯和部分探照灯,以避免己方舰艇之间发生误撞事件!

    “你说什么?”极度愤怒中的小胡子元首,头发散乱、鬓角流汗,一双眼睛瞪得如同斗牛场上的公牛,那姿态,仿佛恨不得将这个冒失的家伙生吞了一般!

    “我的元首!问题或许并不出在这里!”罗根适时地站了起来,偌大的会议室里,也只有他敢于当这个“出头鸟”——木秀于林的道理他并非不懂,对希特勒其人进行了一番琢磨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独到的结论:触他眉头并不是绝对的大忌,关键是你能否让他心服口服!况且在关于赫尔曼·戈林之死的问题上,他这个侥幸捡了一条命的人是最不受怀疑的!

    “舰队左转15度,从敌人舰队前方插过去!各舰提高警惕,务必避免撞击!”

    “嗬,年轻人的想法真是轻松!”凯特尔昂着高傲的头颅,有些轻蔑地评价道。

    当英国舰队在高度机密的状态下悄然行驶于北大西洋时,苏俄海军从英国人那里获得未完工战列舰“安森”号并将其拖往摩尔曼斯克的机密情报,已经在德国高层引起了相当强烈的反响——在“巴巴罗萨”计划已经进入准备实施阶段的情况下,这艘设计排水量达到35万吨(标准)和43万吨(满载)的战列舰突然“移民”,对北欧军事格局所产生的影响是难以估量的!

    一听这话,托维和他的舰长顿时面面相觑,难道碰上德国舰队了?

    “传令:舰队加速至26节,列攻击纵队,全体做好战斗准备!”

    狂躁的野兽安静了,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些从军年数比罗根的年龄还长的老帅们,无不向这位睿智的空军将领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这一番话简简单单,竟然摆平了一个让他们很是忧虑的大问题,而这,恰也是东方文明的精髓所在——绝无讽刺之意!

    在“吕佐夫”号的带领下,两艘德国驱逐舰整齐地完成了转向,对于旧部属们的表现,中校看来还是十分满意的。他端着望远镜看了半分钟,又对自己的传令官喊道:“用摩斯码发灯光和旗语信号:德国海军要求你们前往特罗瑟姆接受我们的检查!”

    “如此一来,我们与舰队的联系岂不是都会被英国人截获?”统帅部的作战部长阿尔弗雷德·约德尔将军很是忧虑地说。

    “放心,它们都在队列之中!”朗奇上校的自信口吻源自于这艘战列舰上新近安装的海面搜索雷达,自开战以来,纳尔逊级是英国皇家海军主力舰中第一批加装对空警戒雷达和主炮火控雷达的主力舰艇。根据官兵们反映,这些电子设备运行情况良好,尤其大幅提升了战舰的夜战能力。只可惜挪威海战以及沃什湾夜战中,德国舰队都没有胆量正面挑战,这些厉害的新式装备从头到尾就没有真正发挥过作用。

    “上校!柏林来电!”一名年轻的海军准尉火急火燎地跑进舰桥,手里拿着一张还来不及夹进硬壳文件夹的电报,唯恐这关键的命令在自己手中厌恶一秒!

    “今天召集大家来是关于那艘英国战列舰的事情!”小胡子难得开门见山地切入正题,他环视一圈,“有什么新的进展?”

    在保持严格行进管制的情况下,由6艘大型舰艇和10艘轻型护航舰船组成的特殊舰队正以15节的巡航速度向西行驶。在甲板和舰舷走动的官兵们大都沉默不语,以至于耳边只有海浪拍击舰体的哗哗水声。

    “将军,您说德国舰队……会不会从大西洋回援北方?”也许是睡得并不安稳的关系,朗奇上校挂在眼睛下面的眼袋并没有明显消除。

    对于下属的笨拙表现,贝依中校忍着没有发作,他拿过电报纸仔细看了看,眉头一皱,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用,我还不困!”朗奇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一起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凯特尔神情镇定,但眼神中却明显透着一股子忐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德国舰队的旗舰上,除了前后桅杆上飘动的战旗、舰舷闪烁的信号灯以及一脸严峻地舞动着手中小旗的信号兵,舰上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静止状态……

    “待会儿该怎么向元首报告呢?他一定会对军队的通讯错失感到失望和愤怒的!”约德尔的忧虑似乎更深了。

    衣装整齐、头发亦梳得十分齐整的皇家海军中将约翰·托维,独自一人在后甲板转了一圈,然后来到了舰桥中部的敞开式观测台。舰长朗奇上校看样子已经在那里站了好几个小时——衣帽上已经沾满了水珠颗粒。

    这已经不是罗根头一次遭到老资格将领们的“鄙视”,故而也不会再往心里去。不多会儿,穿着灰褐色制服的阿道夫·希特勒快步走进会议室,所有人迅速在长长的会议桌两旁站定,毕恭毕敬地向这个国家独一无二的领袖致敬。

    “嗯!按说今天是最危险的一天!但这样的天气……对我们很有利!”

    “我们的雷达告警仪接收到了雷达探测波,30海里之内恐怕有德国舰艇活动!”

    “诸位,我看这也未必是坏事!”一个年轻的声音弱弱地从高级将领们外围传来,众人循声看去,原来是这一大群人中年龄和级别都最低的空军作战部长——在新的空军司令和空军参谋长被任命之前,他在德国空军的指挥层依然扮演着“小鬼当家”的角色,尽管受到了来自外界的诸多揣测,但就戈林死后德国空军的表现来看,他中规中矩,算不得出彩,但空军与陆海军乃至党卫军的关系都更为融洽了,作战行动的开展自然也要顺利一些!

    小胡子从自己忠实的参谋长手中接过那份文件,细细瞧了瞧,看到最后,眼睛一瞪,将文件往桌上一拍,“永远保密的恩尼格玛,现在已经沦为英国人的玩具!问题出在哪里?是我们内部出了奸细吧!是的,一定是的!我就知道我们的亲密伙伴和忠诚战友——赫尔曼·戈林,死于阴谋!绝对的阴谋!他们还想干掉谁?下一个?下一个是我吗?”

    “罗根将军有何高见?”约德尔不冷不热地问。

    清晨醒来,北大西洋的海面上依然是雾蒙蒙的一片,能见度之差,航行于前方的三万吨巨舰亦只是一个懵懂的黑影,站在战舰的甲板上仰头向上,就连白底红条的圣乔治海军旗也难以辨认。

    “肯定不会!”托维斩钉截铁地回答说,“就算是对付整个苏俄北方舰队,德国人也不需要调动他们的战列舰!这,只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如果幸运的话,苏德之间的战争就这么打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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