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国社党的打手
离开啤酒馆之后，张海诺径直朝老板告诉他的那栋房子走去，刚刚拐过街角，他就差点和一个穿着军装的家伙撞了个满怀。
从希特勒更加成熟的脸上，张海诺看到了一种关切，但是这种关切背后，似乎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张海诺猜想，这百分之九十九是和自己答应他为工人党向美洲的德裔移民募捐有关系，说不定这个小胡子觉得自己是吞了募捐来的钱独自跑路了呢！
“阿道夫先生，威廉港那么大，光军人就有好几万。像冯·芬肯施泰因先生这样的军官怎么会注意我这样的小人物！”
讲演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希特勒走下讲台并带头朝外面走去。瞥见埃德文依然在酒馆门口，张海诺穿过人群快步赶了上去。
“对了，海诺，你不是也在威廉港呆过很长时间吗？说不定你们两个之前就曾碰过面呢！”
“卡尔，送一下这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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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简称国社党！”罗姆自豪的介绍到。
在离开慕尼黑晨报报社之后，张海诺这才抽空去探望一下自己的“老朋友”。因为不确定希特勒是否依然住在上次那个小阁楼里，他直接去了施端纳克勃劳啤酒馆。
“记下他们的名字，海诺！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要让支持我们的人看到自己的投资会得到怎样的回报！”希特勒一边说着，一边从两本书里掏出那些美元。他没有数，而是有些漫无目的的将它们重新整理一遍，然后将它们放进书桌下面一个带锁的柜子里。
虽然不是公开集会的日子，但这里照样能够看到因为没有位置而站着的。张海诺从罗姆那里得知，只要没有另外的活动安排，希特勒每晚都会来这里进行讲演，如今他已经成为慕尼黑城小有名气的人，甚至经常有人从外地赶来听他的讲演。
“至少在这里没有别人欺负我们，只有我们欺负别人！”埃德文语气平和的说道。
对此，希特勒欣然应允。
埃德文笑了，这个笑容对于张海诺来说曾是那样的熟悉。
希特勒迫切的问道，而此时的张海诺，却对着平铺在书桌上的图案发呆。
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协约国的和约监督委员会不遗余力的“惩罚”德国国内的主要工厂和造船厂，克虏伯也在其列。虽然克虏伯家族并没有就此屈服，但谋求重建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而他们的许多专家也面临着被“闲置”的境遇。
“寻找安娜·蒂费特，我是海诺，我回来了，见报请到慕尼黑兰根街9号亨菲尔特酒店找我，或至奥舍斯莱本的芬克庄园！哈斯汀已去世，我的新管家名叫巴伦德！如有知情者，亦可按上述地址联系，酬1000马克！”
中分头喊来自己的副手，一边客气的说道：“您请慢走！”
年轻人开始在纸上快速的写着，不一会儿又用比划去几句话添上另外一些，来来回回改了好几次，这次满意的将便笺递回给小胡子。
张海诺当然知道，如果这里的历史不偏离原来的路线，这面旗帜将以令人惊讶的速度插遍德国和大半个欧洲。
就在这一年的4月1日，德国工人党正式改名为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简称纳粹党，这时候希特勒在纳粹党内的地位，也随着他本人影响力的扩大而一步步提升。
“海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真可惜你不愿意加入我们的党，否则我一定会委任你一个重要的职务！海诺，你如今还是不愿意放弃你们家族的训令加入我们吗？”
“你觉得他怎么样？”
希特勒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快步走到桌旁拿起那张纸，满心骄傲的说道：
“真抱歉，之前我工作的那条货轮因为接到货主的委托，连续几个月在美国和巴西之间跑！这不，好不容易回德国一次，我一下船就赶来了！”
“这个是我为党设计的徽标，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家伙瞎了啊……啊哈，看看这是谁啊！”
中分头接过钱，一张一张的仔细验看，直到验完最后一张，这才喜笑颜开的说道：“先生请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们一定没有问题！您明天有空到报社来的话，我们还将免费送您十份报纸！”
张海诺要了两扎啤酒，和“汉斯·洛梅斯特”，也就是埃德文，走到靠墙的一个角落里，一边小口小口的饮着啤酒，一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有好消息？”
小胡子的情绪似乎还没从刚刚激烈的讲演中恢复过来，他很大声的说道：“不用担心，那些布尔什维克份子休想威胁到我！看看，这里都是我们党最忠诚的卫士，我们还有无数的支持者！总有一天，我要将敌人统统送入地狱！”
埃德文并没有多想，“阿道夫先生和罗姆先生对我都十分照顾！”
张海诺隔那里不远，所以可以清楚的听到棍棒和拳头击打身体以及被打者的哀号声，这样的暴力手段对于希特勒和纳粹党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不过，当他看清楚这些打手的小头目时，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那不是别人，恰恰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最好的朋友埃德文·施巴尔！
希特勒自顾自的说了一大通，这才忽然想起和张海诺来到这个房间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经过这么一段，希特勒后面的演讲让这里的人们情绪更加激动，仿佛是血刺|激了这些人本性中暴力的一面，人们纷纷挥舞拳头，在纳粹党棍的带领下高呼各种口号。
张海诺将手提箱放在希特勒的书桌上，打开锁，里面放着几件衣服和两本厚厚的书。这是两本完全被掏空的书，翻开书皮和前面几页就能看到里面放着大量的美元纸钞。
“哈哈，阿道夫还经常提起你呢！来，看看我们的新办公室！”罗姆一手搭在张海诺后背，一手指着不远处一栋六成新的三层楼房子，“从4月1日开始，我们已经由德国工人党改名为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了！那里，就是我们的新办公地点！”
在如今的德国，美元显然要比马克值钱很多，看到这些钱，希特勒几乎癫狂了，他激动的抓住张海诺的双手，“海诺，我就知道你是党最忠诚、最可靠的朋友！你知道吗？我们的党，现在正需要这些钱来扩充实力，我还打算买下一家报社，还要为我们的体育运动部添置武器！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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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诺拎起手提箱，神秘的对希特勒说道：“我们里面说话吧！”
庙小难容大神，罗姆说他们目前正打算换个更加宽敞的酒馆作为党的集会场所。小小的慕尼黑啤酒馆，似乎已经越来越难以容下这个党派的野心了。
张海诺再一次回到德国，已经是1920年的7月了。
这个名字听起来不错，但对于张海诺来说，却没有“埃德文·施巴尔”那样的亲切感。
施端纳克勃劳啤酒馆里，早早坐满了人——如今有钱买酒的人越来越少，这里更像是个各色人等聚集的大茶馆。
“这样的生活暴力而血腥，你确定这是你寻找的目标吗？”
“先生，只要您付了钱，我们明天就可以开始帮您刊登启示了！”
“哈哈，那是当然的！”希特勒显然对自己的这个作品很满意，他慷慨激昂的说道：“这面旗帜将给我们带来神秘的力量，它将号召勇敢的人民聚集到我们这里，为着新的目标而战斗！战斗！”
“不用了！”等对方开出收据之后，年轻人拎起随身携带的皮箱，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希特勒的讲演虽然结束，多数人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这时，一个年轻人正在讲台上发表自己的见解，一听就知道是小胡子的追随者，只是讲演水平不佳，酒馆里熙熙攘攘的，只有靠近讲台的一些人在听他说话。
年轻人从他手里接过那张便笺，正欲动笔，却又停下来问道：“如果我给提供有效线索的人一笔奖励，是不是更容易找到我要找的人？”
虽然埃德文并没有亲自动手，但是张海诺分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严酷的冷漠，这种表情背后似乎还有种让人难以察觉的快意，仿佛被打的不是普通捣乱份子，而是曾经欺辱过他的仇人一样。
张海诺认真而严肃的说道：“阿道夫，请尊重我的人生信条！”
“非常可观！”张海诺终于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但这个时候希特勒显然没有兴趣关心他的心态，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手提箱。
一个粗旷如牛吼的声音震的张海诺的耳膜生疼。
“先生，我们报社目前在第一版面刊登启示的价格是100字以内收1000马克一天，第二版面同样的字数只需要400马克，第三和第四版面分别是200和150马克！您可以根据您的需要选择不同的版面，至于效果嘛，当然是越靠前的版面越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咯！”
“记住我对你说过的，不要和罗姆靠得太近，他迟早会因为自己对权力的欲望而毁灭自己！”停顿了片刻，张海诺让嘴唇贴近酒杯，“如果你依然相信我的话，就不要对权力表现出太大的占有欲，就算有，也得放在心底！”
见到张海诺进来，希特勒的反应几乎和罗姆一模一样。
中分头只略略看了几眼，便知道上面的字数有没有超过100字的限制，还好，这小子虽然写的时间很长，字数却不多，好好排一下版应该还能省出一些广告空间。
张海诺刚才亲眼目睹了一切，他并不担心希特勒的安危，就算打手们不及时进来，那些听众也不会容许捣乱者威胁到他们崇拜的人。他瞟了一眼正带队护送希特勒回去的埃德文，用一种羡慕的语气说道：
“那好，真是太感谢您了！”
很快，张海诺就在这个国社党新巢穴二楼的大厅里见到了希特勒。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希特勒今天穿的依然是白衬衫加西装马甲，只是整个人要比那时多几分领袖气质。
埃德文没有任何表示，倒是希特勒爽朗一笑，“对了，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党纠察队的副总干事汉斯·洛梅斯特！汉斯出生在威廉港，战争中是一名潜艇修理技|师。不久前变卖了祖辈留下的家产加入我们，对党的贡献非常大，为人忠诚可靠，组织才能也非常出色！”
“9个月！”张海诺小小的纠正到。
不到两分钟，打手们便将几个满头是血的人拖了出去，埃德文朝台上的希特勒点点头，快步走回到酒馆门口。
小胡子随即将张海诺的来历向对方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人平静的相互握手致意。
年轻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1000马克您觉得怎么样？”
当年轻人的身影穿过乱糟糟的办公室消失在走廊之后，中分头重新拾起桌上的便笺，轻轻读到：
“阿道夫先生，您刚刚没事吧！”
眼前这位年轻人并没有考虑太久，他问：“第一版面，连续刊登一周，这样的话可以有优惠吗？”
这样的开场白之后，希特勒开始了他长篇累牍的讲演。在张海诺看来，他的高明之处在于一开始并不急着将气氛引入高潮，而是慢慢的让听众们跟上自己的节奏，就像是一个出色的指挥家，让所有人都融入他的音乐之中，当看到所有人都被自己的讲演“抓住”了，他立即话锋一转，开始慷慨激昂的提出他的政见和想法，猛烈抨击他的对手和敌人，越讲越激烈，大有将政敌骂得体无完肤之势。
“当然！”梳中分头的报社负责人眉毛不经意的一扬，仿佛很大方的说：“如果连续刊登一周的话，我们只收您5000马克！先生，请将您要找的人、您的联系方式和您要留的言都写在上面，我们会替您将这份寻人启示排在非常显眼的位置！”
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付美元可以吗？”
罗姆也不管张海诺究竟在发什么愣，拉着他就朝那栋楼房走去。
对于这个图案，张海诺怎会不熟悉？血红色的底醒目而刺眼，白色的圆象征着民族主义思想，中间则是个黑色的万字符，据说象征着亚利安人胜利的斗争的使命，但是随着纳粹的崛起和二战的进行，这个符号也成为残暴、血腥和屠杀的标志。
张海诺还没回答这个问题，已经化名为“汉斯·洛梅斯特”的埃德文抢先说道：
“这里一共是1,605美元37美分，其中有大约1000美元是从巴西募集到的，剩下的来自纽约的一些德裔商人！”
“诸位，不论你们是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的忠实支持者，还是普普通通的人，你们都是德国复兴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晚上7点，一身黑衣的希特勒准时出现在酒馆门口，不等他脱去外套，酒馆里的欢呼声便如同潮水般响起。他微笑着脱去外套并交给身后的助手，一边向酒馆里的听众们挥手，一边稳稳的走上演讲台。
在慕尼黑晨报的报社办公室里，上唇留着一撇优雅小胡子、头发梳成中分型的报社负责人既不谦卑也不傲慢的将他们在寻人启示方面的业务和收费介绍了一遍。在这个社会阅历丰富的人眼中，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衣着虽不显眼，但气色和气质却绝不是普通市民能够具备的——如今这慕尼黑的中下层民众，要么每天辛勤工作但收入浅薄的人，或是整天为温饱而奔波，而这位前来刊登寻人启事的，肤色健康、双眸清澈，也许他不|穿华丽的衣服，只是不想引起外人的主意罢了。
在这些行动中，“汉斯·洛梅斯特”总是身先士卒，他指挥的那一小队人马也显得格外卖力，那些被殴打的倒霉蛋，在他眼里似乎就是曾经欺辱自己的仇人，而这样的“干劲”也屡屡得到小胡子的赞赏。
张海诺瞟了一眼，那个肥壮的同性恋者正在酒馆的另一端与两名军官聊天。
“阿道夫先生的手下行事精明干练，真让人佩服！”
张海诺这一次克虏伯之行出乎意料的顺利，接下来他将目标转向了自己的私人事务——想方设法找寻安娜。考虑到安娜一家是土生土长的巴伐利亚人，他猜测安娜和她的家人有可能是投奔他们在巴伐利亚某处的亲戚去了。
“你现在和罗姆的关系怎么样？”
“好吧好吧，海诺，我理解！”希特勒实在太高兴了，高兴的甚至允许别人不经意的违逆一下自己的意思。
“噢，那真是太可惜了！”
有了和威塞尔造船厂合作的先例，张海诺便打起了克虏伯的主意。在塞肯道夫的引荐下，他很快和克虏伯家族的一位重要成员见了面，坦直说明来意之后，对方很快答应了他提出的合作建议，并允诺派遣一批专家前往巴西。至于皇家炼铁厂所需要的设备，由克虏伯在瑞典的子公司提供——在协约国和约监督委员会的拆卖行动中，一部分比较有保留价值的机器设备都被这些德国工业巨头在北欧小国的合作伙伴或是子公司买了去。
“和你说的一样，狂热、情绪化，但是很有煽动性。你看，支持他的人每天都在增加！他有一种可怕的魔力，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里的人就会沦为他的忠实奴仆！”
希特勒果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给了罗姆一个眼神，并示意副手们继续自己的工作，然后领着张海诺进了靠里面的一个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
尽管埃德文跟着小胡子混还是自己建议的，但是亲眼看到这个场面时，张海诺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很不是滋味：难道自己的好友，已经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堕落成为一个纳粹党棍和打手头子了吗？
张海诺此时的心情，仍然是复杂的，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会加快纳粹上台的速度，或是让这个尚且还十分弱小的党因为扩张过快而出现其他问题，可是，他又必须和眼前这个人建立起深厚的关系来。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矛盾。
“啊，对了，海诺，快告诉我，你在美洲替党募集捐款的收获怎么样？”
酒馆的侍应生告诉他，工人党在隔壁街上租了一套公寓作为办公之用，希特勒白天一般都会在那里。
“哈哈，勇敢而倔强的年轻人，我们有多久没见了？”罗姆一边上下打量张海诺，一边说道：“快有一年了吧！”
从希特勒那种迫切的眼神里，张海诺知道新成立的纳粹党虽然规模较以前有所扩大，但在它的势力足以左右政局之前，经费始终是希特勒头疼的问题——在啤酒馆暴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戈林这个被许多人认为是希特勒忠实仆人的人，一度被纳粹党所遗忘，但正是凭着他在组织工作和吸纳捐款上的显着贡献，希特勒才重新对他委以重任。
张海诺配合着笑了两声，“是啊，威廉港划分成很多区域，就算是我们这些军官也不能随意走走动的。这位汉斯先生……感觉非常面生，之前应该是没有见过的！”
因此，他决定先从巴伐利亚找起。
“当然！按照最近银行公布的兑换比率，您付……170美元就行了！”中分小胡子的表情仿佛在说“付美元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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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张海诺感到些许意外的是，听众们非常没有人对此提出抗议或者表现出不快，反而在希特勒大骂那几个人是布尔什维克派来的破坏份子之后，纷纷鼓掌喝彩。
“海诺，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成为主宰德国的强大力量，我们将按照我们的纲领重建这个国家，绞死那些卖国贼、高利贷者和投机分子，取消不靠工作而得到的收入，将那些行业巨头收归国有，国家将分享大工业的利润，还有，我们要取消地租和禁止土地投机，要将大百货商店收归国有，廉价租给小商人。这样，我们才能保持一个健全的中产阶级！”
“国社党！”张海诺心里一颤，原来纳粹的时代已经开始了！
对于这一点，张海诺无可否认。
失业率的居高不下，加之通货膨胀，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平民用不起电。所以一到晚上，城区里但凡有公用电灯的地方，例如路灯和餐厅附近，总是能够看到各色各样的人群——老人、孩子、壮汉、妇女，他们纳凉、闲聊，或是做些无可奈何的营生。
“那说明这个人对您很重要！”他狡洁的一笑，心里留着另一句话：“还说明你很有钱。”
“哈，这不是我们的老朋友海诺吗？你都有大半年没来了，可让我们担心啊！”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该死的种族主义者，你们才是人民的敌人，你们将被送上绞架！”
不过，刚刚回到德国的张海诺对此并不知晓，他暂时也无暇跑去慕尼黑去向希特勒道贺。一回到德国，他就和威塞尔造船厂的主要经营者塞肯道夫碰了面，塞肯道夫告诉他，在德意志帝国时期，不莱梅威塞尔的钢材主要来源于当时的工业巨头——克虏伯。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张海诺不仅看到这些所谓的纳粹纠察队员如何保护自己的会场，还“有幸”跟着希特勒去砸了一回场子——在小胡子的亲自带领下，数十名纠察队员手持棍棒冲进另一个社团的集会地，他们毒打了正在发表演讲的人，还用武力驱散了集会现场的人群，直到警察赶来，这些人才扬长而去。
“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这个名字有点长，张海诺好不容易才将它重复一遍。
“呃……惊人，非常的惊人！”张海诺只能这样回应到。
这个声音最初只是单调的一个，但是很快就有另外一些开始应和，几个人甚至开始向演讲台那边扔东西，从进入酒馆开始就一直跟在希特勒后面的壮汉在第一时间挡在他前面，而小胡子显然也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扭头朝酒馆大门方向投去一个眼神，片刻之后，一群拳大臂粗、身穿旧军服手拿棍棒的人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逮着那几个出言不逊着就是一顿无情的狂殴。
希特勒并没有察觉到两人微妙的默契，漫不经心的和张海诺闲聊几句之后，就表示自己还要回党部去处理一些文件。
对于这个所谓的官方汇率，年轻人虽然略有一点惊讶，但他还是从钱包里数出17张10美元的纸钞。
思量了好一会儿，张海诺仍无法抛开自己心底的忧虑——也许这样的生活才能抚慰埃德文内心的伤痛，但他不希望自己的挚友会走向另一个极端，想想这样的后果，他就不寒而栗。
“当然，海诺，我的野心在阿道夫先生和罗姆先生面前，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噢，罗姆先生，原来是您啊！见到您真是太好了，我正要去找你们！”张海诺连忙和这个胖而敦实的家伙热情的打起招呼来。
“那是当然的！”中分头想都不想就说道，“只要先生能够出得起价格，全慕尼黑的人都会动员起来！说不定这则消息一经我们的报纸刊登，您要找的人一周之内就会出现在您的面前！”
此时在这个酒馆中，也许只有张海诺一个还保持着冷静的心态。
终于，在一次演讲结束之后，张海诺与小胡子闲侃了几句，然后提出要请英勇的汉斯以及他的手下喝酒。
夜幕渐渐降临，此时站在慕尼黑的制高点，人们会发现这座城市的夜晚已然没有了1914年的光辉——大片大片的城区几乎处于黑暗之中，稀疏的灯光来自于路灯和少得可怜的酒馆和餐厅。
“走吧，阿道夫正在为我们的党设计徽标和旗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