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章 酸意
第两百五十章酸意
听菲儿在接受治疗的时候,我心头一阵阵发紧,依靠在墙边从包里拿出了一根烟,无奈地抽了起来。
易阳站在我的身边,看我抽烟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性格特别淡然的姑娘,没想到你还喜欢这口。”
我笑笑没有接这个话题跟他说着谢谢,刚才在路上的时候,我简单地跟弯弯打听了一下,她出来的时候先是用我的手机给周禹谨打了电话,可是周禹谨并没有接,她急中生智找了易阳,易阳一听就告诉了一边休息的周禹谨。
当时周禹谨正在回来的路上,一听到消息就告诉就告诉了周禹谨,周禹谨一听特别紧张,当即就嚷着让司机赶快回去,二十公里的路程,只用了三分钟就飙了回来,易阳说当时他吓得不行,真怕出点什么意外。
听到这些心里难免有感动,但一想到刚才周禹谨跟着冯晴去了她那,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默默地靠着墙抽完了最后一口烟,问起了易阳最近周禹谨怎么样?
“能怎么样,破事一堆,一桩一桩的,最近省上还来了一个大人物处处掣肘,反正咱们爷的日子也不好过。”易阳说起这个的时候一脸的沉重,看我不说话他又继续补充着,“你应该知道晴姐家里的背景吧,你也不能怪咱们爷,现在正是腹背受敌的地步,如果晴姐这边再出什么岔子的话,这”
易阳的话没有说清楚,不过我已经清楚了今天周禹谨为什么去冯晴那了,看来就算是再强的男人,也会有自己的软肋,而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忍,越是精明的人越能控制自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并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菲儿在医院住了好几天,这期间我也没有回去过,一直在医院陪着菲儿,菲儿气得不行,刚刚一好点就嚷嚷着一定要把冯晴给撕了,不过她现在也学聪明了,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这话了,在发现四下无人的情况下才会跟我唠这个。
在这种深宅大院就是这样,一不小心就会有这种杀生之祸惹上身,其实如果那天周禹谨不来的话,菲儿真有可能死在那,以冯晴的地位,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是她干不出来的?
而且看周禹谨的态度,也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还因为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姐跟冯晴闹吗?在他这种人的眼里,人命才是最不值钱的玩意。
这期间周禹谨倒是给过我两个电话,不过他也没有提起那天的事,只是简单地询问我菲儿怎么样,让我好好吃饭,别把自己累着了,还让我有事直接找易阳。
易阳倒是尽职,虽然事挺多的,但他每天都会把医院这边的事安排妥当确认没什么事之后再走。
好几次我都注意到他神色匆忙,不过出于心虚我也没有过多去问,易阳跟周禹谨特别好,现在去问这些只能提早把自己暴露了。
这天我正看着菲儿输液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严振华的电话说他正在门外,要跟我见一面,我一听就嘀咕开了,不过还是按照他说的,去了旁边一家咖啡店。
我到的时候严振华还是跟以前一样,十分淡定地坐在咖啡店的一角,连喝咖啡的姿势都跟以前没有什么差别,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我刚刚一坐过去,就有人把门给关上了,确保外面的私密性,我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在安静等待咖啡的时间,严振华问起了我周禹谨的近况。
“他,他最近很忙。”我有些心虚。
“我知道。”严振华垂下眼眸,吹了一口咖啡,然后以极其优雅的姿势喝了一口,“我是问你你最近查到什么了,比如那批货,你整天呆在他的身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严振华给我的感觉有些疏离,虽然举止还跟从前一样,但总觉得透着一丝防备,察觉到彼此之间的距离感之后,我开始心慌。
“那批货,那批货,周禹谨好像很紧张,而且好像那边已经谈妥了,已经开始着手商量具体的细节了。”我不想把自己知道的完全说出来,尤其是涉及了那批毒品,只能东拉西扯,说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很清楚如果我说出了周禹谨最后的底牌,后面会发生什么,结果会怎么样。
可是严振华今天既然能找我,也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一早他就跟我说了,如果我要是敢耍滑头,他一定会惩罚我的,所以在他听了我的鬼话之后明显震怒了,把咖啡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问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看着褐色的咖啡从杯子里飞溅出来的时候,我心跳开始加速,咬紧了嘴唇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知道,我在公馆里不止你一个人,你知道的,我基本都知道,可是你变了,变得毫无理智,你难道忘了你到公馆的目的是什么吗?你难道忘了,你那孩子是怎么死的吗?他刚刚下了手术台,就被人拔了氧气管,你知道他是怎么挣扎,怎么叫妈妈的吗?”
严振华的情绪有些激动,说的话句句都像是一把尖刀一样重重地戳在了我的心口,让我无处可逃,我脸色变得苍白,额头开始冒着虚汗,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样的画面,心如刀绞一般。
“他才那么小,小小的胳膊,小小的身子,就连叫妈妈的时候都是软软糯糯的,他很聪明,才一点的年纪就会说话,虽然说的不清楚,可是喊妈妈的时候声音就像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天籁,他的眼睛还很大,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可以发光一样,可是,可是,他是怎么死的?沈怡,你忘了吗?”
听严振华一句句描述着阳阳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止了一般,眼眶不禁红了一大片,鼻子也忍不住变得酸楚,下一秒整个人都像是崩溃了一样,再也忍不住那种赤裸裸的伤害,掩面痛哭了起来。
阳阳,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只想着自己,怎么可以就这么忘了你受过的那些痛哭,阳阳,你等着妈妈一定会给你报仇的,阳阳,你要好好的
严振华在临走的时候,似乎很满意我的状态,又跟我交代了几句,然后理理自己的领带,就离开了店,留我一个人对着光洁的镜子失魂落魄,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到公馆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刚刚一回去,冯晴就让人给送了一些海棠糕过来,像是在嘲讽,也像是在示威,菲儿一看到那些海棠糕就气得不行,可是有过教训之后,她也不说什么,看了一眼之后就兀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天她伤的不轻,现在额头上都还包着一大块纱布,医生说额头的那块估计要留疤了,为了遮掩那块疤,这几天菲儿都在留意祛疤的精油,还看了好几款有刘海的发型,打算等一拆纱布就去做。
这次我本来提出让她出去住的,可是她不甘心,跟我说着冯晴还没有倒,她不能选择在这种时候退缩。
菲儿要强,我不是第一天知道的,强行让她回去,她也会一直想着这件事,所以犹豫了一下,我也没有逼她,让她继续留在了这。
看着冯晴送来的海棠糕我问起了弯弯现在周禹谨在冯晴那边吗?
弯弯低头瞟了我一眼,又急忙把自己的眼神收了回去,支支吾吾地跟我解释着,这段时间周禹谨只要一有时间都会留在冯晴那边,现在也还在那里。
我听了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一边的镜子,想了想跟弯弯说着让她去帮我找一件衣服,现在去见周禹谨。
“现在吗?去海棠园吗?”弯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甚至还冒了一头的冷汗。
“恩,现在,菲儿你进去休息,一会儿我就回来。”我看向了转头准备阻止我的菲儿,先阻止了她。
菲儿听了我的话之后,又硬生生把憋到嘴里的话给憋了回去,跟我说着一会儿做了好吃的等我回来吃。
我点点头就回房间去洗澡,换衣服了。
在医院的这些天,我基本没有怎么好好拾掇过自己,整日素面朝天的,可是现在不能再这样的。
弯弯给我梳了一个时下最流行的发型,后面梳成了一个心形的模样,剩下的头发都柔顺地披在了肩膀两边,看起来特别淑女,然后她又给了我找了一件白色的大衣,披在身上,感觉也是特别好看。
收拾地差不多之后,我就带着弯弯出门了,这海棠园我从来么有去过,不过现在既然决定了要对付冯晴,那么肯定要去好好拜访拜访她了。
等我到海棠园门口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园中传来了周禹谨的笑声,今天天气特别冷,但能听到两人的声音也就说明了两人还挺有闲情逸致的,这么冷的天还能出来赏海棠,听到那一阵阵欢愉的笑声之后,我心里不由地泛起了一阵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