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19灵兽择主
“我喊一二三，一起跳，千万不要松手。”南青站在中间，两手拉着我俩说道。
“嗯！”
“一、二、三！”
在穿过水幕的那一瞬间，耳旁的水声骤停，风声却忽然升起。睁开眼，我们果然又来到了灵曜殿——这个由四组巨石和中央罗盘组成的地方。我不禁认真打量着这里，只见地上的石头块上也仿佛有些斑驳的凹槽，共同组成一些不太明晰的绕着中央罗盘的圆弧线。
真是个自拍发朋友圈的好地方，可惜这个年代没有手机。
“哇，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圣地！”江黎兴奋地大叫，“这四组石头也太高了吧，我仿佛都能听到风刮上去的咻咻声。唉，石头顶上好像还刻着什么符号？”
“那是生武智造四门学科的标志。”南青道。
“哇，那中间这个是日晷么？怎么刻了两圈奇奇怪怪的文字？”
“是时空罗盘，是可以汇聚四枚灵矅石灵力，爆发窥见未来和改变时空能力的圣器。”
“哇，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前不久在藏书阁刚好读到了——这里传闻是两百年前众仙长在后山探寻灵兽时意外发现的。似乎从上古时期就已建立，久久矗立在这里。受灵曜殿的布局启示，各位仙长集齐了四枚掌管灵力的灵矅石，并发现了矅石汇聚窥见未来的能力。并由此，组建四门学科，慢慢形成了如今的学院架构，并逐渐掌管整个社会的运转。”
约摸半个时辰后，我道，“好了，灵曜殿也看了，该回去了吧！”
“不嘛！还有你说的灵兽，我都没有看过呢！”
“我还说了要人命的大黑熊呢，你要不要也体验一下啊！”
“这不有南青在嘛，纵火加瞬间移动双重技能傍身，就不会有危险了嘛！”
“不行！我要为你的安危负责！南青，我们快回去。”
“求你了！别嘛！我还去过森林里呢，你不是说南青还做了个小木屋嘛，带我去看看再走也不迟啊。”
别说，我也很想再去看看那个做好了都没住上的小木屋。
“可是那里很远，我们可是走了大几个时辰，兜兜转转才找到的地方。现在都不一定找得到路。”我为难道。
“南青，你肯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心中所想之处，只要没有物理屏障，似乎就可以到达。我可以试试。”
那就试试吧。南青两手抓住我俩的肩膀，双目紧闭，眉心微皱，额头微微显出一丝青筋，仿佛用尽全力的样子。
我正想说，要不就算了吧，只见眼前万物如走马灯般咻咻略过，耳旁风声如箭，风力如刀般割到脸上，全身血脉冲上颅顶，脑袋涨得让人发不出声音。
再睁开眼时，我们已然在苹果林的小木屋前面了。
不过两三个月光景，眼前的木屋已经被大量藤蔓缠绕，仿佛和大树长在了一起，若不是曾亲眼看着南青在此搭建，都快认不出来了。
“你做到了！”我惊喜地摇着南青的手臂，南青则像透支了精力一般，软软地向地上倒去。我赶紧扶住他，这才发现他的嘴唇煞白，衣衫都已被汗水湿透，“你……你怎么了？”
“没事……好像瞬间灵力消耗过大，有点筋疲力尽的感觉。”
“都怪我都怪我，想的什么馊主意，害你灵力透支！”我搀着南青，懊恼不已，两眼湿润。
“我这里有灵豆，快吃了补补。”江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锦囊，从中拿出两颗灵豆塞到南青嘴里。很快，南青的嘴唇就稍稍恢复了血色。
这近在咫尺的薄唇，我忽然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熟悉。一些画面在我脑海闪过，好像我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是梦境？是幻象？还是那天醉酒后真实发生的？我想不太起来了。
“我感觉好些了，我们进木屋看看吧。”南青在我的搀扶下，慢慢站直起来。
“原来这就是木屋啊，这么小！”
“当然啦，当时只是想着做个避雨的地方嘛，而且我基本没怎么帮上忙，都是南青一个人搭起来的。”我解释道。
江黎走上前去，正扒开门前的乱藤，忽然惊喜地喊道，“咦，这里已经有个小房客了！”
我闻声凑过去，只见一只小灵獴正在里面吱吱叫唤。“这就是我给你说的灵獴，传说中会择心灵纯净者为主的小灵兽。”
见我凑过来，小灵獴歪了歪头，大眼睛骨碌碌转，“吱吱。”
“你是上次那个小家伙么？”
“吱。”
“真的是你呀！”
“我去，你能听懂灵兽说话？”江黎颇为震惊。
“不是啦。我只是发现，它耳朵上有一小圈细微的白色绒毛，和上次带我们来这里的小灵獴一模一样，想来应该是同一只。”我伸手去摸摸小灵獴的脑袋，小灵獴也很乖地拿大耳朵蹭蹭我的手心。“两个多月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娇小。”
“吱吱，吱吱吱。”小灵獴叫着，定睛看了看江黎，忽然一骨碌就往江黎怀里钻。
“哟，这小家伙挺喜欢我呢。”江黎正得意，只见小灵獴从他怀里叼出了装灵豆的锦囊，转身就钻回树屋里去了。“唉，那是我的灵豆，快还我！”
“哈哈打脸了吧！忘跟你说了，这小家伙可是吃灵豆小高手。”
“哎哎哎，你别全倒地上啊！哎给我留点！”江黎伸手去抓锦囊，小家伙却很机灵地拖着锦囊往树屋深处挪了挪，刚好在江黎够不着的位置。“小乖乖，不是我不让你吃，吃那么多怕你消化不了！快，还回来！”
“吱吱。”小灵獴似乎在说“我开动了”，然后张开小嘴，一颗颗地将灵豆吞到肚子里。
“你这一袋有多少啊？”
“三十颗。”
“你怎么带这么多！灵豆吃多了人都会沉睡过去，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它吃这么多，不会有事吧？”
“我也没想到啊……”
我俩慌了，赶紧扒开树藤，刚够一个人进去时，江黎便一溜烟般钻了进去，然而为时已晚，小灵獴已经把灵豆全吃完了。它先是直起两个前腿，两眼放光，又摇摇脑袋，然后全身软软地倒了下去。
“小灵獴，你没事吧？”江黎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都怪我，没保管好灵豆，没及时拦住你，呜呜。”
“别自责了，这谁也想不到啊。”我正安慰沮丧的江黎时，小家伙居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大眼睛像没事一样骨碌碌转起来。
“你没事啦！”江黎开心得不得了，举起小灵獴站起身，结果嘭地一声脑袋撞到了树屋顶上，疼得嗷嗷叫。即便这样，他也记着护住小灵獴，没把它摔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下次可不能这么贪吃了哦，吓死我了！”
“吱吱。”也不知道小灵獴听懂没，反正看着心情也不赖，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江黎。
“灵兽之所以为灵兽，就是它们能吸收天地之灵气，消化灵豆的本领远在人类之上。”身后的南青道。
“那就好，虚惊一场。”我吐了口气。
小灵獴吃得很满足的样子，骨碌一下蹿到江黎手臂上了。江黎抬起手臂，小心翼翼走出木屋，小灵獴则顺着江黎手臂上爬来爬去，一会在左臂，一会跳上肩膀，一会又蹿到右臂，江黎则乐呵呵地抬着手臂配合。
看着这一人一兽感情甚好的样子，我在想，莫非小灵獴这就择主江黎了？
这傻小子在我多年熏陶下，肚子里的坏水应该也积攒了不少，前几天还准备对师长进行袭胸攻击，应该算不上心灵纯净之人吧？
“想想上次来时，这里还结满了大苹果，现如今都没有了。”南青感叹道，听声音应该还没完全恢复元气。
“是哦。”我附和道。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苹果自然成熟又无人采摘，应该会掉到地上才对，怎么没见着腐烂的苹果呀。”
“或许是周围的动物摘走吃掉了？”
“那也应该有剩余的果核吧。”
“或许是小动物摘回窝里吃咯，自然没扔在这里。”
我感觉还是不太安心。“如果真有小动物前来采摘，为何上回过来时却是满满一树的果子？莫非有人专门种植了这些果树，并定期采摘，还设下结界让小动物不能进入？”
“可是这只小灵獴分明可以随意出入，并且还带我们过来。”南青道。“或许这里是这只小灵獴才知道并且看守的专属果园？”
“可是这小东西这么小，真要有凶恶的猴群什么的来抢，怎么可能看守得住。”
“小叔，你也想太多了吧。你要向我的小灵獴学习，吃饱就玩，无忧无虑。是不是呀，小乖乖！”
“吱吱。”小灵獴点点头。
可能是我多心了吧。毕竟来到不熟悉的环境，加上要为江黎的安危和南青的身体着想，总有点过度紧张。
“对了，你的体力应该不足以支撑我们回去吧？”我冲南青问道。
“嗯。肯定是不行了。我刚才恢复元气后，便摇了铃，想来李仙长应该在赶来救我们的路上了。”
“可是李仙长又不会瞬间移动，他即便知道我们的位置，过来应该也要好久吧。”我道。
“放心，不会很久的。”看着南青笃定的样子，我便不再多问。
我又带着江黎在附近逛了逛，让这从小含着金汤匙的富家公子好好看看原始森林。江黎倒是兴致十足，东看看西摸摸，顺便和手臂上的小灵獴对话——虽然对方只会吱吱。
没到半柱香的时间，头顶一声远远的鹰鸣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我意识到大事不妙，没敢抬头细看，便迅速抓着江黎一起伏在地上，“快躲，有鹰！”
一阵窸窸窣窣的树叶声从不远的身后传来，吓得我一声冷汗——这大鹰真的落下来了？
我正纠结要不要带着江黎跑时，只听到身后南青淡定的声音，“有劳李仙长了！”
我回过头一看，只见李仙长正悠然从一只巨大的木头鸟身上下来，“你这孩子，怎么又来后山森林里了？”
“学生贪玩，带着室友们一同来后山看看，没想到回不去了。这才劳烦李仙长前来搭救。”
李仙长朝我俩望过来，“哎，这不是上次跟你一起穿来后山的同学么？”
“是我，学生江月白，见过李仙长。”我刚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收拾身上沾满的树叶。
“学生江黎，见过李仙长。”小灵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不见了。
李仙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笑道，“南青向来懂事知分寸，能把他带坏的孩子，不简单呀。”
“学生知错了。是学生贪玩，硬要拉着南青带我们再回来看当时的木屋的，还请仙长责罚。”我都没敢开口说是奔灵曜殿来的事。
“哈哈哈，责罚就罢了。我难道看上去是个那么古板的老先生么？我还巴不得有人带这孩子多出去闯闯祸，这样才像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嘛。”
见李仙长这么平易，我和江黎一下子大胆起来，兴奋地冲到跟前，好奇地打量着这只刚才把我们吓趴到地上的大“鹰”。
“这是木鸢，是我的得意之作，能日行万里。平日正愁没机会拉出来溜溜，今日救上你们，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还请李仙长载我们回去。”南青恭敬地说道。
“那是自然，上来吧。”
我们刚爬上木鸢，几根绳索便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安全带一般扣住了我们的腰身。
“坐好咯！”李仙长话音刚落，木鸢忽然向空中跃起，越过树梢后两侧臂展逐渐打开，伴随着一声骄傲的啼叫，还有身后江黎嗷嗷直叫的背景音，我们便随着它一同飞向高空，扶摇直上几千米。急速的风声从耳旁滑过，身下的树木越来越小，视野越来越宽阔。我抓紧了安全绳，好不容易克服了内心的恐高，向身下望去，只见不见边际的森林向地平线蔓延过去，逐渐镀上了一层白雾。我隐隐约约在森林的轮廓中看到了一个巨大又模糊的太极形态，那个白点似乎正是灵曜殿所在之处，而另一侧的黑点，我却看不真切，便被重重白云挡住了视野。
不到一柱香时间，我们便安全着陆在学院的小树林边上了。夕阳正给瀑布飞溅的水花渲染上橘红色。
“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谢谢李仙长。”我们恭敬地目送一人一鸟离去。
“吱吱。”
“什么声音？”我警觉地问道。
江黎也朝着声音的来源——自己的胸口望去，只见小灵獴正从衣襟里探出头，大大的眼睛望着我们，“吱吱。”
“你居然把它带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钻进来的。”江黎也很惊讶。
“宿舍里……应该不让养宠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