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激战长空
烈火裹着日机直向地面滚下去！
日机凌空爆炸。大火球吞没了日机，也迎面向王如飞的飞机扑来。日机爆炸后飞散开来的巨大破片，从王如飞的飞机身边擦过。
日机追上来了。继续这样被动地向前飞行显然不行，他们会把自己揍下去的。于是，王如飞开始转弯，张青鹤紧紧地跟定了他的长机。
迎面飞来的是一个轰炸机大机群。
那就随他怎么想好了。这两架日机王如飞是放弃了。
第一次机枪连射，第二次连射……只见尾随张青鹤的日机猛然向上冲去，就在这一霎时，日机突然起火，翻了个跟头，栽下去了。
王如飞猛烈地做了一个半滚倒转动作，立即冲入敌群。他的瞄准具捕住敌带队长机时，立即按下射击手柄。飞机的几挺机枪和机关炮同时开了火，一阵猛烈的短连射。
王如飞的瞄准具又捕住最右边的一架日机，立即开火。日机的一例机翼冒烟了。它立即转弯，随即迅速俯冲，妄图逃生。王如飞当即追上去，补射一顿，击中日机的左发动机。
“……我知道我们一定能赢，我们都等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可我这心里啊，总是不太对劲。算了，和你这傻小子也说不明白。总之你记得了，不管我在不在，我家永远是你家，我的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永远都是你的三个哥哥，明白了吗？”
当王如飞改出俯冲时，飞机急剧下沉，飞行高度已经低于尾随张青鹤的日机。不过，王如飞还来得及从下方发动攻击。
没有商量余地，血债血偿就是那么简单……
不会的，不会的，戚老伯不会死的，他没有死，一定没有死。
谁杀了戚老伯，就要谁拿命来还！
此时此刻，一切什么危险，早都被王如飞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刚刚被王如飞甩掉的那两架日机从王如飞身边一闪而过。他们大概以为中国的飞行员俯冲下去是想要逃跑吧？
……
王如飞向四周一看，只见在他的左右两侧全都是敌轰炸机。其中一架起火了。看来，是那架凌空爆炸的日机毁了它的“邻居”。这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王如飞急忙望去，只见两架日机正悬在自己的后上方，紧紧咬定不放，宛如即将猛力刺出的两把利剑对准了王如飞的脑袋。王如飞不得不再次迅猛地向高处冲去。
奇怪！他的飞机为什么翻扣着飞？飞机尾部为什么拉起一条青里透红的长烟呢？
他的飞行速度在减小着。他向右压驾驶杆，使飞机绕纵轴向右滚转。这个动作是王如飞在刚开始急跃升时就想到了的。当时他断定，敌日机在迎头攻击之后，必定向左做急上升转弯动作。
一个苹果在他的手里攥了许久，他并没有吃，只是怔怔的在那发着呆，过了许久许久，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把手里的苹果用力扔进了大海。
可是，就在这一刹那，成串的炮弹突然从王如飞的机身旁边擦过。
当王如飞看清日机的黄色机头整流罩时，立刻做出了一个决定。
牛连城怔怔的坐在那里，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这是戚老伯临死前唯一说的。
他朝边上看了看，发现自己和张青鹤由于打得太猛，居然已经落单了！
左侧出现3架敌人的歼击机，飞行高度与中国空军相同。稍高些还有两架。一共5架！必须立即决定该怎么办才行。
王如飞的弹迹清晰、闪光，敌人的弹迹微红带烟。成串的子弹也几乎同时从双方头顶上呼啸而过，随即消逝得无影无踪。迎头攻击只能是缠战。在这一瞬间，双方谁也不肯主动退出战斗，这是容易理解的。
王如飞正处于倒飞状态，头朝下倒挂着呢，视野有限，不仅看不见张青鹤，连日机也看不到了……
飞行高度高于王如飞的那两架日机，也向旁边飞去。显然是在做攻击准备。但王如飞却只能盯住最先被自己发现的那个三机编队的长机，因为他迎头冲过来了。
王如飞摆动着机翼，并且向日机所在的方向转动机头，把日机的位置指示给他。他示意“看见了”。王如飞觉得张青鹤似乎正在等待着自己的决定。虽然自己与他同处险境，但自己是长机！
戚老伯和“上海”号上的全体官兵们，用他们对于中国海军的无限忠诚和无限的战斗热情，换来了“熊野”号的沉没。
张青鹤看见日机了没呢？
一架日机，正跟在他的后面紧追不舍。王如飞全明白了，他的飞机负伤了，日机正准备再次攻击。
随后，王如飞就向高处爬升。在他的右侧，一架被友机击中起火的日机正在下坠。在比王如飞略高些的地方，飘浮着几个降落伞！
日军的轰炸机正如预料的那样，黑压压的飞来。
“‘上海’号，奋战，奋战！”
至关紧要的是这些家伙都被王如飞甩在下面了！
当王如飞掉转机头准备攻击时，他看到了张青鹤的飞机。
戚老伯，吃苹果，我请你吃又大又红的苹果！
他改变了螺旋桨桨叶的迎角，把油门杆推到最大油门位置，迅猛地迎着日机冲去。飞行速度剧增，使王如飞产生了不可动摇的决心。
1：1，尽管双方损失舰船数目一样，但在双方舰船的初次交锋中，中国海军还是占据到了上风。
轰炸机飞得很高，但无歼击机掩护。歼击机机群早已飞到前沿上空，去为他们的轰炸机扫清道路去了，日本人的轰炸机机群正把希望寄托于那些歼击机身上。
由于双方飞机都在以最大速度迎头急速冲刺，日机在王如飞的眼前猛然膨大起来。双方飞机几乎同时开了火。
由于惯性冲用，王如飞的飞机冲进了大火球，随之就是一阵猛烈的抖动，好象什么东西砸在他的飞机铁皮上了。眨眼之间，大火球又被甩在身后。
王如飞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对准跳伞逃生的敌人狠狠地按下了射击手柄……
王如飞兴奋地盯着火焰四射的日机，怎么也不想把目光移开。王如飞甚至把机头略微向下推了一点，以便能够看清日机摔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爆炸。
这是从被中国飞行员们击落的日机里跳伞逃生的敌人们，他们可怕的命运已经到来。
飞机在急速上升过程中，速度在不断地减小着。王如飞看了仪表一眼，速度还可以。直到飞机即将坠入螺旋的一瞬间，王如飞才猛压驾驶杆，使飞机滚转过来。这时，王如飞可真想大喊：“来吧，狗日的，咱们干一场好了！”
王如飞又被一股巨大的惯性力量死死地压在座椅上动弹不得，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可是，这对于牛连城来说一点意义没有……
只有这样做他才能够从敌火下脱身，并且继续保持优势地位。
“靠拢！由我攻击带队长机。”
只有一个念头在王如飞的脑海里翻腾着：“5架。3架日机缠着老子，高处还有两架。张青鹤如今在哪里呢？”
戚老伯的话到现在还在牛连城的耳边响起，牛连城到现在还不相信，戚老伯真的死了。
王如飞瞄准最后边的一架日机。它已经在他的最有效射击距离之内，他只须确定目标提前量就可以开火了。
王如飞把飞机改成平飞状态以后，发现日本人已经被自己甩在下面了。敌人的两架僚机紧紧地跟定了他们的长机。
记得这个名字，记得“朝潮”号，那是击沉“上海”号的罪魁祸首。牛连城不会去考虑什么别的，他只知道一件事情：
然后，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朝潮’号，是吗？”
一切危险王如飞全都顾不得了，援救兄弟要紧……
王如飞驾着这三吨半重的飞机，不顾一切地朝着尾随张青鹤的日机俯冲过去。
几乎是垂直向高处冲刺的急跃升动作，压得王如飞眼前发黑。可是，正是这个出敌不意的急跃升右转弯动作使王如飞占了优势。
海战在爆发着，空战也同样在爆发着。中日双方对于制空权的争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在迎头攻击结束阶段，王如飞运用了自己最喜欢的动作，使飞机几乎是垂直地向高处冲去。需要爬高！
牛连城在心里狂呼道，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
“上海”号沉没了，全舰官兵只有11个人活了下来，戚老伯也死了。但“上海”号并没有白白的沉没，日本的重巡洋舰“熊野”号也同样的沉没了。
中国机群爬升到高空了。现在，他们已经处于居高临下之势。王如飞一边疾速接近日机，一边通过无线电发射机下达命令：
日冀飞行员也猜透了王如飞的用意，可是，迟了，这三个家伙都只有等着挨揍的份儿了。
在王如飞第一次急跃升和第二次急跃升时，他都没有跟上来，掉队了，落在很远很远的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