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一章 大人物们的聚会
“那个人”的笑脸是假的，是整形外科医生安上去的；他一辈子没挣过一分钱，就靠他老娘的收入过活。他反正是个犹太人，祖先是荷兰犹太种，改了姓，还不是个纽约犹太油子……
随后，马尔维克公司的总经理也同样的和艾蒙克打了招呼。
马姆斯先生显然和这些大人物非常熟悉。从一进来开始，他就和不同的人物打着招呼，说上几句轻松的俏皮话。
艾蒙克认得他们，一个叫强尼，一个叫叶卢克，曾经在“乔伊投资公司”出现过几次，是一家大型公司“萨克门托钢铁公司”的拥有者。
美国的上流社会，为什么有成千上万的男男女女今天竟这么疯狂地仇恨罗斯福？只能用“仇恨”这个字眼，而且是深恶痛绝，是满腔怒火，完全不讲道理的。甚至成了一种偏执狂。
“啊，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艾蒙克。”马姆斯忽然兴致勃勃地说道：“你的工资并不高，所以我决定给你提高两倍的年薪，并且在圣诞节的时候送你的妻子去任何一个她想去的地方度假。”
艾蒙克并不了解，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总裁先生，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攻击并没有因此停止，反而越来越恶毒，分散到韦斯切斯特县、奥林奇县、格罗斯地角、迈阿密海滩、布鲁克莱恩、隆梅多，在格林尼治、谢克海茨、斯科茨代尔、凯尼尔沃思、温内特卡，在华尔街、斯台特街、栗树街、拉萨尔街等游览地、高级住宅区和工商业中心。
而对于有产阶级来说，这时既已从1933年初的恐慌中脱出身来，他们发现罗斯福所谓“复兴”原来并非要回复“新时代”的繁荣，于是反感更甚。
彼得·阿诺画了一幅漫画，画着一群衣饰过分华丽的富豪要到“穷奢戏院”，去“喝罗斯福的倒彩”……
有些攻击，采取比较轻松的形式，倒也有趣。
伯利恒钢铁的老板、马尔维克公司的老板……那么多的大人物聚集在了这里，而艾蒙克，却不过是个小小的会计师而已。
然后，两个有着亚洲人面孔的人走了进来，一见到了他们，马姆斯先生就热情的迎了上去，而那些俱乐部里的大人物们也都热情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总之，美国的上流社会对于富兰克林·罗斯福极尽侮辱之能事。
美国富人阶级对于罗斯福的仇恨其实是很奇怪的。
“萨克门托钢铁公司”是一家非常有实力的大型公司。这家钢铁公司拥有着很强的经济实力，而此前马姆斯先生针对的收购正是这家公司。
除此之外，有些陈词滥调也是常常听到的：“那个人”！“那个家伙”打算破坏美国的生活方式；不能靠乱花钱来度过大萧条；我们的孙子还要付出代价的；反正领救济的有一半是外国人，少发救济，扩编警察……
这就是美国社会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尽管富兰克林·罗斯福为美国的经济复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甚至可以说是殚精竭虑，但他却依旧无法得到美国上流社会的认可。
俱乐部里的这些人并没有谈论什么金融方面的问题，而是丝毫也不让人觉得奇怪的继续骂起了现任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
那些仇恨谩骂总统的人，从1933年3月的最低点后，他们的收入恢复了，银行差额也已补足了……有的股票价格已经增加一倍、两倍、三倍……有的还增至十倍……公司股息还增加了四成有余。而且富户的所得税又还很轻。每年进款16万元，不过上税1000元。罗斯福的捐税，有不少是以加工税、出厂税的形式，转嫁到广大的消费者身上去的。
在这些人的面前，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但现在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却主动和自己打起了招呼。
尽管如此，那些美国上流社会的人还是不把华盛顿政府当做自己的政府。他们有的竟公然说，宁要希特勒，不要罗斯福。
罗斯福要改变局面，可是尽管他出身于资产阶级学校，来往于上层社会，他要变革的却不会有利于有钱的人，而要造福于受压迫者。企业界一致认为，罗斯福老是谈论什么“被遗忘的人”这只有助长社会动乱！
强尼耸了耸肩：“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我们没有得到赚钱的机会。”
由之可见，反对罗斯福，是个阶级路线问题，不是什么党派之争的问题。
罗斯福的话这次居然如实转达，伯利恒公司有个经理听到，竟然心脏病发作。
莫名其妙就给自己提高两倍的年薪，为什么？而且圣诞节本来就是一家人欢度的日子，为什么马姆斯先生只说了送自己的妻子去度假呢？
对于他们出现在这里，艾蒙克倒是丝毫也不感觉到奇怪……
他们也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谈论着目前美国的经济问题，德国问题，甚至还谈到了中日间的战争问题。
马姆斯和他的同伴们笑了起来，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
“说什么美国企业界领导失算，其实不如说全世界都失算了。”
“是啊，赚钱才是第一位的，但前提是那个家伙不能继续坐在美国总统的位置上！”
艾蒙克真的吃惊了。
罗斯福的新政，这时已是强弩之末。他创立新法的本领，在初任总统那两个百天已差不多用完，提出而尚未通过的那为数不多的法案，都是跟国内重新抬头的保守思想格格不入的。国会山进行改革的劲头已经消耗殆尽。
其实如何仔细分析的话，还是能够得出一些结论的。
可见其仇恨之深。
“不，你太多虑了，艾蒙克。这是你对多年以来忠诚的嘉奖。当然，我们还有一些非常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想请您在方面的时候办一下！”
于是，《美国新闻》由戴维·劳伦斯署名，《纽约先驱论坛报》由马克·沙利文署名，《巴尔的摩太阳报》由弗兰克·k·肯特署名，先后开辟专栏载文抨击新政。《星期六晚邮报》更是专门容纳一批作者，大叫今不如昔。《晚邮报》有个主笔愤愤然写道：
格雷斯先生要来了酒，邀请艾蒙克到边上的一个小房间里说话，一同去的还有马姆斯、马尔维克公司公司的总经理约翰松，和那两个亚洲人强尼和叶卢克。
艾蒙克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亚洲人是中国人。
“你好，艾蒙克先生。”伯利恒钢铁的总经理，也就是那位被罗斯福讥笑过的尤金·格雷斯先生出现在了艾蒙克的面前，并且向他打了招呼，这让艾蒙克觉得受宠若惊。
马姆斯嘴里说的那个人自然就是罗斯福总统了。
罗斯福谈到伯利恒公司总经理，说：“告诉尤金·格雷斯吧，他再也不能一年赚100万元啦。”
艾蒙克完全震惊了。
在到达了私人俱乐部后，艾蒙克惊讶的发现居然有那么多的社会名流都聚集在了这里。
有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却能够和那么多的大人物坐到一起，实在让艾蒙克奇怪到了极点。
几个人一起笑了出来。尽管艾蒙克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
据说强尼和叶卢克很早以前就来到了美国，然后利用家族里庞大的财富，在美国开设了多家公司。
艾蒙克也不知道这些大人物们哪里来的对总统那么大的仇恨，但是在这样的场面下是没有他说话的份的。
“强尼、叶卢克，我记得你们就是中国人吧？”格雷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于中日间的战争你们有什么看法？”
例如有的说：有个精神病学家死后上天堂，马上被送去给上帝治病，“因为上帝害了自大狂，以为自己是罗斯福”。又有的说：“为什么工程兴办署的工作人员很像所罗门王呢？因为他随意挑选对象，遂即上床睡觉。”
由于受到老板的影响，艾蒙克先生对于罗斯福也是仇恨的，因此当他听到俱乐部里这些攻击罗斯福先生的话后，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阿特沃特·肯特1934年6月宣布退休，说罗斯福当总统，他买卖也不愿做。杜邦公司有个副总经理，他的用人都在工程兴办署找到待遇较好的差使，向他辞职，他真气急了。
而财东们的怨气也传给中产的白领职员，因为他们对老板仍是不胜钦敬，依旧迷信20年代那些陈规行话。这些人跟富人们不一样，工会于他们无碍，华盛顿夺去财阀巨商的权力也对他们无损，可是他们觉得，不骂罗斯福显不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这个刊物还发表文章为雇用童工极力辩护，硬说“对美国孩子进行发家致富的启蒙教育，最好的办法是从小让他干活”。后来卡特·格拉斯也议论新政派说“托马斯·杰弗逊托马斯·杰弗逊是不会理睬这帮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