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1929年：大崩盘（二）
三天前，10月21日华尔街刚刚经历了黑色星期一，交易所开市就遭大笔抛售，全天抛售量高达600多万股，以致股市行情自动记录器到收盘1小时40分后才记录完最后一笔交易。
乔治大量持有的美国钢铁公司股票，股价由每股262美元跌至21美元。交易所开电梯的女工梅丽购买的通用汽车公司股票，从92美元跌至7美元。
可是不久就被经济危机无情粉碎了。危机期间，他曾设法使赔款和战债延期一年支付，也曾向国会提出挽救危机的纲领，但坚决反对由国家援助失业的群众，城市中的无家可归者用木板、旧铁皮、油布甚至牛皮纸搭起了简陋的栖身之所，这些小屋聚集的村落被称为“胡佛村”，意在讽刺胡佛总统。除此之外，流浪汉的要饭袋被叫做“胡佛袋”，由于无力购买燃油而改由畜力拉动的汽车被叫做“胡佛车”，甚至露宿街头长椅上的流浪汉身上盖的报纸也被叫做“胡佛毯”。
乔治急匆匆跑到交易所门外，想见好友最后一面，然而他看到救护人员正围着七八具尸体忙得不可开交。
按说股民们应该从中嗅到危险的气息，奇怪的是所有的人仍然保持乐观狂热的情绪，坚持认为这只是一次调整，股市仍将迈着牛步向前挺进。
一场空前规模的经济危机终于爆发，美国历史上的“大萧条”时期到来。
等他们出来时，目瞪口呆地发现股指急剧下泻，声势比三天前还要猛烈。
然而，这仅仅是灾难的开始。一天之内1600多万股票被抛售，50种主要股票的平均价格下跌了近40％。一夜之间，“繁荣”景象化为乌有，全面的金融危机接踵而至：大批银行倒闭，企业破产，市场萧条，生产锐减；失业人数激增，人民生活水平骤降；农产品价格下跌，很多人濒临破产。
大通银行的威金，他的顶头上司提醒说不要灰心，摩根财团和国家银行主席米切尔已召集各大财团和银行开会，准备联手救市。
纽约证券交易所股票价格雪崩似地跌落，人们歇斯底里地甩卖股票，整个交易所大厅里回荡着绝望的叫喊声。这一天触发了美国经济危机。
股灾并非没有预兆。
秘书脸色苍白地过来告诉他，威尔逊自杀了，在5分钟前，爬到楼顶跳下去的。
这场股灾引发的经济大危机带来了严重的恶果，可以笼统概括为：千万家工厂、银行倒闭，全世界失业人数达3200万。
连总统都如此乐观，老百姓焉能不陷入狂热？
丰厚的利润像磁铁般把更多的人吸进股市，其后果是股票价格被推高到远远超过了它的实际价值。
之前普林斯顿经济学家约瑟夫·劳伦斯在股票价格达到顶峰时，也有一段被广泛引用的评论：“成千上万的人有一种共识，他们对那个妙极了的市场，即证券交易所的评价是股票的价值至今尚未过高。”
这位主张实行经济自由主义和放任主义的总统出面救市，也未能挽回受到惊吓和重创的股民的信心！
经济危机下的各国政府内忧外患，为维护本国利益纷纷加强贸易保护的措施和手段，从而进一步加剧恶化了世界经济形势……
这些自以为是的经济学家们的话，深深误导了广大民众包括乔治等老牌经纪人。
11月5日，惠灵顿将750万美元输得干干净净，两天后他溺水身亡。
每次重大经济事件发生后，必然涌现出一批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经济学家，他们叼着烟斗，蹙着眉头，语气深沉地告诉人们：我早就预见到股灾会发生。
10月29日，“黑色星期二”，指数一泻千里跌至298点，比最高点累计跌幅达22％，《华盛顿邮报》将这一天形容为纽约交易所112年历史上“最糟糕的一天”。
美国著名幽默演员威尔·罗杰斯描述道：“你必须排队才能挤到窗口跳下去。”
费雪教授几天之内也损失了几百万美元，从此负债累累，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苟活了数年之后死去。
乔治跌跌撞撞回到办公室反锁好门，翻抽屉寻找手枪。
20世纪初美国经济蓬勃发展，工商业不断扩充，人们袋子里的闲钱越积越多，许多人开始涉足证券投资。因需求上涨，股票价格不断上升。
乔治没能参加朋友的葬礼，他和惠灵顿一样倾家荡产，而且还要偿还800多万美元的银行债务……
下午1点30分，纽约证券交易所副总裁惠特尼出场作秀，出价每股205美元购买美国钢铁股票，接着巨头们拿出总额24亿美元联合护盘基金，以高于市场的价格购买股票。
1929年，美国和欧洲的大崩盘开始了！
在这场暴风雨式的股灾中，许多千万富翁、百万富翁一夜之间沦为贫民，数以千计的人精神崩溃，跳楼自杀。
这时资本主义的冷酷性暴露无遗。一方面，大批工人流落街头，饥寒交迫；另一方面，为维持垄断价格，资本家将大批的牲畜用枪射杀后埋葬，整船的橘子投入大海，成吨的牛奶倒入密西西比河，还用玉米和小麦代替煤做燃料。
开始尽在意料中，指数循上一天的轨迹坚挺而缓慢地向上爬行，只是成交量稍大，乔治看了会儿，陪一位房地产商到办公室洽谈投资业务。
第二天胡佛总统发表文告：“美国的基本企业，即商品的生产与分配，是立足于健全和繁荣的基础之上的。”
什么事情都是这样，发生以后就知道其发生的必然性。
接着他还补充问道，“那群自以为聪明而有资格否定这些明智的大众判断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10月28日，“黑色星期一”，指数下跌49点，这一天财团巨头们商量的内容不再是救市，而是约束大家合法地抛出股票。
“铛——”华尔街交易所的钟声响起。
美国证券市场兴起投机狂潮，“谁想发财，就买股票”成为一句口头禅！
确实，当股灾已不可抗拒地蔓延时，历史学家小阿瑟·施莱辛格就惊呼道：“资本主义已经走到尽头了！”
乔治的另一个朋友惠灵顿先生，在年初拥有750万美元，作为一个冷静而理智的投资者，他购买了150万美元自由国债交给妻子，告诉她那将是两人以后所需的花销，万一有一天他向她要这些债券，就意味着他已丧失理智，一定不可以拿出来。
乔治毕竟在股海搏杀了十多年，比一般人沉得住气，但也是手足冰凉，浑身发软，短短几个小时，他的家产已由600万降至200万，还没算替客户垫款造成的损失。
1930年到1932年，股市出现6次暴跌，道·琼斯指数跌至41点……
胡佛总统也认为：“我们正在取得对贫困战争决定性胜利的前夜，贫民窟即将从美国消失。”
10月30日，惠灵顿向妻子开口，说要追加保证金来保护他投到股市上的另外600万美元，可悲的是妻子被说服了。
那天上午共有11个人自杀身亡，有银行家，有股票经纪人，也有投资者。
乔治也不例外，他将别墅、汽车和加利福尼亚的一处农场全部抵押，用来购买股票和代垫客户资金。
这时通用汽车公司总裁又发表了对新时代的看法：“人人都应该富裕。”
人们像着了魔似地买股票，梦想着一夜之间成为百万富翁。疯狂的股票投机终于引发一场经济大灾难。
纽约大街上流行这样一首儿歌：“梅隆拉响汽笛，胡佛敲起钟。华尔街发出信号，美国往地狱里冲！”
因为根据业内不成文的做法，客户购买股票只需付40％，另外60％由他向银行贷款，这样做的好处是能获得高额手续费。
他的那些客户个个下落不明，无奈之下只能溜之大吉，偷偷跑到法国一个小镇上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就在他将手枪保险打开时，一个电话救了他。
交易所正常的日交易额为200万到300万股，最多就是三天前，600万股。而这会儿数小时内竟有1000多万股股票洪水般涌入，可是没有一个买方！上午11点钟，股指出现更疯狂的一幕，几乎是直线下降！交易大厅仿佛成了疯人院，人们惊慌加狂乱地抛售、抛售、抛售……
一番折腾最后总算以平局收场，乔治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时，被迎面而来的凉风吹得缩了缩脖子，他心里明白：股市的严冬将要来临。
离开盘还有三分钟时他的好友，著名经纪人威尔逊走进来，邀请他共进午餐，顺便谈谈圣诞节到欧洲度假的事，乔治愉快地答应了。
这一切，和胡佛在1928年竞选总统时，所描述的景象截然相反！他曾说：“今天，我们美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于最终战胜贫困”，预言“每家锅里有一只嫩鸡，车房中有两辆车。”
这一天和费雪一起出洋相的还有美国花旗银行董事长米切尔，他发表讲话说：“股票价格在美国全面繁荣下已经牢牢地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