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过年

    这个插曲过后，到了年二十五，沈明珍早早地去了镇上。

    沈明臣也放假了，跟着沈明珍去镇上置办年货。

    全部置办完毕后，沈明珍去了肉摊，就在前几天，她就预定了一只二百多斤的猪，一百多斤是切好的，二斤一块肉，论切肉还是得屠户，他们的眼睛就是称，说多少斤就多少斤。

    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二人将糖果和点心包成一份份的。

    下午，下班前。

    招呼好众人排队领年礼，一块肉，一包点心，一包糖，还有一小包花茶。

    一份名单，领了的报上姓名就可以回家了。不管领到的肉是肥是瘦，都能看到工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沈明珍看着剩下一扇猪肉，还向屠户多要几副猪下水，因为卖不上价钱，就直接送她了。

    年二十六，沈明珍把那些内脏收拾出来，又将小肠制作成肠衣，两人就开始做剁肉，剁排骨。

    大部分的的肠衣做了肉肠，麻辣味的，五香味的都做一些。剩下的肠衣都做了排骨香肠，后面还腊了几条猪肝，全部做完的时候，一天都过去了，这个村尾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年二十七，沈明珍将猪油炼好后，就将已经处理好的五花肉块放入锅中炸，炸至金黄，猪皮起泡后捞起，再进行下一批。

    全部炸好后，往宋家，沈村长家，李承安家送，又顺带送了些梅干菜，都是今年种出来的，告知了他们做梅菜扣肉的方法就走了，年关了，打扫洗刷等等事情，大家都很忙，基本没什么时间来招呼客人。

    年二十八，是村里人买年货的逛街时间，沈明珍也去了，其实她没什么东西要买的了，主要目的还是去送些年礼给佟掌柜，说来也奇怪，她来到这里，每次的发财机会都是佟掌柜给的，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拿了扣肉，腊肉，腊肠，还有辣酱等等，因着和李掌柜有酒楼的合作，拿了人家的分成，所以所有的年礼都是两人份的，全部搬完后驾着马车就出了门。

    村里的牛车都出动了，就是沈明珍家的牛也被借走了。

    到了李承安家，今天他们家全部上街，这是他们昨天约好的。两个孩子都穿上了沈明珍送的棉衣，他们中午也会到工坊识字，每周黑板上会公布三个字，愿意去学的都可以听课。自从学会了些字之后，家里又有个村长教导，进步总比别人快。而李村长也注意到了这个，觉得是应该让他们读书识字了，这次就是带他们上街买书籍，买笔墨纸砚的。

    一眨眼，到了年三十，早上全村人在村长和各自的族老的带领下，去祠堂上了香拜了祖宗后才能回家做年夜饭。

    回到家，偌大的一个院子，却只有两个人，但沈明珍早就习惯了，沈明臣亦是。以前倒是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却从来没过过一个好年，如今只有两个人，却能过个大肥年。

    宋娘子特地过来叫他们去宋家吃年夜饭，沈明珍拒绝了。她连年夜饭做什么菜式都想好了，而且确实不想要在过年的时候麻烦别人。

    沈明臣也长大了不少，大多的活都能帮上忙。看沈明珍切菜切多了，他也学会了，非要抢这个活，按沈明珍说的一一切好，剁好。

    大半天的功夫，斜阳西下。

    四喜丸子，白菜肉卷，梅菜扣肉，孔雀开屏鱼，白切鸡，黄豆炖猪蹄，蒜香排骨，白灼生菜，凉拌黄瓜，猪肚鸡汤，桌上摆得满满的。

    二人在家里上了香，拜了拜。

    沈明臣跪在蒲团上拜了很久：“爹，娘，你们放心吧，我和姐姐现在过得很好，吃饱穿暖，有了新房子，新生活。现在的姐姐很厉害，开了工坊，会赚钱，会发明，对其也很好。我现在识字了，跟着隔壁的庆义哥学的，他每天都教给我很多东西，姐姐说明年就送我上书院了，到时候我就可以看更多的书，学到更多的知识了。对了，我还跟姐姐学了医，姐姐说我学得很好，明年就能教我把脉……”

    沈明珍跪在另一个蒲团上：“有我在的一天，就会护他长大，他很乖，又愿意吃苦，已经学会了内力，只要不落下练习，一般人近不了身。他跟我说要学医，已经坚持几个月了，脑子不错，记忆还行，只要他愿意学，我会教他的。若是学有所成，也算是生存的一门技艺。我不知道你对李翠花是什么感情，诉求也没说要弄死她，这个让我很纠结啊，不过，她现在也不好受，儿子也不听话了，听说现在两个孙女也不听话了，他们现在是天天吵架，一辈子省下来的钱都被儿子抢走了，在床上躺了几天，今天早上才不得不下了床……”

    半晌，二人向虚空敬了杯酒，出门点个鞭炮，就开始吃年夜饭了，还好屋里放了火盆子，这些菜才没有全部冷掉。

    大年初一，村民都喜串亲，孩子更是如此，因为只有在这一天去别人家送祝福，可以拿到很多东西。不管家里是否富贵，只要是送了祝福，这户人家就一定会送些东西，或铜板或糖果或其他，总不会让人空手而归。

    沈明珍早早地起来了，与沈明臣一碰面就给了个大红包。沈明珍久不久就会给沈明臣一些钱，每到放假时间就会带他上街买东西，但除了笔墨纸砚，他总是不买其他东西，直到年二十八那天，他突然带着她进入珍宝阁，一个卖配饰珠宝的地方，小小的镇子，所卖的东西并不多。沈明臣选了一款发簪，三两银子，他的小宝库一下子就全部搬出来了。他一个一个地数着铜板，直到数到三千的时候，桌面上还剩下三个铜板，他脸上没有心疼，反而是舒了一口气，就像是幸好钱够的样子。

    沈明珍没有去打断他，待他拿过发簪双手捧上说要送给她的时候，她还是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后果就是又带他去买了笔，买了医书，买了布，买了糖人等等，还带他去搓了一顿。

    初一，吃的都是除夕没吃完的剩菜，外加一碗新鲜的青菜，吃完后。村里的孩子们陆陆续续，成群结队的开始上门了，说了祝福语，沈明珍每人给两颗糖和一个小红包，一文钱意思意思，但这也是在村里顶顶好的了。第一波人来了之后，传了出去，很多孩子都来了，有些还把自己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都带来了。

    传到李翠花家里的时候，是沈明金拿着红包和糖果回来告知的，她那个心痛呦，又是一顿臭骂：“哎呦，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呢，就这样撒出去了，那得多少钱哪……”

    然而没有人理他，沈老大在那边喝着酒呢，沈明珠沈明宝两人不想待在一起，吃饱就出门了，而唯一不敢吭声的老大媳妇现在正在收拾灶头呢，最宝贝的乖孙收好那些串门得到的东西就出去和伙伴继续串门了。

    初二本是回娘家的日子，但是这一村人都是逃荒过来的，也不知道那些外嫁的和娘家的那些人怎么样了，就都不用回娘家了。

    一直到元宵，不是上街就是在村里忙活着，大都是过了个好年。家里的女人能赚钱了地位都高了不少，至少不会受冷言冷语，动不动就当个出气筒，基本都是向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