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头痛的李世民
民间传出枨鬼杀人的谣言当天，李承乾的探子就把这件事汇报给他。
起初李承乾并不在意，因为这件事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可现在谣言的矛头，直接指向他，这才让他变得紧张起来。
杜荷沉声问道：“太子殿下，你那边现在掌握多少信息？”
李承乾转过身，从案几上拿起一份密报，随后把它递到杜荷的手上。
“杜荷你自己看看吧，孤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在上面。”
杜荷接过密报认真地看起来。
良久。
杜荷脸色凝重地说道：“太子殿下，连你手下的探子，都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这伙贼子恐怕蓄谋已久。”
“明日朝会，陛下应该会让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的人出手。”
长安县和万年县的县衙，就是一伙普通的官吏。
让他们查查小案还行，像这种大案他们就是一群无头苍蝇，没有丝毫的办法。
而且涉及到皇权的大案，李世民也不会放任不管，肯定会派更高级别的部门去处理。
李承乾皱着眉头问道：“杜荷，你说会不会是李泰搞出来的？”
根据杜荷最开始和他所说的话，弄出的这件事对谁最有利，谁最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现在无论是枨鬼杀人，亦或者后续的阴谋言论，对李泰最有利。
所以李承乾第一时间便想到他。
杜荷点头说道：“太子殿下，我也怀疑这件事和魏王脱不了干系，就是不知道他是主谋还是次谋。”
“可多派探子多监视魏王的动静，我这边也找机会探探房遗爱的口风，看看他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近一个月来，房遗爱整个人非常低调。
不仅没有站出来挑他的刺，而且整个人的话也不多。
至于韦挺、杜楚客和崔仁师几个老狐狸，想从他们那里打听有用的消息，难如登天。
“呼~”
李承乾长呼一口气，他心事重重地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过了一小会，李承乾不甘地挥着拳头：“李泰的运气真好，民间谣言仅传了一个月，现在就被枨鬼杀人这件事盖下来。”
“再往后，百姓恐怕也不会怎么非议他了。”
对百姓来说，事情越惊悚刺激，越夸张新鲜，他们就越有兴趣。
魏王已经被他们鞭尸了一个月，也逐渐失去了兴趣。
杜荷笑着说道：“太子殿下，魏王做的那件破事，已经深深地印在百姓的心中。”
“即便过个三五年，亦或者十年，只要被重新提起，这份记忆便会瞬间被唤醒。”
“而且我们也不能指望魏王的一次失误，就让他在陛下心中失去宠爱。”
杜荷看的比较开，一个传言不可能把李泰的名声彻底摧毁。
以前李承乾瞎胡闹的更厉害，李世民也是耐着性子，让手下信任的大臣去东宫对李承乾进行劝谏。
而且按照李承乾现在的表现，只要李泰没有特别突出的表现，亦或者学玄武门之事对李世民和李承乾动手，他登基的可能微乎其微。
接下来，两人针对枨鬼杀人这件事，足足讨论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天黑，杜荷才一脸疲惫地离开东宫。
翌日。
百官朝会。
三省六部主官汇报完政务以后，鲜少发言的长安县和万年县两个县令，先后站起来朝李世民启奏。
长安县县令：“启奏陛下，四天前长安县有1名百姓被杀，其胸膛内脏被挖空。”
“截止至昨日，长安县已经有11名百姓被相同的方式杀害。”
“微臣经过对案件进行查处，发现死者平日并无和其他人结怨，更无赌嫖之类的不良嗜好。”
顿了顿，长安县县令硬着头皮接着说道。
“死亡百姓的情况和枨鬼杀人的传说一致，这几天长安县内也传出枨鬼杀人的谣言。”
“而且还有对陛下、太子和朝廷的不当言论，也已经在谣言里滋生。”
等长安县县令启奏完以后，把书写的奏疏呈给李世民看。
等他坐下来以后，万年县县令接着站起来启奏道。
“启奏陛下，万年县和长安县的情况一样，也是在四天前出现百姓胸膛被挖空的案件。”
“截至昨日，已经有9名百姓以同样的方式被杀害，而我们也对这些百姓进行查处。”
“发现他们并无仇家和欠账，是老实本分的百姓。”
“微臣也收集了民间百姓传出的各种谣言，还请陛下过目。”
说完他也把一份厚厚的奏疏，呈给李世民看。
他们两个县令查了几天，彼此间还碰头商议了几个时辰，最后都没有丝毫的头绪。
现在死亡的百姓越来越多，而民间谣言传的越来越凶猛。
案件之大，已经超出了他们两个人的掌控，所以冒着被批评的风险，也要把这件事在朝会上说出来。
不然隐瞒不报，死的百姓越来越多，百姓受到恐慌。
等待他们的就不是被罚那么简单，而是被杀头。
李世民也知道枨鬼杀人这件事，他还暗中派百骑司的人去查探，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因为枨鬼是民间传说的恶鬼，而被杀百姓的死亡情况又和枨鬼杀人吻合。
所以谣言是百姓根据民间传说自动脑补认为的，并不需要有人特意放出谣言。
李世民看着奏疏上对他和太子的谣言，脸色越来越严肃，一双剑眉也紧紧地拧在一起。
看完两份奏疏后，李世民锐利的双目从两位县令的身上扫过，并没有对他们进行惩处。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他需要尽快地解决这个大问题。
李世民沉声说道：“诸位爱卿，枨鬼杀人的传言，让长安城的百姓陷入惶恐之中。”
“百姓不仅不敢夜行，就连睡觉也要把刀剑放到枕头旁才有安全感。”
“你们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听到李世民的话，一众文武大臣都低下头思考。
这种事情处理起来，极其麻烦。
杜荷也在分析两位县令汇报的情况。
被用同样方式杀害的百姓，他们没有仇怨，更没有欠债。
幕后之人的目的只是无差别乱杀人，目的只是为了引起恐慌。
对于没有逻辑杀人的案件，想抓捕凶手，难如登天。
毕竟长安城太大，而且鱼龙混杂之人又太多。
“这事，有点棘手啊！”
杜荷在心底暗叹一声。
随即他把目光放在房遗爱、韦挺、杜楚客和崔仁师几人身上。
房遗爱还是郁郁寡欢的样子，而韦挺、杜楚客和崔仁师三人，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丝毫的不对劲。
看了一会，也没看出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