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生气
沈折脑子还没想清楚发病的意思，他人就已经上去了。
程楠蜷缩在桌角处，拉他也拉不出来，就抱着自己的膝盖，神情十分痛苦的喊救命。
商洱抱着小白鸟，神色复杂。
沈折进来之时，便让其他人都出去了，他走过去直接一把将程楠拖了出来，观行趁此机会一下点住后者的颈侧。
程楠的声音停止，是昏了过去。
沈折翻开他的眼皮瞧了瞧，“这是遭魇住了，以前果然也受过不少折磨。”
“怎么突然就被刺激了？”
观行摇头：“不知。”
沈折两指并拢，手中登时出现一张黄符，他二话不说贴在了程楠额头上，抬手就扒掉了后者的衣服。
观行看着他这一系列如此熟练毫不拖沓的动作沉默了。
“早就想这么干了。”沈折说。
毕竟他放程楠一命，可不是平白无故发善心。
只是周身检查了一遍，他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伤口针孔之类的。
一通下来后，沈折又把黄符扯掉，没一会儿，程楠便悠悠转醒，他迷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边正在沉思当中的人。
沈折还在思索，瞧见醒过来的程楠时还未张口说话，后者猝不及防的起身一下就抱住了他的脖子，疯狂的把自己往他身上贴。
沈折瞪大了眼睛，程楠抱住他时用的力气极大，脖子都被这人的手指按的有些痛，他呆愣了这下，就被勾着身体弯下腰。
“…我怕，我害怕…好痛。”
程楠在低声抽泣，沈折磨牙，反应过来正欲抬手，下一瞬，就有人拉住程楠的后衣领，将他毫不留情的拖起来甩开。
观行冷着脸一把将沈折按到自己身后，程楠哭的很大声，他还想要爬起来去找沈折，却被观行一手刀劈到了后颈。
室内终于不再吵闹。
沈折整理好被弄歪的衣领，他来到程楠面前，呢喃：“这是个什么情况？”
昏过去的程楠还在哭。
沈折起身，他越过观行要出去找商洱，却被后者拉住，他回过头：“怎么了？”
观行的视线就落在他被蹭红的脖子，上面还有几个明显的指印，男人神色不明的抬手将自身的软帕按了上去。
沈折表情扭曲了一瞬，这和尚竟然在给他擦脖子擦脸。
神经病吧，这时候还洗什么脸。
沈折皱着眉推开他，“够了够了我哪有那么讲究。”
说完他就转身开门出去了，只留下垂着眼站在原地的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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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严重怀疑他把你当自己母亲了。”池晞才说完这句话就被沈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是，他这样子明显是在寻求庇护啊，可怜的小鹿。”商洱宝贝的摸着程楠的鹿角，目光充满了怜爱。
商洱回头冲沈折解释：“他脑子不清醒，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去寻身边的大妖保护，正常的。”
沈折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程楠那通动作把他给整神了。
“在场的各位竟然一个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才上来他就这样了，还把这白鸟抓起来往地上砸。”
江循打了个哈欠，说完就出去找东西吃去了，池晞不懂妖怪，她摇头也出去了，二楼吃食多，她过去时看到江循和那只蒙眼狐狸在讲话。
江循不知道说了什么，后者就笑的很开心。
池晞走过去，就听到栖凩轻声问：“你们万谷山的弟子，身上用的香是不是分人的？”
江循嘴里包着饭，“嗯嗯，内门和外门弟子不同，各个长老座下的门徒也不同。”
池晞坐在他对面没出声，栖凩就转头，道：“池姑娘。”
“啊，我还没说话呢。”
栖凩浅浅的笑了下。
她拿了个鸡腿，“一场意料之外的碰面，万谷山都是些白眼狼。”
江循不乐意了，“喂，你无差别攻击啊。”
池晞耸肩：“你就说我这句话有什么错吧。”
江循：“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
池晞对着栖凩说：“你别搭理江循，他就是想找你搭关系，贱死了。”
沈折隔着一层楼都能听到江循和池晞的吵架声，观行那一掌很重，程楠被商洱甩了两巴掌都没醒过来，不过沈折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带着宿砚出了趟门。
酒楼周边现如今已经全部布满了魔域的人，临到夜晚之时他才回来，彼时程楠竟然还没醒，沈折除却一身血腥后才回了房间，观行给他燃了熏香，很淡，同这和尚身上的一样。
沈折没说自己去做了什么，观行也没问。
越娩的蝴蝶在月色下十分好看，两只噪鹃围着那只白鸟在房顶上玩，蝴蝶飞到沈折耳边，片刻后，他道：“知道了，对上陈列的时候，不用手下留情。”
蝴蝶转了个圈圈，又飞了出去。
他穿个薄薄的浅白长衫，开了春，这点寒冷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等到看不见蝴蝶的影子时，他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敲门声有点急。
沈折皱着眉，手一抬门就开了。
程楠迫不及待的就冲了进去，眼角还挂着两行泪，只是他还没接近沈折，就被后者一脚踹开了。
“…我怕。”
沈折没好气的道：“你怕躲着就是，跑过来抱我做什么？”
程楠呜咽了两声，爬起来又要过去，沈折还真就不信了，他还治不了一个发大病的山鹿精。
但是他又得控着点，不能把人打死。
程楠的生命力十分顽强，他被沈折甩开了几次依旧生龙活虎，而且十分的执着，他就要跑到沈折跟前来。
“我说你真的没完了是吧？”
沈折抬脚踩在程楠的胸口上，后者咽了咽口水，双手直接用力抱住了他的腿，声音带着哭腔，“我…我特别害怕，好痛，离你近…不疼。”
沈折微微俯身看着他，冷着声音：“你这样搞得我也很害怕。”
害怕不小心一巴掌打死你。
他脚上并没有用力，所以程楠依旧可以撑着胳膊直起身，“…对，对不起，我，我忍不住。”
还知道道歉。
沈折哼了声，揪住他的衣领，要把他提回他自己的房间，程楠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眼睛都哭红了。
来到程楠的房间，沈折松开他，理了理衣摆，转身就要离开，“怕就缩在床上蜷着，我又不是你爹，还要我抱着你哄你睡不成？”
他说着像是自己也觉得好笑，脚都还没迈出去，腰就被身后人抱住，程楠头上的鹿角一下撞过来，疼的沈折龇牙咧嘴的。
“不要…不要走，好不好…救救我。”
沈折疼的直抽声，他这下是真的生气了，然下一瞬，程楠就惊吼了声，一下就被掀飞撞到了墙上。
观行下手是一点都没有留情。
商洱光着脚跑出来，手里拿着扫帚，“怎么了怎么了？！”
沈折按了按自己的腰，没心情去看程楠，他正要朝着自己房间走，观行却突然上前一手拉住他，一手推开了旁边的门，把沈折拖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