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见面啦!
二十年之内妖魔道之人不得踏出魔域一步,这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毕竟对妖怪来说,这就是打个瞌睡的时间。
然而沈折依旧不乐意,什么时候出入外界还得要他人来管了。
“冤有头债有主。”兰黎突然开口,“世家妖魔之间的事向来如此,昭隐寺此举虽对双方而言皆有益处,然而依旧有些许不妥。”
观恒道:“有何不妥?”
兰黎:“……”不妥之处就在于沈折要发疯。
“不过没关系,我会给诸位考虑的时间,至于沈道主…”观恒挑眉,迎着沈折极其不善的眼神,道:“还望你理解。”
“三件事,明日给我答复。”
沈折冷冷道:“我现在就能告诉你,没门。”
观恒:“你先别着急,二十年于妖魔道而言也就眨个眼的时间,这并不是特别刁钻的要求,严格来说,昭隐还是留情了。”
沈折:“我要你手下留情了?你们昭隐寺的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讨厌,就特别喜欢强迫人是吧?”
他说这一通带了不少私人怨气,观恒想起了自家那不成器的师弟,面容有些惭愧,道:“真是不好意思。”
“你们名门正派要怎么处理随你们怎么处理,与我妖魔道有何干系,再说一万次我也是同样的态度!”
沈折一字一句:“不可能。”
他撂下这一句话便要离开,谁知观恒开口说道:“我已在此地替各位准备了歇息之处,今日只是先提三项意见,明日公会再议时,各位再给我等答复即可。”
话已经这么说,那就是谁都出不去的意思了。
江望棠率先起身:“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实说我赶过来确实有些累了。”
观恒朝着他颔首微笑。
从会场离开后,沈折并不好直接去和兰黎碰面,不过也没什么事要说,絮日城人流量极大,观恒他们选择的住宿地正好远离城中心,沈折原本心情就不好,被带到住处时依旧,弘萝雨却是淡定的不行。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明日还了他们经文,不就二十年的禁制,还不够我睡觉的。”
沈折不解:“昭隐寺这么厉害吗?为什么都要听他们的。”
不久前在观恒说出那些条件之时,都并没有多少反驳的声音,连降魔殿的宣翊都没有作妖,沈折认为他所谓的整改,无非就是遣散几家门派罢了。
“鲜少有人会讨论昭隐寺的各种,其实在五百年前,他们就存在于世间了,你知道为什么溪动山还有个第一仙门的称号吗?”
“那不是掌门人自封的?”沈折撇嘴,语调起伏有些阴阳怪气:“而且当时长析掌权,他那会不是厉害的很,还打遍天下无敌手吗?”
弘萝雨摇头:“我说的是更早了,溪动山第一任掌门人,就出身于昭隐寺。”
“具体情况我自然不知,只是听说是初代掌门叛逃出寺才建立的溪动山。”
“你看今日观恒带来的其他和尚,个个的修为都难以看透,何况他们态度如此强硬,我看这个要求,魔域不得不接了。”
沈折:“我要是用万指经文打他们呢?”
弘萝雨:“你很有志向,但是为什么经文在你手里边,观恒还这么淡定?”
沈折说:“因为他缺心眼。”
“……”
“我看你才是缺心眼。”弘萝雨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霍礼告诉过我,在襄城之时有人曾用过经文来劫走宣翊,其威力不可估摸,可观恒毫不着急,也不担心。”
她沉着声:“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把柄在他们手里?”
这还真的没有,沈折想破脑袋也没觉得自己有落下什么把柄。
“你别说的我好像总是闯祸一样。”
弘萝雨没说话,只看着他。
那眼神的意思极其分明:难道不是吗?
沈折指着门口,声音平静:“出去。”
弘萝雨垂头喝了口茶,抚着鞭子起身,“好好想想我说的吧,和昭隐寺对着干确实没有好处,今天不要再到处乱跑了。”
沈折:“你很啰嗦。”
已经走到门口的弘萝雨回过头,像是觉得好笑,她道:“你以前出门在外不还说我是你干娘?”
沈折说:“年少无知说的话你也当真?我可没有你这么凶狠粗暴的娘。”
弘萝雨一把将他的门甩上,“我也没你这么爱惹事的儿!”
沈折切了声,噪鹃和白鸟在门外头叽叽喳喳的十分吵闹,他有些烦躁,也没有在想任何事,就是觉得郁闷。
他走到窗边,对着外头吹了声口哨,噪鹃立刻飞到他眼前,“道主,怎么了呀?”
沈折点了下它的脑袋:“你去给我看看江循在哪个房间。”
它吱了两声便飞走了,剩下的小白鸟跳了过来,仰起脑袋,“我也可以帮你看!”
“我还没问你呢,你不是在魔域待着,怎么跑这儿来了?”
白鸟:“不知道,反正我睁眼就到这里了。”
沈折哦了声,“你去找商洱,叫他给你看看脑子。”
白鸟似懂非懂的扑着翅膀离开了。
屋子内燃的香和在襄城时观行给他燃的一样,但是要更浓些,沈折想叫人换一种,但是思索了下又懒得动弹了,他叹了口气,干脆直接趴在了榻上,妖怪的形态也冒了出来,尾巴在无聊的挥动。
沈折微微眯着眼睛,天色似乎变深了些,周围很安静,他竟然不知不觉的来了点困意,眼皮随着燃香的气息逐渐变得沉重,直到眼前彻底黑暗。
天色更黑了。
噪鹃没一会儿就飞了回来,彼时沈折已经睡过去了,它从窗边飞到榻上,用翅膀轻轻拍了拍沈折的肩膀,后者没反应。
“那我等等再过来。”它小声的说了句,随后又离开了。
沈折是在睡梦中突然惊醒的,彼时已经夜深了,他没有点灯,室内自然一片黑暗,不过对于妖怪来说光亮并不重要,他依旧可以看清楚。
只是刚睁开眼睛,还有些模糊。
等沈折慢吞吞爬起来坐好时,都还依旧有些迷糊,他揉了两下眼睛,尾巴懒散绕到自己腰间,他正要下床,然而视线触及一处时,整个人瞬间全身戒备。
距离床榻不远处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
沈折秉着呼吸,睁大了眼睛。
是观行。
他捏着被子的手放松了些,然而下一刻又瞬间紧绷起来,观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而且连话也不说一句,他就这么看着沈折,周围黑漆漆的无比安静,连两人的呼吸都能听清。
沈折咬了下舌尖,他想去点灯,本来他不惧怕黑暗,可现在黑暗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为什么不带铃铛了?”
才伸出一条腿,室内就想起了观行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沈折摸不准他的心思。
为什么不带?这还能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带。
沈折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不想带。”
“为什么不想带了?”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沈折越听他的声音,心里就越发焦躁,他想立刻离开这个房间,本能告诉他,有危险。
“不关你的事。”
于是他下床,迫切的心思让他连尾巴和耳朵都没有隐回去,只是在他刚要站起来的那一刻,观行就大步来到了他面前,抬手按住他的肩膀迫使他又坐回去。
“你到底要干…”
下巴被大力掐住,沈折剩下的话音全被吞没于两人交缠的唇齿间,腰也被观行单手圈住,他抬手推抵着面前人的胸膛,舌尖就被咬了,特别疼。
“唔…放…放开…”
尾巴还没收回去就被观行握住了,沈折瞳孔如同地震,观行俯身咬住他的咽喉,握住他尾巴的手用力很大,沈折咬着嘴巴推他,没推动。
“观行…”
观行按住他的后脑往下,两人的气息再次互相缠绕,沈折的舌尖被咬的生疼,生理泪水不受控的流,唇齿相贴的声响在空旷的室内响彻,带着无比的情色。
脚踝被冰凉的物体扣住,上头的东西发出叮当的清脆声,观行终于往后撤开,眼底的情绪依旧可怖,他抬手抚上沈折红肿的唇角,后者的眼睛被泪水模糊,听着这人声音低哑的道:“不想也不行,必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