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想当天下第一吗
李勒忽道:“行了,不用再喂小白龙了,让它自己吃好了,你过来吃饭!”用筷子敲敲饭碗,示意长孙无垢过来。
李勒情急之下,管不了这盆水干不干净,低头喝了一口,好不容易把馒头顺下肚去。小白龙见李勒抢了它的水喝,大是不满,一个劲儿地用蹄子刨地,不停打着响鼻!
“想,但用这种方法不行!”李勒态度坚决地道。
紫阳真人两只眼睛慢慢瞪起:“那看来我只能杀了你了!”又把手抬了起来!
紫阳真人摸着胡须,笑道:“我也觉得咱们挺有缘的,整个镇子那么多的房子,可我一找就找到你了,这还不是有缘吗!”
李勒大急,摇头叫道:“不可不可,你一个出家人,怎么能做这等事出来,真是岂有此理!我不拜你当师祖了,我要和你单挑,快快把我放开!”
紫阳真人最要面子,要不然他也不能因为说书人乱讲而追杀李勒,他把手放下,道:“差点儿上了你小子的当,要是杀你岂不是会被天下人耻笑!”
李勒苦着脸道:“那我可不可以选择秋后处斩?”
长孙无垢回过头来,郑重其事地道:“我不姓吴,名和姓是两回事,你为什么总搞混呢?”
“嗯,全称是西方小白龙,估计是来自大宛,是匹汗……汗雪宝马,它流出来的汗象雪花一样白!”李勒顺嘴胡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紫阳真人苦口婆心地劝他!
紫阳真人面带笑容,道:“你难道不想成为天下第一?”
李勒心中却也是大喜,京城可是本太岁的地盘,回去之后我非让你八十老汉倒绷孩儿不可!
李勒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头颈不能动,想要说话,竟又发不出声音来,心中大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见他答应,紫阳真人心头欢喜,可却不着急给他打开穴道,反而摸起李勒四肢的骨头来,道:“你年纪有点大了,骨骼已然长成,学我的功夫怕是有些太迟!不过也没关系,我可以将你的骨头全部拍断,然后用咱们昆仑派的秘药重新接好,待骨骼重新长好,不但会比以前粗壮结实,而且你的力气也会大上很多!”
长孙无垢又咦了一声,道:“你认得我哥哥吗?”
李勒一口馒头噎在喉中,啊啊叫个不停,长孙无垢见状,也顾不得给小白龙喂水了,急忙端着水盆过来,叫道:“李大哥,快快,快喝一口,顺一顺!”
紫阳真人倒是好说话得很,听李勒这么说,便道:“别的功夫可难学了,就连元霸也学不了!唉,他除了力气大些外,别的本事倒也只学了些皮毛,而且非要以后娶妻生子,所以不能传我衣钵!”
本要让她睡床,可长孙无垢说什么也不肯,抱了一套被褥铺在地上,睡在李勒床边,说是好就近照顾李勒!
李勒道:“我现在已经是冠军侯了,已经是人上人啦!”
长孙无垢很听话地走了过来,坐在桌边,问道:“它叫小白龙吗?”
“对,就是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我偏不杀你,非要辱你!”见李勒害怕,紫阳真人心中欢喜,终于找到方法整治这小混蛋了!
长孙无垢见他没事了,就又去给小白龙喂水,还找来草料给小白龙吃。她发现李勒在看自己,心中羞涩,脸蛋儿渐渐现出红晕,一边照顾小白龙,一边偷瞧李勒!
紫阳真人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就再退一步,你不是非要传种接代吗?”他低头看向长孙无垢,道:“这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这里正好有个女子,你速速和她拜堂成亲,留下个种来,待洞房花烛之后,我就把你给阉了,这样你就可以心无旁骛地习武,继承我的衣钵!”
李勒忙把和李元霸尽弃前嫌的事说了一遍,当然里面大有不尽不实之处,把自己说成大大的好人,李元霸对他如何仰慕,非要和他结拜,自己勉为其难地答应,等等!
一只手伸过来,在他脖子上捏了捏。李勒顿时能动了,扭头看去,只见床边坐着那个对他穷追不舍的老道士,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他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除了脖子上方能动以外,其它部份还是一动不能动!
李勒道:“老神仙,你这是说得哪里话来,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要杀我干嘛呀,我又没得罪过你!”
李勒心想:“这小小女孩儿不会就是大唐皇后,武则天的婆婆吧?可惜现在年纪太小,半点看不出皇后的气势!”为了确定一下,他又问道:“你哥哥是不是叫长孙无忌?”
李勒满头大汗地道:“不是我挑三捡四啊,实在是你的功夫太难练了些!”
李勒叫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我可以,却不能辱我!你万不可带我回京城,还是在这里把我杀了吧!”
李勒忙道:“老神仙你能掐会算,一下子就算到我在这里了,当真了得,不愧是一代神仙!”
长孙无垢道:“它救了咱们的性命,我们要好好报答它才成!”手上不停,还在给小白龙擦拭,小白龙轻声低嘶,很是享受!
也不知睡了多久,慢慢醒来,只觉得全身筋骨酸痛,心想:“看来是真累着了,全身上下连动都动不了,想翻个身都不行!”睁开眼睛眨了眨,又要睡去。
紫阳真人却又道:“不妥,我还是收你做个徒孙吧,代元霸收个徒弟!这样一来,所有谣言不攻自破,再也不会有人说你比元霸厉害了!”
这不是葵花宝典吗?原来竟是昆仑派的功夫!李勒赶紧摇头,叫道:“不可不可,我娘就我一个儿子,以后还要传种接代!要不然我不学师祖的功夫了,我学你念经打坐如何?”
紫阳真人瞪起眼睛:“你家道爷我便是紫阳,你得罪了我的弟子李元霸,害得他被说书人乱讲,败坏了名头,这和得罪我又有什么区别!”
李勒把食物放在桌子上,道:“吴小妹,过来吃饭。这个镇子太小,没什么好东西,等到了大城市,我再请你吃好的!”
李勒跑进饭馆,直奔厨房,见厨房里虽有不少店家来不及带走的菜蔬,可却都是生的,只好在灶头上拿了一些馒头炊饼之类的食物,又找到一些咸菜,放在一个大木盘上,端了出来。
长孙无垢点了点头,笑道:“咦,李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写法?”提起自己的姓氏,却又有些黯然,她道:“我祖上原本是拓跋皇族,可惜亡了国,后人不敢再用拓跋这个姓,又不愿忘了祖先,便改用长孙为姓氏,确是长子嫡孙之意!”
紫阳真人想了想,点点头,收回手去,又坐到了床边,道:“想要不死也成,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紫阳真人又摸起他的胡子,说道:“一个人的品性呢,在小事上是看不出来的,要到关键时刻才能看得出来。我发现你小子虽然油嘴滑舌,可你却能在生死关头,想要救我,当然啦我老人家是不稀罕你救的,可这也证明了你品性良善,是个可造之材,不如我收你做个弟子吧!”
紫阳真人突地把脸一沉,道:“整个镇子的房屋全都上锁,就这家没上,你还把马弄到了屋子里,那么大的动静,我岂能找不到!你这小子,跑得还挺快的,竟让我老人家追出这么远!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
李勒心中叫苦,可也只好答应,只要能脱得了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李勒顺过气来,忙问道:“你说你姓长孙,名叫无垢,可是长子嫡孙的长孙,绝无污垢的无垢?”
见他面露笑容,李勒便道:“可不可以不死啊?”
李勒听着好笑,自己一个成年人,又用得着她来照顾什么,心里想着一代皇后竟给自己做丫环的事,又有些满足,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紫阳真人把手一拍,道:“你是在京城扬的名,那我就让你在京城里丢尽脸面,让京城百姓都知道你是个徒有虚名的角色而已!”
忽听身旁有人说道:“既然醒了,就别在睡了!”语音苍老,是个老人的声音。
李勒摇了摇头,坐在桌边,抓起一块馒头,放在嘴里大嚼,含糊不清地问道:“好好好,你不姓吴,那你姓什么呀?我知道了,你一定姓有!”
李勒心想:“你杀了我,再杀了长孙无垢,也没人会知道这件事!不过这点就不用提醒你了!”
长孙无垢却摇头道:“那可不是,我刚才给它擦身的时候,它的汗可不是象你说的那样!”拿起馒头,很斯文地吃起来。
紫阳真人将信将疑,过了半晌才道:“我不信,你定在说谎!好了,快点选择怎么个死法,我这就要动手了!”
紫阳真人摇头:“不是,练之前无所谓,只是练了以后,就不能再想男女之事!其实呢,最好的办法就是自行阉割,这样就全无后患了,可以专心习武,继承我昆仑一脉的衣钵!”
紫阳真人一皱眉头,道:“这又是怎么话说的?”
紫阳真人脸色一沉,喝道:“真是奇了,我收你做徒孙,你竟然还挑三捡四的,这个不学那个不学,你想要怎地?”
见她没事,李勒放下心来,对紫阳真人道:“这位仙长,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咱俩有缘,你长得特象我一位自家长辈!我呀,只要一看到你,心中的尊敬之情便会油然而生!”嘴上胡言乱语,心中却在打着如何脱险的念头。
来到前堂,却见长孙无垢把小白龙也牵了进来,正拿着一块手巾,在给小白龙擦拭身上的污垢。李勒笑道:“你怎么把马也牵进来了,这里是饭馆,可不是马圈!”
李勒立时叫道:“多谢师父,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他才不管此时身子能不能动呢,先叫了师父再说。
李勒立即去看地上睡着的长孙无垢,只见小姑娘老老实实地躺着,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房梁!
李勒道:“师祖的武功是童子功?”
“真的要杀!”紫阳真人点头道。
紫阳真人一愣,随即笑道:“你想得倒美,还想到了秋天才死,不成!”他站起身来,五指成爪,对准李勒的脑门,道:“还有什么话要说?”
长孙无垢放下手巾,又拿起一个水盆,从水桶里倒了些水,要喂小白龙喝!一边做事,一边道:“我姓长孙,名叫无垢,就象你的名叫勒,而姓是李一样!”
李勒身子不能动,只能任他摸来摸去,他道:“师祖,不用拍断骨头吧,大不了我学你别的功夫好了,我也不想力大无穷!”
李勒摇了摇头,他早不记得给过长孙无忌银子的事了,当时不知道长孙无忌的姓名,现在更是想不起来!心中只是在想:“原来她就是长孙无垢,真没想到,真没想到!”眼睛跟着长孙无垢的身影,不停地打量着,象是在看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一般。
李勒却道:“好好,你快快杀了我!以后天下人就会说,李元霸打不过宇文牧州,所以他师父只好用卑鄙手段暗算宇文牧州,害了这位英雄,你想知道那老杂毛用的什么卑鄙手段吗?来来,我慢慢讲给你听!”他心里一急,顿时使出无赖手段,耍起泼皮来!
李勒大喜,忙不迭地道:“成成,我现在就答应!”
李勒一听原来这杂毛竟是李元霸的师父,怪不得武艺高到了岂有此理的地步,他忙道:“误会误会,我和元霸老弟已经八拜结交,成为了生死兄弟,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不信你去问他!”顿了顿,又道:“如果你杀了我,为全誓言,李元霸就得自杀,你这不是等于害了你自己徒弟嘛,是吧?”
吃罢了饭,李勒和长孙无垢都是疲惫之极,在后面找了个房间,两人进去睡觉,李勒怕出意外,不敢让长孙无垢独睡一间,反正她年纪幼小,也用不着顾及太多,两人同睡一间也没什么要紧。
“真的要杀我?”李勒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