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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海捕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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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爷一拍大腿,非常睿智地说道:“肯定出大事儿了,要不然宫里的人不会半夜来找宇文牧州这个恶棍!”

    县令苦笑道:“说的轻巧,那些户籍足足堆满了十个库房,怎么查呀!”

    “席间就说起了宇文牧州……啊,你有事?也行,咱们改日再聊,其实我也有事儿。”小德子嘴品很好,并不强留听众。

    这番话年山松只信了三成,其实三成都多了,小德子嘴里出来的东西,有半成可信,就已经是夸他了!年山松心想:“那宇文牧州果然是个人物,怪不得街上小混混做案都要冒他的名头!连皇上皇后,还有太子都知道……太子,这事不对呀!”

    长安县令都傻了,宫里的太监半夜三更跑这儿来让自己查户籍,这算什么事呀!他不敢怠慢宫里的执事,忙把自己的屋子腾出来让小德子去睡觉,他则找来师爷商量对策!

    小德子却道:“可我有事儿啊,着急着呢!”这回轮到他不肯浪费时间了。

    李勒接过长木棍,掂了掂,份量还够!把手一挥,叫道:“走,去灵感寺!”在手下的簇拥下走出了家门!

    两人互视一眼,师爷道:“绝对不能等闲置之,必须要用最快的方法找出他来,免得他畏罪潜逃!东家,光靠咱们查户籍可来不及,干脆直接点,发海捕公文吧!”

    一甩袖子,拎着衣服包,年山松姗姗然地去见静妃了!

    马思源道:“昨天咱们扁了铜皮犀牛,他不服气,今天带人来报仇,约你在灵感寺单挑!”

    而宇文牧州正好具备了这些条件,有军方第一世家的背景,而且被“证明”了很有本事,现在却混迹市井之中,在他落难之时,谁能第一个伸出援手,他就会成为那人的铁杆手下!年山松一个太监都能想到这点,那萧皇后更能想到了,她这是为太子培养羽翼呀,寻找心腹死士!

    “不急不急!你接着说!”年山松笑道。

    “你不是有事儿吗?”

    小德子道:“要说这事儿,话可就长了,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那时宇文牧州还没出生……”

    我地个妈呀!年山松非常的郁闷,会不会说到明天早上啊!却又只能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听小德子对他喷口水。

    小德子未语先叹,摆足了架势,这才说道:“今儿我陪公主进宫,皇后娘娘留她在宫里陪伴,就不回府了,偏巧碰上太子来给娘娘请安,太子见到我家公主自然高兴,大家就在一起聊天,过了一会儿皇上也来了,你说巧不巧?”

    李勒顿时怒道:“原来是这个王八蛋,上次差点没把我打死!好,今天非给他点颜色看看不成!”

    京都大兴城实在太大了,所以便以朱雀大街为界,街西归长安县管辖,街东归万年县管辖,西城人口比东城的多,足有六十余万,所以年山松一杆子将小德子支到长安县去了!要想在六十多万人里找出其中一个,如果宇文牧州住在西城,那这事儿的难度应该比大海捞针简单些,可宇文牧州不住在西城,所以这事儿就比大海捞针难上太多了!

    “也只能如此了!嘿,这个混蛋,竟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还得让本县给他擦屁股!”县令恼恨地道,他并不知道李勒住在东城,要不然肯定一脚把皮球踢到万年县令那里去。

    拍拍手上的面渣儿,李勒向院门走去,道:“什么事值得大惊小怪的!”开门一瞧,是马思源他们。

    小德子兴冲冲地跑到了长安县衙,把县令从被窝里揪出来,说道:“皇后娘娘要我来替她找个人,叫宇文牧州,你快点儿去查户籍,查到他住哪儿就来告诉我一声!”交待完了,他疲倦得很,也没精力再耍嘴皮子,便叫县令给他找间屋子睡觉!

    小德子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还用得着我满大街的去打听,就算我想找人打听,可这大半夜的我也找不着别人呀,直接去找长安县令不就得了!他笑着冲年山松拱手道:“多谢年总管提醒,我这就去长安县!”说完,急不可待地走了。

    李勒却还不知他一夜之间竟成了官府的通缉犯,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外面的日头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来,晒在人的身上好舒服,让人不想起床。

    年山松拉住他道:“有啥事儿,说出来我给你出出主意!”

    在床上赖了半天,李勒终于起床穿衣,出屋不见韩氏,想必母亲出门去了,他到厨房找了两个窝头,蹲在房檐下啃起来。

    既然皇后出手了,年山松就知道静妃没戏了,心中气恼,越发的看小德子来气。见他正为不知去哪里找宇文牧州着急,便说道:“听说,我这可是听说呀,要是错了你可别怪我。那个宇文牧州好象是住在西城,具体住哪儿不清楚,可你也不用到处找呀,你直接去长安县查户籍不就得了嘛,那里肯定有他的记录!”

    年山松一呆,怎么皇上也知道宇文牧州?他忙问道:“那个宇文牧州怎么了?”

    “是啊,这不才回来嘛!你这是要回公主府?”年山松很亲热地拉住小德子问道。

    年山松道:“小德子,我还有事,要不咱们改日再聊?”他实在烦小德子这张破嘴。

    年山松心中暗骂:“小王八蛋,说话一点谱儿都没有,尽是废话,皇后寝宫和太子的东宫只有一墙之隔,皇上又总去皇后哪儿,他们一家人碰上了,有什么值得说巧的!”却点头道:“当真好巧!”

    县令气道:“皇家的事我怎知道,可能是他得罪了宫里的人吧!莫非是偷了宫里的东西,可是什么东西值得娘娘亲自过问?”

    一旁的谢长留却道:“不是他要与哥哥单挑,是他儿子席志远!”

    进了小侧门,见前面走来一人,也是个太监,年山松笑着打招呼道:“这不是小德子吗,你什么时候进的宫啊?”

    立即提笔写了一张海捕通告,叫全县衙的人一起来抄,抄完后天一亮立即张贴出去!

    来人正是南阳公主的贴身太监小德子,他认识年山松,摆摆手里的拂尘,笑道:“原来是年总管,出宫办事去了?”

    成为心腹死士的最好人选是什么人?最好就是那种有世家背景,有本事又没出头机会的人,只要给了这种人机会,必会一飞冲天,而且会对施恩之人死心塌地,成为其得力助手!但是这种人可遇而不可求,试想既有好出身,又有本事,那这人怎么可能出不了头呢?

    师爷也是被现从被窝里揪出来的,他对这事也是大感惊讶,说道:“皇后娘娘的事儿,就是皇上的事儿,皇上是天子,他的事儿那就是天大的事儿呀!我说东家,咱们赶紧去查吧!”

    小德子把韩氏被赶出家门的那点事儿,加上自己无数的想象,无中生有,不厌其烦地一一道来,直把宇文牧州母子说得凄惨无比,简直他们娘俩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忆苦之后接着思甜,又把李勒街头打架的事放大了无数倍,最终变成了少年豪侠打败恶霸,救无数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中的英雄事迹报告!

    李勒笑道:“单挑?就凭他!看来昨天还是捅得他不疼!”

    小德子点头道:“是呀!不知怎么的,皇后娘娘对宇文牧州挺感兴趣,想见见他,因为我见过他一面,所以就派我去找。可你想呀,宇文牧州都被赶出少卿府了,现在住哪儿我也不知道,上哪儿找他去呀,所以我才说这事麻烦,不好办!”

    刚啃完窝头,就听院外有人叫喊:“哥哥,你在家吗,出事了!”

    “可不是嘛!”小德子接着道:“后来大家聊着聊着饿了,皇上就下旨传膳,一家人坐在一块热热闹闹的用膳……”

    年山松望着他的背影冷笑,想靠查户籍找到人,也就你这笨蛋才会信!

    年山松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被皇后抢先一步!”他是静妃的心腹,使足了劲为小王子寻找党羽,那萧皇后更是如此了,太子学识并不出色,要想把位子坐稳了,更加需要党羽力挺!

    且说那年山松得了做百纳衣的材料,兴冲冲的回宫找静妃。他见到宇文述的时候天色已晚,又被留着吃了晚饭,再回宫时皇宫正门已经落闸了,他虽然是总管的位份,可也没有半夜叫门的权力,只好绕路去了西面的内侍省,走安福门,整个皇宫入夜之后,只有这个门可能通行太监和宫廷侍卫!

    马思源道:“厉害多了,上次用板砖拍倒哥哥的就是他!”

    “老子不行了,就换儿子上,那个席志远比铜皮犀牛还能打?”李勒问道。

    年山松一点儿都不辜负德公公的期望,满脸渴望地问道:“什么麻烦事儿?说来听听!”

    县令想了想,点头表示认同。小德子平常碎嘴,可今晚他和年山松说了一大通,又从宫里跑到县衙,累得狠了,就没说李勒的传奇故事,结果县令他们先入为主,认定了找李勒没好事!

    陈信递上一根鸡蛋粗的尖头长木棍,道:“家伙都给哥哥准备好了,今天要不把席志远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我老陈以后随他姓!”

    师爷眨巴着小眼睛道:“宇文牧州这个名挺熟啊,好象是个总闹事的地痞,皇后娘娘找这个恶棍做什么?”

    小德子摇了摇头:“不回公主府,有麻烦事儿要去办!唉,真是太麻烦了呀!”他这人嘴碎,和他主人南阳公主一样,只要见个人就想和人家扯皮,摇头晃脑地说麻烦,其实就是等着年山松问他为什么麻烦呢。

    年山松立即反应过来,问道:“是不是皇后娘娘让你出宫去找宇文牧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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