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章 进度60％
恋爱烦恼千千万，光见家长就让人头秃一半。
阳莱此时坐在自家沙发上，目光扫过其余三人，气氛着实古怪。
外婆坐在身边，云雀恭弥和田中管家坐在对面，明明只有一个茶几的距离，可看上去像是身处两个世界。
“我是云雀家的管家，还记得当年赛马竞赛上，您惊艳的身姿，真是令人难忘。”田中管家笑呵呵的打破沉默的氛围，夸赞对方，拉近距离。
“不记得了。”外婆端起茶杯，显然想送客。
“黑泽小姐，我家少爷一直以来承蒙您的照顾了。”田中管家见状，转头看向阳莱，并点头致意。
“哪里…我才是，一直被照顾的那个！”阳莱连忙摆手，目光瞟向云雀，对方安静的坐在那，仿佛是温和有礼的少年一样。
今早清水发短信说，学校因大部分学生受伤住院，临时放假两天。没错，罪魁祸首就是云雀恭弥！装的一脸岁月静好的样子，和之前判若两人。
外婆端起茶杯，轻抿两口，无动于衷。
“我一直都想亲自拜访您。”云雀恭弥平静的开口：“关于阳莱的身世，方便谈谈吗？”
外婆端着茶杯的手顿住，抬头正视对方：“哦？你是以什么身份问的？知道又怎样？”
“外婆！”阳莱有些着急，但被外婆横了一眼，又乖乖坐正。糟糕，好像被反对了，外婆明明之前很支持恋爱的嘛！
云雀恭弥抿嘴沉思，良久后开口：“我不喜欢插手其他人的人生，更不喜欢人束缚住，所以对于结婚一事，我开始是拒绝的。”
他定定的望着阳莱，眼底深藏着看不懂的情愫，继续缓缓说道：“但是，她哭的瞬间，我就知道我输了。”
打嘛嘞！就这么一句话，让她耳廓发红，虽然阳莱心里吐槽，不要说这么难为情的话，但嘴角翘起的弧度比ak还难压！
“但我不会以爱之名束缚你，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反之亦然，我有我的目标，我会顺从自己的心意，自由的去做我想做的事。”
云雀恭弥浅浅一笑，眸光盈盈，嗓音低沉道：“结婚，是信任、是陪伴、是忠诚、是考验。你做好觉悟了吗？永远陪在我身边，直至死亡。”
“欸？”阳莱回视他那温柔又坚毅的眼神，愣了片刻，什么啊？
结婚而已，忠诚？死亡？现实中大家不是都很随意吗？情欲上头，或是父母的催婚，他人的议论，生活的压迫等等原因。
表白，相亲，结婚，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少部分不婚主义的反抗声音，也只出现在网上吧！可能真的会有人做到，但无一例外是内心强大的人。
对于随波逐流的大部分人来说，周围的人都一样，换一个也没什么区别。当进入磨合期，出走的理智回笼，避免不了产生摩擦，幻灭，失望。随后分手或离婚。
此刻我爱你的情绪是真实的，但我不确定会不会一直爱下去，现实和动漫是不一样的，王子公主结婚后还有平淡的日常。
阳莱伸手抓紧自己心脏前的衣服，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
扪心自问，我真的要为了眼前这个男人，云雀恭弥，放弃其他人吗？
这个世界是混乱的，但也是有趣的，若日后遇到了其他的纸片人老公，比如五条猫猫，透子或哒宰…
兵长，银桑，团长（地图不一样，不可能不可能！）……
琴酒？饶了你那沧桑的老父亲吧！
咳咳，总之众美男环绕下，自己真的不会犯，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吗？！
你在想屁吃！他们每人心中都有羁绊。
唯有云雀恭弥，他是自由的，由内而外。没有使命，没有国家大义，没有挚友，他只会在家族生死存亡之际，适时出现，帮助他认同的那个黑手党教父。
如果接纳你，心中那一人只有你，是自己众多纸片人老公中，最适合结婚的那一个！
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勾心斗角，孤高的灵魂，干净而纯粹；强大的实力，安全又可靠；温柔的内心，炽热却真诚！
想到这，心头小鹿乱撞，“啪”的一声，阳莱双手拍在茶几上，猛然起身，目光灼灼的说：“我会加油的！余生请多指教！”
外婆的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转头看向阳莱，眼神有些复杂，云雀家的臭小子，三言两语占据主导权，你就这么上钩，还莫名其妙的燃起来了？
田中管家笑眯眯的看一眼外婆，端起茶杯点头示意。
外婆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放下茶杯。
云雀恭弥和阳莱两人四目相对，眼波流转，爱意满满，氛围甜蜜又幸福。
田中管家和外婆氛围却别扭的很，当然只是外婆单方面针锋相对，她重重的“咳咳”一声，不情愿的说：“请两位务必跟我们共进午餐。”
扭头叹气道：“阳莱，家里没有多余的碗筷，你去超市买两副吧。”
“…”为什么要支开我？我又不聋，恭弥可是问了身世问题，虽然自己有些猜测，但还是想听啊！
外婆见她充耳不闻，若无其事的坐在那，不应声。瞪了她一眼，翅膀硬了是吧！
“哈哈哈，别这样！”田中管家乐呵呵的打圆场：“孩子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成长的。有些事，知道总比蒙在鼓里强。”
窗外的风拂过树梢，带来微凉的清风，电线上乌鸦三五成群，无声的各自打理羽毛。室内静悄悄，气氛有些沉重。
外婆皱眉，目光瞥向窗外，站起身拉上窗帘，隔绝乌鸦的窥探，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又悄然收起。
昏暗的客厅，只有开放式厨房，和一楼其他房间，门缝中透出的微光。
阳莱目光瞟向厨房里的冰箱，那里有小零食，这真是个看电影或讲鬼故事的好氛围！外婆还挺会的嘛。
还好没人会读心，不然要被她气死，严肃点，说正事呢！
外婆转身坐回沙发，沙哑的声音娓娓道来：“你们知道乌丸家族吗？我从小就被送到小姐身边做侍女。”
“当时的家主乌丸莲耶，承包了战争中，反人类秘密武器的研发。长生不老？返老还童？”她嗤笑一声，继续说：“疯狂的项目即使战争停止，他也没就此罢休，反而愈演愈烈，一度将乌丸家族财力耗尽，但渐渐的，对这种药物执着的人，形成了一个组织，乌丸莲耶也成了这个组织的精神信仰。”
“小姐拒绝接受这种事，人体实验，这是魔鬼的行径！但是她并没有话语权。也没实力阻止，无奈之下，我们逃避了，离开了乌丸家。”
“可那个混蛋，认为用和他血脉相同的人做实验，这样得出的实验结果，准确性更高更安全，他才好服用最终药剂，实现长生不老！从而四处派人追捕我们。小小姐实在太小，很快他们将被抓住了，只有我外出采购躲过一劫。”
“但与此同时，家主的黄昏别馆被不知名人士血洗，之后整个乌丸家族作风一改之前，行事更加隐蔽。等我和小姐联系上时，不知发生什么，她已经放下芥蒂，我们观念产生分歧，她留在了乌丸家，而我继续在外流浪。”
“直到十多年前，我在美国偶然遇见小小姐，她已经成长为一个大美人了。得知小姐去世，我才悔不当初，为什么不坚定陪在她身边。”外婆声音喑哑起来，并没有做出痛哭流涕的姿态，人老了，很多事情都释怀了。
在听的三人都没有言语 ，像黑白电影的开场白，继续等待着主角描述往事。
阳莱目光游移到云雀恭弥的脸上，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两人在昏暗的环境中对视一眼。
外婆真是的，一唠叨起来没完没了，抓重点啊，直接说我有乌丸家一丝血脉，是琴酒和贝尔摩德的女儿就好了，我内心不会有什么波动的，我所知道的要比所有人都多！
哎呀，信息知道太多，自身实力却太弱。时而发癫，无敌真是寂寞。时而逃避，不想参与，一切与我无关。心情矛盾死了，神烦！果然还是甜甜的恋爱最治愈。
阳莱敛下目光，无聊的继续听着，直到听到那句出乎意料的的话。
“阳莱她有成为下一代乌丸家主的可能性！组织里，琴酒大人和贝尔摩德大人是她的双亲，天然立场站在她这边。虽然我带她远离组织，只想让她平平淡淡的做个普通人，但既然被找上门，就要去争取属于她的一切！”
“我不知道贝尔摩德大人为什么放弃，可我绝不能原谅，他竟然对贝尔摩德大人做实验！长生不老？那是时间的诅咒，当周围的爱人，朋友，年华逝去，独留她一人被时间抛弃！”
“阳莱，你要去继承，去毁灭那个组织，将象征着乌丸的那只乌鸦，从魔鬼手中解放出来！现在的那位先生，绝对不是真正的乌丸莲耶，是盗窃者，是魔鬼！”外婆说着，情绪激动的握住阳莱的手。
阳莱低头，感受对方长满老茧的双手，她沉默片刻，有一丝心酸，却无法感同身受。
“外婆，到此为止吧。”
这种仇恨的情绪传递给我，我也接收不到。说到底，我又不是乌丸家养大的，没受过正统继承人的培养，也没什么家族荣誉感，只是一个路过的吃瓜群众而已。
“…是外婆的错，明明只想让你像普通人一样，开心快乐的活下去。”外婆仿佛被抽了精气神，失魂落魄的松开手，坐回沙发上。
目光空洞，陷入回忆，她家是乌丸家世代的家臣，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以家族利益为先，明明那么辉煌的家族，却先后被无良家主挥霍，被不知名的人摘了桃子，她不甘心。
“意思是结婚的话，需要征求她父母的同意吗？我知道了，接下来会继续调查的。”云雀恭弥起身，黑暗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定的说完，“今天就先回去了。”转身走出门。
阳莱：…悄悄的比了个大拇指，雀哥，还得是你，不忘初衷！犹豫一秒立马跟上，这里闷的慌！
田中管家留在黑暗中，静静的坐在原位，无声的陪伴对方。
离开那种沉重的氛围，阳莱呼出一口浊气，小跑到云雀恭弥身边，“那个组织，我…唔…”
话未说出口，就被云雀恭弥用左手捂住嘴，他目光瞥向电线上的乌鸦，轻轻摇了摇头，右手食指竖着抵在唇中间，“嘘”了一声。
阳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才松手，而后手被阳莱抓住，两人手牵手走在路上。
“我的回答，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人各有志。自己想要的，就去争取，不愿意的话，就放弃。别怕，有我在。”
轻飘飘的话在轻挠她的心脏，每一次都是又轻又痒的颤栗，阳莱羞红了脸，忍不住发问：“你不是傲娇的代名词吗？不要说这种撩拨人的话呀！”
“傲娇？我拒绝被贴标签。”云雀恭弥玩味一笑，不卑不亢的淡淡说道：“我并不在意他人的想法，也不屑他人的关注。更不会为了掩饰什么做出高傲姿态，表里不一的行为。”
“我说什么，做什么，单纯是因为我想，仅此而已。”
无视对方任性的话，阳莱脑中想象一下，云雀恭弥vs琴酒，热血番与推理番的碰撞！冷酷少年与无情杀手的体术对决！
肩膀耸动，笑了起来：“说起来我还挺期待的，刺猬大战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