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同行相见
“比如，我们有句谚语：万物皆有其价格。”杜达道：“比如，让你们违约，需要什么代价？”
“她缺乏谈判的态度。”杜达道：“所以她的待遇会变得很糟糕，说不定连暖气都没有。你的态度不错，起码可以享受之前的待遇，至于能否让你换个舒适点的环境，将取决于下面的问题。”
“还以为是灌水之王呢。”杜达道：“通知下去，因为是陌生环境，大家最好住在伏龙芝号上。”
中场休息的时候，陶玖借机出去拿了一台翻译机，这样她就可以全程参与到这个有趣的游戏中。
盖洛普停顿了一秒钟，道：“我们准备不足。当初侦察卫星从这里传回的情报里，甚至没有发现原住民。全部作战人员只有不到两千人，我们征服者负责战斗，主要是针对当地的野兽……还有四百人是公司派出的保安人员。”
盖洛普坐了下来，挺直腰杆，道：“天网是一道环绕整个行星的卫星网，用来实时监控行星上每个角落发生的每件事。提供警用、军用、民用、商业、工业各个领域的服务。没人能离开天网生活。”
“有个混狩猎团的水王，在地球上是搞计算机的，现在他在弄了几个人在研究怎么恢复那些被删除数据。”张纬地道：“好像挺有把握的。”
“虽然人数很少，但是总比被我们第二次击溃要好吧？”杜达继续诱惑问道。
“唔，因为他是以划水著名的。”张纬地道：“他本人号称不到关键时刻不用出手，但是他的队友普遍认为是懒惰，所以叫他划水之王。”
“是的，长官。”盖洛普站得笔直。
“22光年，航行了6年。”盖洛普冷着脸，心中将所有记得的圣徒的名字挨个骂了个遍。自己离开亲爱的地球，在太空中睡了六年，结果却是被在一天之后击垮。
“你的回答很客观。”
“我明白，长官。”盖洛普十分上道说道。
“很荣幸，长官。”
“在白天的战斗中，我们的人失去了战斗意志。”盖洛普顿了顿：“而且在装备的技术水平上，我们有很大的差距。我们的子弹打不透你们的机甲。而你们的子弹可以轻易撕裂我们最后的装甲车。”
紫色的剑光勃然而发，杜达一手握着光剑，一手用匕首去削。
尤利娅的反应让杜达很讨厌，但是并不打算放弃从她口中获取信息。相比那个刀疤脸，尤利娅受过更高的教育，表达清晰，对自己母星的各项认知都应该在刀疤脸之上。杜达更希望了解对方母星的政治运行模式，从而判断未来可能遭遇的情况。
杜达没想到自己竟然碰到同行了。对方只是个佣兵团，不是国家武装，那么异星开发者的背景不是政府？他想起刚才自己嘲笑对方没有宇宙舰队，现在不由颇为忐忑。自己女朋友就坐在这里，装逼不成装成了傻逼，被打脸多丢人啊？
杜达点了点头：“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盖洛普·沃克。”刀疤脸道：“我是征服者佣兵团的团长，他们叫我队长。”
对方虽然行星幕后的主人，但既然有民意可以操纵，也就必然会被民意操纵。对原住民的抢掠显然会给公司的形象抹黑，所以他们删除了许多资料，剩下的都是一些关于这个行星上的生物、矿物、地理环境的数据。
杜达傻笑一声，卖了个萌。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乐观。对方已经能够制造出03倍光速以上的大型太空飞船，在这里建设出这么大的基地，而地球人当时上个火星都费了老劲。可见在尖端技术上，这个宇宙的地球人比杜达母星要强起码五十年。
刀疤脸面不改色，内心中却已经给这个男人打上了“危险”标签。
“你们的冶金技术真的不怎么好啊。”杜达感叹了一句，收起光剑，将匕首扔在茶几上。
“我们没有太空作战能力。”盖洛普道：“虽然他们可能将一些地球上的导弹装在太空飞船上，但是不可能造出你们那样的巨无霸堡垒。”
刀疤脸被带到的时候，杜达让他站在门口，自己玩弄着一把缴获的匕首。他从子空间背包里取出光剑，轻轻甩出剑蕊，看到了对方脸上流露出来的好奇。
至于武器上的落后……如果对方控制了太空，随便扔点什么垃圾进大气层，足以弥补单兵武器上的不足。
“这很难说，长官。”盖洛普理了一下思路道：“我们与公司签订的十五年合约中约定返回之后结算酬劳和抚恤金，其中12年在航行，3年在这个行星——我们叫它普拉提。如果我们中途违约，他们有权拒绝承载我们返回。而且……”盖洛普顿了顿：“我在地球上的家人可能会遭到公司的骚扰。”
杜达心道：可惜这个巨无霸也没有太空作战能力。对方有导弹，说不定还能扔扔氢弹什么的，自己这边可就只有单兵火箭炮了。
这是一个全方面的问题，涉及军队人数、技术装备、后勤补给、战斗习惯、内部决策……自从杜达跟古人灵魂玩过了问答游戏之后，他问问题的技能得到了充分开发。
“是天网公司。”盖洛普毫无心理压力地说道：“是我们母星上最大的商业集团，控制着数个国家的元首人选。在天网计划之后，公司成了行星的真正主人。”
杜达挥了挥手，让卫兵把这个同行带了下去。
“你们也把自己的母星叫地球？”杜达笑道：“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
杜达点了点头：“我不妨告诉你，我们的人数是你们的数十倍，而且火力比你们强。这点我相信你们已经领教了。如果你不打算违约，那么就乖乖当俘虏。还有，如果当地人要对你们的侵略行为进行审判，你们只能接受。”
杜达点了点头，一点都不奇怪。霍嘉的装甲是一个与古文明相近的文明制造出来的，要是能让你的子弹撕裂，那真是别在宇宙混了。至于火神炮，那东西本来就是航空机枪炮，能是一般的突击步枪可比的么？虽然ak48的威力也很强。
“我有个军事上的疑惑。”杜达道：“我们在进攻你们之后，防御并不完善，为什么你们没有反攻或者偷袭呢？”
“介绍一下你的雇主吧。”杜达道。
至于对方的冶金能力为什么那么薄弱，这种事杜达并不很关心。
“你知道我们的对话不会泄露出去，所以请别在这个上面担心。”杜达先安慰了他，旋即问道：“既然我们端了公司的基地，公司能够采取的最激烈的反应是什么？我需要具体数据，比如派出几艘巡航舰或者战斗母舰之类的。”
“那还不如直接回铁炉堡呢，回去也就半小时吧。”张纬地道。
审讯结束之后，霍嘉带着卡拉蜜和张纬地回到伏龙芝号，汇报基地查抄情况。
“天网计划？我能听听么？”杜达指了指刚才尤利娅的位置：“坐。”
匕首的前半段如同遇到高温的冰，瞬间气化了。
“在我的理解里，雇佣兵只是拿钱为人办事，对吧？”杜达道。
“你的地图炮炸到自己人了……”陶玖轻轻捅了捅杜达的腰眼。
“那么，巡洋舰、战舰……”
“水王……你为什么老是给人起外号？”杜达还记得“二黑”的事。
“你们距离这里多远？航行了多久？”
“报上你的姓名和军衔。”杜达道。
尤其是他的那把光棍。
“我服过役，打过仗，坐过牢，我知道该怎么做，长官。”在盖洛普的母星，那个纷争不断的行星上，雇佣兵是没有资格享受战俘权力的。也就是说，他们会被人杀掉，或者扔进矿洞，没有人会怜悯他们，没有一个政府会出来为他们说话。
“我叫杜达。”杜达道：“刚才我和那位女士谈了一下，并不很愉快。所以，你要是希望能够有个好点的待遇，最好配合一下我们的情绪，尤其是这位先生的。”杜达指了指米利安。
盖洛普偷偷松了口气，他相信自己的答案会让这位战胜者心情舒畅。他道：“我们发出了求救信号和一些视频信号。如果没有在漫长的旅行中丢失，地球将在两年多之后收到消息。假设他们收到消息之后就派出最强大的武装力量，最多能有三个师，五万人的规模登陆。这是我知道的第一批移民计划中的数据。”
不可否认，光剑在没有看过《星战》的人眼中的确更像一根棍子。
“二十年前，天网科学家通过天文望远镜发现了这个行星，发现这是个有水和生命的行星，可能是未来人类的新家，于是由天网公司投入资金和技术，开展太空远航计划。”
“而且尤利娅·默克多女士希望能够与你们谈判。”盖洛普道：“她是公司派驻在这个行星上的最高管理人员，我必须服从她的指挥。”
“希望是公正的审判。”盖洛普心中忐忑。他又回想起那个朝他扔石块的孩子，想起自己扣动扳机的刹那。
“铁炉堡哪有这里安全？”杜达白了他一眼：“我们在这个世界可是碾压啊！不过铁炉堡也是要回去的，去把高地人淘汰不用的能量武器弄过来，这里的人还在用火药武器，真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