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打就打了
漫山遍野的机器人、半人型机甲、载重卡车、推土机……整座山的植被被砍伐一空，露出深褐色的泥土。再远一些的山头也逃不过毁灭的厄运，裸|露着白晃晃岩体，那是开山采石造成的伤疤。
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惊恐之中。
可想而知，如果你走在路上突然头上有只大鸟朝你飞过来，你会是什么反应？如果你手里正好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又将会是何等反应？
尘土高扬，底下完全就是个大型工地。
这位盲人正有些迟疑。他尴尬地发现自己竟然搞错了，那个矮个子的男人才应该是真正的酋长，因为他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这是圣力灌注全身的表征，是真正的强者。
浩浩荡荡的“恶魔”大军从圣门中踏了出来，像是永远走不完一样。
果然，这种没有情商的宅男是打飞机的好手。
火箭炮快活地摇动着尾翼飞了出去，直升机做出了一个意图避让的姿势，没来得及，仍旧被霍嘉一炮打中尾翼。直升机压低了高度，想紧急迫降，但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撞在一旁的山体上炸出一团漂亮的火花。
“控制权取代，星门关闭。”系统道。
霍嘉一长串火神炮打过去，带着机器人就追了上去。链锯剑轻而易举地破开了对方的卡车，将驾驶员斩成两半。
“老大，全都过来了，一个不落。”折腾了半天，宋韵那边才汇报星门情况：“虫子至始至终没有动，都乖乖等在护盾外面，不知道什么意思。”
“如果能生活在这里，也挺不错的。”陶玖感慨道。
整个基地成狭长型，涵盖了数十平方公里。里面非但有坚固的建筑物，还有塑料大棚、运动场、游泳池、飞机跑道和停机坪。如果不是因为语言不通，就和地球人建的基地没什么两样。
傻子都知道这里不是月球，但是谁能抱怨呢？一出门就碰上了这么激烈刺|激的一幕，原本做好了在北极大开杀戒的狩猎者们现在又有了新的敌人，依旧可以尽情发泄内心中的戾气。
陶玖激动地看着这个满眼是绿色的行星，并不觉得没回月球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虽然月球跃迁之后她想家想得哭，但是人总得接受现实，不可能一直想下去。
“嫂子，帮我按一下那边的航拍。”宋韵道。
杜达点了点头，知道现在想进行复杂沟通还不现实，随便抓了个人过来，征用了他的翻译器，将“是的”先存入了词库。他从没用过翻译器，不够熟练。好不容易弄好了，对面那些不堪一击又不识相的家伙竟然发起了反冲锋。
这个行星大约比地球小一点，走在路上感觉身体有些轻。从山上望出去，触目皆是绿色。身边都是奇异高大的绿色植物，整个行星都洋溢着安静祥和的气氛。再加之山道上一眼看不到尽处的人头，简直和国内节假日的旅游景区没有任何区别。
杜达面前站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当地青年。少年的外貌和一般人没有区别，但是青年系着眼带，貌似是个盲人。
“老大，这里打得好热闹啊，要我侦查一下么？”宋韵兴奋道。
空气清新，气候宜人，湿度适中，没有工业破坏，没有发现各种恶心动物——比如虫子。就连空气里的风都是带着清香，如果不是穿过星门时的不愉快经历，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我过来的时候，看到那些人正把一个蓝人幼崽往山下扔。”菲虎一脸气愤：“我们从不杀幼崽！从不！”
说到天堂……就算这里的天使不长翅膀，也不应该长着四只手啊！
就是与此同时，空中的铁鸟传来怒吼，一连串复杂的语言送到了每个人耳朵里，也让那人停止了这种攻击举动。
他忽略了身材较为矮小的杜达，更没认出那些不惧危险的追随者其实都是机器人。
米利安轻轻摸着他的头，道：“只要你坚信圣光，就能得救。”他的四只手拂过周围每个人的头顶，拾步追上了二手人的大军。
新来者和那些恶魔一样粗暴，唯一庆幸的是这些恶魔会攻击那些恶魔。
霍嘉的火神炮已经对准了大鸟，被杜达拦了下来。
※※※
“是的。”杜达重复了名字之前的词，应该是一种肯定用语。他双手轻轻点在自己的胸前，道：“我叫——杜达。”
嗖！
作为年轻的祭祀，米利安决定追上这些人，找到那个领头的巨人。在他看来，那个巨人是真正的领袖，冲锋在前，而他的追随者也各个都不惧危险。
尽管他用尽了一切已知的语言，但是这些人对他不理不睬，就像完全不在意一样。空中飞着一个奇怪的交通工具，很像恶魔的飞机，但不会发出那种尖啸的风声。从那个上面正在大声播放着一种奇特的语言。虽然听不懂，但是听着很安心，因为那是一种与恶魔语截然不同的语言。
杜达等它飞得近了些才看出那是一种直升机，巨大的螺旋桨在机身两侧。行驶速度不快，明显没有太空飞行能力，不过个头倒是不小，颇有些运输机的气概。
※※※
这儿只是工地的边缘，更远一些就能看到高耸的围墙，顶上拉着粗壮的电缆。高脚瞭望塔隔开数十米就有一个，除了大型探照灯还有单人座双联炮。
“他们没有恶意。”杜达意外地看着飞到面前的二人一鸟。其中有一个人正散发出微弱的原力，不过和尤烈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甚至跟那头虫子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难道又是伪原力？
“感谢你们的到来，我叫米利安，是这里的祭司。”青年人上前一步，上双手交叉按住自己的肩膀，下双手十指交叉抱在腹部，隆重地行礼。
米利安示意少年飞过去，翻身上了大鸟的脊背，道：“我们下去，去找他们的酋长。”
“杜达？”米利安重复了发音，心中暗道：原来酋长这个词在他们的语言里类似象声词，看来他们的文明还比较原始。
杜达虽然不能再享受语言便利，但是这么久跟外星人打交道，多少有了一些感觉。第一句话太长，显然不是自我介绍。于是杜达截取了最后一句话中最像是名字的单词：“祭司？”
“祭司，我们得救了么？”有人拉住了米利安，声音沉重。
“找到对方老巢，小心防空炮。”杜达道：“他们的技术水准应该和我们在地球上时差不多。”
“明白！”宋韵随手关了通讯器。
“米利安祭司，大长老让我过来看看，圣门安全了么？”一个骑着大鸟的少年从上路之外的山谷中飞来，引来了新来者的好奇和兴奋。其中一个长着满头金发的新来者，甚至想用绳索套住少年的大鸟。
米利安摸了摸额头，缓缓站了起来。他的手从额头落到眼睛上，麻利地将蒙在眼睛上的系带系紧。不管怎么样，神意告诉他，危险已经过去了，这些新来的“恶魔”并没有浑身血腥带着恶臭。
当米利安跑到了山口，发现下山的通道已经被这些两只手的人占满了。
宋韵看到地面上的人四处奔走，还有人跑向了双联炮座椅，炮口转动，目标再明显不过了。她将发动机马力推到最大，让探索者号以极快的速度掠过基地上空。
航拍的控制杆就在陶玖身边，陶玖顺着宋韵的指示打开了航拍器，从监视器里看到了地面上的情况。这是科学家们改装探索者号的时候加入的功能，当时他们可没想着要还给尤烈。
“是的，祭司。”米利安十分高兴，对方的智力水平很高，而且愿意沟通。
少年发出一声鸣哨，大鸟如同听懂了一般回应着，一鸟二人迅速朝山下飞去。
“不用去揣摩虫子的想法。”杜达掏出钥匙：“系统，关闭星门，取代星门控制台的操作权。”
菲虎是气糊涂了。不过在她看来，四条手的人和虫子很像……尤其是众人刚跟虫子打完仗穿越过来。
杜达摇了摇头：这种程度的文明实在不够看啊！简直弱得和地球人一样。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这些原始的蓝人了吧？
陶玖从未玩过航拍，控制着操纵杆转来转去，用摄像头追踪下面奔跑的人。
杜达羡慕地看了一眼霍嘉手里的火箭炮，摸了摸身后，只有一支ak48。
“对方的增援来了。”霍嘉换出火箭炮，指着天边飞来的黑点。
“是啊……”陶玖刚附和了一句，探索者号飞过一个山头，顿时眼前景色大变。
大鸟伏在地上，等身上的御手和乘客跳了下来，方才振翅高飞而去。
“我们一般叫幼童……”杜达纠正了菲虎的用词不当，心中也是腾起一股怒意。
看着这些小人慌张地跑动，陶玖很有种上帝视角的感觉。一不小心，摄像机就追着一个身穿反光背心的男人跑了一路，反倒忽略了侦查重心，也就是那些建筑物。
那是战机。